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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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他的親人,也未見得對他有多么憐惜呢,他又為何去相信這個突然間出現(xiàn)的男人? 赫朗波瀾不驚,為他倒了杯溫度適宜的水,莞爾一笑,“親人或者伴侶,只要你想?!?/br> 這句話說得似乎極具有誘惑力,特別是對一個孤獨已久之人來說,或許這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饒晨盯著他,即便反感他這種油鹽不進(jìn)始終溫溫柔柔的語氣,心跳卻也不爭氣地漏了一拍,不知是賭氣還是自嘲,陰陽怪氣地回了一句。 “反正我只是個不受寵的omega,一無所有,現(xiàn)在在你的地盤上,你想做什么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么自我貶低的語氣讓赫朗略微不喜,他嘆了口氣,靠近他的耳邊輕語出一個令人驚訝的想法。 “如果我說,你不是omega呢?” 饒晨的眼神陡然一變,不可思議地看向赫朗,半晌不語,仿佛他在癡人說夢。 他從小到大都以著omega的身份生活,即便受過白眼與冷言冷語,即便也嫉妒著alpha的強大,但是誰又會在生活了十九年之后懷疑自己的性別呢? 但是,赫朗這句話一說,饒晨的心中還是燃起了一小簇細(xì)微的火花,腦子豁然通透,也想要相信這個說法。 盡管如此,他也不失謹(jǐn)慎,“為什么這么說?” 赫朗觀察到他的姿態(tài)早已放松了不少,注意力也全部到了自己的身上,便拿出手持的儀器,為他檢測。 他握著饒晨的手腕,認(rèn)真說道,“你的體內(nèi)含有alpha抑制素,在a型激素分泌減少的同時,代表omega的o型激素就會分泌更多,所以你的外表和氣息都是omega的模樣……我查過入院檔案,在進(jìn)院的時候,你沒有被安排全身檢查,所以你身體中的這個秘密始終還是沒有被發(fā)現(xiàn)?!?/br> 或許由于赫朗身著著一身白衣,無時不刻彰顯著他精通醫(yī)療,所以他說的話,也更令人信服,更何況,他沒有理由撒謊的。 見饒晨仍在沉思,赫朗又笑著補充道:“雖說你的外表讓人感覺是omega,但是你體內(nèi)的基因仍舊沒有因此改變,但是就你剛才鎖住我那一下,還有你平時撒的氣,這可不是一個omega應(yīng)該有的力氣,嗯?” 盡管心中已經(jīng)信了大半,饒晨還是沉聲道:“我要看到真正的檢測報告?!?/br> 赫朗毫無壓力地點了點頭,告訴他下午就能看到。 他這副模樣不知為何,看得饒晨心情舒暢,便挪了挪身子,清嗓子道:“姑且暫時信你一回。既然你告訴我這些,又對我這么好,是不是證明,我的抑制是可以解開的?我是不是可以成為一個alpha?” 赫朗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加思索,他既然有能力研制得出alpha信息偽裝素這種足以引起軒然大波的東西,自然也能為他研制出解開omega抑制,促進(jìn)alpha激素分泌的藥物。 順利拿到檢測報告的時候,饒晨已經(jīng)徹底相信自己是alpha的事實,不免心情復(fù)雜。 因為omega這個伴隨了他十九年的這個身份,即便他是尊貴的長子,卻也頻頻被忽視,而被父親在外的alpha私生子踩在頭上。 在他成年之后,家里甚至威逼利誘地讓他嫁人,口口聲聲說了為他好,實則又是想用他來和哪個有權(quán)有勢的alpha換取些利益,仿佛omega的路只有這么一條——嫁人生子。 