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第三百六十八章 要事還沒說呢 “有,有,有,當然有了。要事還沒說呢,皇上!” 鐘水月急匆匆追上皇帝的步伐繼續(xù)往下說,“軍營里面,新入伍的士兵和招安的那些起義軍好像不合。我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在打架?;噬?,這件事,您有必要親自出面處理,畢竟弄不好還傷了軍心,容易導致不團結(jié)?!?/br> “有這事?”皇帝這才抬起頭,十分嚴肅的聽她說完。 鐘水月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而且我猜,這件事可能發(fā)生很久了。他們之間的矛盾也很激烈。不知道為何,楊將軍沒有過問,也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知道了懶得過問。” “行了,朕知道了,這件事朕會處理的!” 鐘水月這才告退,退下之后又急匆匆與衛(wèi)長風匯合。幸好衛(wèi)長風已經(jīng)從大理寺回來了,鐘水月想到劉將軍說楊將軍去了大理石就問衛(wèi)長風有沒有見到楊將軍。 “怎么樣?你可見到楊將軍?” “什么楊將軍?他不是在軍營嗎,我怎么會見到?”衛(wèi)長風被問得莫名其妙,明明按照計劃,鐘水月去軍營,她應該見到楊進軍才對,怎么這會又反過來問自己。 “他不在軍營,副將劉勇說去了大理寺,你不是也去大理寺了嗎,怎么沒看見他嗎?” “我沒去,我直接去了仵作家,問蠱毒和狼的事情了。所以根本沒見到?!?/br> “哎呀,差一點!”鐘水月雙手握拳,滿臉遺憾。 衛(wèi)長風倒是淡定的很,“不著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楊將軍怎么說都是將軍,遲早是要回軍營的,我們會有機會的,不要急?!?/br> 鐘水月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回去之后,鐘水月又把今天演練的事情跟衛(wèi)長風說了說,順便又帶他去現(xiàn)場看了看,還把當時那幾個重要人物的位置畫出來給衛(wèi)長風看,同時又細心的打聽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叫李擔,相貌普通,身材普通,身份普通,為人普通。就是普通人一個,來到軍營里也沒與什么人鬧過矛盾,唯一不普通的一點就是他是接受招安的起義軍之一。之前在起義軍里也只是普通的馬前卒?!?/br> “起義軍?他是起義軍的人?”衛(wèi)長風眼前一亮,立刻想到了問題,“我猜我們都忽略了這件事。那幾個死者的身份也去查查,是不是起義軍人。如果是,那么這場狼殺人的案子,兇手的目標,就明朗了?!?/br> “你是說,他想殺起義軍?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何不殺李光田,畢竟他才是起義軍的頭領,殺了他不是更好嗎?” 鐘水月說完,猛然一驚,想到了了不得的事,“我想起來了,當時李光田說他站著的位置看的最為清楚。而他當時就正好在這幾個人里面。也就是說,兇手可能要殺的是他,那些人成了替死鬼而已!”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衛(wèi)長風也眼前一亮,想到了案子的突破口,整個人興奮起來,也顧不上休息,立刻前往軍營。 “走,我們?nèi)ボ姞I,直接找李光田問。” 衛(wèi)長風他們急匆匆過去,找到了李光田。李光田承認了那幾個人的身份,“沒錯,他們就是我曾經(jīng)的手下。我們起義軍在軍營里一直受到不公平對待,所有人看我們就跟看敵人一樣。我想他們的死,應該跟那些不想看到我們出現(xiàn)的人有關。” “你不會是說上次那幾個跟你們打架的年輕人吧?”鐘水月問,她心里可不這么認為,就怕李光田相信了這些表面現(xiàn)象,所以有些擔心。 李光田搖頭,“不,他們想不出這些蜿蜒曲折的辦法。這些人,只想著用拳頭解決,這樣的人不會有這么聰明的腦子。一定是另有其人?!?/br> “如此說來,你是知道的?”衛(wèi)長風詫異不已,原來李光田知道狼要襲的是何人,也知道是何人所為,卻一直以來悶不吭聲,要不是他們查到,恐怕他還不肯說。 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因為永遠無法知道他暗地里會做什么手腳。 李光田不否認,“我大概猜到了,只是沒有證據(jù),不知道是不是。” “那你猜是誰?”鐘水月急切的追問。 