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老爺對弟弟道，“咱們家孩子都老實，要是阿思愿意出去看看，阿悅反正在南夷州，他們兄弟在一處，也能有個照應(yīng)。”

    方四老爺想，也是這個道理。要論長幼，大哥為長，他為幼。就是下一輩，方悅是家里最出息的孩子了，還是狀元呢，老爺子都叫阿悅?cè)チ四弦摹＠蠣斪右惠呑?，大風大浪什么沒見識過。方四老爺笑，“成，那我問問他，給他收拾收拾東西，就他出去走走，莫再悶頭念書了?！?/br>
    方閣老微微頜首。

    方閣老不禁問，“殿下寫了自辯折子吧？”就擔心秦鳳儀是年犟頭脾氣，在這上頭犟，反叫人拿住把柄。

    “寫了，自辯折子，還有十八本彈劾閩王的折子哪?！?/br>
    方閣老險沒噎著，方四老爺?shù)?，“殿下真是探花文采啊，那折子寫得，聲情并茂，一早朝都沒念完一半。陛下說讓內(nèi)閣自去看去，待看完，再打發(fā)人問閩王，殿下彈劾可確有其事?！?/br>
    方閣老：……

    雖則秦鳳儀寫十八本奏章的事叫人很有些無語，但，秦鳳儀在南夷州搞建設(shè)、知民生、行止儉樸的事，經(jīng)石翰林一番聲情并茂的感慨算是傳開了。

    與秦鳳儀交好的幾家，既覺著秦鳳儀在南夷是吃了苦了，但南夷有這樣大的轉(zhuǎn)變，大家也很為秦鳳儀高興，都說他是個做實事有才干的人。

    秦鳳儀也料到石翰林估計不會說自己壞話，他沒想到，石翰林竟能說他這許多好話，尤其，石翰林是發(fā)自肺腑的來說，簡直是秦鳳儀的神助功啊。

    就是大皇子私下也嘀咕，想著這石翰林是不是被秦鳳儀收買了。大皇子都與自己的五舅平琳說呢，“難不成，南夷真無走私之事？閩王可是說的有鼻子有眼！而且，若無走私來的銀錢，他拿什么建新城？”

    平琳也覺著，走私之事怕是不能假的，當然，閩王與秦鳳儀早便有過節(jié)也是真的。關(guān)鍵是，閩王說南夷有走私，秦鳳儀不認哪。

    甥舅二人一時無法，也只得暫時罷手。

    秦鳳儀不曉得自己在朝中的名聲又響亮了一些，倒是閩王聽說秦鳳儀參他一十八本，直接氣個仰倒！

    秦鳳儀才不管閩王如何，就是閩王一氣死了，秦鳳儀估計還得放兩掛小鞭兒呢。秦鳳儀現(xiàn)在正帶著土人們到城外打獵，秦鳳儀騎術(shù)箭法也是經(jīng)圍場練過的，雖不比這些個土人，也頗有些準頭。大家獵些雞兔之物，待中午叫廚下烹制了。其中，阿花族長抓到兩條腕粗的大青蛇，親自吩咐了煮蛇羹吃。秦鳳儀道，“蛇也能吃？”

    阿花族長道，“好味道咧~”

    阿火族長也道，“殿下一會兒嘗嘗，特香?！?/br>
    秦鳳儀笑，“那是得嘗嘗。”

    阿金道，“山下人吃蛇的不多，我們山上是常吃的，蛇rou煮羹很是鮮美。而且，蛇蛻還是藥材?！?/br>
    阿錢族長道，“我們山上人與山下人很多習俗都不一樣，像蝎子，多么美味，用油一炸，酥脆，到山下只有藥鋪才肯用。許多山下人不識貨，不知道蝎子的美味，看我們吃，他們還害怕。”