可饒晨的骨子里始終有著alpha的基因在作祟,他自懂事之后,便開始叛逆,要強,倔強,瘋狂,他以這些為尖銳的武器而捍衛(wèi)自己,一切靠近他,試圖染指他的alpha都被他暴力驅(qū)逐,甚至是決一死斗。 在恣意的放肆之中,饒晨也體會到了其中的快感,更加感受到了欺凌他人帶來的樂趣。 欣賞著人們驚慌失措的神情,他便能心情愉悅,感覺到自己是真正存活于世上之人。 這樣一個扭曲叛逆的孩子,饒家那些人估計也是沒辦法,只能把他丟到這里,將他視作豺狼虎豹隔離起來。 饒晨的面上露出詭異的微笑,赫朗僅僅看著,便有些毛骨悚然。 家里的權(quán)力向來只會傳給有能力的alpha,從前饒晨不敢想,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迫不及待地從這里出去,將那個耀武揚威了多年的私生子大哥饒峰給踢下位置,將饒家全部納入囊中。 但是殘酷的現(xiàn)實卻讓他的熱血迅速倒流,此時他如同被軟禁一般待在療養(yǎng)院中寸步不出,還是變相地受著饒家的控制。 仔細(xì)一想,他的體內(nèi)為什么會有omega抑制素?明明他的母親才是原配,即使她已去世,但是她年輕時受到的寵愛半分不少,他又為何淪落到被禁足的下場? 饒晨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露出刻骨的恨意,不難猜,能有權(quán)力和機會做到這一切的,還要歸功于那個女人,饒峰的母親楊雪菲。 她原本是饒父在外的姘頭,生了個alpha之后才登堂入室,剛剛生育完的饒晨生母被氣得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而多年過去,原本便老來得子的饒父年事已高,楊雪菲也自然當(dāng)上了饒家現(xiàn)任掌事的女主人。 早在她的面目沒有暴露出來的時候,楊雪菲待饒晨還頗多關(guān)心,說他體弱多病,請了最好的家庭醫(yī)生時刻關(guān)注他的健康,此時想來,便是那時候開始被她得手的。 這次來療養(yǎng)院,也正是她打著為自己好的名義,這才說服了家里的長輩。 饒晨恍然大悟,胸口起伏的怒意無法平息。 赫朗能猜到他的所想,也同情他的處境,理解他的絕望與掙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你會拿回屬于你的一切的?!?/br> 這句話一瞬間便表明了赫朗的立場,而饒晨此時孤立無援,最需要的的確就是他的幫助。可他可從不信天上會掉餡餅這回事。 饒晨冷漠地盯著他問道,“為什么無緣無故地幫我?” 赫朗摸著下巴猶豫了一會兒,放棄了自己的理由,笑瞇瞇地開口:“憑你是饒家真正的少主,真正的alpha,如何?” 現(xiàn)在饒峰怎么蹦跶,身份和地位仍是尷尬,家里有權(quán)有勢的長輩不少,他哪有資格成為真正的少主?對此時落難的他伸以援助之手,的確也是個明智之舉。 “好,暫且信你——”饒晨點頭,眼神卻又頃刻間變得危險,一瞬間,便將他拉到床邊,壓在身下,用力地擒住他的脖頸,惡狠狠地低語:“不過,如若你只是在耍什么花招,心存背叛,無論如何,我也會將你一起拉入地獄?!?/br> 作者有話要說: 進(jìn)度2/12,別看晨晨這樣……他是小奶狗來著?。。?/br> ☆、他的世界 就在赫朗頂住這個少年的威脅,而獲得他的信任不久之后,療養(yǎng)院又出現(xiàn)了幾位不速之客,赫然便是饒家派來的主事之人。 他們先是在各個部門詢問了關(guān)于饒晨的近況,之后才點名要會見赫朗。 這段時間內(nèi),赫朗可以說是無時不刻都待在饒晨身邊,當(dāng)護(hù)士提醒他饒家來了人的時候,饒晨一頓,還以為是家里終于派人來探望他了。 可接下來,護(hù)士卻又支支吾吾地說,來人只約見了院長。 饒晨露出嘲諷的笑意,撇過頭,似乎不屑理會,但在赫朗離去之后,眼底卻又有著幽黑的流光流轉(zhuǎn)。 