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再看他們的腳,比女人的腳明顯大了很多。 左裕淸意識到了不對勁,但沒有戳破,而是看著他們從往里走。 這次的壯丁抓回來幾個的確還不錯,毛灼華找不到嘲笑的理由也就不笑了。轉而試探起這幾個人的才華,看看適不適合走上仕途。 只可惜,問了幾個不算難得問題,對方也答不上來,起言語直白粗魯,是個十足的莊稼漢。 毛灼華的信心也沒有了,索性帶著劉秀英回去。 左裕淸已經(jīng)看明白他的意思了,想培養(yǎng)親信,不過可惜沒有這樣的人。既然沒有,自己也用不著攔著,只當什么都不知道,不管。 毛灼華回去,把一天的情況告訴了鐘水月。鐘水月并沒有從中聽到衛(wèi)長風的事情,看樣子他們也不知道衛(wèi)長風在哪,自己則只能默默祈禱了。 壯丁的事情過去沒多久,左裕淸又心血來潮去了衛(wèi)家的綢緞莊。然后綢緞莊里莫名其妙就著火了。 這件事讓毛灼華知道了,自然是不悅的,“可惡這個左裕淸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仗著自己手握大權,居然在大河塘縣放火!” “大王子,還是趕緊去看看吧?!眲⑿阌⒋叽佟?/br> 毛灼華趕緊過去,過去時火已經(jīng)滅了,衛(wèi)家大少爺和衛(wèi)掌柜已經(jīng)燒成焦炭。衛(wèi)家人淚流滿面。 誰都猜到是誰放的火,卻又不敢說出來。衛(wèi)二小姐怒瞪著左裕淸,左裕淸聳聳肩,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二小姐看著我作甚,又不是我放的火,我也才從外面進來,這里的人都可以作證。” 二小姐氣的說不出話來,沒錯,他的確在外面,但是一個人真的想殺人,一定可以做到,只是苦無證據(jù)。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綢緞莊怎么起火了?” 毛灼華協(xié)同劉秀英走了進來。 左裕淸半客氣半痞氣的說道,“回大王子,有人故意縱火。但目前還沒查到可疑人物?!?/br> “你!” 毛灼華有些氣惱,這本該是他要問的話,他倒是不問自答了看樣子這囂張氣焰,比這場大火有過之而無不及。 第一百八十四章 衛(wèi)家綢緞莊失火 左裕淸囂張的掃了一眼,轉而問起綢緞莊的伙計,“我問你們,事發(fā)時可有看見可疑人物?” 大家都搖搖頭,沒看見。 一位下人弱弱的說道,“這場大火來的著實突然,是從后院的曬衣處傳來的。事發(fā)時,我們幾個都在這里織布,沒聽到后院的聲音。直到消息的時候大火已經(jīng)很大,我們看見了才發(fā)現(xiàn)失火了?!?/br> 很快,幾個下人一組把除了衛(wèi)少爺和衛(wèi)掌柜這兩具已經(jīng)抬出來的是尸體之外的其他尸體抬了出來。 那個人繼續(xù)介紹到,“這兩個是專門負責將染好的布匹扳倒后院的伙計。他們也燒死了。” 尸體搬抬到一側,并不是抬到左裕淸和毛灼華面前來。 這個時候,伙計當中,有一個人盯著尸體盯得入神,末了欲往前挪了幾步,想要看的更清楚。 但被另一個攔住了,“衛(wèi)長風,你要干嘛!再走過去可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說話聲雖然很小,但在如此安靜的環(huán)境下,這樣的聲音無異于老鼠聲一樣不讓人抬頭看去。 幸好兩人都做了遮擋,看不出全貌。 但是左裕淸還是盯上了他們,“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左將軍真會說笑,他們本來就天生丑陋,還要如何示人!”不等兩位回答,二小姐就沖上來頂撞左裕淸。 左裕淸咬著牙關,訓斥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二姨娘心口一顫,連忙拉扯女兒。但是二小姐偏偏就要說,“這兩位是這里最忠實的伙計了。兄弟兩個很小時候被開水燙傷了臉,如今年紀輕輕略顯老態(tài)。他們在這里干活好好的,我身為主人家小姐,難道不應該為他們說句公道話嗎?” “小姐說的有理。本王子也最是痛恨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了。我看還是繼續(xù)討論案情吧?!泵迫A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由于這里發(fā)生了命案。我不得不插手,為了保護案發(fā)現(xiàn)場,這里就不要再經(jīng)營了。若是衛(wèi)家還有別的綢緞莊,就去另一個綢緞莊繼續(xù),若是沒有就等吧。等我把案情查清楚,再繼續(xù)。” 隨后毛灼華命令手下把人都疏散了。 左裕淸一直沒說出生,但目光卻兇惡的盯上了那兩人,準備著出去再對付。