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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渣受修煉手冊[快穿]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他沒有從甄溥陽五六歲時便教導(dǎo)他,此時他都十二歲了,再看這些書怕也是看不下,他只想在這幾年的短時間內(nèi),讓甄溥陽學(xué)些帝王之道,馭人之術(shù),讓他能夠迅速積累資本的能力。

    赫朗遞給他一冊厚重的書,甄溥陽一看標(biāo)題是帝王之道,連翻都不屑,便別過腦袋拒絕,語氣頗為強硬,“本殿下不看這些?!背吧舷露贾浪幌布尤脒@種兄弟混戰(zhàn),讓他看這些書做什么?存心給他添堵嗎?

    赫朗蹙眉,早知道這孩子不會那么乖巧看書的。他讓他看這些書,意圖未免太明顯了,他反思著,沒有繼續(xù)強迫他看,打算讓他多學(xué)學(xué)做人之道,但是那些圣賢書又未免太迂腐了。

    手指輕動,最后他挑了本不算得上正統(tǒng)的書,說是書,也只能算雜書。

    這是一本半舊的冊子,裝訂的線歪歪扭扭,倒很像市面上流傳的話本,只是這里面耐人尋味,蘊含著絕妙的道理,讀之有如猢猻灌頂,赫朗就是想先讓甄溥陽看這些輕松的閑書,讓他不抵觸看書。

    甄溥陽對他遞過來的半舊的冊子有些質(zhì)疑,一雙狹長的眸子上下掃了掃,看到題目時,才猶豫地接過來,微微詫異地問他:“不看《孝經(jīng)》么?”

    他第一次去學(xué)房時,那教書老頭便硬是要他看孝經(jīng)與禮記,還要他將其中內(nèi)容一段段抄寫背誦,如是背錯,便要重新抄寫數(shù)遍,直至完全記下,倒背如流。

    幾次過后,即使他的母妃呵斥,他也是絕不愿去了的。但他也知道,他所有的兄弟們都是要學(xué)這些正統(tǒng)書的,怎么太傅卻給他看話本?

    赫朗略微思索,甄溥陽雖持寵而驕,卻也不是不孝之人,多余的書看了也是白費,浴室輕描淡寫地回答,“用不著。萬事記得知恩圖報即是真理。”

    “有趣的緊,你何時會這般通透了?要是被其余人知道你說孝經(jīng)是用不著的書,不知多少人會詬病于你?!?/br>
    甄溥陽嘴上說著頗像諷刺,一面拿起線裝的半舊本子翻了幾頁,里面不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甚至說話都如此直白,在他們尊貴的皇家之人看來,甚至算得上粗俗。

    不過他越瞧著越有趣,便勉為其難地順了他的意,看一看吧。

    睨了太傅一眼,甄溥陽心下無不奇怪,這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這等雜書竟然也敢給他看,要是被別的先生或者學(xué)士知道,指不定要怎么笑他呢。

    雖然赫朗留了他用晚膳,但是甄溥陽可沒忘記上次他笑自己身材纖細(xì),一口就拒絕,回宮去了。

    在路上,他咬咬牙,還是對從宮中帶出的侍從說:“晚膳讓御膳房多備些rou食!”

    這一晚,御膳房的廚娘們喜極而泣,九皇子終于不挑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利下基友的文《快穿之炮灰的愿望》,因為剛好看到他說也是黑化攻同樂樂。

    第5章 規(guī)勸

    雖然甄溥陽愿意看他給的書了,可讓人頭痛的是,這個皇子還是不好相處。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更是無所顧忌地將自己的少年心性發(fā)揮到了極致,讓他向東他便要向西,像是要故意惹怒他,讓他不痛快似的。

    事后,他還會饒有興趣地盯著他帶著慍怒之色的雙眼,然后惡劣地笑出聲。

    赫朗意識到他不是一般稚氣之后,又無奈又忍俊不禁,之后遇到他故意的頂嘴,便氣不起來了。

    君不來我來,既然甄溥陽不熱心于讀書,他就主動上前,讓他習(xí)慣于他的靠近。

    這天,剛一進(jìn)甄溥陽的長樂殿,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其中還摻著女子的抽泣與求饒聲。

    赫朗一驚,連忙走進(jìn)一看。

    甄溥陽似乎剛起,衣衫不整,披散著柔順的墨發(fā),腳下跪著一個女子,淚水漣漣,不住地磕頭,我見猶憐。

    面對女子的求饒,甄溥陽卻面色不改,反而生怕自己被她碰到,沉靜的雙眼中一陣厭惡,一腳便要踹下去,“腌臜東西——滾?!?/br>
    赫朗不禁喝道:“胡鬧——”

