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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不當(dāng)皇后就去死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吾名長孫韶敏?!?/br>
    常樂停下動作,正準(zhǔn)備好好聽聽美人鬼的故事,結(jié)果對方卻閉上嘴不說了,身形也漸漸淡化消失,竟然打算就這么離開。

    “我去,不帶這么玩兒的!”常樂急忙伸手去攔,手卻直接從長孫韶敏的身體里穿了過去,氣的常樂用力拍了下床板,急道:“你故意勾起我的好奇心,然后說個話頭就走,你這是報復(fù)我呢吧?!”

    “陰陽殊途,憑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還抓不住我?!遍L孫韶敏半垂著眉眼,淡淡的說道:“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br>
    常樂瞧著長孫韶敏的神情,心中察覺到一絲異常。

    似乎從美人鬼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她身上的氣質(zhì)就變了,從一個偶爾有點(diǎn)小調(diào)皮的貴族小姐,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上位者。

    這樣的她,總讓常樂覺得有些悲傷。

    這樣的認(rèn)知讓常樂失神了一會兒,也失去了挽留長孫韶敏的機(jī)會,眼睜睜看著長孫韶敏的身影在面前消失。等他換成貓眼的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找不到長孫韶敏的身影,竟然真的離開了這里。

    “……”

    過了一會兒,西偏殿突然傳出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嚇得守夜的春草一個激靈滾到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沒人性的家伙!”

    春草捂著磕破皮的額頭,連滾帶爬的闖進(jìn)了西偏殿,慌忙道:“天人、天人您怎么了?”

    繞過屏風(fēng),春草就瞧見常樂穿著中衣坐在床邊,嘴里還咬著一角被褥,“嘎吱嘎吱”的磨著牙。

    不過宮里頭被寂寞逼瘋了的女人不少,春草最驚異的還是常樂裸.露在外的腳——春草雖然不知道什么是42碼,但是這么大的腳,明顯不是嬌生慣養(yǎng)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家會有的。

    再瞧常樂平坦的胸口,春草心中頓時閃過一個猜測。

    傳聞云皇百年未曾留宿妃zigong中,就連啟蒙時先皇賜下的兩個宮女都沒碰過,所以一直未曾有子嗣留下。但今日春草見了常樂,再想起這個傳聞,便忍不住問自己:若是云皇根本不喜女色,而好男風(fēng)呢?

    春草被自己的猜測驚著了,常樂連喊了她兩三次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小心地用眼角余光打量著常樂,問道:“您怎么了?”

    常樂紅著臉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半夜尿急起來方便,這里沒你的事兒了,你回去繼續(xù)睡吧。”

    春草心頭一動,低著頭殷勤的問道:“奴婢去給您拿恭桶來?!?/br>
    常樂心說恭桶是什么?他只聽說過夜壺。

    夜里冷,常樂憋尿憋不長久,于是趕緊把春草給攔下了,囑咐道:“不要恭桶,拿夜壺!”

    只有男人才會用夜壺。

    春草腳步一頓,回身低聲應(yīng)了聲“是”,便匆匆的往外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網(wǎng)上對夜壺的說法不一,這邊的設(shè)定是男人小解用夜壺,女人統(tǒng)一用恭桶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次日天還未亮,常樂就被知是和知非從被窩里挖了出來。

    先是焚香沐浴,換上正紅色里衣,穿上朝裙,然后外邊兒套上皇后朝服,再罩以朝掛。最后描眉撲粉,戴上三盤朝珠以及耳飾,冠上朝冠。

    說來簡單,其實(shí)單單是沐浴這一條,就費(fèi)了常樂一個時辰的功夫。

    這里沒有吹風(fēng)機(jī),濕頭發(fā)想要弄干,全靠知是、知非兩個一條一條錦緞?chuàng)Q著吸水??慑\緞能吸多少水?所以主要的時間都花在擦干假發(fā)上了。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dāng),常樂往銅鏡里一瞧,只覺得單看一個模糊的影子,便能知道這一身行頭有多威嚴(yán)——硬生生把他一雙滾圓軟萌的貓眼給襯得目光犀利、眼神懾人。

    到這兒,常樂本人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于是將身體交給了長孫韶敏,自己窩到一邊兒睡回籠覺去了。

    與此同時,皇宮的另一頭也忙活起來。

    天未亮?xí)r,便有持傘的儀衛(wèi)為前導(dǎo),禮部官員隨后,領(lǐng)著儀衛(wèi)將采亭抬到景和殿下,再由禮部官員將采亭內(nèi)的事物一一請入殿內(nèi)各桌案上。

    待到天明,天師院官員宣布吉時已到,正副冊封使行跪拜大禮,云景從桌案上請節(jié),授予正冊封使。待正副冊封使起身后,禮部官員再將冊文、寶文重新請回亭內(nèi),領(lǐng)著儀衛(wèi)將采亭抬至中宮。

