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第二項(xiàng)就很好反駁了。 麻子宣布,那人是周璘的初戀男友,不存在包養(yǎng)的可能,因?yàn)樗墙晖顿Y界的新秀,名下財產(chǎn)可觀。 一片嘩然。 第一條也就算了,第二條,霍曉錢壓根不信。 她據(jù)理力爭:“不可能! 那是他親口承認(rèn)過的!” 麻子可不知道扭胳膊哥還有這種把自己說成是小白臉的黑歷史。 他一時沒銜接上,正想怎么答呢,門口響起聲笑。 人群讓出條道。 周璘看到成九嘆走了進(jìn)來。 他今天也穿得西裝革履的,徑直走到她身邊,手往褲兜里一插,抬眼看了看霍曉 錢:“情侶之間的小情趣而已,您還當(dāng)真了?!?/br> 霍曉錢還是不信。 憑什么你們說是情趣就是情趣,你們說是包養(yǎng)就是包養(yǎng)。 她有些惱,看向麻子:“證據(jù)呢? 你們做調(diào)查,總得給出些證據(jù)吧? 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他們串通好的!” 周璘沒忍住想,還真是串通好的。 下個套,你自己就迫不及待地鉆進(jìn)來了。 這個問題麻子不知道該怎么答合適,成九嘆沒跟他說還會遭到懷疑。 他一急,就有些局促。 霍曉錢眼尖,覺得自己抓住了破綻。 她昂著下巴又問了一遍:“你們是串通的吧? 自己舉報,自己來公布什么狗屁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全是演的?!?/br> 麻子盯著她,就是演的啊。 霍曉錢的腦袋一下子無比清明,她稍微一想,發(fā)現(xiàn)了更多不對:“哪有這么高級的調(diào)查部門,能管到別人單位里的事? 還讓舉報人對峙? 人要想對峙,就不會偷偷舉報了。更別說銷毀結(jié)果了,什么破邏輯?!?/br> 周璘嘖了一聲。 不得不說,霍曉錢的腦子還是挺可以的。 她仰頭看了看成九嘆: 后招呢? 成九嘆垂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同事們也懷疑起來。 工作時間,沖進(jìn)別人的單位,直接來這么一出,確實(shí)挺奇怪的。 有了群眾基礎(chǔ),霍曉錢有點(diǎn)勝券在握了:“她就是想趕我走! 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式。” 她恨極了,底氣士足地質(zhì)問麻子:“我們單位人都在這兒了,既然是向你們部門舉報的,你跟大家說,究竟是誰舉報的?” 麻子求助似的看向成九嘆。 成九嘆低著眼睛,不接收他的信號。 這更是被霍曉錢抓住了把柄,她問:“你不會不知道吧? 說啊,舉報人是哪個?” 麻子在眾且睽睽之下,越來越窘迫,簡直想使出自己當(dāng)流氓的本事來,直接拿個麻袋套到這姑娘頭上去。 霍曉錢抬高了聲音:“問你呢,是誰? !” “我。” 忽然有人說了。 一道很好聽的女聲。 大家不約而同地向門口看過去。 一個穿著白襯衣和黑色包臀半裙的女人踩著高跟走了進(jìn)來。 交頭接耳的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周璘意外。 霍曉錢更意外。 女人居高臨下地走到她跟前:“是我舉報的?!?/br> “小蕓姐?!被魰藻X叫了聲。 小蕓說:“我末婚夫的地盤里,出了關(guān)于他跟別的女人的謠言,我想調(diào)查清楚,這理由合適嗎?” 霍曉錢低下頭,不語。 