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成九嘆吐了口煙:“晚點轉(zhuǎn)你賬上。合同你過兩天跟周璘簽?!?/br> 師父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兒。 沒忍住,去敲了周璘的辦公室門。 周璘正對著電腦編輯交上來的稿子,看了看他:“怎么了?” 師父在她對面坐下了,說: “如果成九嘆出軌了,你可死也不能原諒他啊,要有立場?!?/br> 周璘瞪了他一眼:“師父你的嘴該消毒了?!?/br> 師父閉上了嘴,走了。 回到自己辦公室琢磨了會兒,又回來了。 周璘挺心煩的:“說?!?/br> “你讓我說的啊,”師父敲了敲桌子,一五一十把話給說了一遍。 周璘沒當回事兒:“那你別忘了印合同,畢竟是我男朋友的血汗錢?!?/br> 師父被她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我跟你說周璘,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絕對是瞞著你干了什么壞事。” "比如呢,”周璘問。 師父掰著指頭,一個個列舉:“抽煙喝酒燙頭、把妹偷情出軌?!?/br> 周璘笑了笑。 偷情是有的,那不是跟我么。 她把師父打發(fā)走了,又把這幾篇稿子全審完。 沒注意,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十幾分鐘了。 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 她以為又是師父,沒好氣地嚷嚷了句:”沒人!” 成九嘆在外面說了句:“那我走了啊?!?/br> 聽到他的聲音,周璘一秒樂了,笑得跟三月的迎春花似的。 她蹦噠著去開了門:“有人了有人了。” 成九嘆笑了笑:“什么狗脾氣。” “見到狗的脾氣,”周璘說。 成九嘆捏了捏她的肩膀:“忙完了嗎?” “完了,”周璘說著,轉(zhuǎn)身去把電腦關了,收拾著東西。 “今天帶你去吃頓昂貴的大餐,”成九嘆說。 周璘笑起來,回頭看了看他:“你是不是真做什么虧心事了?” 成九嘆輕描淡寫地:“我把我公司賣了,錢也打算全捐了?!?/br> 周璘手里的包掉回到桌子上。 她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深呼吸,又拿了回來:“你這賣得挺快。” 成九嘆走上前去,從背后攬住了她的腰:“有個副總一直有這個意向,就直接轉(zhuǎn)手給他了,明天回去過手續(xù)。” 周璘挺長時間沒講話。 成九嘆拍了拍她:“酷不酷?" “這么大的事你都沒跟我商量一下,”周璘說:“還管我怎么想?!?/br> “那得管,“成九嘆笑了笑:“不然白賣了?!?/br> 周磷咬著嘴唇靜了會兒,問:“因為我爸媽嗎?” “不全是,”成九嘆說:“摸摸你的小良心,你覺得咱倆之間,是不是也有以前的事一直橫著?” “滾蛋,”周璘推他:“你摸的那是胸?!?/br> 成九嘆笑了下,把她轉(zhuǎn)了過來:“想那么多干嘛,我敢這么做,是因為我相信自己的本事?!?/br> 周璘垂眉喪眼的,沒看他。 成九嘆說:“以后啊,我成了個兩手空空的窮光蛋,你就能陪著我一分錢一分錢地賺回來了?!?/br> 他在她頭上親了一口:“再以后,你就是我名副其實的糟糠之妻了?!?/br> 周璘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成九嘆你真是個神經(jīng)病?!?/br> 成九嘆刮了下她的鼻梁:“是不是又神經(jīng)又酷?” 周璘沒忍住,又想去咬他的胳膊。 成九嘆把她的腦袋按住了:“上次怎么跟你說的?!?/br> 周璘迅速往嘴唇上舔了幾下,把殘留的口紅給舔干凈了。 成九嘆捏著她的下巴仔細檢查了一番,松開了鉗制:“來吧?!?/br> 周璘心里復雜得很,便攢足了勁兒,磨了個牙,狠狠地咬了下去。 成九嘆疼得嘶了一聲:“真舍得下嘴啊你周璘。” 第四十六章 他說完后,周璘的力道便松了,但還保持著姿勢沒變。 過了會兒,他衣袖上反而有濕濕的觸感泛開。 成九嘆心下一軟,把她給揪起來了,對上兩只紅紅的眼睛。 周璘一邊盯著他看,一邊吸著鼻子,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成九嘆笑起來:“放心吧,不會真讓你去橋底下?lián)炖?。?/br> 周璘鼓了鼓腮幫子,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小模樣憋悶得很。 成九嘆覺得好笑:“要不這樣,你回網(wǎng)上給我買個筐兒,我去拾垃圾時,就把你裝筐里背著,不用你走路,好不好?” 周璘悶著腦袋搖頭。 成九嘆繼續(xù)逗她:“買個貴的,不然質(zhì)量不過關,你蹲不了兩天,就得從底下漏出來?!?/br> 周璘敏銳地抓到了個反擊點,在一腔說不出來的復雜感情里抽空還擊:“你才漏出來?!?/br> 鼻音很重,聽起來囔囔的。 成九嘆又是想樂又是小心疼的。 他把她攬到肩上,順了順她的背:“我不漏?!?/br> 一句話捅了馬蜂窩。 不知道是不是腦補了兩人真的沿著河邊走邊撿塑料瓶的慘狀,周璘剛才只是沒聲音 的嗚咽,這會兒一嗓子就開始哭了。 成九嘆估摸著這得哭一會兒的,便半坐到辦公桌上,一腳支著地,一邊只顧拍著她。 周璘哭了得有十分鐘,才把勁兒用完,變成了小聲的抽泣。 成九嘆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抽了張紙,戳了戳她的背。 周璘羞愧地抬起臉來。 他把紙往她臉上一按:“寶貝兒啊,我都多少年沒聽人這么哭過了?!?/br> 周璘擦著眼睛,小聲說:“我也多少年都沒這么哭過了?!?/br> 成九嘆笑了笑:“哭夠本了?” “夠了,”周璘說。 成九嘆接過紙巾團了團,丟進附近的垃圾桶里,又回過頭來看著她。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會兒。 周璘說:“我餓了。” 成九嘆帶著笑意,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周璘蜻蜓點水地親了他一下。 “真乖,”成九嘆順勢在她腰上捏了兩把。 他站了起來:“走吧,去給哭包補充能量?!?/br> 周璘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等電梯時,成九嘆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自己的衣袖看了看,又扯著自己肩膀處的衣服,耷拉著眼檢查了一遍。 周璘心虛地左顧右盼。 成九嘆嘆了口氣:“咱們以后哭的時候,能不能控制著點兒,管理好你的鼻涕,別讓它跟著流出來?!?/br> “我沒有流鼻涕!”周璘跳腳。 她剛才拿紙巾時特地檢查過的。 只有沒干的濕痕,怎么可能有鼻涕這種影響形象的東西存在。 成九嘆指了指肩上:“那這亮晶晶的是什么?” “哪有亮晶晶的,”周璘踮腳看了看,也沒看出來。 成九嘆垂著眼睛看她。 周璘辯解:“我真的沒有流鼻涕,不信你摸摸。” 邊說著,她邊摸了摸自己鼻下。 “我摸個屁,”成九嘆抱著手臂靠在電梯里:“有你也擦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