    等到采亭到達(dá)后,“常樂”出宮門迎接,將禮部官員迎入正殿,宣讀冊文、寶文?!俺贰笔軆浴毢?,行六肅三跪三拜大禮,禮畢,再親自將禮部官員送出宮門。

    之后,正副冊封使將節(jié)送還景和殿,并與云皇復(fù)命,其余天師院、禮部官員和儀衛(wèi)則退出宮門,封后大典到此結(jié)束。

    一番折騰下來,也就到了傍晚。

    常樂中途醒過來一次,只覺得自己都餓的前胸貼后背了,禮部官員還沒到中宮門口呢,憤憤的罵了一句“形式主義”便又睡了過去。

    等他再清醒過來的時候,正好是當(dāng)天晚上,緊跟著封后大典的婚禮。

    要說云景這安排也是夠匆忙,哪兒有先封后后結(jié)婚的?

    但是滿朝文武因?yàn)樨┫唷氨火B(yǎng)病”的事兒,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擔(dān)心云景找他們算賬呢,半點(diǎn)兒異議都不敢提,于是這奇葩的安排就這么順利的執(zhí)行了下去。

    常樂重新掌握身體的時候,眼前是一排排渾圓的珍珠串成的簾子。透過珠簾往前看去,云景正一臉淡漠的望著他,兩人都微微弓著身子,正是“夫妻對拜”的姿勢。

    再一瞧周圍,滿眼都是喜慶的大紅色,身側(cè)桌案上方的墻上還貼著一個巨大的“囍”字。

    常樂從來沒幻想過自己結(jié)婚的樣子,這冷不丁的突然就結(jié)婚了,雖說是假的,但他還是腦子一懵,認(rèn)真的對云景說道:“我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的?!?/br>
    云景的動作一滯,深深地看了常樂一眼,卻沒有說什么。

    禮畢,知非上前小心的托著常樂的手,領(lǐng)著他往西偏殿方向走,云景則要繼續(xù)留在正殿,接受文武大臣的祝福。

    回了寢殿,常樂把宮女們都支出去,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喊道:“美人鬼快出來,我知道你在這兒!”

    門外還有宮女候著,他可不敢變成貓眼,萬一來不及變回來,被人瞧見了,肯定要被當(dāng)成妖怪燒死的。

    常樂連續(xù)喊了三遍,長孫韶敏才慢悠悠的現(xiàn)了身形,問道:“怎么?”

    “你還問我怎么了?”常樂氣鼓鼓的把眼前亂晃的珠簾給掀開,質(zhì)問道:“昨天說好的你幫我應(yīng)付封后的事情,結(jié)果最后夫妻對拜你卻跑了,害得我……害得我嚇了一跳!”

    “本宮瞧著你倒是挺樂意的,不是還說了要對云皇負(fù)責(zé)的話?這是打算賴賬?”長孫韶敏一挑眉毛說道。

    常樂耳根一紅,仗著貓耳朵被遮住了長孫韶敏看不見,梗著脖子說道:“那、那是小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自己真結(jié)婚了!”

    “便是當(dāng)真了又如何,成了云皇的人,你當(dāng)以后還能擺脫這個身份不成?”

    常樂餓的都快站不住了,走到桌邊坐下,隨手挑顆糕點(diǎn)啃了一口,一手杵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小爺?shù)故窍搿墒俏沂莻€男人,還是他師弟,怎么可能一直當(dāng)這個皇后?”

    “有何不可?修仙者之間結(jié)成道侶,從來不計(jì)較對方是男是女?!遍L孫韶敏也跟著到桌邊坐下,望著常樂饒有興致的說道:“再者云國歷代皇帝中,也不乏喜好男色的。只要云皇最后能給云國留下一個出色的子嗣,沒有人會指手畫腳?!?/br>
    她這話說到常樂的心坎兒里去了,常樂眉頭一挑,“你們這兒居然這么開放?”

    說完不等長孫韶敏回答,便自言自語道:“這敢情好,我昨天看了一圈兒也沒找到比云景更美的人物,要真能娶了他,我做夢都能笑醒!”

    自顧自傻樂了一會兒,常樂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拍桌子說道:“不對,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個?云景那人一看就是生人勿近的性格,你該不會又想坑我?!”

    “本宮害你作甚?”長孫韶敏無奈的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突然離開,讓你去完成最后‘對拜’的儀式?”

    常樂點(diǎn)點(diǎn)頭,順著問道:“為什么?”

    “對拜的時候,云皇直接用靈力將本宮的魂魄驅(qū)逐出來了?!遍L孫韶敏的眼神閃了閃,繼續(xù)說道:“云皇不愿和本宮做戲,卻愿意跟你這個所謂‘師弟’對拜,說不得他心里對你……其實(shí)是有些特別的?!?/br>
    常樂歪著腦袋想了想,沒覺得這里邊有什么特別的意思,翻了個白眼無語道:“那頂多說明他不喜歡女人,對我也不討厭,能有什么特別的?”

    長孫韶敏搖了搖頭道:“這任云皇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對他來說,‘不厭煩’已經(jīng)是很親近的意味。再則,你如何知道這‘不厭煩’日后會不會變成一往情深?”