赫朗剛推開會見室的門,來人便立馬應(yīng)了上來,彬彬有禮地問好,隨即目露歉意與對自家主子的羞愧。 “我已經(jīng)提前了解過了,聽聞我家少爺來了貴院之后,曾出手傷了幾名護(hù)士和毀壞了若干醫(yī)療用品,鄙人感到非常抱歉,饒家會將這些費用雙倍賠償?shù)??!?/br> 赫朗搖搖頭,說起來還是要謝謝他們,直接把饒晨送到他身邊,省了他去尋找的時間。 “客氣了,當(dāng)初饒家支付的費用已經(jīng)不菲,我們有義務(wù)好好照顧他?!?/br> 來人露出禮貌的笑意,滿意地點頭,“貴院雖然成立沒有多久,也算不上大型,但是聽聞一直有求必應(yīng),口碑極佳,這也是為何會將少爺送來這里的原因。” 赫朗謙虛了幾句,來人也虛與委蛇一番,最后才慢慢開口:“不過,既然是有求必應(yīng),那我們提出的要求,相信貴院也會好好完成吧?” “愿聞其詳?!焙绽庶c點頭。 此時,門外卻有了一陣小小的sao動。 一個身著病號服的少年滿目戾氣地沖到門口,將試圖出聲阻攔她的護(hù)士一把捂住嘴巴,隨即貼在門縫前,細(xì)細(xì)窺視著內(nèi)里的情況,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來人便是他家中此時侍奉楊雪菲跟前的管家,他輕咳了一聲,語重心長地對赫朗道:“少爺天生脾性頑劣,送來貴院便是希望能好好管教,但是這半個月以來的劣跡斑斑,證明了少爺毫無長進(jìn)……所以,按照楊夫人的意思是,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采用些特殊手段——” “特殊手段?”赫朗挑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后反問:“我們這兒是療養(yǎng)院,醫(yī)療設(shè)備最多了,您如此開口,那便是同意我們采用電療,藥物控制等手段了?” 饒晨狠狠地掐住掙扎的護(hù)士,低罵著讓她噤聲,側(cè)耳細(xì)聽,面色微變。 “院長先生真是聰明人,一點就通。沒錯,只要能夠管教住少爺,讓他好好收斂住脾性,這么些手段也是可以允許的,只要不折騰死人,還我們饒家一個完整的少爺就成?!?/br> 這番話明面說得情真意切,細(xì)聽卻又覺得薄涼。 饒晨撇嘴笑了笑,眼神黯淡地將這些視作意料之內(nèi),但是目光所及赫朗,卻又是一陣怒火騰起。 這個男人是答應(yīng)了?果然他們都是一伙的?明明不久前,這男人還說了些漂亮話,現(xiàn)在他就倒戈了?他當(dāng)真就有這么好耍? 當(dāng)赫朗告別了客人,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跟前猝不及防掠過一陣風(fēng),一個身影沖到他跟前,下一秒,他便被壓在了墻上,四肢被扣住難以動彈。 怒不可遏的饒晨一記迅猛的拳風(fēng)劃過,赫朗也不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上了一拳。 饒晨果然是真正的alpha,這一拳又重又實,力量十足。 赫朗的鼻子一熱,感覺到帶著腥味的熱流在鼻腔內(nèi)流下,面上迅速腫起,在眼前發(fā)黑之時,耳邊卻傳來一聲怒罵:“該死,為什么不躲?” 赫朗的確存了一分故意的心思,他挨了這么一拳,饒晨的第二下遲遲沒有降下,最后才氣惱地作罷,失去了理智一般低罵:“騙子,都是騙子!” 忍住疼痛,赫朗拭去面上的血腥氣,依舊是風(fēng)輕云淡。 “看來你是知道了些什么——不過,你也看清了,楊夫人在饒家的話語權(quán)不小,而她也的確想要針對你,如果不是我,而是別人受到這個委托,你還不知道要被怎么折磨呢……你覺得你厲害,又能夠真的厲害過諸如電擊,藥物,精神控制等此類的手段?” 