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書由 taishuyan 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酒香不怕相府深》 作者:小書女 文案 都說酒是個好東西。開心不開心要喝酒,紅事白事沒事都要喝酒,盛世要喝,亂世也要喝。 她穿越到了亂世,做起酒娘子,本想找個農(nóng)家夫君安靜過日子。誰知酒越釀越香越值錢,夫君身份越來越高越神秘,最后是丞相之子。 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卻不知她的酒香飄更遠(yuǎn)…… ================== 第一章 鐘家無子送終 這是大河塘縣,宗族之中發(fā)生的第二件大事。王家村釀酒的師傅鐘子良死了。這天全村老少,以及族親們都來了。 鄉(xiāng)親們都過來幫忙張羅。 后院里,已經(jīng)傷心過度暈厥過去的鐘水月又一次睜開了眼。身旁只有一位姑娘陪同,那姑娘瞧著鐘水月醒來,高興的擦了擦眼淚,忙不迭得給鐘水月端了杯熱水。 “姐,你可算是醒來了。再不醒來,我可就急了。”姑娘說著說著,就焦急的跺腳。 鐘水月抬眸,迷茫的掃了一眼周圍,又看了看姑娘,轉(zhuǎn)而重新打量自己。一身縞素,梳著古代發(fā)髻,手里捏著那一本家譜名冊。 看樣子,方才的夢成了真,她果真穿越成了鐘子良的女兒鐘水月,面前站著的這位是鐘子良的干女兒,鐘水月的干meimei,王冉兮。 看她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鐘水月這心里也頗為難受,抬著虛弱的手,站起身,輕輕給她拭了拭淚。 “別哭了,哭也沒什么用。日子還不得照過?若是害怕,就先回去吧,干爹的腿也不痊愈,且去看看。” 鐘水月打算打發(fā)王冉兮回她親爹那。畢竟外頭情況復(fù)雜著,她一姑娘家恐怕處理不了,又恐怕害怕之際。反正這事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倒也不想把她牽扯進(jìn)來。 但是小姑娘搖著腦袋,淚光點點的眸子里透露些許堅持,“不,不,姐。爹說了,讓我來陪陪您,眼下……”王冉兮欲言又止生怕說到了傷心處,惹來鐘水月的傷心,再次昏厥過去可就不好了。 但是她不說,鐘水月也才能猜出分毫,她是想說眼下爹剛?cè)ナ?,喪事還沒做完,她擔(dān)心她一人受不了,想留下來陪同。這其實也是鐘水月的干爹,王冉兮的親爹的意思。 若不是干爹傷了腿走不動道,也不至于讓鐘水月獨自面對這一切了。 說起來,鐘水月與父親之所以能入了王家的宗族譜,也是因為王冉兮父親的關(guān)系。當(dāng)年鐘子良帶著年幼的鐘水月流浪至此,為了能順利入村安家,王冉兮的父親才與鐘子良拜了把子,又去族長那磕了頭,這才成了王家村的人。 如今回想起來,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父親去世了,自己身邊唯一的親人也就剩下了王冉兮父女兩了。 鐘水月這心里頭空落落的,且不說這里幾乎舉目無親,即便是有,自己這個剛穿越來的也得適應(yīng)??梢淮┰絹砭陀龅竭@種事,心里豈能不煩? 而這時,外頭又吵鬧聲不斷,大伙都議論著出殯的事宜。按理說出殯前還得再哭喪一次,哭喪時由男人唱哭喪歌。 可鐘子良的一生,倒是有一雙兒女,只可惜兒子早被不堪忍受疾苦的妻子帶走了。就剩下一個女兒,雖然之后,鐘子良釀酒得了幾個徒弟,也認(rèn)了義子。可關(guān)鍵時刻,那義子竟然跑了,連帶著新釀的花枝酒的秘方也偷了去。 這件事是在發(fā)生大河塘縣第一件大事之后發(fā)生的。而大事就是某一日,衙門找上門來,說是父親鐘子良釀的酒差點喝死了人,而且酒藝差勁。