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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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原來是忍無可忍的葛如蘭,那人是她帶回來的,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鄔正這么說,不也讓她面上無光嗎。 鄔正不慌不忙,故意道:“在下還記得魔姬大人在卓舒朗入教時便和他有諸多交集,說不定是他的姘頭也是共犯呢!” 在葛如蘭身旁的高大男子拉下了臉,粗聲喝道:“不過是弟子身份,管好你的嘴巴。” 他是齊鈞,也是堂主之一,說話分量自然不同,鄔正只好怯怯閉上嘴,但是面上依舊一派不服,和其余弟子一起喊著要教主做決定,將這人直接了斷,以絕后患。 赫朗心中咯噔了一聲,僵硬地看向一直坐在高位上不說話的男人。 他始終這么聽著看著,眼中漠不關(guān)心,即便是教中發(fā)生了突變,他還是這般鎮(zhèn)定。 雖然如此,赫朗也是聽聞過的,敖立一向最討厭教中起亂,如若有人鬧事,便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地將他們?nèi)克腿バ烫?,讓堂主先將他們教?xùn)老實。 赫朗不知不覺地縮了縮脖子,鄔正說的的確不錯,此時的確是他嫌疑最大,所以他現(xiàn)在才會這般凌亂,想著要如何讓自己從這件麻煩事中脫身。 教徒的呼聲齊天,要求敖立做定奪,可他卻只是淡淡瞥了赫朗一眼,便回了個“不是他。” 雖說他的語氣一派淡然,但是也不難發(fā)現(xiàn)其中的堅定。 赫朗有些詫異于他的無條件信任,心中有一絲觸動,也在瞬間安心了下來。 只是敖立的這句話顯然不能服眾,底下雖然對他敬畏,但也不禁哄亂成一片,左護法見勢不對,也苦口婆心地上前勸阻:“教主,縱使您不愛聽,屬下也要斗膽相勸!右護法身上疑點重重,您千萬不可意氣用事??!” 敖立把玩著赫朗帶回來的文玩核桃,聽著左護法說話,也沒有反駁,只是等他說完之后,意味深長地抬眼看向他,左護法被這一時釋放出來的氣壓震住,久久無言,暗暗地捏緊了拳頭,面有不甘。 連左護法的勸說都不管用,底下也逐漸收了聲。 敖立不欲再多停留,直起身子腳尖微動,便使了輕功騰空而起,直接回去休息,當然他也沒忘了把赫朗帶走。 只是赫朗被揪著衣領(lǐng)在空中以驚人的速度移動時,他才隱約想起了瓜兔經(jīng)常說的“帶你飛”,只是他也是會些許輕功,二話不說就提著他的領(lǐng)子飛起來未免太過讓他顏面掃地。 直到在寢殿門前,敖立才把人放下,悠悠然地走回內(nèi)殿,似乎等著赫朗跟上來。 赫朗也如他所愿,邁步跟了上去,問出了在心中的疑惑,那便是為何信任他,難道就真的沒有一絲懷疑他? 敖立的長衣逶迤在地上,便直接褪去了外衣,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息,對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半晌才回答他的問題,“你太弱了……不成火候,諒你也沒有那個狗膽?!?/br> “……”赫朗不說話,有一絲被貶低的郁悶,這人怎能如此直白呢,他也是堂堂男子漢,習(xí)武也略有小成,難道就當真那么不堪嗎。 “看來屬下的確不適合擔(dān)任右護法一職?!彼麚u頭自嘲道。 他在這個世界剛脫離初來乍到,這一身武藝也是占了原身的便宜,雖然也勉強算高手行列,但與土生土長,潛心習(xí)武數(shù)十年之人還是無法相比,也怪不得共事的左護法一直瞧不起他。 似乎已經(jīng)休息了的敖立突然睜開眼睛,瞥向他的一眼帶著一分銳利,質(zhì)問道:“你后悔了?” 他平靜的心湖又無端攪出一絲波紋,微微惱怒,這人在擂臺上面打得這么努力,還說什么要守護他的話,難不成都是做樣子。 赫朗縱容怎么遲鈍,也不會察覺不到面前之人身上燃起的小火苗,要是他不謹言慎行,這一絲小火苗或許就要燃成熊熊大火了。 “屬下從不后悔,能成為您的右護法是無上榮耀?!?/br> 赫朗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這句話,在內(nèi)心稍稍唾棄了一番自己,怎么會變得如此識時務(wù),隨口就是奉承人的好話。 但是顯然,敖立還是吃這套的。 他消了氣,便開始嫌棄赫朗多話,老是擾亂他的心情,便命令了一句“躺下?!?/br>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赫朗消化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教主這是讓他陪他一起休息?他一向是安靜的性子,難道還真的像他說的那般多話嗎,逼得教主的行為舉止都怪異了幾分。 赫朗陷入了自我懷疑,輕輕搖頭,“屬下自行退下,不打擾您的休息。” “煩死了,你要忤逆本座嗎?”再次燃起的火苗讓赫朗后背一繃,立馬靠近他跟前,在這張巨大寬敞的床榻一角躺下,小心翼翼地不敢觸碰到敖立的一絲衣角,生怕他又惹得他發(fā)怒。 雖然赫朗身為右護法已經(jīng)足夠兢兢業(yè)業(yè),每時每刻繃著神經(jīng)不惹敖立生氣,但是顯然他的用功都發(fā)揮了相反的效果。 他的這番姿態(tài)像是十分不想觸碰到這人一般,敖立氣急,干脆眼不見為凈,又是一掌將赫朗轟出了門外。 …… 就在這種還算輕松的氣氛之中,兩人的個性不斷地磨合,在長久的相處下逐漸變得有了默契,赫朗習(xí)慣了被教主日常轟出來的情況,敖立也習(xí)慣了每天從赫朗身上找樂子。 可內(nèi)鬼一事卻是一點也沒平息,因為敖立對赫朗的信任,讓真正的內(nèi)鬼沒了替罪的對象,只好匆匆發(fā)動著更大的陰謀。 在種種因素下,玄空劍派新一輪的進攻,終于成功了。 這天,混元教上下,身著血衣的弟子亂竄,空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兵器相接的碰撞聲間雜著皮rou破裂的聲音,以及孩兒的啼哭,女眷的尖叫。 世人皆道教中盡是惡人,卻沒人想到這教中也居住著他們的家眷孩童,他們進來一通攻打,打著該除盡惡人的名義燒殺搶掠,也與他們唾棄的行為也毫無區(qū)別。 進攻的人馬來勢洶涌,并且不僅是從外而攻進內(nèi)部,而是同時內(nèi)外接應(yīng)一般地發(fā)起了這場屠教活動,所以速度才會快的讓人咋舌,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赫朗最先發(fā)現(xiàn)異常,便出了屋子查看情況,沒有一開始便驚動敖立這尊大佛。 只是他踏著輕功來到中央的練武場,便看見了久違的面孔。 任伯中與伏一飛這對師徒打的頭陣,最先攻到了中央,滿面的意氣風(fēng)發(fā),腳下躺著數(shù)十名低階弟子的尸體,他們這般放肆,按理說必定會有教中的高手上前制服的,可是他們卻不見蹤影。 倒下的人數(shù)太多,赫朗細看,竟然還發(fā)現(xiàn)了葛堂主,旁邊也有面色蒼白嘴角溢血的葛如蘭。 難道玄空劍派的實力當真在短短時間內(nèi)變得如此強勁,連教中的前輩都被擊敗了無力還手?! 赫朗連連搖頭,覺得一切都亂了套,而當他看到這對師徒身后不疾不徐踏步而來的人時,雙瞳微擴,意識到了事情開始朝他未嘗意料到的方向發(fā)展。 作者有話要說: 上學(xué)的寶寶們加油!耳朵現(xiàn)在認真學(xué)習(xí)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好累…orz一天到晚都是困倦的,今晚還被班主任懷疑是失戀了… ☆、逃亡 這場判教如同潮水般涌來得迅速, 敖立感受到身邊突變的氣息時,便立即緊跟赫朗其后,也來到了中央的練武場。 赫朗呆立著看著眼前的一幕,面對著如此血腥的場景,十分不適應(yīng),更何況這倒下的還有不少熟悉的弟子,各種不忍與傷感涌上, 他幾欲作嘔,沉浸在不可思議中無法自拔。 