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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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能讓兩人這么恭恭敬敬的長輩不多,面前的陸勇就算一個,如果不是他傾盡陸家,鼎力支持饒晨,饒晨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陸勇當初還十分對赫朗這個蠱惑了他侄子心神的omega十分不滿,這段時間下來,見他知書達理又善解人意,也能容忍饒晨的霸道與壞脾氣,最后總算是認同了他。 只是饒晨的舅舅始終是傳統(tǒng)的alpha,認為赫朗既然嫁了進來,就應(yīng)該快些為饒晨生孩子,為饒家延續(xù)香火,相夫教子,好好照顧饒晨,才能一直守住饒家。 當他知道赫朗入門之后竟然還出去看展覽逛商場時更是反對,外面這么多alpha和beta,他一個omega在外面多危險,稍不注意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招人眼球。 饒晨聽著,也忍不住點了點頭,自他成為alpha之后,想法也越來越貼近一般alpha,的確也認為他的人就應(yīng)該好好呆在家中,只給他看,只對他笑,最好還能為他生個一兒半女的。 赫朗越聽面色便越青,雖說他在這個世界是omega,他的以后也都會以這個身體與身份生活下去,但是他卻始終無法接受男人生子的事情,也無法想象自己當真每日待在這華而不實的宅子中無所事事的情形。 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結(jié)實的小腹,赫朗直接搖了搖頭,婉言拒絕,說他們還沒有要孩子的打算,末了,還對饒晨帶有深意地微微一笑,問他是什么想法。 饒晨被陸勇與赫朗的雙重目光凝視,自然也是為難。他想要孩子,也敬重對他有大恩的舅舅,但是他也不想讓赫朗拂了面子,惹他不開心。 再三衡量之下,饒晨還是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您多cao勞了,朗朗身體不好,我打算等調(diào)養(yǎng)好了身子再考慮要孩子的事情……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舅母該掛念您了?!?/br> 送走舅舅之后,饒晨才抱住面色不悅的赫朗,低聲哄了他一句。 “你也想要孩子?”赫朗抬頭問他。 饒晨肯定地點了點頭,但看他依舊蹙著的眉,又硬生生搖了搖頭。 他也曾經(jīng)當了十九年的omega,他厭惡成為生殖工具,也厭惡如同廢物一般待在家中等待丈夫的寵愛,所以赫朗的心情,他不是不清楚,只是當角度不同,立場不同,他始終會有一分私心。 “你不喜歡就不要,孩子有什么好的,生出來了打擾我們倆二人世界,煩死了?!别埑坎簧踉谝獾卮驍嗔诉€在思考的赫朗,將這頁小風波掀了過去。 可日子一久了,赫朗還沒點動靜,家里與外頭的熱心人也忍不住舊事重提。 饒晨也是無奈,但絕不愿意強迫赫朗,只能一直說他身體不好,經(jīng)不起折騰,這下別人竟然開始慫恿他再娶一個omega回來為饒家開枝散葉。 這些話傳進赫朗耳朵里時,可著實讓他悶了一天,自己在屋里看書,饒晨回了家也沒多看他一眼。 饒晨毫不知情,便受了他的冷落,只好連連問他是怎么了。 只是任憑他如何像只大型犬一般守在身旁苦問,赫朗也鐵了心要和他冷戰(zhàn)一樣不理他一分。 饒晨雷厲風行又霸道慣了,沒人敢不聽他這個家主的話,也就對這么一個人軟下過性子,見他高傲得連搭理自己都不肯,不免有一分慍怒,“你最近怎么了?動不動就甩我臉色看,陰陽怪氣的,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你有著脾氣,還想不想過日子了?!?