之后,那備受父親贊賞的徒弟加義子就消失不見,連帶著把秘方也偷了。外面的人都在傳鐘子良是靠著徒弟才能有今日,其實他根本就不會釀酒。 父親不堪重負(fù),郁郁而終。鐘水月也在cao辦父親的喪禮上昏厥過去。 醒來的時候,這件備受爭議的事還沒解決,那就是出殯哭喪。 沒錯,這本該由男人帶頭的事如今沒有兒子沒有義子,鄉(xiāng)親們議論紛紛,鐘水月急暈了過去。但這次醒來,她已經(jīng)想到了法子。沒有兒子不是還有女兒嗎,身為現(xiàn)代人深受男女平等思想影響,她才不在乎人們怎么看,只要把父親的喪事辦了就好。 外頭議論聲越來越大,王冉兮急白了臉,小腳又不由自主的來回跺了起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姐?” “什么如何是好,沒有兒子,不是還有女兒嗎?誰說女子不能給老子送終,今日,我還非要破了這戒不可!走,開門去!”鐘水月眼睛一閃,深情緊繃,一抬頭就命王冉兮開門去。 王冉兮詫異的說不上話來,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幾分佩服,但轉(zhuǎn)念一想好像也無不妥,于是開門去了。 鄉(xiāng)親們都在等候,一個個的目光瞪圓了的看向鐘水月似乎都在等她發(fā)號施令一樣,可真當(dāng)鐘水月說出解決之法,一個個的又都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些咧嘴咬牙很不認(rèn)同。 鐘水月抬眼一掃,目光冷冷掃視了一圈,咬著牙,似怒微怒道,“除此之外還有法子嗎?除非,各位叔嬸已經(jīng)找到了我哥。只要他能來,這哭喪的大事非他莫屬。不過,連我跟我爹都不知道他此刻是生是死,你們?nèi)粲猩裢◤V大的,自然再好不過了。” 鐘水月這話一出,鄉(xiāng)親們頓然鴉雀無聲,但他們的臉上始終顯露著幾分不樂意,自古以來都是男人帶頭哭喪的,女人家抬頭還是奇怪得很??勺屑?xì)一想,鐘家也就這么一個女兒了,女兒也未成家沒有女婿,除了她還能有誰? 最后誰也沒有作聲,鐘水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名冊。那上面記載著的都是父親手底下學(xué)藝的人。攏共三十五個,當(dāng)中有二十多個只是學(xué)釀酒手藝,沒特別深的師徒之情,學(xué)完就回鄉(xiāng)了。還有七八個倒算得上師徒,卻也一個沒來。更可惡的就是那最得意的徒弟,師父還認(rèn)了義子就準(zhǔn)備著他能給自己送終,到頭來也偷了秘方跑了。 鐘水月手指甲狠狠的劃著那個人的名字。嘴角一斜,將那名冊扔進(jìn)一口灶臺下,燒為灰燼。而自己則是昂首挺胸,像男人一樣倔強(qiáng)的迎頭向上,直接走進(jìn)了大堂,跪在父親的靈柩前一通痛哭。 響亮哀痛的哭聲也感染了每一位鄉(xiāng)親們,鄉(xiāng)親們最后也哀悼大哭起來。等哭過后便是下葬,請的“八仙”已經(jīng)到了,這八仙其實就是八個抬棺材的人。鐘水月此刻身為當(dāng)家人自然要跟著一塊去。 下葬儀式又極其復(fù)雜,等全部完成后,已是晌午了。這個時候跟去的人們才回來,大家才開始擺飯菜吃飯。 第二章 鐘水月為父查案 等這頓飯吃過,整個喪禮也就徹徹底底的結(jié)束了。 到了晚上,就剩下鐘水月一人了,她獨自站在大堂上,看著那熟悉的桌椅,卻再也嗅不到一絲生氣了。整個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己。 她此刻很安靜并且很冷靜,腦海中一點點回憶著父親當(dāng)時這案子的來龍去脈。她想自己好歹也是現(xiàn)代人思維和手段都是領(lǐng)先古人好幾百年的,既然父親死了,何不動腦查查,否則鐘家就會一輩子背負(fù)著罵名。 