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秦老爺自是樂不得,秦太太想起什么問兒子,“阿鳳啊,李公子李姑娘也認得平御史么?”中午聽兒子提了一嘴,秦太太當時沒好問,如今兒子回來,自然要打聽的。 “如何不認得?!鼻伉P儀將他們的關系說了說,秦鳳儀道,“要說親戚,也算是親戚,可到底不是親舅舅,也就有限了?!?/br> 秦太太點點頭。 秦老爺笑問兒子,“聽你娘說,你送人家,一送就送到了這會兒?!?/br> 秦鳳儀眉開眼笑,“這不是阿鏡明天要去御史府么,我就多留了一會兒,也跟阿鏡說說話。明兒我就不過去了?!?/br> 哦,怪不得兒子這么懂事說要跟他去鋪子里呢。原來人家姑娘明個不在家!秦老爺給這個兒子氣得都沒脾氣了。 第22章 招蜂引蝶 好在,李家姑娘這樣的門第出身,秦家夫妻又巴望著兒子憑這幅好相貌得個好媳婦。故而,秦鳳儀這總往李家跑,秦老爺也不說他,秦太太又同兒子打聽了一番與李姑娘的進展。秦鳳儀一幅坦蕩樣,還說他娘,“娘你就別想了,我跟阿鏡現(xiàn)在是兄妹?!?/br> 秦太太笑瞇瞇地,“不想不想。既是結拜做兄妹,他們畢竟是自京城來了,人生地不熟。你做兄長得,便要細致些,別成天大咧咧的。要是瞧著他們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咱們不是外處?!?/br> “娘,我曉得?!?/br> 秦鳳儀高高興興回自己院睡覺去了,第二天精神抖擻的同他爹去鋪子里學做事。 李家兄妹亦是一大早出門,去了御史府。 李家兄妹對平家人自是不陌生,平珍因是平郡王的老來子,再加上他為人不拘一格,故而,與李家兄妹關系不錯。讓李鏡吃驚的是,怎么平郡王府的小郡主也來了?李鏡反應極快,驚容也只是一閃而過,笑著行一禮,道,“不知道郡主也來了。” 寶郡主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生得極是俏麗多姿,尤其一雙眼睛,有若春水盈盈,嬌憨動人處,遠勝李鏡。見李鏡施禮,這少女連忙上前扶起李鏡,笑如鶯歌 ,道,“鏡jiejie何必如此多禮,咱們又不是外人。小叔過來做官,我出生到現(xiàn)在,還從沒來過揚州,李太白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下?lián)P州。都說這里繁華綺麗,不遜于京城。我借小叔的光,一道過來瞧瞧。開始我娘還不放心,后來知道鏡jiejie和釗哥哥也在揚州,就同意我過來了。” 李鏡笑道,“我們是前些天知道珍舅舅要來揚州任御史的,提前打聽說珍舅舅得過兩天才能到。昨兒得了消息,說珍舅舅已是到了揚州,得信兒時已是過晌,想著珍舅舅遠來,舟車勞頓,便未過來打擾。” 平珍道,“我是不耐煩接官的那一套,便提前下船,讓隨扈其后,我?guī)е毾葋??!?/br> 寶郡主道,“我昨兒就想去找jiejie,偏生剛來,還要收拾屋子打掃庭院,各樣雜事,便沒去得。今兒jiejie和釗哥哥來了,鏡jiejie,我可就靠你做向導了。” 李鏡笑,“這是自然,揚州城雖不若京城氣派,倒也有幾處可玩的地方?!?/br> 大家在一處說話,平珍留兄妹二人用過午飯,兄妹二人便告辭了。 這寶郡主一來,李鏡要給寶郡主做向導,便叫小廝跑了一趟秦家,給秦鳳儀送了封短信,讓秦鳳儀明日不要過來。李釗道,“要我說,你干脆叫上阿鳳,這外出游玩,阿鳳陪著,是一把好手。” 李鏡道,“平家人素來高傲,要知道阿鳳哥是鹽商出身,寶郡主不一定怎么想。阿鳳哥那樣熱情的心腸,他是好意相陪,倘寶郡主覺著請鹽商子弟是侮辱了她,豈不是好心做壞事?我約上阿澄,哥你再叫上阿悅哥,一道逛逛還罷了。” “這也行?!?/br> 李鏡說有事,秦鳳儀自然就未到李家。不過,秦鳳儀琢磨著,估計阿鏡meimei是要陪平家人。平家,秦鳳儀突然想到了小郡主,想到那明艷可人的小郡主,秦鳳儀不禁心下一蕩,不過,他迅速的念了兩聲佛。