    常樂被長孫韶敏說的心里頭直癢癢,但是云景美則美矣,他的武力值卻比自己高得多得多,常樂光想想都覺得犯怵。

    兩只手在空中胡亂揮舞了兩下,常樂趴在桌面上,幽幽地嘆了口氣:“不說這個了,白日做夢也得有力氣才能做。小爺現(xiàn)在餓的快升仙了,填飽肚子睡個覺再說?!?/br>
    說著又問長孫韶敏:“要不要給你燒點(diǎn)東西?你死在宮里頭,這么久都沒轉(zhuǎn)世,外邊兒的人怕是早就把你忘了吧?”

    提起家人,長孫韶敏忽然沉默下來,微垂著頭看著桌面上的糕點(diǎn),半晌兒沒說話。

    常樂頓時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在死人面前提家里人,他這不是戳人肺管子么?

    常樂慌慌張張的把手里頭的糕點(diǎn)丟了,搓著手一臉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無礙。”長孫韶敏的臉色平靜,但是任誰都能看出她心里頭的不平靜來。只聽她緩緩地說道:“我是長孫家最后一條血脈,長孫家的香火……早已斷絕了?!?/br>
    常樂心道不好,他這不只是戳了人家的肺管子,這簡直是拿錐子往人家心臟上扎呀!

    伸出爪子把糕點(diǎn)都往長孫韶敏的方向推了推,常樂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道:“吃點(diǎn)甜的,說是心情會變好。”

    長孫韶敏“噗嗤”一聲,搖頭笑了笑:“你不是餓了?快吃吧。云皇該回來了,本宮就先走了?!?/br>
    說完不等常樂挽留,身形很快變淡消失,坐過的凳子也沒能留下她的溫度。

    常樂看著那盤糕點(diǎn)也沒了食欲,轉(zhuǎn)而摸到床鋪,從被褥底下掏出一串桂圓來,一邊吃一邊嘟囔道:“我就說不該問她的名字,交換了名字成了朋友,過沒幾天她就投胎去了,啥啥都忘個干凈。她倒是輕松,留小爺一個人在那兒傷心,算什么事兒啊……”

    雖然長孫韶敏說云景快回來了,但是云景立后可是大事兒,前邊兒那些官員們哪兒肯這么快放過他?

    于是常樂一邊叨叨一邊吃桂圓,從被褥底下摸出來一串又一串,直到桂圓都吃完了,摸出來的只有紅棗和花生,云景才帶著一身酒氣推門而入。

    常樂正琢磨著要不要讓春草給他煮碗面條,一抬頭就瞧見云景直直的往床鋪這兒走過來,路上還帶倒了屏風(fēng),乒鈴乓啷一陣響動,惹得外邊知是、知非兩個闖了進(jìn)來,齊齊問道:“皇上?”

    “滾出去!”云景低沉著聲音吼了一句,袖袍一揮就把她們倆給卷了出去,順帶還帶上了門。

    常樂瞧著這樣的云景心底發(fā)慌,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往床里側(cè)縮了縮。

    云景回過頭望著常樂,失去壓制的酒氣漸漸爬上臉頰,染紅了他的眼角。

    “負(fù)責(zé),嗯?”

    只聽云景輕笑著說了一句,常樂就被推倒在床鋪上,這時候他心里還在慶幸:幸好剛剛把硌人的東西都掏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兩位寶寶的地雷~

    夢里伽羅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202 21:51:37

    淺兮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203 23:21:16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常樂被推倒在床鋪上,頭上的鳳冠甩到一邊,大紅的帷帳緩緩落下,遮住床上兩人的身影。鳳冠上的珠簾受不住這震動散落下來,一顆顆小珠子歡快的四處飛濺,給這畫面平白添了些美感。

    云景俯身,輕柔的在常樂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后薄唇下移,眼看著就要落在常樂的唇上。

    云景吻下來的時候,常樂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望著他,看著那逆天的俊顏慢慢向自己靠近。等到兩人的唇瓣挨到一塊兒,常樂才想起“接吻要閉眼”的話,趕緊閉上了雙眼。

    一般小說里到這兒就是這樣那樣不可描述的內(nèi)容了,可常樂的人生向來不走尋常路。

    這不,剛閉上眼,常樂就感覺鼻子一熱,粘稠的液體順著鼻腔流了出來。伸手去摸,摸到一手粘膩的鮮血,估計(jì)是之前桂圓吃多了,上火流鼻血。

    云景聞到血腥味就停下了動作,用靈力將酒液逼出身體。一瞧自己居然把小師弟壓在了身下,對方臉上還一臉的血跡,不由得愣了一下,頓時清醒過來。

    “你……沒事吧?”

    云景有些不自在。這輩子無欲無求了百余年,今日不過喝了點(diǎn)小酒,竟然闖到小師弟的房間里來,還差點(diǎn)將小師弟清白給毀了,著實(shí)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