話說,父親釀酒喝死人事件的一方就是邱員外。這個邱員外是大河塘縣的有錢人家,是皇商。因著家里頭出來個皇妃,也就得到朝廷恩準(zhǔn)做起來鹽商。這生意紅火銀子打把,在整個縣城乃至全國都說得上話。 這樣的人物卻聽說是滴酒不沾的。滴酒不沾?這點鐘水月不信,大概是極少在生意場上喝酒吧。畢竟做的是鹽的生意,可是大生意,不得不謹(jǐn)小慎微,在酒桌上少喝一些也正常不過。 可是外頭人卻傳言邱員外是滴酒不沾的,若是真的滴酒不沾怎么就喝上了父親釀的酒,偏偏還因為這壇酒出了事。 重點是這壇酒也消失不見了。鐘水月甚至從未所見,之前聽父親提過,這是新釀的花枝酒,意喻開枝散葉。父親還說要藏一些等著自己出嫁的時候開。 等等,如果邱員外說喝那壇真的是花枝酒,那么自己去酒窖看看,說不定就能查到些蛛絲馬跡呢。 鐘水月明眸一閃,站起身,飛快的奔往酒窖。但這時有村民來告,說酒窖起了大火。等到鐘水月趕到的時候那大火已經(jīng)沒過了半邊天?;鹈缱痈Z起來就跟火山一樣壓垮了頂后又以排山倒海之勢過來。 撲火的鄉(xiāng)親們瞧著火勢不可控制,全都齊了水桶逃命去了。 鐘水月就這樣遠(yuǎn)遠(yuǎn)的站著,看著大火吞噬了整個酒窖。瞳孔里反射出來的熊熊火焰卻越發(fā)的讓她心平。發(fā)出這樣的事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只有這樣才能毀滅證據(jù)。幕后之人能做到這一點還不算笨,鐘水月才有興趣追查下去。 好了,一場大火。鐘水月又沒了酒窖,看來,這村子是不能呆下去了,只能離開這里,找點活干才能活下去,才能幫父親查明案情。 當(dāng)晚,鐘水月就收拾了包裹離開王家村,去了鎮(zhèn)上。 要說起來,這個王家村雖然離鎮(zhèn)上偏遠(yuǎn),卻是鎮(zhèn)上宗族制度最為深厚的村子。他們的宗族已經(jīng)超出了親緣關(guān)系,當(dāng)中包括了干親朋友等。只要愿意加入宗族的,他們都收,族長只要動動筆墨,就把人列入宗親當(dāng)中。 在鎮(zhèn)上,據(jù)說不少人都在王家村的宗親范圍內(nèi),他們有王姓,也有外姓的。這個王家的宗親之所以如此根深蒂固也在于他們有一場聞名的豐收大節(jié)。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且不一一贅述。 鐘水月離開王家村之后就無路可去,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去了縣衙。準(zhǔn)備著在衙門口將就一晚,心里已做好盤算,打算無論如何都要賴在這里。只有進(jìn)了縣衙才能解決,同時也可以探探新縣令的底。若是個清官,這次也算是來對了地,父親的案子有著落了。若是個貪官,索性把他的貪污受賄案一塊查了,一口氣把他們一窩都給扳倒了,替父親報仇。 反正鐘水月如今孑然一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鐘水月來到衙門口,索性把包裹往門口一扔,借著悠悠的燈籠光芒,靠著門檻小眠。說來也是奇怪,衙門口怎么沒個站崗的捕快,估摸著這些貪婪的“地頭蛇”,怕是在給新來的“強(qiáng)龍”一個下馬威吧。 這倒是稀奇有趣的很啊。鐘水月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邪笑,坐在門檻上,抱著包裹閉上了眼。 沒多久,馬車聲傳來。師爺殷勤滿滿的聲音也過來了,“大人,到了?!?/br> 師爺一手提著下擺一手恭恭敬敬請縣令大人下車??h令還沒下來,師爺?shù)故窍惹埔娏搜瞄T口坐著睡覺的窮丫頭。 鐘水月率先聽見了馬車身,未免人認(rèn)出她的身份,早就偷偷抹了一把灰塵在自己臉上。 