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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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溥陽擰了一下眉頭,不喜歡他這么稱呼自己,但看他的笑還是不想掃興,微微扯了扯嘴角,拉住他的手,低頭問他:“先生會一直陪朕守住這座江山的,對嗎?” 雖然是個大喜的莊重節(jié)日,但是甄溥陽卻總覺得,先生目的已成之后,心就不在他這里了。 這個念頭讓他有一瞬間失控,他似乎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幾年間,學(xué)會沉穩(wěn)也學(xué)會隱忍,以前不能容忍的事情已經(jīng)可以很好的壓制,可是唯獨關(guān)于太傅的事情,他始終控制不了。 他可以容忍一切,去做許許多多自己厭惡的事情,卻容忍不了太傅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覺得,他所作的一切,最終的目的也只是為了這個——他要他的心。 誰叫他就是喜歡太傅喜歡得無法自拔,情字一劫,他算是認了。 而且到現(xiàn)在,他已現(xiàn)在是權(quán)勢滔天之人,一切壓抑和擔驚受怕也不再對他造成影響,他也不是在乎風言風語之人,即使要背上昏君的稱號,他想,他也不會在意。 甄溥陽的心態(tài)轉(zhuǎn)變之后,眼神也逐漸不復(fù)壓抑,逐漸炙熱起來,越靠越近,像是禁錮住內(nèi)心情感的鎖鏈已經(jīng)逐漸松開。 赫朗或許理解不了他的執(zhí)著和深沉,只感覺此時心下奇妙。 他猶記得這種眼神,曾經(jīng)的他也對赫征露出過,那是欽慕著另一個人時才會自然流露出來的,眼神里面包含的心情呼之欲出,一樣的眷戀,不舍,只要能夠多看對方一眼,便必定會一瞬不眨。 經(jīng)歷過一世,他以為自己或許懂了些的,只是這終究只能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他的靈魂不再完整,并且有著手冊的束縛,總是要離去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沒有一絲震驚,也沒有厭惡,或許是早就隱約有了察覺,失去會為愛跳動的心之后,他只有恍然大悟的了然,嘆道原來如此。 不冷不淡地推脫,赫朗開口一句,“您才是權(quán)掌天下的一國之主?!?/br> “沒了先生,這江山朕要了有何用。”聽不到赫朗具體的答復(fù),甄溥陽的臉色不是很好,很快將他不痛不癢的話推了回去,逼近他一步,忽略赫朗為百姓為社稷的說辭,直截了當。 “朕才不管別人過得如何,朕只要先生回答我一人。” 那樣殷切的眼神像是一雙有力的雙手,扣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半句話都說不出,知曉他的固執(zhí),他不打算再躲避,赫朗微笑,深邃的雙瞳彎起,如同脈脈春風,試圖消融面前這人渾身的冰雪,答道:“臣會的。” 這句答語如同一把能夠解開他心上重鎖的鑰匙,甄溥陽像是破涕而笑的孩子,一下子便從陰郁的面色中掙脫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這里進展太快了……但有點小偷懶不想寫,而且太長了,想要結(jié)束,原諒我吧么么噠【試圖撒嬌】 第23章 再度停留 有先生會長留于他身邊的承諾,甄溥陽登時覺得自己能夠所向披靡,無所畏懼,當上一個受人愛戴的好君王,所有幼時從未想過的可能,因為生性不羈而不敢觸碰的未來,都在此刻實現(xiàn)了。 他恢復(fù)了生氣,然后得意在兩人的頭頂上比劃了一下,開口:“先生,朕生的比你還高了?!?/br> 多年前的時候,甄溥陽還是一個半大的少年,他的愿望就是如此。因為只有比太傅長得還高,還要強大,才可以將他緊緊握在手中。 赫朗微笑著拉了拉他的衣襟,明黃色的龍袍襯得他今日尤其穩(wěn)重,面色如玉,果真是叫許多女子傾慕不已的成年男子了,一時間看得感慨,過了時間,他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些去吧,別叫文武百官等急了。” 于是,甄溥陽轉(zhuǎn)身離去,在那條鋪滿光輝的道路上,身影越來越小,在千百人的等待下,他迎著目光,昂首闊步,意氣風發(fā),君臨群臣,好不風光。 