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侶在邊上看著，她倆先打一架。

    第92章 搶了回來

    當(dāng)秦鳳儀被李家人“救”出后, 好吧，原諒秦太太無甚見識，秦太太倒是見過女人打架, 可那是市井街頭, 你撓我臉我扯你頭發(fā)的那種, 完全不是李鏡與嚴(yán)姑娘這種真刀真槍玩兒命似的干仗啊！秦太太上車時都心有余悸，她，她這完全屬于, 突然獲悉自家未來媳婦是個絕世高手后的些許不適應(yīng)。

    秦鳳儀就完全沒有這種不適應(yīng)，他到了車上還興致勃勃地表示, “阿鏡, 其實你根本沒必要跟她打。你只要拿出那手絕活，包管嚇?biāo)浪??！?/br>
    “什么絕活？”

    “就是兩根手指捏著茶杯, 然后, 啪的一下子，茶杯就碎成好幾瓣?！鼻伉P儀自己只會些粗淺功夫, 還是跟景川侯學(xué)的，也就是強(qiáng)身健體, 但他媳婦不同, 他媳婦功夫可好了?！皦衾铩睍r，常這樣嚇唬他。秦鳳儀記得清清楚楚，“夢里”他只要在外多看哪個女人一眼，在家多看小丫環(huán)鼓鼓的小胸脯一眼啥的，他媳婦總會“不小心”的捏碎幾個杯子。秦鳳儀只要一見他媳婦捏碎杯子, 包準(zhǔn)乖乖的眼觀鼻、鼻觀心的六根清凈。

    此時說起“夢中事”，秦鳳儀卻頗是高興，他握著李鏡的手，很是感動的表示，“阿鏡，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br>
    李鏡到嚴(yán)家接人時，心下不是不惱火，但一見到秦鳳儀，這家伙先說自己是“清白”的，李鏡便什么氣都消了。李鏡道，“你還好意思說，偷著去殿試，誰都不告訴！你要告訴我，至于會被人搶走嗎？”

    秦鳳儀道，“我這不是沒想到會中探花么。原本我想著，最好的話，能上二榜，要是萬一運道不怎么樣，興許就是個同進(jìn)士。阿悅說，同進(jìn)士根本沒人捉。我就怕我沒考好，結(jié)果還告訴你，到時多掃興啊?！?/br>
    “誰說同進(jìn)士沒人捉的，這是阿悅哥在騙你。再說，就你這樣的，走大街上都有可能被搶，管你是不是同進(jìn)士?！崩铉R嗔道，“你也忒不小心。”

    秦鳳儀笑瞇瞇的聽著，笑道，“好啦好啦！你看，就那樣厲害的女娘，也不及你啊。阿鏡，你可算是把我搶回來了，我今兒就去你家?！庇峙c他娘道，“娘，你明兒再到岳父家來，帶一對金釵，到時給阿鏡簪頭上，這是榜下捉婿的規(guī)矩。”這些規(guī)矩，秦鳳儀早打聽明白了。

    秦太太笑，“可見是殿試后都打聽好的?！庇值?，“這個攬月瓊花，竟跟你一道瞞著我和你爹。”

    秦鳳儀道，“要不是他們，你和我爹哪兒得探花兒子去。”

    秦太太想到兒子現(xiàn)下是探花了，不禁摸摸兒子的臉，再摸摸兒子的頭，還像小時候那樣疼愛兒子一般，笑道，“是啊，我兒是探花了。我兒是探花了。”秦太太連說兩遍，可見心下激動。秦鳳儀得意的揚(yáng)起大頭，任他娘摸了又摸，他還很大方地表示，“阿鏡你要不要也摸一摸。”

    “我才不稀罕摸?！?/br>
    秦鳳儀心說，“夢里”那時候你可喜歡摸了。

    當(dāng)著他娘，秦鳳儀沒說出來，但他那擠眉弄眼的樣兒，也就是這樣意思了。李鏡瞧一眼秦鳳儀花朵樣的唇，唇角動了兩下，慢慢勾起一個弧度。

    秦鳳儀真不愧與李鏡“夢里”做過夫妻的，他立刻也抿了兩下，算是回應(yīng)。

    李鏡暗笑，想著阿鳳哥有時笨的出奇，有時又頗是靈光。

    倆人在秦太太眼皮子底下就打了回眉眼官司，秦太太已是連兒子的脖子都摸了一遍，問他，“中午可吃飯了？”