但這時候劉秀英也出來了,“這兩個人我來查吧!” 左裕淸有些不樂意,因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發(fā)現(xiàn)自己跟師父不是一路人。師父介入,定然會壞了自己的計劃,所以不樂意。 劉秀英也看出來了,但并沒有直接生氣,而是用利弊關系分析。 “你這幾日不是還忙著編排隊伍嗎?難道真給大王看這些?總該拿出點像樣的東西來,別到時候丟了自己的臉面!” 左裕淸這才沒再多言,氣呼呼的甩著披風走了。 劉秀英把那兩個人攔住了,“大人,好久不見?!?/br> 衛(wèi)長風笑得坦蕩蕩,早就猜到以他們的眼睛是瞞不過去的,畢竟都是些老江湖了并且他們比自己還會易容術呢。 衛(wèi)長風也不遮掩了,“劉掌柜,哦,不,劉大人。你眼力真好?!?/br> 劉秀英笑了笑,說回正題,“大人,大河塘縣都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了,朝廷應該不會不知道吧?但是知道了之后,朝廷卻無動于衷,可見皇帝是害怕了的。倒不如這樣,大人歸于我大王子麾下,輔佐大王子成為新一任帝王。到時候大人就是功臣,要什么有什么,您可以繼續(xù)主持公道?!?/br> 衛(wèi)長風明白了,劉秀英放過他的意思是想讓他替大王子賣命。哎,說起來這個欽差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假意回京是想迷惑毛自薦他們,讓他們以為朝廷怕了他們,現(xiàn)在想想不會真的是怕了他們所以撒手不管了吧? 這,這……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衛(wèi)長風有點不敢相信當初一手提拔自己的欽差大人竟然是這種人,可是平日的言行舉止以及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好像真的是這種人。 劉秀英見衛(wèi)長風不回答,又拿鐘水月說事?!按笕巳羰窃敢獾脑?,我們可以把你救出鐘姑娘?!?/br> 又是這招?如果他不答應是不是要把鐘水月給殺了?看來他們也不是什么好人。 衛(wèi)長風心煩意亂,只能說,“我再考慮考慮。” 說罷,飛快地拉著封桐準備離開。劉秀英見勢搶先一步邁出腳,阻止他們前行,然后飛快的打了商量。 “如果大人想好了,就三日之后在城北拐角處等我!” 這件事很快讓毛自薦知道了,毛自薦很快就帶著人馬來了。 毛灼華和劉秀英立刻想到了左裕淸,只有左裕淸喜歡拍毛自薦的馬屁,又與毛灼華對立,是他飛鴿傳書告的秘,也不是不可能的。 毛自薦來了,身邊還跟著另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很多人都認識。那就是隱姓埋名留在大河塘縣第一釀酒師鐘子良身邊當義子的鐘承谷。 他其實是毛自薦的兒子,真名叫毛德音。 毛灼華和劉秀英一看這情況,明了了,毛自薦這是要打算讓他來接管大河塘縣了。 毛灼華看向毛德音時,有種說不出的厭惡,因為他的氣勢神態(tài)實在太像父王了,跟父王一樣的陰險。就從他可以把自己多年的義父出賣這件事上看,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毛德音看見大哥在看著他,并沒有躲開,而是目光冷冷的回視過去,并且叫囂著責怪其辦事不利。 “大哥,你是怎么回事,小小的地盤讓你弄的雞飛狗跳!知道的說你年輕氣盛不懂治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父王為人險惡殘害百姓呢!” 毛自薦一聽這話,也不悅了,立刻跟著責備起大兒子毛灼華來,“毛灼華,你給本王好好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好端端的大河塘縣交到你手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父王,兒臣……”毛灼華正急著回復,左裕淸又上來搭話。 “大王,其實那放火賊已經(jīng)找到了。且?guī)煾高€親自出馬去追了?!弊笤[挺著忠心耿耿的態(tài)度,卻是藏著滿肚子的壞水。 第一百八十五章 終于揭開酒的秘密 毛自薦立刻將目光移到劉秀英身上,劉秀英心中大罵這種不孝徒弟,但臉上卻沒表露出來,“大王,這兩個賊人的確身手不凡。微臣估計,不是起義軍的人就是朝廷的人。他們敢在大王的英明領導之下放火燒朝服,定然有逃跑計劃的。微臣追出去之后就遭到兩人的調虎離山計,再回過頭來時,人已經(jīng)不見了?!?/br> “劉大人,如果蟊賊所做的一切當真是有計劃的話,那么您就更應該要徹查到底了。想想這里是什么地方,他們居然在這種地方行走自如,還能在你們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若是不查清楚加以鏟除,勢必影響父王的大業(yè)。