這會師爺走了過來,看見一臟不拉幾的窮丫頭,上來就是一腳踢在她的腳踝上,嘴里呼呼喝喝,“嘿,哪來的臭要飯的居然在這睡覺。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鐘水月故意瞇著雙眼,十分不屑的抬了抬頭,懶懶道,“什么什么地方?不就是衙門嗎?衙門不就是為民請命的地方嗎。你們縣令大人不都是自稱百姓的父母官嗎。我這個當(dāng)女兒的看望親爹還有錯了?” 呸呸呸,說完這話,她已在心中默默呸了無數(shù)遍,心想但你這狗官的女兒還讓你占便宜了呢! “嘿——我說你這窮要飯的竟然還不要臉了!”師爺聽后,氣的眼睛都瞪大了,咬著牙齒指著鐘水月臭罵。 鐘水月依舊是一臉平靜,不以為然,抬了抬頭,平淡反駁道,“那你說,你是要臉還是要飯?” “我,我……我要什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師爺差一點就讓這丫頭給饒了進(jìn)去,幸好反應(yīng)快,沒中招。 倒是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像喪家犬一樣讓鐘水月一同好笑。 這時候,縣令早已從馬車?yán)锵聛?,聽聞了方才的對話,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哈,師爺,看來你也有失蹄的時候啊。” 鐘水月朝聲源去看去,來得是一位白衣飄飄的手持折扇的年輕人。年輕人白綢翠竹花紋的衣服,束發(fā)金冠,貴氣又不失文雅。 看樣子,這位就是縣令了。 鐘水月在打量新來的縣令時,縣令也在打量她。他所見的是一位面向臟亂但五官端正的姑娘,姑娘穿的樸素,手里僅一個包裹,看樣子是流落至此啊。 對方打量過后折扇一搖,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鐘水月也回以微笑,心想,看來這縣令不算太壞啊。 可剛這么想,對方竟開口說了一句不要臉的話,“師爺,方才誰在那口口聲聲說是本官的女兒的?既然如此,就把小姐帶進(jìn)屋吧。” 第三章 鐘水月認(rèn)爹 這,這,這,這是什么意思?誠心收留自己還是趁機(jī)占便宜?好吧,好像兩個都有。鐘水月的嘴角抽出的厲害,方才還微笑的臉此刻扭曲成一團(tuán)。 對方看她這模樣倒是笑得更加燦爛了,一雙眸子燦若星河。 這時,又一輛馬車停下來??h令收起玩笑的心,轉(zhuǎn)而恭恭敬敬上去迎接,并親自攙扶下來。 馬車?yán)锵聛淼氖且晃焕蠇D人,穿著華貴,頭戴發(fā)釵,看起來貴氣十足,如果沒猜錯應(yīng)該是縣令的母親了。 “娘,您跟著孩兒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縣令雙手?jǐn)v扶著母親過去,師爺忙屁顛屁顛的過來幫忙。 老夫人瞧見了門口灰頭土臉的丫頭,便好奇的問了問,“這位是?” 老夫人,您,您不認(rèn)識我?我,我是鐘水月啊。鐘水月看到熟悉的老夫人,頓時雙眼放光一臉欣喜,覺著是碰到了好人家了。要知道,父親的酒差點喝死人一案,賠了不少錢。要不是這位老夫人把玉扳指給了他們,還債,邱家至今還不依不饒呢。 所以鐘水月一看到如此慈眉善目的老夫人就毫無戒備的相信她的兒子一定是個清官。但她正要興奮的開口時,又連忙閉了嘴。 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非同尋常,釀酒師傅的女兒得有多少人的惦記。何況案子牽扯太復(fù)雜,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鐘水月想了想又收回興奮的目光,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