    “吃了，就是沒吃多少，他家的飯菜不大好吃，味道太道了?！鼻伉P儀道，“阿鏡，一會兒叫小圓給我做焦炸小丸子吃吧，我早餓了?！?/br>
    李鏡道，“沒有！上回我好心叫小圓做給你吃，你偷摸著殿試都不告訴我。”

    “我要告訴你，你一準(zhǔn)兒不叫我去?！?/br>
    “你把理由說了，跟我把道理講明白，我能不讓你去？”

    “唉喲，我要是講理能講過你去，我現(xiàn)在就不是探花，我早成狀元了。”

    李鏡給他說笑了，李鏡笑，“好吧，雖然是偷偷去的，好在考得好，回去我就叫小圓做給你呼。你還想吃什么，要不要去明月樓叫你喜歡的菜？”

    “不用，有小丸子，獅子頭留著明兒吃。”秦鳳儀簡直按捺不住的與媳婦和他娘說起今天看榜的事，秦鳳儀道，“娘，阿鏡，你們都不曉得，原我以為，能得個二榜就是祖宗和菩薩保佑了。那報喜跑到茶樓里說我中了探花，天哪！我都以為我耳朵出毛病，聽差了！你們說，這怎么想得到哪！”

    “縱是想不到，這也是你的時運。多少人覺著自己文章好的不得了，還有一輩子中不了的，這種就是時運差?！崩铉R滿眼歡喜，“阿鳳哥，你就是天生時運好?！?/br>
    “對對對?！鼻靥€跟著幫腔了，“阿鳳打小就運道好，小時候逃學(xué)去關(guān)撲，多少孩子關(guān)撲都是賠錢的，阿鳳就很會關(guān)撲，不能說從來沒賠過吧，賠的時候少?！?/br>
    “可不是么。有一回，還有人喊我去賭場押色子，我去一回就不去了，總是贏，人家賭場也不樂意叫我去?！鼻伉P儀說起少年時的光輝歲月，很是榮光道，“還有一回關(guān)撲斗雞，那雞，別人都說不成。我就看它成，我把身上的銀子都押那雞上，那雞真是一只緊張不屈的好雞啊，生生把另一只干死，它才倒下的！后來我實在看它是一只好雞，就把贏的銀子都給了那個老板，把那只雞買回去了。可惜不會下小雞，后來就老死了?！?/br>
    秦太太一臉慈愛，“我的兒，斗雞的都是公雞，如何會下小雞呢?！庇峙c李鏡道，“阿鳳這孩子，自小就心善。”

    李鏡心說，阿鳳哥這么一路長大還沒長歪，也真是夠不容易的。

    那邊兒秦太太已經(jīng)回憶起兒子少時的善言善行了，秦太太道，“阿鳳就是說話直，其實，心地再好不過。揚(yáng)州城里有些小乞子，他什么時候見了都要扔些銀子。我就說，那些小乞子，其實也是有幫派的。別看趴在那兒，不一定就真是可憐的?？蛇@孩子，就是心軟，總要給的?！?/br>
    秦鳳儀與李鏡道，“以前我娘這樣說，我還不信，后來我才信了。有一小孩兒，可憐極了，倆腿都沒了，那么在地上討飯。我就拿了錠銀子給他，他抓了銀子，跳起來就一溜煙的跑沒影兒啦。我這一看才曉得，哪里是沒腿，原來是底下挖一洞，把腿藏泂里，就裝得跟沒腿一樣。”