所以還是辛苦劉大人和大王兄了?!?/br> 五王子毛德音陰險的說著,言語里分明有股幸災樂禍和看不起的滋味,他仿佛很確定他們是抓不到此人一樣。 這劉秀英和毛灼華都有些不悅。劉秀英始終是臣子,自然不好發(fā)作,但是毛灼華不一樣,他是大王兄,不必受這種氣。 當下便向毛自薦表明決心,一定會抓到了,“父王放心,兒臣一定會把兇手繩之以法,還請父王相信兒臣。不過這件事恐怕不簡單,此人能在這里囂張,想來背后有大靠山,倒是兒臣若是查出什么了不得的人來,還請父王秉公辦理才好!” 說罷,又眼皮抬了抬,看向一旁的毛德音,像是在無形宣戰(zhàn)一般。毛德音扁扁嘴,不是很看好毛灼華。 毛灼華沒再說話了。 毛自薦倒是點頭應下了,“若是你真的能把此案徹查清楚,不管查到誰,本王都會秉公處理,你只管放心去查?!?/br> 毛灼華點點頭,又給父王行了禮,“那兒臣在這先謝過父王的深明大義了?!?/br> 毛灼華斜眼睥睨了大兒子,在眾多兒子當中,大兒子一向存有婦人之仁,是他最不看好的一個。此次讓他接管大河塘縣也不過是因為劉秀英據(jù)理力爭,他才不得不給他一個機會。但其實心眼里一直不看好,所以毛灼華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毛自薦更是嗤之以鼻,心想著你能把兇手抓到再說吧。 “嗯,給你一個月時間,好好查清楚。也算是本王對你的考量吧?!?/br> 毛自薦說完,領著毛德音以及自己的侍從出去了,住在大河塘縣他們自己的行宮里。 左裕淸作為毛自薦身邊的人,自然這會也要跟出去,只是與師父劉秀英擦肩而過之時,師父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中火光四射。 等所有人走了,劉秀英和毛灼華才如同軟塌了的柿子一樣,大吐了口氣,究竟在椅子上靠著。 劉秀英分析,“這次失火事件,大王能這么快知道,分明是有人通風報信。五王子也來了,看樣子大王想讓五王子接手大河塘縣。那個通風報信之人,應該跟五王子是一伙的?!?/br> “劉大人覺得會是誰呢?” “左裕淸!” 劉秀英不假思索的回道。 毛灼華想了想,冷笑了幾聲,“其實我也猜到是他了。他這個人一向囂張至極,除了父王的話誰的話也不聽。我看他若是跟五王子一伙的話,很可能預示著父王心里更看重五王子。方才他跟大人的對話,本王子可是聽了一清二楚,看樣子你們師徒的緣分怕是要盡了。” 劉秀英無奈的嘆了口氣,目光暗淡的望著前方,“哎,人都是會變得。當初我們兩一心跟隨大王。到今日,局勢多變,良禽擇木而棲又有何錯。說起來,我不也是令選立場嘛。畢竟大王年歲大了,做臣子的另選靠山也正常。只能說各為其主吧?!?/br> 毛灼華點點頭,眼里充滿著敬佩,“劉大人果然是肚里能撐船,能說出這樣的話,心胸也必然是寬廣的。我毛灼華能得劉大人輔佐,真是三生有幸。” 毛灼華說著,對劉秀英拱了拱手。 但是劉秀英另有心事,所以并沒有看見,只是抬著頭,目光空洞的望著天,“我看我們還要煩心一個人,那就是五王子。大王既然能帶著他來,想來是要重用他了。這個五王子可不好對付,他為了母親的地位蟄伏大河塘縣偷得好酒,足見,其陰狠毒辣的一面。說不定在查案的過程中,他亂動手腳也說不定。” “這壇酒是什么意思?當中有什么故事嗎,為何父王非要找一壇酒?” 毛灼華很納悶,這么重要的事情,父王很少跟自己的兒子們說起。一旦真的跟某位兒子說起,就意味著這個人在他心中一定具有劇中輕重的地位。毛灼華身為大王子都不得而知,可見五王子對父王的重要性。 劉秀英解釋道,“數(shù)年前,你父王還是朝廷人臣的時候就想著造反。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直到大圩國派來公主和親,你父王殺了公主挑起兩國戰(zhàn)爭,這才借機造反自立為王。幾年后,這個案子破了。那破案的大臣被殺害了,他的家丁把這些罪證藏在酒里偷運了出來?!?/br> “所以父王是為此才很害怕,才不停的派人去找酒的下落?”毛灼華對這個解釋不是很滿意,“不該呀。父王都敢自立為王了,而且如今也很暴政,他的惡性路人皆知了。都這么囂張了,還在意多年前的殺人案?” 劉秀英笑了,目光看向毛灼華時,又多了幾分欣賞,“不得不說大王子聰明。這些罪證在你父王自立為王前的確是致命的。但現(xiàn)在很顯然不重要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這壇酒。因為這壇酒是大圩國送來的嫁妝。他們曾經(jīng)承諾,誰拿到這壇酒,就是這個國家的王,日后大圩國將與他們合作。所以,各方人士都在爭奪這壇酒?!?/br> “為什么?他們難道不知道父王殺了大圩國公主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