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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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來的早,一向喜歡姍姍來遲的皇子們還很少。 四皇子甄溥齊就是先到的幾個其一,他一踏進門檻,就引起了一場小小的sao亂,幾個人不禁交頭接耳起來。 “四哥這次又會驚艷四座吧?”猜測聲響起。 “文采再好又有何用?驚艷能換來父皇的注意?也不看看他什么出身,下等奴婢生的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雜種呢——呵?!?/br> 赫朗微微側(cè)目。 甄溥齊是皇帝的四子,剛過弱冠之年,長身玉立,不似皇家之人,一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姿態(tài),一舉一動宛若行云流水,氣質(zhì)風流。 倒是他的生母,不過是最低等的官女子,出身低賤,是無法與其余皇子的母親相提并論的。 其余皇子的母妃身后,上有將軍丞相大臣,鐘鳴鼎食之家,最不濟也是個大戶。 而甄溥齊之母不過是一個偶然得了寵幸的下等女子,在這些自詡高貴的皇族中,可想而知,甄溥齊是如何被人排擠與笑話。 這番話說的可不小聲,不知道當事人聽了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赫朗好奇的打量著本人,甄溥齊卻是充耳不聞,面上維持著良好的風度,根本沒有與他們計較的心思,或許是麻木了也或許是氣度的確不凡。 皇子們年齡不一,以往大多都是年長者得之,不過志在兄弟們切磋文采,倒也不做過多計較,只選出一位表現(xiàn)最佳者。 入座之后,人紛紛到齊,少不了猜測這次的贏家會是誰。 上次的優(yōu)勝者就是甄溥齊,他年齡為長,又著實文采斐然,較他年紀大些的兄長與底下一眾皇弟,都不能與之并論。 這讓他難以不讓被兄弟們議論,也少不了招來嫉妒猜忌。 尖酸的話語不算小聲,有心之人絕對是可以聽清的。 赫朗不禁用余光一看,沒錯過甄溥齊眼底的陰沉。 只不過一轉(zhuǎn)眼,他又依舊是笑面春風的寬和模樣,這轉(zhuǎn)變的速度可謂比翻書還快,說明他對情緒的把控已經(jīng)爐火純青。 甄溥陽冷聲打斷赫朗一直注視甄溥齊的視線,“怎么?先生也對四皇兄寄予厚望?” 聽說四皇兄可是為了此次文試,提前準備了數(shù)月有余,可謂是胸有成竹,有備而來。 反倒是他,這次突然積極起來,別人不知在暗地里偷笑他不自量力,面上還是假惺惺地祝他順利。 甄溥陽用力地躺在椅背上,手里抓著茶杯在桌上胡亂把玩磕碰,心情不悅,讓他將禮數(shù)都忘了個凈。 赫朗握住他扣住茶杯的手,微笑道:“殿下乃是眾望所歸?!?/br> “呵?!闭玟哧柖檀俚匕l(fā)出一聲嘲諷,什么眾望所歸,大家可盼著太子哥哥他們獨占鰲頭呢,哪有人把期望寄予他身上。 不過被太傅先生的目光一望,源源不斷的希望與力量就涌進了他的身體里。 等到皇帝也大駕光臨,文試才正式開始。 題目的確是赫朗教過的,但顯然,其他皇子也完全沒有對題目感到訝異,因為大家都或多或少從其他渠道獲得了試題的消息。 赫朗有些擔憂起來,不過很快,甄溥陽就用他的優(yōu)勝證明了他擔憂的多余。 