    秦鳳儀笑道，“這就如同你們在我那里吃飯，吃到?jīng)]吃過的東西，你們也很稀奇啊。像我以前就沒吃過蛇羹，你們說好吃，我就要嘗一嘗了。便是風俗，也是這樣，初時沒吃過，吃的人多了，也就是經(jīng)常吃的東西了。譬如螃蟹，你們先時不也是不吃么，現(xiàn)在知道它的美味了吧?！?/br>
    阿錢族長直搖頭，“怪怪的?！?/br>
    阿金道，“我覺著很好吃?！?/br>
    阿錢族長說兒子，“你覺著山下什么東西都好吃?！?/br>
    秦鳳儀哈哈一笑，“阿金口壯，這是福氣?！?/br>
    大家這次來，是與秦鳳儀商量一樁大買賣的。秦鳳儀要建城建這么多的房子，必然要用許多木材，他們各種盤踞的山頭便有許多樹木，先時阿金已是心眼靈活的做了一筆生意，大家見了，紛紛眼饞。過來跟秦鳳儀商量，看這木材生意可做得。

    這如何做不得，生意是生意，何況，這回建新城的確需要大量木材，土人愿意供應(yīng)，秦鳳儀求之不得。至于土人，他們也愿意換得銀錢糧帛之物，改善自己的生活。

    秦鳳儀把這樁生意應(yīng)允后，私下還與阿金道，“今天，咱們狩獵的那地方，可還好？”

    阿金自然說好。

    秦鳳儀道，“這里的土地，人有出價，一畝地四兩銀子，但我沒有答應(yīng)，我是想，如果以后你們族人下山，這片地，是給你們的。你們可以在這里耕種，就是城里，也給你們留了地方?！?/br>
    秦鳳儀看向阿金，阿金實在避不開秦鳳儀的注目，阿金道，“倘我等下山，其實，族人并不大會種田?！?/br>
    秦鳳儀道，“我可以為你們向朝廷要一們世襲罔替的爵位，這個爵位，永遠由你們這一支繼承。而且，你的族人，依舊是由你帶著。阿金，見過本王的親兵嗎？你們下山，你可做本王的將軍，我的親衛(wèi)兵如何裝備，你的族人，本王同等視之。”

    阿金倒也不是個啰嗦人，何況，秦鳳儀連連給他們好處，卻從未要回報，欠人情欠得多了，阿金道，“我得回去與阿父商議?！?/br>
    “這是自然?！?/br>
    第297章 蛋生的真正原因~

    秦鳳儀當真不是個尋常人, 石翰林說他有常人所沒有的才干, 這話雖有些夸大，但, 秦鳳儀在忽悠人上面, 他當真不是尋常人, 他簡直就是個天才啊。

    這才來南夷多久, 一年未到，阿金回到族中，不曉得是如何同父親族里說的。阿金再去見秦鳳儀是十天之后了，請秦鳳儀到他們部落做客。秦鳳儀當下便應(yīng)了，李鏡還有些擔心呢, 秦鳳儀笑，“這有什么可擔心的, 又不是龍?zhí)痘ue, 他族中多少孩子在官學(xué)上學(xué)，族人在南夷城賣山貨，又要進織造局學(xué)手藝。他邀我，我若不去, 豈不顯著膽怯了。”

    李鏡一想也是, 不過, 李鏡仍是道, “帶著親衛(wèi)們?nèi)?，把馮將軍也帶去，也不要太簡單, 反令人小瞧?！?/br>
    “好?！鼻伉P儀應(yīng)下妻子所言。

    第二天，秦鳳儀就帶著自己的親衛(wèi)還有馮將軍跟著阿金去了山里，土人住的地方，山上都是用竹子搭的寨子，倒也還成。只是山上太過潮濕了，秦鳳儀過去后，阿錢族長先帶著秦鳳儀祭過鳳凰大神。秦鳳儀看這鳳凰大神的塑像，還穿著土人的衣裳，心說，這可真是入鄉(xiāng)隨俗了。然后，帶著秦鳳儀見過鳳凰大神在人間的使者——一只綠孔雀。

    阿錢族長還說，“這只鳳凰大神的使者能辯吉兇，倘是大吉之人，使者大人是會開屏的?！?/br>
    秦鳳儀微微一笑，看向那綠孔雀，嘴里問阿錢族長，“這一只孔雀，會不會寂寞了些？”

    阿錢族長先時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反應(yīng)的倒也不慢，道，“不寂寞不寂寞，這是鳳凰大神在人間的使者?！?/br>
    綠孔雀見有人來，抬起腦袋望向來的一行，秦鳳儀又是一笑，就見那綠孔雀一聲長叫，說來，孔雀的叫聲很是不大好聽，但，就見綠孔雀原本垂下的尾羽錚然綻開，根根孔雀翎眼在陽光下寶光流轉(zhuǎn)，熠熠生輝，仿若神鳥。阿錢族長和阿金以及邊兒上的部落族長都不可思議的看向秦鳳儀，連帶秦鳳儀的親衛(wèi)還有馮將軍都不由面露驚容，秦鳳儀道，“我在揚州時，人都叫我鳳凰公子。”然后，秦鳳儀忽然用土話大吼一聲，“鳳凰大神在上——”