在群臣簇擁,似乎遠的像千里之外的高臺上,赫朗不禁從他不羈又自信,對天下勢在必得的表情中想起另一個人——赫征。 在他將所有兄弟,包括他都殺凈之后,黃袍加身,滿載敬畏登基的那日,是否也是如此,意氣風發(fā),雄心壯志呢? …… 在登基大典結(jié)束之后,朝廷局面開始了大洗牌,皇宮上下也都忙碌了起來,收拾內(nèi)務(wù),將宮殿里的東西重移,在這片如火如荼的場景下,赫朗卻是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他抱著瓜兔,打開了手冊,又看了一遍權(quán)掌天下的字眼,疑惑道,自己已經(jīng)讓甄溥陽登上了皇位,難道還不算是權(quán)掌天下?怎么這本小冊子還是沒有給他半點提示,還有他復(fù)活回原世界的消息? 瓜兔好心地幫他翻了翻,終于發(fā)現(xiàn)了原因所在。 原來是因為甄溥陽初登皇位,根基不穩(wěn),且奪得皇位的辦法有些勝之不武,不能服眾,特別是頑固又高傲的兩朝老臣,便是其中最大的阻礙。 他們依仗著年齡與多年的為官經(jīng)驗,以為甄溥陽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不足為懼,認為他缺少長期的帝王教育,無法管理朝政,甚至試圖束縛他的行動,來達到他們控制朝政的最終目的。 如果說這算是內(nèi)憂的話,赫朗覺得尚不是難事,但是甄溥陽稱帝之后,大小的麻煩接踵而來,其中最讓人頭疼的便是統(tǒng)領(lǐng)著邊境之國的克爾努牧族,可稱之為外患。 諸多問題瓜分著甄溥陽手上的權(quán)利,讓他只能算是稚嫩的皇帝,而不是權(quán)掌天下。 而此時,聽聞鄰國更朝換代,一向性子不算溫順的克爾努牧族的野心立即就被勾了起來,他們雖然驍勇善戰(zhàn),但是人數(shù)稀少,資源緊缺,不足以支撐起消耗巨大的戰(zhàn)爭。 所以,他們的態(tài)度也一直曖昧不清,若即若離,不想發(fā)動戰(zhàn)爭,但是又趁機作亂。 于是他們近期頻頻派來使節(jié),也不知其中是否混有間諜,而先皇一向以仁政友善為本,所以倒也沒有將它們拒之于門外,目前兩國依舊在明面上保持著友好。 這種僵持著的局面不知何時會打破,所以赫朗終究不能這么快離去。 “還得繼續(xù)留下了?!焙绽实皖^,摸了摸瓜兔。 瓜兔動了動爪子,搭住他的肩膀,問他:“開心嗎?” 在這個世界的幾年以來,都是真實度過的,與甄溥陽的點點滴滴,難道就不會叫他生出留戀,不忍心離開嗎?如果那樣的話,他們以后的任務(wù)怎么完成?瓜兔撅了撅它的三瓣嘴。 赫朗想了想,最后對它溫聲回道:“無悲無喜?!?/br> 瓜兔心滿意足地繼續(xù)吃著婢女呈上來的各式瓜果,果然嘛,手冊選人還是很準的,知道他沒了情魄,再也無法對誰產(chǎn)生悸動,自然也不會生出多余的留戀,這樣的人,才最適合幫助他們完成任務(wù)的。 …… 甄溥陽一登位,頗像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特別是聽了赫朗提防老臣的建議之后,手段更是狠辣。 他一開始就全面徹查貪污大罪,以及各地冤情,凡是判罪不公或者徇私舞弊者,不留任何情面,一律撤除官職。 即便多名官員上報說是這是無用之舉,會耗損大量人力財力,但還是絲毫不大意,一層層查下去,可想而知是揪出了多少人。 緊跟著,他就頻頻舉行各種意義上的殿試,選拔了一批看好的苗子。 這一系列的舉動明擺著是打了將整個朝廷上下更換血液的主意,但是這其中好死不死的,也包括江秋白。 他被貶到了可稱得上是窮鄉(xiāng)僻壤之地的廣義,而安上的罪名也是子虛烏有。 在臨行前,江秋白特意提著兩壺酒來與赫朗道別,也是這時候,經(jīng)由友人的口中,赫朗才知道此事的存在,驚訝不已。 自甄溥陽登位之后,他也因為他的糾纏以及自身的松懈而減少了上朝的次數(shù),沒想到竟然會被此等大事將他蒙在了鼓里。 江秋白的為人赫朗是很清楚的,他本身就不是貪戀酒色財物的俗氣之人,平時也安分守已,怎會像給他安的罪名那樣不堪? 而且甄溥陽知道他們交情不淺,于情于理,他也該有這個知情權(quán),怎么這事從未聽甄溥陽提起過? 看著好友被蒙在鼓里的樣子,江秋白眼神復(fù)雜,他早就知賀兄必定是不知情的,只是那皇帝,以前的九皇子,早就對他頗有微詞,這次他大權(quán)在握,會做出此舉也是在他料想之中,他也無能為力。 出事的不僅他一人,就連同與他共事的付尚書也官降了一級,聽說前段時間他還沾沾自喜地與同僚們說自己曾到太傅府“提親”,沒想到如此快就惹禍上身了。 