    李鏡笑，“原來市井里還有這些門道?！?/br>
    “門道兒多啦。我小時候不曉得，不知給出多少冤枉錢?！鼻伉P儀笑對他娘說道，“虧得我爹還能掙錢，要不，早叫我散財散沒了?！?/br>
    秦太太笑道，“我兒，銀子掙了就是給你花的?！?/br>
    秦鳳儀喜滋滋的與他娘道，“娘，這回我又發(fā)了一大筆！”把他押了倆大金元寶的事說了，秦鳳儀道，“也不知過年時一個金元寶是幾兩，殿試那天，我?guī)Я藗z，叫攬月押上了。先時我押了一百兩自己中狀元，是賠了的。這回可是中了，我叫攬月押的探花，當(dāng)時賭場那些人都以為我不去殿試，把賠率調(diào)得高的嚇?biāo)廊?，探花的賠率都有一賠三百，娘，這回我可是賺了！”

    秦太太不愧是鹽商出身，腦子飛快，脫口而出，“我兒！過年時的金元寶可是赤金的，一個就有半斤，倆就是一斤，一斤十六兩，要是接一賠三百的賠率，這一下子就賺了四千八百兩金子！”

    秦鳳儀這算術(shù)上就不成了，他還掰著手指算呢，他娘已經(jīng)算好了。秦鳳儀干脆不算了，道，“娘，這可是我私房賺來的，到時，給你和我爹一人一千兩零花，剩下的都算我私房??！”

    “好好。你都自己收著吧。我跟你爹有錢用呢?！奔依锞瓦@一個兒子，家業(yè)還不全是兒子的么。

    秦鳳儀道，“你跟我爹是你跟我爹的，這能跟兒子孝敬你的一樣？”

    秦太太笑，“好，那我就收啦?！庇挚鋬鹤樱斑@世上，誰有娘這么大福呢。兒子二十歲就中了探花，還孝敬我兩千金子的零用?！?/br>
    秦鳳儀是個實誠人，強(qiáng)調(diào)，“一千是你的，另一千是我爹的。”

    秦太太理所當(dāng)然，“那你爹的還不就是我的！”

    “哦，是是。”秦鳳儀見媳婦正含笑看他，秦鳳儀立刻道，“等我成親，我也跟我爹學(xué)，把錢交給媳婦管。”

    秦太太笑，“好，就該這樣。”心下又覺著兒子這也忒實誠了些是不是。

    李鏡哪里看不出婆婆的心思，笑道，“漫說還沒成親，便是成親，我管些家里小事也就罷了。大事大錢自然是阿鳳哥做主?！?/br>
    秦太太立刻就高興了，還假假道，“誒，咱家可不這樣，咱家向來是女人管錢管產(chǎn)業(yè)，男人在外掙錢掙家業(yè)的?！逼鋵崳靥簿褪且銎牌诺男⌒难蹆毫T了。她是再明白不過的人，秦太太與李鏡道，“現(xiàn)在雖不當(dāng)說這話，其實咱們都換了婚書，就是一家子了。這家里，男人在外頭掙銀子就忙不過來了，女人管著銀錢產(chǎn)業(yè)，才是應(yīng)當(dāng)。這也就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了。誒，阿鏡你比我有學(xué)問，這些話，我不說你也曉得的?！?/br>
    李鏡適時的露出一抹羞意，“嬸嬸不說，我還真不懂?！?/br>
    秦太太不禁想到，這媳婦不是親娘，心下不禁多憐惜了媳婦幾分。反正自家就這一個兒子，娶進(jìn)媳婦來，也才四口人。秦太太自己與丈夫和睦，自然也盼著兒子夫妻和美的，于是，絮絮叨叨的與李鏡說了不少過日子的話。

    秦鳳儀跟他娘他媳婦在車?yán)镒?，就聽外頭有人打趣，“景川，可是把女婿給搶回來了?！?/br>
    秦鳳儀一聽這個話題，馬上打開車窗鉆出半個頭去，見是酈國公的車隊，秦鳳儀連忙同酈國公打招呼，笑嘻嘻地，“酈爺爺，不是我岳父把我搶回來的，是我媳婦把我搶回來的！”說著，他還露出一臉驕傲。

    李鏡在車?yán)锒夹咚懒?，真是的，這人怎么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酈國公一陣笑，摸著胡子打趣道，“聽說阿鳳你被好幾家爭搶，這榜下捉婿的滋味如何？”