小蕓笑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所有人:“周璘是我跟小狗花了大心思請來的,他身邊這位,是她見過家長的正牌男朋友。你們在單位里私下傳些有的沒的,小狗不是不知道。借今天,給大家敲個警鐘,希望每個人都適可而止,把心思放在工作上?!?/br> “至于你,”她又對霍曉錢說,“這段時間工作實(shí)在不太狀態(tài),還在單位里故意制造謠言,影響大家工作。收拾東西走人吧?!?/br> 小蕓倒不是完全出于幫周璘的念頭。 作為李三狗同志合格的未婚妻,她對雜志社里的人員還是有些自己的要求的。 這么說完后,她看向周磷,意思是,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周璘剛要搖頭,成九嘆把她的頭按住了。 他看著霍曉錢,悠悠開口:“我女朋友從小沒受過什么委屈,你這么欺負(fù)她,總得道個歉吧?!?/br> 第五十章 這句話,讓周璘出了個神。 道個歉吧。 十幾歲的成九嘆也這么說過。 上學(xué)時,他并不是運(yùn)動型的男生,多數(shù)時間都坐在位置上安靜看書。只有每周的體 育課上,會和同學(xué)一起打籃球。 高一那年,有節(jié)體育在周四下午,連著大課間。他們會一直玩到自習(xí)課的預(yù)備鈴打 過才回教室。 周璘總掐著這個點(diǎn)出去上衛(wèi)生間。 學(xué)生都在教室坐定了,走廊上空無一人。 她躲在衛(wèi)生間門口,聽著上樓的腳步聲和男生們的笑鬧聲近了,便裝作不經(jīng)意地走 出來,能跟成九嘆打個照面,然后跟在他們一群人后面回教室。 有時,跟他一起的人還會友愛地沖她打聲招呼。她就能順理成章地走在他身邊, 邊跟人聊著,邊偷偷注意他。 雖然成九嘆總是副看不到她的樣子,但能離近一會兒,總是賺到的。 不過有天,出了個小意外。 衛(wèi)生間前面站著兩個小混混。 其中一個,上星期給她遞過小情書,被她無視了。 因?yàn)?,說是情書,其實(shí)就是對漂亮女生的調(diào)戲勾搭而已,實(shí)在沒幾分真情實(shí)感。 周璘刻意順著走廊另一側(cè)過去。 那個小混混卻嬉皮笑臉地貼上來了。 她往左,他也往左; 她往右,他照堵不誤。 周璘要惱,他就伸出手來準(zhǔn)備捏她的下巴,嘴里調(diào)笑道,小脾氣還挺沖。 她正有點(diǎn)無助之際,一個籃球憑空砸了過來。 正中小混混的臉。 他哎喲一聲,退了一步。 周璘回頭看的時候,成九嘆扔出球的那只手還沒完全收回去。 他額前的發(fā)梢微有些汗?jié)?,臉頰上帶著運(yùn)動后的淺淡紅暈。 眼眸清亮,嘴唇微抿,神情有點(diǎn)不耐煩。 周璘看著他,心里咕嘟咕嘟地往外冒小泡泡。 班上好幾個男生站在那兒,兩個小混混自覺寡不敵眾,低罵了兩句,就要走人。 那會兒,成九嘆就這么說了一句:“總得道個歉吧?!?/br> 年輕沒見過世面的周璘,覺得自己又一次被他給俘虜了。 不過,在一起之后,周璘提起來這事,成九嘆總說自己沒印象了。 不僅如此,還質(zhì)疑此事真假,問周璘是不是自己幻想了一出英雄救美。 自己覺得很美好的回憶,另一個人卻忘了。 這一度讓周璘覺得非常遺憾。 她也沒注意霍曉錢是怎么道完歉離開的。 但很明顯的是,直到下班,整個雜志社的氛圍都十分肅穆。 作為圓滿完成任務(wù)的獎勵,晚上,成九嘆請麻子他們吃了頓飯。 麻子一喝酒就上頭、膽子也大了,暈暈乎乎地抱怨道:“你們這種人,我最搞不懂 了,心眼忒多了也。你說今天的事,直接套個麻袋揍一頓多省事,非要演這么一出。” “我懂,”上次卸胳膊的那個小嘍啰立刻舉手了,“以暴制暴解決不了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