    接著，這些個土人們也跟著嗷嗷的喊了起來。

    大家喊了一陣子，阿錢族長看向秦鳳儀的眼神和軟許多，請秦鳳儀去自己族人商量事務(wù)的地方去說話。

    一路看去，秦鳳儀見他們這寨子沿山勢而建，多是用竹，族長的居室，自然用的是木料，只是，窗子狹小，幸而門開得比較大，今日天氣不錯，故室內(nèi)光線尚可。

    阿錢族長與妻子阿金他娘，連帶著阿金，還有數(shù)位長老都過來了，同親王殿下見禮，聽聞綠孔雀開屏之事，長老的臉色也大是好轉(zhuǎn)，喃喃的嘀咕了一陣，秦鳳儀通土語，不過，長老的話有些聽不懂，不過，根據(jù)聽懂的幾句，秦鳳儀揣測，當是對鳳凰大神祈禱一類的話。

    如果是漢人談判，必然要客套一二的，土人更為直接，上了山茶后，阿錢族長先道，“十天前，阿金回來，傳達了殿下的意思?？晌覀冏迦嗽谏缴献T了，一些年輕人還好，一些年邁的長者，怕是到了山下，反是不便?！?/br>
    秦鳳儀微微笑道，“族長的顧慮，說出來的顧慮與沒有說出來的顧慮，我都明白。族長的考量，我也能理解，先不說族人到山下適不適應(yīng)，就是我所付出的誠意，在一切都還沒落定之前，我的信用是不是可以保證，想來族長便是信我，但為了整個族人，亦會多思量的?！?/br>
    “咱們與殿下認識這些年了，在京城，許多漢人不大瞧得起我們，唯殿下待我們真心，第一次見面，就以衣相贈。殿下的好，我們都記在心里?！闭f著，阿錢族長道，“我們上了年紀的人，難免想事情就多些，何況，族里也有上萬人，一下子忽啦啦的都下去，殿下現(xiàn)在，又要建城，又要安置我們，怕也忙不過來。且，殿下誠意在此，我們?nèi)羰枪钾?，也對不住殿下先時一番誠意待我們。我們想著，能不能先讓一部分族人下山，試一試，看可能適應(yīng)山下的生活。”

    秦鳳儀笑，“這有何不可。族長是打算讓哪些人先下山？”

    阿錢族長道，“除了山下賣山貨的，還有要跟著殿下的織造局學(xué)手藝的，聽聞殿下說，只要我們帶人下山，殿下愿意為我們請封爵位，而且，我們山上的兒郎，與殿下的禁衛(wèi)軍是一樣的裝備?！?/br>
    秦鳳儀糾正道，“如果族長現(xiàn)在不能下山，爵位的事，暫不能為族長請封。畢竟，族長在山上，我沒辦法向朝廷開這個口，如果族長愿意將爵位讓給阿金，阿金帶著你族中子弟下山，為我麾下將士，我可為阿金請求賜爵。同時，也可為阿金請封一個官位?！?/br>
    阿錢族長道，“我只他一個兒子，爵啊官兒的早晚都是他的，只是，他如今年紀尚小。我想著，先讓他歷練一二，倘族人可適應(yīng)山下的生活，我最后再帶著大家下山。”

    “這樣，讓阿金帶著你族中一部分子弟先下山，我先為他請封官職。族長爵位的事，待族長下山再談不遲?！?/br>
    這是個折中的法子，阿錢族長問，“不知我兒可為幾品官？”

    秦鳳儀道，“要看他帶多少人下去，我們官場的規(guī)矩，麾下百人為七品百戶，麾下千人為五品千戶，麾下五千人為四品副將，麾下萬人為三品將軍。”

    見幾位長老都嘀嘀咕咕的同阿錢族長商議，阿錢族長摸著嘴上的短胡摸啊摸的也拿不定個主意，倒是一個勁兒看媳婦阿金他娘。秦鳳儀心下暗笑阿錢族長竟是個懼內(nèi)的，臉上卻是一本正經(jīng)，道，“此乃大事，族長可慢慢商議不遲。”