皇帝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的小兒子會有如此出色的發(fā)揮,平靜的雙目閃過一絲驚喜,嘖嘖稱贊。 頂著眾人的目光,甄溥陽眉眼一片淡定,沉穩(wěn)地邁步回來,坐定,這才看向赫朗,眉峰一挑,露出一分得意之色,像是等待夸獎,沾沾自喜。 赫朗為他斟了杯茶,便縱容地看著他笑。 只是,他突然覺得如坐針氈,往目光源頭望去,只見甄溥齊眼底藏著暗芒,像是狩獵一般,與方才灑脫溫和的公子恍若兩人。 赫朗還以為自己花眼了,再認真一看,甄溥齊的雙眼溫和如初,對上他的視線,還不急不忙地含笑點了點頭。 這點溫和在皇帝宣布優(yōu)勝的人是甄溥陽時,消散的一干二凈。 一片唏噓與贊嘆響起,紛紛將目光放在兩人身上。 雖然或許有那么點偏心的成分在,但大家似乎也習(xí)慣了這一點點的不公平,在皇帝眼皮子下也不好有異議。 赫朗也明白了,一向不學(xué)無術(shù)的甄溥陽,只要有些許的上進,都會被放大無數(shù)倍,換的一致的青睞。 而像是一直表現(xiàn)良好的四皇子,悄悄出了偏差,便會讓人大感失望。 不過甄溥齊反應(yīng)也夠快,即使失利,還是在瞬間收拾好了情緒,帶著驚訝的欣喜,款款上前,待眾人散去之后,才拱手恭賀。 甄溥陽還算禮貌地謝過,總算沒擺出不耐煩的臉。 甄溥齊彎起嘴角,與他交談了一番,覺得皇弟的轉(zhuǎn)變是赫朗的功勞,也忍不住與他說起話來。 “太傅果真學(xué)富五車,氣質(zhì)不凡,宛若仙人?!?/br> 赫朗被突然夸贊,有些不適應(yīng)地掀起眼皮,沒多想就開口還了一番贊美。 “哪里,四皇子才是玉樹臨風,溫其如玉又才華橫溢,方才作的一詩,立意高深,題字也行云流水。” 甄溥齊不溫不火地又謙虛一番,然后苦笑,透露出還不是比不過自己皇弟的意思。 迅速意識到自己情緒的不妥,甄溥齊一頓,立馬揮揮手,道莫要再提,爽朗地到了個別,一身輕松,轉(zhuǎn)身就走,倒是灑脫。 赫朗目送他離開,甄溥陽領(lǐng)了作為獎勵的馬房鑰匙,也抬腿就走,順帶譏諷道:“先生真是會恭維人,四皇兄就那般好,玉樹臨風,溫其如玉,才華橫溢…呵。” “如此說,那臣不也常恭維殿下您?”赫朗笑道。 甄溥陽理所當然,“先生恭維本殿下是應(yīng)該的?!?/br> 總之他一聽先生平時沒有稱贊過他的詞語,用到了別人身上,他就不悅,那股酸氣鉆得他心頭難耐,連帶著心情都不佳起來。 他沒等赫朗,趨步離開。 他的先生不明所以,急急跟上來,連連呼喚他,這才讓他好受些。 作者有話要說: 參見表情包……吃瓜兔。hh讀者群里的妹子看到了嗎,知道是誰嗎。 后排感謝一波,3q for 一只吃瓜的兔,癡嗔本真,黑色的白兔子,千魘邪,二貨云花花,晏晏清歡投的地雷,抱住金主爸爸們的大腿。 第8章 月下酌酒 傍晚,赫朗還沉浸在甄溥陽文試獲獎的喜悅中,盛情邀請他到自己府上品嘗自己的手藝。 甄溥陽心情很奇妙,就是他本人也沒這么開心的,怎么這人還能這么雀躍,眼睛里亮晶晶的,不知道多好看,他不想看又忍不住看。 赫朗的邀請不太妥,天色已晚,如果到他府上,甄溥陽就回不了宮里了。 赫朗抬頭看了一眼漸沉的天色,提議:“如若不嫌棄,殿下可在寒舍歇息一晚?!?/br> “嫌棄…我嫌棄!”甄溥陽沒想到先生會這么熱情,他受寵若驚卻高聲反駁。 隨即,在數(shù)秒的相互怔楞下,他的聲音又淡下來,擺了擺手。 “不過本殿下不拘小節(jié),紆尊降貴也未嘗不可?!?/br> 說完,便自顧自上了赫朗回府的轎子。 赫朗好笑地搖搖頭,不清楚殿下方才的所想,也鉆進了轎子中。 兩個男子共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再加上轎夫抬得搖搖晃晃,免不了肢體接觸,好幾次,赫朗都不小心倒在了甄溥陽肩上。 他發(fā)間溢出的淡淡香味宛若無形的手,勾著甄溥陽的心神,也不知是不是轎子在晃,令他頭暈?zāi)垦?,不禁皺起眉?/br> 赫朗摸摸鼻子,意識到自己的不敬惹殿下不愉快了,便小心地將身子貼在另一邊,盡量不觸碰到他。 甄溥陽長舒一口氣,看了他一眼,滿臉不爽地合眼,只是眉頭始終皺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難事。 原本以為品嘗太傅的手藝是說笑,但意外的,他真的在廚房里忙活了半個時辰。 看在他心意的份上,甄溥陽還是動筷了。 不知是不是餓著肚子的緣由,甄溥陽吃了一口之后食指大動,沉默地頻頻下筷。 在他專注的凝視下,更是多添了一碗飯。 只是,據(jù)他所知,先生出身良好,一直都是日日讀書寫字的大家公子,怎么會廚藝的? 甄溥陽咀嚼的動作越來越慢,停下筷子沉思。 見他如此,赫朗挫敗道:“臣的手藝不至于如此拙劣,讓您難以下咽吧?” 甄溥陽立即吃了一大口,問道:“本殿下只是在想先生如何會下廚的。” 君子遠庖廚,他們文人不是講究這些么? 甄溥陽一時語塞,垂下眼回憶。 以前的他雖是皇子,但又不同其他皇子一般有大群侍女伺候。 即使是有畫春這個侍女,但他們也是相互扶持,在畫春做大堆宮務(wù)時,他也會為了填飽肚子下廚的。 但此時他無法解釋,只好開口:“為了殿下而學(xué)?!?/br> “……?!” 這個答案讓甄溥陽差些咬到了舌頭,也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即使是他的親生母后,也是高高在上,一雙玉手纖纖,不會為他做這些事情,怎么這人隨隨便便就…… 甄溥陽蹙眉,心下竟生出一絲不安與甜滋滋的滿足,爽快地開口說將今天文試得的那匹珍稀寶馬贈予他。 這樣沖動的饋贈讓赫朗不禁嗤笑出聲。 “只是還你的?!闭玟哧柶乘谎?,將飯菜一掃而光。 天色實在不早,他就在府上的廂房里歇下了,而且一夜好眠,直到日上三竿也沒醒。 聽聞?wù)玟哧栍胁恍〉钠鸫矚?,倒也沒有人敢打擾他的好夢,除了赫朗,他不以為然,門也不敲,直入內(nèi)室,喚了熟睡的殿下幾聲,毫無反應(yīng)。 甄溥陽的睡容稍顯稚嫩,沉穩(wěn)恬靜,十分乖巧,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囂張跋扈又愛頂嘴,目中無人的少年。 赫朗不忍心粗暴地掀開他的被褥,又一時玩心大發(fā),便捏住了他的鼻子,等待他自行醒來。 很快,甄溥陽就滿面怒色地睜開了眼,剛要發(fā)脾氣,但朦朧的視線中辨認出了來人,他不知怎的,瞬間就消了氣。 這時,幾個侍女機靈地迎上前,遞上面盆與毛巾供神色迷蒙,雙眼幽黑的小魔王洗漱。 甄溥陽沉默地坐起來,讓赫朗給他束發(fā)。 拿著玉梳的侍女看了眼自家太傅,連忙上前伺候,卻被他一把揮倒在地。 本來起床便心情不虞,他的話還不被當真,甄溥陽更是火氣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