他都不能害他媳婦,何況人家小郡主呢? 秦鳳儀念了一晚上佛,這蕩漾的心方清靜了些。第二天,繼續(xù)跟他爹去鋪子里做事。他爹還說呢,“你不去找李姑娘了?” “阿鏡有事,近來不得閑?!?/br> 秦老爺此方不再問。 也不知是不是就有這天定的緣法,秦家父子去鋪子里,向來是騎馬的,秦老爺一副圓潤潤的富家翁模樣,在揚州城并不罕見,基本上,揚州城富戶財主,多是這一款。但,秦鳳儀不同了,這是揚州城大名鼎鼎的鳳凰公子,秦鳳儀出門,向來是多人圍觀的。還有傾慕秦鳳儀的,知道秦鳳儀現(xiàn)在時常去店鋪,出行比較有規(guī)律,然后,每天在他必經之路上等著瞧他呢。 便如瓊宇樓,就是在秦鳳儀去往商鋪的路上,如今瓊宇樓臨街的包廂,都漲價啦。因為,每天一早一晚都有人包了,一面吃早點一面看鳳凰。 李鏡因近來多是與秦鳳儀在家里說話,她出門時不多,故不知此事。瓊宇樓又是揚州茶數(shù)一數(shù)二的茶樓,這一大早,李家兄妹就約了平家叔侄來瓊宇樓吃早點。既是請平家叔侄,自然要最好的包廂。一行人早起過來,早點剛上,就聽得茶樓上下皆竊竊之聲,便是街上,亦不大寧靜。四人往窗外看去,便見秦鳳儀騎著他那匹照夜玉獅子從容而來,秦鳳儀就是正常同他爹去鋪子路過,其時,正值清晨,秦鳳儀一襲銀色紗袍,偏生右衽前襟露出一截寸寬的大紅紗色,連帶著秦鳳儀這件銀紗袍所用腰帶,亦是銀紗嵌了紅邊,這一抹艷色,在有人喊“鳳凰公子”時,秦鳳儀對著瓊宇樓微一回首,陽光下秦鳳儀那一張帶了微微淺笑的臉龐,仿佛清晨的陽光都褪色成了一抹暗色的背景,世間僅存這一張絕世容顏。這樣的一回首,也只是短暫一瞬,秦鳳儀笑笑,隨父遠去。 李家兄妹饒是見慣,這好幾日未見,都覺秦鳳儀這張臉,當真是舉世無雙。如第一次見的平家叔侄,平珍贊嘆,“傾國傾城,不外如是?!?/br> 寶郡主亦道,“若不親見,怎能信世間竟有此等絕色人物?!?/br> 寶郡主與李鏡打聽,“剛我聽有人叫‘鳳凰公子’,鏡jiejie,這位公子叫鳳凰嗎?” 李鏡笑道,“倒不是叫鳳凰,他姓秦,上鳳下儀,叫秦鳳儀,是我與大哥的結拜兄弟。因他生得好,便有此雅號,揚州城的人都叫他,鳳凰公子?!?/br> “唉喲,什么樣的人竟能叫鏡jiejie和釗哥哥結拜?這樣的人物,鏡jiejie定要引見我認識才好?”寶郡主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李鏡道,“他是揚州城鹽商子弟,你要不嫌,我就介紹你們認識?!?/br> 寶郡主一愣,繼而笑道,“jiejie和釗哥哥都能與鳳凰結拜,我嫌什么?jiejie認識我這些年,哪回見我就依門第來看人了?” “知你不是那樣的人,只是得先跟你說一聲?!?/br> “jiejie就是細致太過?!?/br> 女孩子說著話,就聽李釗道,“珍舅舅,你不吃飯啦?” 平珍起身,擺擺手,“不必理我,你們自己玩去吧?!贝掖蚁聵亲吡?。寶郡主見有隨扈跟上,嘆道,“小叔這一準是回去作畫了?!庇质且恍Γ罢f不得是鳳凰勾起小叔的畫癮來?!?/br> 李鏡笑笑,不再提鳳凰的話題。 待得下午回家,李鏡面色就不大好,李釗還以為她不大喜歡陪寶郡主,李釗道,“若是累了,就歇一歇,過幾天再同寶郡主出門是一樣的。” 侍女捧上茶,李鏡只是略沾唇,就氣咻咻的與兄長道,“我說這幾天不叫他來,你看,他就見天的在外招蜂引蝶!” 李釗一口茶噴滿地! 作者有話要說: 李鏡:這招蜂引蝶的家伙! 第23章 釋夢 秦鳳儀接到他媳婦的帖子還高興呢, 暗道,果然那句老話是對的,什么,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媳婦這定是想他了, 這不,打發(fā)人送帖子叫他去呢。秦鳳儀接了他媳婦的帖子,既要赴他媳婦的約, 就不到鋪子去了。 秦老爺對于兒子追求景川侯府大小姐的事,也是一千個支持, 不去鋪子就不去鋪子吧, 兒媳婦比較要緊。