    秦鳳儀學(xué)著酈國公摸胡子的模樣，事實上，他下巴上連根毛都沒有，然后，他哈哈哈大笑三聲，表示，“甚妙甚妙！”

    酈國公又是一陣笑，之后對景川侯一頜首，景川侯請酈國公車隊先過，以為敬意。待酈國公的車隊走了，景川侯方狠狠的瞪秦鳳儀一眼，還有臉說！

    秦鳳儀此刻當(dāng)真是長了虎膽，他竟然使勁的又瞪了回去，心說：岳父你派人不得力把我給弄丟叫別人家搶去的事，我還沒批評你呢？你又拿眼神恐嚇我！我現(xiàn)在可是有理有遍天下！

    第93章 批評成功

    景川侯主要是比較要面子, 不好意思在大街上教訓(xùn)女婿，何況，秦鳳儀這個沒臉沒皮的, 他可不管是不是大街上, 啥事都干得出來！

    于是, 景川侯暫不與這小子一般見識，一徑往家去了。

    待得到了家里，李老夫人已是讓廚下備好酒菜, 尤其見著秦鳳儀，那叫個歡喜, 笑道, “阿鳳過來，給祖母瞧瞧。”

    秦鳳儀歡歡喜喜的過去, 老人家關(guān)心子孫的方式都一樣, 就是摸摸頭摸摸臉摸摸脖子那一套，秦鳳儀很習(xí)慣被摸, 還喜滋滋的問，“祖母, 我中探花啦, 你知道不？”

    李欽道，“哪里能不知道，現(xiàn)在全京城都知道了?！?/br>
    秦鳳儀瞪他，“我又沒問你，我問祖母哪。”

    李老夫人笑, “知道知道了。阿鳳可真有本事?！?/br>
    李欽就看不上秦鳳儀這一副討好賣乖的模樣，諂媚！說來，李欽與盧尚書的品味倒是很像的！

    屋里都是一陣恭喜之聲，秦鳳儀笑，“同喜同喜?！彼@人，向來是個得意就忘形的，而且，特存不住事兒，有什么喜事，那是恨不能立刻就宣告出來給全世界知道的。此時剛回了侯府，李老夫人難免又問他一回殿試的事，秦鳳儀難免再說了一遭，他自中了探花，就特愿意說他偷著去殿試的事啦！

    李鋒道，“阿鳳哥，你先時不是到禮部請假說今年不考么？這假既請了，還能銷么？”

    秦鳳儀笑道，“原是不能銷的，我跟著那管著殿試的郎中說了兩句好話，他便駿馬把假給我銷了?！?/br>
    李鋒笑，“阿鳳哥，你可真厲害。阿鳳哥，一會兒能跟我說說你殿試時的文章么？”

    “當(dāng)然沒問題啦?！鼻伉P儀看這個三小舅子就很順眼。

    李欽看秦鳳儀一樣兄弟兩樣對待，更是不喜秦鳳儀，心下想，明明會試是個孫山，殿試竟成了探花，誰曉得這姓秦的是如何考的？

    李老夫人道，“可見阿鳳是會試時沒考好，這虧得去考了，不然，這樣的才學(xué)，豈不耽誤了?！?/br>
    秦鳳儀其實挺想順著李老夫人的話吹噓幾句的，但他到底是個實誠人，秦鳳儀道，“祖母，我會試時文章寫得也差不多，不過是殿試稍微好一點兒罷了?！闭f著，秦鳳儀嘿嘿嘿偷笑幾聲，方道，“你們肯定奇怪，文章明明差不多，怎么就會試時是孫山，這殿試我又名次這么好了吧？”

    李釗笑，“你就說吧，怎么還賣起關(guān)子來?！?/br>
    秦鳳儀就把自己殿試時的事說了，秦鳳儀道，“我再也沒想到的機(jī)緣，我剛寫好文章，正想著再查看一遍。要是我寫文章時，就是皇帝老爺站我身邊，我也不一定注意得到。我剛寫好，心里一放松，就不集中了，見有個天青色的袍子，我就側(cè)臉一瞧。唉呀，這不是皇帝老爺嘛！把我驚的，我從來沒見過皇帝老爺，你們知道他長什么樣不？”