敖立從身后靠近,到了他的身前, 為他擋去這片光景。雙目中浮現(xiàn)出一絲憤怒,注視著面前的熟人。 而真正的內(nèi)鬼也已然顯而易見,便是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左護法。 敖立平復(fù)了心情,微微嘆了口氣, 如果是他的話,那一切便好解釋了, 早在之前玄空劍派攻打上來時,積極上前處理的便是左護法,并且他位高權(quán)重,要吩咐些手下的弟子也不在話下。 但是敖立的魔功蓋世, 怕是整個玄空劍派也不能與他匹敵,左護法為人謹慎,怎敢貿(mào)然動手?是已經(jīng)認為他們幾人已經(jīng)有實力與敖立一戰(zhàn)? 對上左護法胸有成竹的獰笑,赫朗心頭一重, 意識到他的陰謀不止于此。 果然,當敖立運氣之時,面色突然不對,甚至微微彎下了腰,丹田之氣凝滯,無法施出一分功力。 赫朗咬了咬牙,心知這下情況糟糕,連忙上去扶住敖立,詢問著他的情況。 左護法哼笑一聲,“教主大人還是省點力氣吧,這鎖功散千金難求,這次都用在您和教內(nèi)幾個堂主身上了,這一天之內(nèi),你們無法運氣動用內(nèi)功,武藝大大降低,還不是任由我們擺布?!至于你嘛……右護法大人,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夠看的。” 仗著敖立武功被鎖,他的氣焰拔高了幾丈,一言一語中都帶著nongnong不屑。 “這混元教中的確高手眾多,可我來了教中數(shù)年光陰,早已插遍了不少棋子,一聲令下便能以各種方法向他們下鎖功散,少了這些高手,底下一群不成器的弟子也只是在做無用的掙扎?!弊笞o法慢慢踱步到敖立身前,滿是得意地獰笑一聲,“這混元魔教,便由屬下為您接手了?!?/br> 左護法伺候敖立也不少,要下藥簡直輕而易舉,而赫朗初來乍到,除了跟葛如蘭幾人相處之外便成日跟在教主身旁,尚未有眼線插在他身旁,也或許是他在左護法眼中武力低微,不值一提,所以就沒有中鎖功散的招。 左護法一向替敖立處理教務(wù),自然是將教中上下的情況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而敖立大多數(shù)無心于混元之上,只是繼承了父親的位子,憑借著武力登上這高位,其余一概不愿理會,所以才會如此容易被鉆了空子。 面對左護法的羞辱,盡管此時敖立引以為傲的武力被徹底鎖住,他還是不依靠著內(nèi)力,一拳擊上了他欠揍的臉上。 左護法連連后退幾步,沒想到他失了功力之后還敢出手,而且這拳依舊絲毫氣勢不減。 他惱羞成怒地啐了一聲,拍掌連道了幾句“好!好!” 一聲令下,數(shù)十位身著各式服裝掩藏在教中的弟子躥了出來,任伯中也急于生擒敖立,揮了揮手,身后的劍派弟子也趕來,一層又一層將他們包圍得密不透風(fēng)。 任伯中走到中間殿門前,四處打量了一番金碧輝煌的擺設(shè),面露不忿與貪婪,又仰天大笑,“魔教頭子!你也有今天!這混元中的寶物與你的混元魔體,就由老夫收下了!” 左護法粗眉一擰,語氣不善地警告他,“喂,任老頭,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的,混元魔體歸你,可這教中所有一切都是屬于我的!” 眼看著這兩人要起爭執(zhí),赫朗小小捏了一把汗,抱著敖立的腰身想要施展輕功盡快離開此地。 可未離開幾丈遠,身邊無數(shù)的弟子便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涌了上來。 左護法不屑地轉(zhuǎn)過身,不打算對任伯中退步,“哼,諒他們插翅難逃。倒是你,任老頭,別不守信用!這混元教上下的寶物不許你染指半分!” 他進教數(shù)十年,早已將這里當做了自己所有,雖說聯(lián)合任伯中判教,但心中總歸是不滿自己的東西被他人覬覦。 任伯中摸了摸胡子,打量了眼前的情況,玄空劍派此次派出了不少弟子,人數(shù)較之左護法的還要多出幾成,戰(zhàn)斗力也在他之上……他心中打著算盤,讓左護法的面色也是越來越陰沉。 