秦老爺做為過來人,還指點兒子, “李姑娘李公子喜歡什么, 帶些東西過去?!?/br> “我知道?!鼻伉P儀早想好了。 秦老爺看兒子一幅心里有數(shù)的模樣,也就不再多說。 秦鳳儀給李鏡挑了好幾塊衣料子, 一大早上,沒吃飯就過去了。秦鳳儀這回穿得, 比昨兒更鮮亮華麗, 昨兒不過一襲銀紗袍子,今兒這料子卻是正經繚綾,不知工匠如何染出那等淺金色,便是于室內也有一等淡淡柔光,左肩用銀線繡出一襟濃淡相宜的瓊花, 秦鳳儀是個sao包的,出門時還搽了些薔薇水,當真是步步生香。 往時間,李鏡看他模樣漂亮,一見便心生歡喜。今日不同,一想到昨天秦鳳儀在街上那招蜂引蝶的樣,李鏡就一肚子的火。秦鳳儀見李鏡不大樂的模樣,笑嘻嘻的湊上前,“是不是想我了?” 李鏡看他一幅花花公子紈绔腔,立刻將臉一沉,“你再沒個正經,我可打你了!” “看你,說笑都不成?!鼻伉P儀笑瞇瞇地,“你不想我,我卻是想你的。昨兒一天沒見,你就是不叫我來,我也要過來的。阿鏡,看我給你挑的料子。這件銀紗的特別襯你,我做了件袍子,覺著不錯,也給你送了些來,夏天做衣裙最好,透氣不熱。還有我身上這件怎么樣?這可是織造府今年的新花樣,等閑鋪子都沒有的,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李鏡原是氣悶,覺著秦鳳儀在外不莊重,可看他做件新袍子也想著自己的心,這氣悶登時就不知哪兒去了。李鏡還是得提一句,笑,“我早見了,昨兒一大早穿著出門,半城人都圍觀你哪?!?/br> “你怎么知道我昨兒穿著出門了?” “自然是見過了。” “在哪兒見的,我怎么沒見著你?”唉喲,他媳婦難不成昨天想他想的到大街上去圍觀他了? “在瓊宇樓上。”丫環(huán)捧上茶來,李鏡打發(fā)她們下去,說秦鳳儀昨兒的事,“你萬眾囑目的,眼里還能有誰?” “看你這話說的?!鼻伉P儀端起茶吃兩口,道,“你不叫我來找你,我就跟我爹去鋪子里了。我要知道你在瓊宇樓上,我陪你吃早飯多好。再說了,要知道你也在樓上,我昨兒就不穿那件銀紗袍了,我昨兒該穿這身金底銀花的才好?!?/br> 李鏡看他一幅得意樣兒,偏又生不起氣來,輕聲哼一聲,“還嫌招蜂引蝶不夠啊?!?/br> “招蜂引蝶倒不必?!鼻伉P儀笑嘻嘻的湊過去,雖是一幅花花公子的招人臉,說話卻很實在,道,“這不是你一直稀罕好看的,我怕我丑了,你不待見我。” 李鏡死都不認這話,她直道,“我豈是那等膚淺之人!” “好吧,你說不是就不是唄?!鼻伉P儀從來不跟女人一較口頭長短的,他拿著料子往李鏡身上比,道,“我跟羽衣坊的說好了,叫他們明兒過來。你喜歡什么樣式的,只管讓他們做去,到時你做好了,咱們一并出游穿?!?/br> 李鏡心里喜歡,只是如今二人身份,只是結拜兄妹,如何能穿一樣的衣裳出游,李鏡道,“先把料子放下,我有話跟你說。” “什么事?” 李鏡道,“我說你以后穿得莊重些才好,你昨兒出門,我與平郡王府的寶郡主在瓊宇樓吃早點,她見到你自樓下經過,又知道咱們認識,非要我將你引薦給她。” “咦?小郡主來啦?”秦鳳儀心中素來存不住事,不必李鏡問就說了,“她怎么這時候就來了?” 李鏡心內一動,“怎么,她不當這時候來?” 秦鳳儀早將自己“夢中”之事告訴李鏡的,此時自然也不瞞她,況屋內并無他人,秦鳳儀便道,“按著時候,得明年小郡主才會來啊?!?/br> 李鏡想了想,道,“你不是說有很多事同你夢里不一樣了么,說不得,這事也變了。” 李鏡好奇的是,“這么說,你夢中也認得她?” 秦鳳儀立刻如被剪了舌頭般,李鏡雙眸微瞇,“看來,還不是一般認得?” “哪里,就是一般的認得?!鼻伉P儀連忙道,“就我家的身份,要不是因著你,如何能認得郡主?就是我夢里,也是因你認得她的?!?/br> 李鏡頗有些女孩子的第六感,看秦鳳儀這模樣,雖然秦鳳儀嘴硬,李鏡心里卻是有些懷疑。不過,想想寶郡主的身份,也不可能與秦鳳儀有些什么。秦鳳儀又是個膽小的,不想說的事,怕是逼問也逼問不出來。