/br> 他話說重了,赫朗立即將手上的書甩到了面前的桌上,抬起一雙寒潭般的雙眼,語氣淡然,“我要是真不想和你過日子了呢?你可以再娶一個聽你話的。” 他的話冰冷,如同直接砸在地上一般堅硬,空氣也因此寂靜了一瞬間。 饒晨瞬間意識到不妙,懊惱地扒了扒頭發(fā),連忙上前把人抱進懷里,任他怎么掙扎也還是緊緊摟住,在他耳邊道歉,“錯了錯了,別和我吵架,你生我氣我難受,什么不過日子,我們要過一輩子的?!?/br> 他平日頤指氣使慣了,手下人都對他言聽計從,他知道這人對他溫順,所以說話一下子沒控制好度,此時見他面色不同以往,還是真的慌了。 千哄萬哄之后,赫朗才微微抿唇,遲疑地將這人回抱住,慢慢傾訴,“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只是糾結(jié),自己生悶氣罷了。” 重新回到饒晨身邊,他已是鼓起勇氣做了決定與改變,他愿意嫁給他,也是打算將自己完全托付給了他,所以才聽不得饒晨還能有別人的話,也無法想象饒晨會除了他之外,與其他人有深入的接觸甚至是結(jié)合。 正是因為真正地動了心,所以他才會在意,平和的心情也瞬間變得奇怪起來,可性別之間的障礙與逾越他無法抗衡,也不想自私地要求饒晨一輩子無子無女地守著他一個。 這樣復雜的心情按照他的性格無法坦誠地袒露出來,憋在心里,自然言表都有所異常,饒晨猜不透他的心思,也為此急得團團轉(zhuǎn)。 饒晨蹙眉,低頭打量他的表情,目露心疼,“誰膽子這么大惹你生氣了?有什么氣朝我撒,自己憋著干什么?”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表現(xiàn)異常,但是看著他臉上露出悶悶不樂的表情,饒晨便無法靜下心做任何事,只盼著他快些好起來。 赫朗將這人細細打量了一番,自然無法忽略他眼中nongnong的擔憂與慌亂,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在他懷里蹭了蹭,這人什么都不知情不說,還愿意不計緣由地哄他,想來也是不會對他有二心的,他自然沒理由繼續(xù)生氣。 “你這么忙都哄我哄了兩個小時,有什么不開心的也早就消了?!?/br> 聽赫朗這么說,饒晨又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那你現(xiàn)在好了?” 他拿了張卡和一條鑰匙到他手里,讓赫朗出去透透氣,買點東西散心。 只是赫朗搖了搖頭,為他收好卡,似笑非笑,“不想出,反正也有一堆你的人跟著?!?/br> 饒晨啞然,他不放心這人自己獨身一人,當然會派人看著他,這點不會退步,但是看他重新恢復了對自己的微笑,總算是松了口氣。 自此之后,饒家便嚴禁提起孩子這件事情,也不許別人問夫人的身子是怎么了,為何不能生育。 赫朗沒了壓力,過得舒服,傭人們也和他說他是最幸福的omega,不僅不用被逼著生育,家主這么強勢的人還對他言聽計從,只娶他一人,每日處理了公務(wù)便按時回家,將他捧在手心里一樣護著,也不限制他的自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完全顛覆了傳統(tǒng)omega在家中的地位。 赫朗自然知道饒晨對他的好,也知道他身為一個alpha受了多少的非議,但他還是一意孤行,在這方面,將他們兩人的世界保護得穩(wěn)固而令他安心。 又是一晚極致歡愉,正在攀上高峰的時刻,赫朗突然喊停。 “怎么……”饒晨停下動作,壓著嗓子問道,即便難忍,卻還是耐心地等待他的反應(yīng)。 赫朗扭捏了一瞬,最后將防護物取了下來,親密無間地將他納入,緊緊攬上他的脖子,咬了咬他的耳朵,呵氣如蘭:“給你生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這幾章時長時短……orz 這幾天校對修文什么的,有空的寶寶歡迎捉蟲! ☆、赫征·原世界 無論去過多少個世界,任憑它們?nèi)绾涡缕妫殖休d著多少人和記憶,其感觸還是抵不過真正屬于自己的世界。 