李光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之后,才壓低聲音說了出來,“當朝左丞相,葉不清。” “理由呢,憑什么認為左丞相要殺你?”衛(wèi)長風問。 李光田就如實回答,“因為他曾經(jīng)是起義軍的人,是宋宗睿的手下。難道封桐沒有告訴過你們?他這個叛徒,早早就叛變了,怎么這點消息卻沒有告訴你們呢?!?/br> 李光田說起封桐就滿臉堆著苦笑,并且還為此事耿耿于懷,“他親自部署陷阱抓了他的兄弟們,卻一句話也不說。他明明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丞相之子,卻也不說,一直把我們起義軍當猴耍。虧我還想讓他登基大統(tǒng)。” “可你那么做,不也是想找個傀儡嗎,將來天有不測,可以找個替罪羊!”鐘水月冷冷的看著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不少封桐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她想起來,封桐說過,起義軍的兩位將軍并不想登基為皇,而是一旦大事成功,他們就推薦又能之人當皇帝。其實說的冠冕堂皇,不過就是想找個傀儡任由擺布,這樣萬一遭受天下唾罵,也是那幾個人背鍋,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他們已經(jīng)一手遮天,都能cao控皇帝了,當不當皇帝還有什么必要。 當時,封桐說過,這樣的人選有三個,一個是他,另外兩個至今還不知道,難道李光田知道? “等等,封桐說過,你們起義軍有三個最佳的登基大統(tǒng)的人選,其中一個是他。還有兩個至今也不知道,難道是左丞相?”鐘水月反應極快,一下就想到了。 李光田冷冷一笑,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明,“沒錯!其中一個就是他,不過我想他這么狡猾,葉不清這個名字應該也是假,否則朝廷早就查出來了。他是宋宗睿看中的人。之前宗宋睿還沒這么膽小,也想起義。而且起義軍還是他一手建立的。結(jié)果知道那個島之后,他就變了,把我的起義熱情燃起來,自己卻躲在島上當縮頭烏龜。我想左丞相除掉我,就是怕我說出這個秘密?!?/br> 第三百六十九章 還有一個人是誰 “不至于”衛(wèi)長風猜想,“起義軍已經(jīng)接受招安了。就算皇帝知道了丞相的秘密又能如何,也不會治他的罪,這都是已經(jīng)是過去了,而且我們也沒有證據(jù)證明丞相跟起義軍有關,他應該靜觀其變才對,這么做不是此地無銀嗎?” “你錯了!”鐘水月解釋道,“今天我還跟皇上聊了,皇上對朝廷某些大人的勢力十分忌憚。我想當中最大的勢力就是左丞相的勢力。因為在發(fā)生買官一案前,丞相是可以任免官員的,可想而知勢力有多大。所以皇上現(xiàn)在最想除掉的那個人就是丞相。不管有沒有證據(jù),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跟他掛鉤,皇上一定會想辦法把它變成真的,所以丞相才很忌諱,怕李光田說出這個秘密?!?/br> “對,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李光田十分贊同鐘水月的看法。 衛(wèi)長風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就不往下說了,反而說起另一個人,“你們不是說有三個人嗎,那另一個人是誰,現(xiàn)在在哪?” 李光田搖頭,“另一個人的身份十分神秘,可能處理宋宗睿知道外,就沒人知道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但是想來跟另一個人也脫不了關系吧。十有八九也是朝廷命官?!?/br> “好了,猜這么多有什么用,我們現(xiàn)在一點證據(jù)都沒有。如果真跟他們有關,應該盡快稟報皇上,相信皇上很樂意幫助我們。”鐘水月想了想說道。 他們也默認了。 巧的是,同一天里,皇上真的來了軍營,并且對軍營打鬧的事情進行了處理。他的出現(xiàn),可是把好幾個副將都炸了出來,所有人都集中到軍營外面去了,劉勇也急匆匆來通知他們過去。 鐘水月猜想,皇上是聽進去了自己的話,那么如此推測,他一定會幫他們的,所以才得意洋洋的沖衛(wèi)長風眨眨眼,“我就說皇上一定會幫我們的!” “朕聽說起義軍招安了數(shù)月,這里的將士們還是對他們不放心?那朕倒是要問問,他們是殺人放火了還是怎么你們了,為何朕都放心了,你們還不放心。是不放心朕的判斷嗎?” 皇帝不溫不火的話甩在眾人面前,所有將士們都低下頭,一言不發(fā)。 皇帝龍顏大怒,“說,都給朕說話!說你們想說的,暢所欲言,朕現(xiàn)在給你們這個機會,統(tǒng)統(tǒng)給朕說出來!