    甄溥陽遲疑了一瞬,停下動作,不滿看向赫朗,也為他這么早過來而意外。

    為他的魯莽而稍稍嘆了一口氣,赫朗走過來,詢問著發(fā)生了何事。

    甄溥陽不語,面無表情地撇過頭。

    跪著的婢女見赫朗或許是他的救命稻草,連忙膝行至他腳下,磕了幾個頭,急急開口,“奴婢為殿下束發(fā)時,不慎觸怒了殿下——請?zhí)荡笕司染扰?!?/br>
    要是尋常,她必定不敢開口的,可關(guān)乎生命,她走投無路,只好求助于太傅。

    赫朗聽著,不禁簇起了眉,要是下人做錯了事,罰一罰便是,怎么聽著婢女說,甄溥陽竟然直接就讓人對她下殺手?他以往都是這般暴戾,一不順心便拿其余人的生命撒氣的?

    他對這位婢女充滿了憐憫,便將她扶了起來。

    甄溥陽見狀,冷笑一聲,盯著兩人的眼神都是一般的厭惡,似乎赫朗也做了什么惹惱他的事情。

    赫朗不懼他的目光,大方地回望過去,“臣未想過,殿下竟是這般不懂憐香惜玉之人。”

    他并不將自己當(dāng)做他的下人,或者臣子,而是他的先生。

    面對他欺人的惡習(xí),他自然要挺身而出,助他將這些都一點點給改了。

    甄溥陽卻大言不慚,目中無人,冷哼一聲,“在本殿下眼中都是奴才?!?/br>
    在他眼中,不分男女,世人都是一般的低賤。

    “……”

    這種言論霸道的可怕,赫朗蹙眉,緊緊盯著他,眸色驟冷。

    他知道這皇子脾性頑劣,今日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他屬于皇儲的高高在上與不可一世。這離他心目中的仁德君子,實在差了太遠(yuǎn)的距離。

    赫朗不說話,就這么望過來,甄溥陽竟有種頭皮發(fā)緊的感覺,但不愿拂了自己的面子,便硬要沉聲道:“本殿下教訓(xùn)奴才,你管得著嗎?”

    赫朗聽得頗為刺耳,但也緩了語氣,如同對待幼童一般:“臣是殿下的太傅,您該稱臣為先生。想必這不需要臣再教導(dǎo)殿下吧?”

    誰知少年竟然大逆不道,只輕輕回了句:“你配嗎?”

    充滿不敬的話輕飄飄地落進(jìn)赫朗耳朵里,像是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不得不說,這句話實在是過分了,不僅是狂傲,而且還是對他的大不敬。

    如果一直如此,不愿聽從他的話,劣根不改,他又談何教導(dǎo)和扶持?

    這混世魔王是有可以叛逆的資本,是可以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但這并不代表赫朗會愿意自己的尊嚴(yán)被踐踏。

    赫朗心中的一點點怒氣,一下子沉淀下來,沒有消失,反而是暗自涌動。

    他的神情甚至靜得有些過分了,帶上了令人噤聲的冷漠。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甄溥陽可以說一直是他的心之所向,他日夜思考著怎么能讓甄溥陽懂事些,看些什么書才能讓他知性些。

    況且,在甄溥陽身上,他總隱約能看到少年時赫征的影子,都是一樣的囂張跋扈和自命不凡,他以為這樣帶刺的孩子,內(nèi)心都會無比柔軟。

    這些天,他可謂是漸漸將心神都轉(zhuǎn)移在了甄溥陽身上,眼底的柔情淺淺,全都是對他寄予的厚望。

    卻不知,這孩子不將他當(dāng)做先生,而是臣子,甚至是奴才。

    這不免讓他心灰意冷,難道他的心意,這皇子就不能感知半分嗎?

    他心中千回百轉(zhuǎn),最終還是以退為進(jìn),恭敬地作了個揖,語氣冷漠,眼中一片冰冷的疏離之意。

    “臣不配做殿下的先生,所以,殿下另請高明吧?!?/br>
    甄溥陽掀了下眼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赫朗轉(zhuǎn)過身,繼續(xù)道:“從臣這拿走的書、掛件,以及臣贈與學(xué)生的書畫墨寶,也請殿下今日內(nèi)歸還?!?/br>
    他要和甄溥陽一筆筆算清,像是要徹底劃清界限,他不再是他的學(xué)生,自然沒理由拿他的私人之物。

    甄溥陽捏緊拳頭,心中的郁氣一下子積攢起來,說不清是氣還是慌,暗罵道,這人怎么這么吝嗇?這么些不值錢的東西也要同他計較嗎?