他離開這個世界時,缺失了一抹情魄,再次回到這個世界,那抹情魄竟然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此時的他,如同經(jīng)歷了涅槃,煥發(fā)新生。 在當初服下□□自殺的那一刻,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重生的機會,在以情魄做交換后,他也未曾想過還會有重新?lián)碛兴囊惶臁?/br> 赫朗實則并不想要這抹情魄,因為他知道情之一字對他來說更多的是痛苦,他畏懼,逃避,拒絕,可瓜兔卻告訴他,只有七情六欲,三魂七魄俱全,才能稱之為人。 重新以完整的魂魄重生,一切皆是新的開始,他不是三皇子,也不是赫朗,只是一個清閑散人,無拘無束,可觀日落西山,又坐看云起,心亂時便與青燈古佛相伴,煩悶時便游走四方,八面吟唱,自由自在。 這般的確瀟灑,靜好,但也的確孤獨。 倚在樹上小酌時,借著醉意,赫朗時常會想象自己將來的生活,他不敢奢望有幸識得良人,也不敢再觸碰感情,只想著是否會有些機緣巧合,能尋得些知己相伴后半生? 他彎唇苦笑,或許最有可能是在山野中孤老吧。 日子在波瀾不驚中,又乍起風波。 他四處游走,耳邊聽過的趣事奇聞不在少數(shù),這天在酒樓小酌,他也靜心聽著酒客們暢聊,卻沒想到會從他們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近月那三皇子赫朗可有消息?圣上還沒放棄找他吶?” “能有什么消息,就連江湖中專門搜集消息的千問樓都找不到他半點兒影子,要我說啊 ,圣上也該作罷,專心政事才是首要,都十年了,說不定人都已經(jīng)……” 說話之人立馬噤聲,不敢再妄加評論。 “圣上一直在專心政事啊,他已經(jīng)夠英明神武了,不然鄰國那么強大怎么會被咱們打了下來?” “圣上當初繼位時的確心狠手辣,但后幾年也逐漸開始體恤百姓,算是個好皇帝……就是尚未開枝散葉,讓人有些著急了?!?/br> 幾人碎嘴,什么都說些,赫朗聽著,卻是失了神,連忙尋了個斗笠面罩遮蓋住相貌,腦袋一熱便沖動地上前問話:“幾位兄臺,在下初到京城……方才聽你們聊到三皇子?他不是早已過世?” “噓,小兄弟,你這話可得仔細著點。”那人面色緊張,壓低了聲量,“看你應(yīng)該也是個年紀小的,也難怪你不知道十載前的陳年舊事?!?/br> 赫朗微微握緊拳頭,繼續(xù)追問,幸好那人也愿意與他說。 “當初啊,三皇子的確是死了,聽說是被先皇冷落才尋短見的,也有人說是奪位被逼死的,咱們老百姓就不談了……總之,圣上繼位后便魔障了似的,竟然還開棺要看三皇子,你猜怎么著?那竟是一口空棺!自此,圣上便滿天下地尋三皇子的蹤影,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了,城門上還張貼著三皇子的畫像呢,任何有消息之人都是重重有賞!還賜官賜地!只是沒人有這福氣了……” 那人惋惜的嘆氣搖頭,赫朗卻是身子一頓,聽完他的話之后便開始額角冒汗,被一連串的驚訝被砸得措手不及。 他離去的這段時間已是過了漫漫十年,他也未曾料想到事情會是如此發(fā)展,原以為自己終于能當一只閑云野鶴,可實則他此時也被危險所包圍? 赫朗道了謝便要離開,只是又猛地被方才那人叫住。 他見赫朗進酒樓進食喝酒還遮蓋面目,也不由得起疑問道,“這位小兄弟為何遮遮掩掩吶?不如留下與咱們幾人吃碗酒,說說話兒?” “多謝,只是在下身體抱恙,我們有緣再聚?!焙绽蕮u頭,堅持要走,身后的人更覺怪異,趁他未踏出酒樓便將他攔住,要看他相貌。 此舉令酒客們都注意到了赫朗的存在,紛紛將注意力投到他身上,起哄讓他以真面目示人。 酒樓外不遠處便有衙門里頭的人,見勢便立即過來查看情況,也起了疑心,帶頭地立即下令要將赫朗扣下來。 赫朗一驚,從人群中竄出,身后的人反應(yīng)過來,立馬跟了一連串。 “快!快!前面之人十分可疑!說不準就是三皇子!”