現(xiàn)在說,不管怎么說都恕你們無罪,但是朕走后,你們?nèi)暨€在背地里說三道四就別怪朕按軍法處置了!” 皇帝平地一聲吼,可是把不少人嚇了一跳,就連鐘水月也下的小心臟砰砰跳,這可是她頭一次瞧見皇帝發(fā)怒的樣子,不得不說威嚴十足霸氣外露,跟私底下與自己打趣的小屁孩截然不同。她現(xiàn)在才后悔,后悔自己把老虎當貓看,更后悔跟他這么不客氣,萬一哪天皇上動怒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磥硪?guī)矩還是要的,還是要的。 鐘水月暗暗的記下這個教訓,發(fā)誓不讓這種事在自己身上發(fā)生。 而那些將士們,得到皇帝這個命令之后,也不敢不說,大家都開始說了出來。 “是,我們的確不相信他們。他們畢竟曾經(jīng)有過造反的心思。如今憑什么聽命朝廷。而且朝廷并沒有給他們更多好處,他們?yōu)楹我爮??所以我擔心他們只是假意投降!?/br> 一位年輕氣盛的新兵憤憤不平道。 他一說,其他年輕人也跟著發(fā)聲,“是啊,是??!而且他們在軍營里不服管教,從這一點就足以證明!” “我哪里不服管教了!”李光田聽到這里,氣憤的雙拳緊握,咬牙切齒,“一直都是你們挑釁在先,我若不出手教訓豈不是傻子一個?” “那也是你們有錯在先!”那些士兵反駁道。 李光田怒拳一揮,打在那撐著火盆的火架上,架子搖搖欲墜差點掉下來,但幸好還是沒有。不過這么一拳,足以威懾,那些年輕人也不敢再說話了。 李光田這才一字一句反駁他們,“你們想知道原因是嗎,好,我告訴你們。我接受招安就是不想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當初起義,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朝廷在傳我們殺了太上皇。我們實在是無處伸冤才不得不揭竿起義?,F(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真相大白,我們何必在過那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何況皇上又準許我們的家人在島上安居樂業(yè),我們又何必揭竿起義?至于投身軍營,也只是想精忠報國,為之前的所作所為贖罪!現(xiàn)在,你們還有疑問嗎?” 這下,那些人無話可說了。 皇帝目光嚴肅緊密的掃視著所有人,看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才不再追問。 “既然你們一個個都不說話了,想來也是心服口服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希望日后不要再發(fā)生類似情況了。還有新兵編排是誰在管理?” 皇帝一個眼神對準了那幾個副將。劉副將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其他幾個副將也低著頭,副將當中走上前一步的是一位楊姓副將,他擋下了這個責任。 “皇上,是末將負責的?!?/br> “楊副將,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朕之前說過要求起義軍一支隊伍,新兵一支隊伍,你怎么把他們混在一起?” 皇上怒沖沖質(zhì)問道。 那楊副將連忙磕頭認錯,“皇上恕罪,是,是末將自作主張。末將擔心起義軍一支隊伍會出亂子,所以才將他們與新入伍的士兵編排一起,沒想到還是出了亂子,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一旁的鐘水月和衛(wèi)長風聽到楊姓,激動地兩眼冒光,還以為終于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楊將軍了,但是豎起耳朵仔細一聽,才知道原來只是一位副將。看來之前的傳言是真的,朝廷的確有很多姓楊的人。 只是奇怪楊將軍怎么還不來,皇上都來了,他這個大將軍不在場似乎說不過去啊。 鐘水月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詢問皇上關于楊將軍的事情,“皇上,楊將軍身為軍中主將,怎么不在呢?按理說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他不過問,就是失職。失職也是大罪!” 第三百七十章 天威不可犯 “對呀,楊將軍怎么不在?”皇上這才想起來這么個重要人物,眼睛一掃,果真沒看見這個人。 “楊將軍呢,軍營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一個大將軍說不在就不在,是故意躲著朕呢還是覺得這個將軍之位坐膩了,想挪挪屁股?” 