而赫朗一處,被無數(shù)柄長劍包圍著,近在咫尺的危險讓他手足無措,只能艱難地反抗著,舉步難行。 敖立自小便是天賦異稟,習(xí)武速度神速,所以也從未如同現(xiàn)在這般體會過失去了內(nèi)力的感覺,一時間整個人恍惚無神,無法習(xí)慣。 可這些礙眼的弟子太多,單憑赫朗一人之力,怕是無法完全抵擋,有好幾次他們的劍鋒已經(jīng)碰到了赫朗的外衣,再深半寸便要刺入皮rou,看得人心驚。 這種像是累贅的感覺讓敖立不甘地咬了咬牙,沉著臉將赫朗一把抱在懷中護著,僅憑赤手空拳便將身旁靠近之人一拳拳擊倒。 赫朗睜大眼睛,想要從他懷中掙開助他一臂之力,卻又再次被他強有力的臂彎圈住。 “夠了,教主,你現(xiàn)在沒有內(nèi)力……你……” 敖立此時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即使失了內(nèi)力,他也不愿就此投降,甚至以這種姿態(tài)將他護在懷中,同時抵擋著數(shù)不清的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赫朗的話被迫咽了回去,只好緊緊地抱緊著他,以免讓自己掉下來。 他貼著敖立的胸口,清楚地聽到敖立的胸腔微微震動,低聲說了句:“你這么弱,本座才不需要你保護?!?/br> 赫朗心中有著難言的滋味,惱怒與感動糅合在一起,但是卻不敢動彈掙扎,生怕自己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到敖立的動作。 敖立的動作又快又狠,沖到他們跟前便是一個用力,將他們握著武器的手擰脫臼,或是直接以手為刃,場上一片哀鳴。 盡管如此,這持劍的數(shù)十人也不是如此便可以抵抗的,更別說他懷中還抱著一個男子,只要稍不留神,他的后背與弱點便可以輕易被攻擊。 敖立悶哼了一聲,背后傳來久違的劇痛,原來是身后的人趁他與另一人糾纏時沖了上來,一刀一劍都深深在他背后劃下了傷痕,這番廝殺之中少不了血液飛濺,敖立已經(jīng)無暇顧及自己的傷,卻還是讓懷里的人閉上了眼睛。 他不想讓這個人看見自己此時狼狽的渾身是傷的模樣。 盡管他已經(jīng)遍體鱗傷,但是懷中卻還是被他護得毫發(fā)無傷。 要說他為什么要如此保護這個人,或許也是出于本能。 他一直覺得,雖然懷中這人也是通過擂臺打斗來到自己身邊,可是他就是覺得,他不該看見這么血腥的東西,他也不舍得讓那些污血沾染上他的白衣一分。 敖立的肩頭也受了幾刀,鮮血流下,滴到了赫朗的面頰上,他的心猛地一頓,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顫抖地伸手到眼前,是一手粘稠又刺眼的紅色,guntang得幾乎要將他的皮膚給灼傷。 他的身子猛地晃了晃,又頑強地站直,對著赫朗罵了一句廢物,可是被刀劍刺穿過幾次的手掌,還是緊緊地又將他托了起來,停住步子。 周圍的弟子被這渾身是血的人嚇得不敢貿(mào)然靠近,紛紛拿著劍對著他,卻是不敢動手。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明顯的遍布全身,可任伯中要的是活人,萬一他們不小心錯殺了便是天大的罪過了。 赫朗的心情慌亂得無以復(fù)加,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景,只聽敖立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他一向說話都冷漠又霸道強硬,可此時卻是他的語調(diào)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與虛弱,也帶著nongnong的遺憾與無奈。 “你說過,陪本座去畫上的地方…去看萬水千山,如畫江南,北國雪景,大漠黃沙,看……嗯……不過如此看來,怕是本座不能赴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