帶頭的人也是胡亂猜測,畢竟圣上尋找三皇子一驚尋了十年,還是一無所獲,此時好不容易有一丁點蛛絲馬跡,他們便是拼了命也不會放棄。 這群壯漢的速度可不一般,赫朗也是經(jīng)過前幾個世界的鍛煉,才得以改善原本羸弱的體質(zhì),有躲藏的資本,他逃了一路,面上的遮蓋也隨之掉落,露出的那張面孔很快便被身后的官府之人識出,他們的追逐引人注目,一下子便在街上引起軒然大波。 赫朗身形一閃,便繞進了一條小巷,順勢躲進最近的一間廢棄民房中,貼著墻壁蹲下,氣喘吁吁,雙腿發(fā)軟。 他前半個月只在人煙稀少之地游走,無人認出他,他也竟不知道京城中會是這么危險。 聽著零碎的腳步聲離開,赫朗才松了一口氣,直起身抹了把汗。 只是這口氣還沒舒完,身后便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線穿透了空氣,壓抑著喉間的顫抖,“皇兄,可讓朕好找。” 赫朗身子一僵,一顆心瞬間咯噔一聲沉了下來,雙腳如同灌鉛般定在原地。 這道聲音可謂給他帶來了驚嚇,前所未有的凌亂充斥著赫朗的大腦,他全身的神經(jīng)都為此一動,即便對這人不再有任何留戀,他的心跳卻仍舊為他猝不及防的來臨而加速。 赫朗開始無比痛恨起自己重新歸還的這抹情魄,即便他已平靜從容多年,但是心臟的異樣卻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什么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面上浮現(xiàn)的一切情緒平復。 明明赫征已是天下之主,為何還要耿耿于懷一個早該在十年前死去之人?還是說,他當真要如此趕盡殺絕? 他還有多少條命能夠給他? 喉頭涌上一陣苦澀的滋味,赫朗禁不住搖頭嘆息,認命地轉(zhuǎn)頭,淡淡掃了赫征一眼,便不愿再給予他多一分目光,垂著眼盯著足下,寧愿看這破房中的泥地也不愿看面前雍容華貴的圣上。 赫征不是沒注意到面前之人的冷淡,他竭力忽略想象中火熱的重逢與現(xiàn)實的疏離帶來的落差,只當他是害羞,仍舊欣欣然上前。 “我就知道,皇兄不會死,也不會舍得離開這個世界離我而去。” 赫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威嚴的面上竟浮現(xiàn)出一絲久違的滿足,似乎以為面前之人還會如同當初一般對他癡心不改。 赫朗靜靜地注視著他,暗自嘲笑道,這人不會知道他當初的確是死了的,也的確是心死而離開了這個世界的,他只看這人一眼,他最終還是移開了目光。 兩人八歲便相識,赫朗雖位卑言微,卻還是以長兄自居,呵護赫征到十八歲,最青蔥的十年是因為他,之后最顛簸流離的十年也是因為他。 此時的赫朗已是二十八歲,即將而立,下一個十年,他不敢再與這人糾纏。 “您認錯人了?!焙绽术久?,眼中一片清冷,似乎當真與這人陌生。 他這態(tài)度令赫征的面色陡然一變,立即嚴肅地扣住他的手腕,“皇兄,莫鬧了,隨朕回去。” 用力甩開他的手,赫朗將雙手緊緊藏在袖中,始終不愿正眼看他,“皇上如今大業(yè)已成,我一介草民,對您毫無威脅,何不放過我,也省得您紆尊降貴來這臟污的民間。” 印象中的皇兄待他親切溫和,總是用上全部的耐心,赫征哪里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冷漠的話,愣了幾秒,嘴唇張張合合,“皇兄你誤會了……十年前一事朕已千萬般悔過……” 赫征靠近一步,想要握上赫朗的手,卻被他毫不猶豫地躲過,心中一刺,原本高漲的心潮一落千丈,他的面色有一絲蒼白,聲音放輕,似乎怕驚擾了赫朗,無措地開口:“皇兄莫要怕朕……朕保證當年之事不會發(fā)生,既然皇兄吉人有天象,仍活在世上那便是我的萬幸,請皇兄隨我回宮中好好休養(yǎng)生息?!?/br> 赫朗越聽,眼中的不耐煩便越盛,冷言冷語拒道:“我怕是享不了這個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