深究其因,他也是細思恐極了許久,這新皇帝對自己摯友不一般的心思,他不信賀兄一丁點都感覺不到。 但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哪是他一屆小官管得了的呢。 江秋白搖了搖頭,手中的酒杯忽的變得沉重,他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滋味將大腦刺激得精神十足。 他一掃自己被貶謫的晦暗情緒,從懷中掏出一本草藥圖鑒。 “在朝已久,也終是厭倦了。我現(xiàn)在倒是對醫(yī)術(shù)感些興趣,前些日子拜訪了不少名醫(yī),便請教了一番,都稱贊我有學(xué)醫(yī)的天賦。” 赫朗微微頷首,是了,江秋白的母親一直重病在床,為此,他尋遍名醫(yī),也自己接觸了不少藥理,在經(jīng)常來府上的大夫耳濡目染之下,他對醫(yī)術(shù)一直興趣濃厚。 江秋白笑了笑,“看來為兄可以考慮辭去任職,專心鉆研醫(yī)術(shù)了。” 幸而好友沒有對此事憤憤不平,而是欣然接受,并且樂觀地另尋出路。 可即便如此,赫朗還是為好友感到不忿。 他不明白在這個關(guān)頭,甄溥陽怎會如此不明智,江秋白也是個能人,就這么將他排擠走,這是朝廷的損失。 甄溥陽面對他的質(zhì)問,也顯得很沉默,但依舊積極聽教,死不悔改。 “皇上,您這是何必。”赫朗苦惱地嘆氣。 “朕就是討厭他。”甄溥陽直言不諱,凡是他討厭的人,他就必定不會委屈了自己,那怕這是先生口中的不理智和幼稚。 “為何?” “……”甄溥陽不說話了,幽怨地看著他,似乎一切的過錯都在他身上。 赫朗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他額頭,看來即使當了皇帝,甄溥陽還是一樣不改這心眼小的毛病,隨隨便便就討厭一個人,單憑喜惡便隨意懲獎貶謫,更別說這還是為自己效力的臣下,他必須要為摯友解釋一番。 “秋白兄盡職盡責,文勇雙全,又公正無私,實在——” “你再說一句,朕就將他發(fā)配到蠻荒?!闭玟哧柕拿嫔幊恋乃坪鯙踉泼懿?,聽夠了那雙形狀優(yōu)美的唇中再吐出別人的名字和贊語。 赫朗微微瞪眼,這人怎的越發(fā)不可理喻。 第24章 有意無情 甄溥陽往椅子上一坐, 不滿地抱著手,頗帶有威懾性地瞪了他一眼,語調(diào)怪里怪氣的,“誰許你叫他秋白的?!?/br> 赫朗不愿回答他幼稚的問題,難道摯友間還稱名道姓的? 甄溥陽不服氣地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回頭,生硬地叫他, “還不如喚一句陽兒來聽聽?!?/br> “哦,陽兒?!焙绽蕽M足他的愿望。 “哎~” 這是威嚴莊重的皇帝應(yīng)該有的模樣?赫朗連連搖頭。 本以為身兼重任之后,甄溥陽會定下心, 將精力放在國事上,而他前段時間也的確有這樣的跡象,大小動作連連不斷。 可赫朗還沒來得及欣慰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他竟然又閑了下來…? “皇上, 您就不忙?整日往臣這太傅府跑做什么,大事為重?!焙绽拾櫭?, 看向阻攔無力的管家還有神采奕奕的甄溥陽。 甄溥陽忽略他的表情,推開想要伸手攔住他的管家和幾只唯唯諾諾的婢女,徑直走過來蹭了蹭赫朗的肩窩,“不忙。不然朕要大臣有何用?” 赫朗語塞, 他算是看出來了,前段時間他任職了這么多官員就是為了幫他處理國務(wù)的。 想起他暫時閑置的王府,赫朗又提醒他盡快處理,打趣道:“皇上的王府還新著, 這下子又住回宮里來了?!?/br> 甄溥陽不想說,其實自己是不想王府里那個討厭的女人進宮,他撇了撇嘴,疲累地將赫朗壓在椅子上,“先生不在,朕睡不好,為了江山社稷,您得搬進皇宮?!?/br> 原以為還要與赫朗交涉一番,但沒想到他答應(yīng)的很快。 甄溥陽又驚又喜地看向他,心中的思緒凌亂,不失緊張之感。 先生不但沒有拿禮數(shù)來說教,而且還答應(yīng)的非常自然,而先生時不可能不知道的,進了皇宮,不管如何,最后他必定會讓他與自己一個殿里一張床上歇息的。 但是,他沒有拒絕。這也就證明,先生其實并不討厭靠近自己,也不厭惡他們之間的親昵? 雖說只是一個再微小不過的事情,甄溥陽的心思卻像蠶吐絲一樣,細細密密,編織成美好的奢望。 心中的情愫,以破竹之勢而出,單單是這一個簡單的不拒絕,不后退,就給了甄溥陽莫大的期望,任由他在心中發(fā)酵成甜蜜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