饒晨的怒氣隨著他的一言一語而逐漸消失,并非意識不到自己的魯莽,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 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少年,心智尚未成熟不說,三觀還不端正,沖動魯莽,赫朗無意責(zé)怪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分愧疚之后,反而上前揉了揉他的腦袋,溫聲叮囑。 “饒家會定期派人來檢查成果,所以我會親自給你做些身體檢測之類的東西,當(dāng)做是對你的‘管教’,你可得好好聽我的話?!?/br> 生人勿近的饒晨鮮少被人如此親密地接觸過,被摸頭這種動作更是自脫離童年后就再也沒有體驗過,心下訝異,別扭,卻也心跳加速。 饒晨微微抬眸看他,“好好聽話?你喜歡我這樣?” 赫朗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 饒晨也笑了,眼中久違地浮現(xiàn)一絲溫度,如同大發(fā)慈悲一般,“嗯。那就聽你的話?!?/br> 赫朗驚訝于他會在這么一瞬間屈服,但這的確是好事。 感受到饒晨似乎很喜歡他的觸碰,赫朗又獎勵似的揉了揉他的腦袋,“真乖?!?/br> 饒晨也不排斥他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反倒認(rèn)真地思索了一下可能性,像是談條件一樣,“我一直都乖的話,你要一直對我好?!?/br> “沒問題?!焙绽市Σ[瞇地應(yīng)下,就算他不乖,按照自己的立場和性格,又能如何舍棄他呢。 饒晨舒了一口氣,盯著他鼻梁上破壞了他俊美容顏的一處傷痕,眉頭又糾結(jié)地皺了起來,猶豫地伸手碰了碰,“你……你不要因為這個討厭我。” …… 兩人冰釋前嫌,關(guān)系也得到了質(zhì)的飛躍,只是昨日的爭執(zhí)還是落入了有心人的耳中。 療養(yǎng)院里最多的還是女護(hù)士,而女人在的地方,是非與閑談便尤其的多。 她們昨日執(zhí)勤,從病房外路過,便聽到了院長和少爺爭執(zhí),心中大汗,只想著像院長先生這么溫柔的人都被他針對了,那她們還不得遭殃? 幾位當(dāng)過饒晨看護(hù)的護(hù)士也極力肯定,“那位主兒真的太危險了,我就進(jìn)去送個餐,差些被推倒在地……現(xiàn)在科技不挺發(fā)達(dá)嗎,到處都是機器人,我就說干脆用機器送餐算了,免得我們進(jìn)去又遇到什么意外?!?/br> 起碼也是alpha的體質(zhì),饒晨的耳力過人,只要側(cè)耳聆聽,隔壁講的什么,全都被他收入耳中。 那幾個女人對他的畏懼溢于言表,饒晨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盡管她們是照顧自己的護(hù)士,他也擺不出半分好臉色,聽到她們這番話的時候,眼神更是充滿嘲諷。 除此之外,還有意料之中的失落。 從前的他,在饒家便是這樣生活的,雖然也算是錦衣玉食,但是卻無人敢靠近,他的一日三餐,生活必需品,一般都是由老管家或者機器人送來的,就為了防止他暴力傷人。 可他們越是想要疏離他這么一個危險之人,饒晨便越是暴戾,像是破罐子破摔,他要這些人,滾得越遠(yuǎn)越好。 但是現(xiàn)在的他,竟然肯為了那個什么院長而收斂,三言兩語便被他說服,昨天還鬼迷心竅地說了會好好聽他的話。 他希望所有人都遠(yuǎn)離他,但是至于那個人,饒晨允許他踏進(jìn)自己的世界一小步。 已經(jīng)早上八點了,要到了赫朗來探望饒晨的時間了,他一來到貴賓病房附近,便聽到了這幾個小護(hù)士談?wù)摰脑掝},忍俊不禁的時候卻也頗為不贊同,小小地責(zé)備了幾句,將她們的話題完全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