李鏡道,“她素來心細,你可不要把你‘夢里’之事叫她知曉?!?/br> “我明白,我連我爹娘都沒說過,只告訴了你跟大哥?!鼻伉P儀主要是怕嚇著他爹娘,秦鳳儀道,“放心吧,我怎么會跟她說這個。再者說了,她這身份,不見面也罷?!?/br> 見秦鳳儀不欲與寶郡主相見,李鏡心中又隱隱有些歡喜,卻是道,“她都說了,請我引薦你給她認識,見一面就見一面吧?!?/br> 秦鳳儀道,“咱倆是結拜了兄妹的,何況,咱倆的關系,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你叫我見她做什么呀,我畢竟未婚公子,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說來也是未婚女孩,在一處多別扭啊。” “她性子素來好強,為人也霸道,要是見不到你,再不能罷休。不如這樣,介時定有我哥相陪的,再喊上方家兄妹,人多了,你也就不顯眼了,如何?”李鏡道,“到時你別穿得這般鮮亮,穿得低調些,別太招人眼?!?/br> 秦鳳儀道,“成,那我回去做兩身大哥那樣的衣裳。” 李鏡笑道,“你慣會說這樣的話?!?/br> “本來就是,你說咱們這正青春呢,大哥成天不是藍就是灰,明明一幅好模樣,偏生打扮的跟個小老頭似的?!鼻伉P儀不愿意說小郡主,轉而拿大舅子打趣。 李鏡看他對寶郡主的身份也不是太在意,深覺阿鳳哥是個知深淺的,說起秦鳳儀給她的衣料來。李鏡道,“這樣上好的繚綾,便是在京城,尋常官宦人家也不能有的。你們鹽商之富,名符其實?!?/br> 秦鳳儀笑道,“這哪里是買的,繚綾素來只供皇家或是公卿府第,我家等閑也沒處買。說來是沾了江寧織造的光,揚州城陳家綢緞莊,與江寧織造府陳大人家是同族,故而,陳家綢緞莊頗有些好料子。他家綢緞莊有自己的織工,這是他家織工自己織的,陳太太跟我娘交情好,每年不知給我送多少料子。這兩塊也是他家送的,這塊銀紗的紗織細密,卻是薄而輕透,夏天穿最涼爽。這塊繚綾也是他家今年的新料子,這花色還是我去歲跟陳太太說的,叫她弄點素雅的,甭成天大紅大綠的,俗的很,還非送過去叫我穿?!?/br> “這哪里是免費叫你穿,這是叫你穿出去,給他家廣而告之呢。” “是啊,你說,這做生意的,就是精明?!鼻伉P儀道,“你不曉得陳太太有多精明,那些便宜料子,總是送我家很多,還都是鮮亮的,我爹我娘從苦日子過來的,覺著白得的衣料子,不穿糟蹋,還要做衣裳穿,要不是我死活攔著,不知道怎么叫人笑話我家呢。后來看我不穿,陳太太見我就叨咕,叨咕的人心煩。要是遇著貴的好料子,就給我做一身衣裳的料,她家做衣料生意的,這眼力也好,真是多一寸都沒有。她這么摳門,我后來都不穿她家的衣料了。方家南院大奶奶家也有綢緞莊,方大奶奶就很大方,起碼做得兩三身是夠的。也不知陳太太怎么曉得了方大奶奶也送我衣料子的事,她后來才開得眼,現(xiàn)在有織花的料子,還都會請教我,我要是瞧著好的,一準好賣?!?/br> 秦鳳儀鹽商出身,說起這些事來眉飛色舞的,李鏡心喜他,亦覺有趣,還道,“別說,你穿的衣裳,就是拿到京城去,也不過時?!?/br> “什么叫過時啊,別看京城里做官的多,要論起穿衣打扮,我們揚州城一點不比京城差。你想想,就是皇宮的衣料子,也是江寧織造采辦。我們揚州,到江寧坐船一個多時辰就到了。有很多京城的大戶人家,給家里女孩置辦嫁妝,都是著人來揚州采買。”秦鳳儀小聲笑道,“那啥,你那時就是這樣的?!?/br> 李鏡瞪他,“你這嘴,在別人跟前可不能這樣?!?/br> “我曉得,我只跟你這樣?!?/br> “跟我也不許這樣?!?/br> “那我得多憋得慌的啊?!?/br> 李鏡嗔道,“憋死你算了!” 一時到了用飯的時辰,李鏡就帶著秦鳳儀過去用早飯了,李釗見秦鳳儀一大早就來,心說,就是咱們下帖子給你過來,你這來得也忒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