皇帝龍顏大怒,劉副將不敢隱瞞,如實稟報,“皇上,楊將軍去大理寺了,至今未歸?!?/br> “大理寺?是去看那個老油條去了?哼,他倒是聽念舊的,都忘了自己這邊火燒屁股了!”皇帝嘴角上咧,方才的威嚴怒色稍稍褪去,臉上盡是邪笑,仿佛在玩耍什么東西。 如此看來,皇上應該是知道楊將軍去大理寺做什么了,而且從表情來看并不想責怪,既然是這樣的話,多說也無異。 鐘水月偷偷嘆了口氣,不再追問楊將軍的事了,轉(zhuǎn)而說起另一件事,不過這件事太過重要不能大聲說,只能拉拉皇帝的衣角,將其引到?jīng)]人的地方。 衛(wèi)長風目光一下就注意到這個細小動作,盡管很放心,可心里不舒服呀,眼珠一轉(zhuǎn),故意來個沒站穩(wěn)絆倒在地,正好倒在兩人拉著的空檔。 “皇上恕罪,微臣沒站穩(wěn)?!?/br> 皇帝一臉朕懂你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既然衛(wèi)大人是郡主的夫君,那就一同聽吧?!?/br> 衛(wèi)長風樂得點點頭,摟著鐘水月到自己懷中,鐘水月無奈的笑了笑,只當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根據(jù)現(xiàn)在掌握到的線索,我們懷疑,狼要咬的人其實是李光田。并且這匹狼中了蠱毒,受人控制。換言之,是有人想要除掉李光田。而這個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br> 皇上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但明白之后表情有些錯愕,顯然難以置信,同時又覺得后怕,“這,這事屬實?如果真是此人,那想扳倒他就難了?!?/br> 鐘水月?lián)u頭,“目前還沒證據(jù),不過細細追查下去,一定會有線索的。我相信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br> 皇上一臉你扯淡的表情白了鐘水月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朕也相信,否則太上皇的案子你們也不會查的這么徹底了。不過真相大白的時候人都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你們也想在朕百年之后才查明白吧?” “皇上,你這么說好像對我們很沒信心的樣子,既然是這樣干嘛還讓我們查案!”鐘水月聽皇上這么說,也不樂意了,撅著嘴很是委屈,心想你不感激我們的辛苦付出也就罷了,還要這么說,她表示不服。 皇帝一臉無奈,“朕怎么知道這件案子這么復雜。朕還以為只是單純的狼襲擊人案,誰直到牽扯這么復雜,早知道這樣朕就……” “就怎么樣?”鐘水月和衛(wèi)長風都很好奇皇上要說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 但是皇上要說的是,“朕只是一時嘴快沒剎住而已,沒什么別的意思?!?/br> “切,皇上,你這樣陰晴不定多變的性格真的好嗎?”鐘水月抬著眼皮,尷尬的望著皇上。 皇上干笑了笑,就在這時,腦子里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等等,朕想到方法了!這件事如果真跟那個人有關,你們正面查,肯定是查不出結(jié)果的,說不定還會成為眾矢之的。這樣吧,朕讓大理寺查,你們暗中追查就是了。表面上案子移交給大理寺,你們也就安全多了?!?/br> 這話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可是怎么感覺哪里不對呢?衛(wèi)長風暫時沒想到,鐘水月沒聽出來,只當是皇上為他們考慮周全,就同意了。 之后皇上回宮,他們則回縣衙處理案子交接手續(xù),在整理過程中,衛(wèi)長風才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我說哪里不對勁,剛才才想明白?;噬献尨罄硭旅髅嫔喜榇税福屛覀儼抵凶凡?,就意味著我們今后也失去皇上這個靠山了。要是能查到自然是最好,要是查不到我們就成了犧牲品。皇上忌憚左丞相的勢力,不敢公然保我們。所以一切只有自求多福了?!?/br> “啊,皇上怎么這樣!”鐘水月扁扁嘴,之前還覺得認了皇帝做義兄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如今看來關鍵時刻哥哥不疼姥姥不愛的,好像找個義兄并沒什么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