    好吧，除了景川侯夫妻、李老夫人、李釗外，估計都是不沒見過的。李鏡道，“別啰嗦這個了，快說要緊的?！?/br>
    “要緊的就是，我一見這是皇帝老爺，我就把我剛做好的文章給他看了，他看過后，就又還給了我?！鼻伉P儀道，“你們想想，會試時，皇帝老爺可沒看過我的文章，不是全憑別人判嘛。這一回，皇帝老爺先看過了，他們判卷時就得斟酌，要是判得太低，倘皇帝老爺不滿意，得說他們判得不準(zhǔn)了。所以，我想著，我有這樣的運道，興許能上二榜。不過，我真沒想到，皇帝老爺把我點成探花了？”

    秦鳳儀感慨道，“真不愧是做皇帝的人，可真是有眼光啊！”

    景川侯臉一木，只得慶幸自己沒在吃茶，不然看長子，多狼狽啊。李釗正是因秦鳳儀這話冷不防叫茶水給嗆住了，連連咳嗽。崔氏在一畔直給他順氣，又叫他用清水漱口。

    大家都忍笑忍得肚子疼，唯秦老爺秦太太對兒子的話一向是有迷之信任的，秦老爺?shù)?，“可不是么。要說咱們阿鳳，這才念了四年書，就能在殿試一搏。要不是我先時太寵愛孩子，倘早些年叫他念書，這會兒估計狀元都有可能?！?/br>
    “是啊！”秦太太還幫丈夫的話做證，“阿鳳自小就聰明，小時候念書，學(xué)什么會什么。就是那會兒沒遇上方閣老這樣的好先生，那會兒阿鳳還小，膽子也小，去私塾念書，都說那先生是好的，我們把孩子送去，倒總拿戒尺打阿鳳手心。阿鳳才六歲，小手嫩的，一戒尺下去就得腫好幾天，把我心疼的，我這心跟刀割一般，看著阿鳳的手我這眼淚就下來了。阿鳳也害怕，還給嚇病了。從那兒后，就不愛學(xué)了。要是早些能遇到方閣老這樣的好先生，哪怕是個耐心些的先生，如今這考功名也不能這樣叫人揪心?！?/br>
    秦鳳儀給爹娘夸得眉開眼笑。

    秦老爺滿是感激的看向景川侯，自從兒子中了探花，他這結(jié)巴病就好了。秦老爺?shù)?，“多，多虧親家，都是多虧親家，肯督促他上進(jìn)。哎，親家，我實在多謝你?！闭f著，起身就對著景川侯一揖。

    李釗連忙上前攙起秦老爺，道，“秦叔實在太客氣了，都是為了阿鳳好，也是阿鳳自己上進(jìn)?！?/br>
    秦鳳儀嚇一跳，道，“爹，你別這么嚇唬人成不成？又不是外人，岳父督促我上進(jìn)不是應(yīng)當(dāng)?shù)穆?。他不督促我，他去督促外人，人家也不聽他的呀。?/br>
    秦老爺氣的，想著兒子平時這不挺有眼色的，怎么今天不伶俐了，說兒子，“快過來，給你岳父磕頭，謝過你岳父。”

    “岳父又不是外人，磕頭忒生分?！边@就不是個聽話小子！

    “給長輩磕頭，這是生分？”秦老爺也是要面子滴，道，“快點，別叫我請你！”

    秦鳳儀裝模作樣，“唉喲唉喲，我屁股粘祖母這榻上了，動不了了?！?/br>
    秦老爺先給兒子這無賴樣氣笑了，景川侯道，“罷了。”反正欠六個呢，再多一個也無妨。

    “別看現(xiàn)在是探花了，還是個孩子脾氣?！鼻乩蠣斀o兒子圓場。

    李老夫人笑道，“今日阿鳳探花大喜，我已命人備下席面，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咱們這就入席吃酒，給阿鳳賀喜吧?！?/br>
    秦鳳儀這時就極有眼色的先起身，扶著李老夫人了。只是，他得去男席吃酒。秦鳳儀與李老夫人道，“祖母，我先過去陪我爹我岳父吃幾杯，一會兒過來，咱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