    再說了——那些東西他可喜歡的緊,才不要還與他!

    他一直都是這么隨心所欲地懲罰下人,從來沒有人敢阻攔他,怎么他卻要管束自己呢?就連母妃都不曾這般多事。

    而且,他不過是隨口而言,這人怎的就這么清高?

    看他這冷冰冰的樣子,他心里就硌著難受,這人不愿意教他了,是要去教哪個皇子?

    瞧甄溥陽面色變了又變,赫朗才微微點頭,說不清是感嘆還是諷刺,“殿下有福,太師剛撰寫完文書注釋,這下得閑了?!边@暗示著甄溥陽,他的下一位先生,很可能就是博文太師。

    說起博文太師,是一位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的花甲老頭,他精通各種學(xué)術(shù),對學(xué)問有著無人可比的熱情,生平最厭惡不敬畏學(xué)問的人,脾氣又臭又硬。

    而且皇帝幼時得過他教導(dǎo),對他無比尊敬,以前的幾個皇子,由于頑皮,被博文太師訓(xùn)過,手掌心都被打爛了,皇帝還十分贊同太師的做法。

    如果甄溥陽落到他手里,還不愿收斂自己的性子,結(jié)果可想而知。

    就是不知到時候皇帝還會不會對他寵愛如處,在博文太師面前也縱容他。

    甄溥陽心中警鈴大作,腦中浮現(xiàn)出那張板著的面孔,立即嫌惡地皺眉,他可不要父皇給他請什么老頭子過來教導(dǎo)他。

    赫朗的話說完了,也不再留戀,拂了拂袖子就要告辭。

    甄溥陽一慌,高聲叫住赫朗。

    赫朗離開的速度不減,甄溥陽咬牙切齒地追上前,即便有一股郁氣堵在胸口,還是急急地喊了句“先生,莫走?!?/br>
    終于得了他這句“先生”,赫朗才止住腳步,微微轉(zhuǎn)頭,睨了他一眼,像是沒聽清,還是不愿轉(zhuǎn)身回去。

    甄溥陽只好重復(fù)一次,盡量讓自己顯得心甘情愿些,用力地開口:“先生?!?/br>
    赫朗如愿以償,不禁微微抿起嘴角,綻放出一個清淺的笑意,眼瞳中似乎映出了早春的初陽,甚至像是對待幼童一般,輕輕地贊許了一句,“乖。”

    甄溥陽皺眉,心上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覺,這種情緒來的洶涌,一下子席卷他的心房,將他的心全都填得結(jié)結(jié)實實,能言善辯的他一時語塞,不知該擺出何種姿態(tài)來面對他的溫柔。

    他以為他會厭惡的,實則,這種感覺,說不上討厭,細(xì)細(xì)醞釀一番,似乎,還有些甘甜的滋味。

    第一次為他人低頭的不服氣逐漸消散了,他的心情終于平復(fù)了不少,不禁想要看這人還能露出怎樣的,與眾不同的,他從未見識過的情緒。

    嘴唇張張合合,甄溥陽不知怎地又喚了一聲?!跋壬獨?。”語氣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愉悅赫朗微微一哆嗦,以為這孩子在向自己撒嬌,但再看他故作老成的神色,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知道他愿意妥協(xié)這一步,赫朗欣慰非常,眼底的笑意止不住加深。

    甄溥陽心底升起一股得逞的快感。果然,這人笑得更好看了。

    他的笑中似乎還帶著驚喜,盈盈的雙眼望過來,那么專注,甄溥陽第一次覺得,當(dāng)這人的學(xué)生,感覺不賴。

    不過這人,看起來睿智聰明,內(nèi)在也還是蠢笨,就這么一句無足輕重的稱呼,至于讓他歡喜起來嗎?甄溥陽心底哼笑一聲。

    被赫朗插足一番,甄溥陽也沒了訓(xùn)奴才的心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便讓她滾開了。

    婢女知道是賀太傅的功勞,便激動地朝他磕頭道謝。

    赫朗受了她幾個大禮,便將她遣散,這件再小不過的事就此罷了。

    救人一命,赫朗一開始的郁悶煙消云散,暗自慶幸自己的順利。

    殊不知甄溥陽盯著他,心底得意地想著,原來只要他展露出一絲乖巧的模樣,太傅就會完全受制于他,這般下去,遲早要被他掌控于手中。

    赫朗察覺到他的打量,也微微回以一笑。

    將來的事,誰能說得準(zhǔn)呢。誰掌控誰,也不是這么絕對的。

    作者有話要說:

    別看朗朗好像很圣母(略略略)求個留言吧,修仙等你們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