    秦鳳儀上山，一路爬到寨子里就快中午了，土人商量事情有效率，秦鳳儀也不是磨唧人，但，祭過鳳凰大神，看過綠孔雀，再經(jīng)過這大家商議正式下山的事。大家還是要先吃飯的，因為秦鳳儀是帶著滿滿的誠意而來的，還能給阿金弄個官兒做。這讓土人們很滿意，覺著親王殿下是個實誠人，待他們也好。于是，中午準備的飯菜很是豐盛。

    除了山雞、野兔、山豬一類常見的野味兒，還有些個秦鳳儀不大認得的，再有雖認得，但能吃也是一種勇氣的。譬如，油炸蝎子、蜈蚣之類，相較之下，蛇羹真是美味。秦鳳儀心下都覺著不可思議，要擱七八年前，他見著這些東西就得嚇死，現(xiàn)在，秦鳳儀甭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反正是一臉淡定的吃了。甭說，許多東西雖則不大好看，但吃起來真心不難吃。尤其是油炸的這些個各式各樣的蟲子，嚼起來嘎嘣脆，也沒有特別的調(diào)料，就是鹽粉灑上一些，便很好吃了。

    這山實在不好爬，秦鳳儀當天都沒能回去，在寨子里歇了一夜，第二日方下山回城。經(jīng)過那綠孔雀時，秦鳳儀又對綠孔雀笑了笑，綠孔雀很奇異的再開了一次屏。阿金送秦鳳儀下山，秦鳳儀與阿金道，“要是你家里商量好了，你就先下山，在我軍營里先訓(xùn)練幾日，以后也要學(xué)著帶你的族兵了?！闭f著，拍拍阿金的肩膀。

    阿金點點頭，待走到半山腰，方吞吞吐吐的跟秦鳳儀打聽，“殿下，待我做了官，是不是就能娶嚴大姐了？”

    秦鳳儀看阿金實在心誠，道，“嚴大姐現(xiàn)在還沒嫁呢，她又是個好武藝的，凡人看不上的主兒。待你練兵時，我讓王妃寫信，請她過來南夷游玩散心。今年眼瞅就八月，怕是來不及了。待明年，我一定請她過來。阿金，你的好處，不在于官職大小，你的好處在于，你的心，是真的?！?/br>
    阿金雖則對漢文化比較知道一些，但有些漢人的話仍是不大明白，不解道，“心自然是真的，難不成，還有假的？”

    秦鳳儀笑，“待你再大些，經(jīng)歷的多些，就明白了?！?/br>
    阿金道，“殿下也沒有比我大幾歲，就總是充老成?！?/br>
    秦鳳儀道，“不是充老成，是我本就比你老成。我說你的心真，是說，你只是愛慕嚴姑娘這個人，而不是愛慕她家權(quán)勢才傾慕于她的?！?/br>
    “這是自然。我們土人，都是只有一個媳婦的！”

    “這就很好，所以，我一定會幫你?！?/br>
    阿金很是高興，想著親王殿下真是好人，很肯為他的終身大事盡心。

    秦鳳儀這一趟去山上寨子里，雖則只有短短兩日，待秦鳳儀下山，章顏已是在山下等侯。秦鳳儀還說呢，“老章你怎么來了？”

    章顏笑望阿金一眼，道，“過來接殿下回去，忍不住想聽到殿下的喜訊?！?/br>
    秦鳳儀哈哈一笑，“可不就是喜訊么?！?/br>
    阿金把秦鳳儀送下山，又與章顏彼此見禮，將土人送給秦鳳儀的禮物交給秦鳳儀的親衛(wèi)，之后便辭了二人，回山上去了。

    章顏接秦鳳儀上車后，才直念佛，“我的殿下，你怎么就帶這么幾個人，便去土人部族里了?！碧崆耙矝]說一聲，就跟土人上山了，把章顏擔心的了不得。

    秦鳳儀根本沒當回事，道，“這可怎么啦，我去談一談他們下山的事。”

    雖則剛剛看秦鳳儀形容，章顏就覺著，此次秦鳳儀之行，想來收獲極大。只是一想到秦鳳儀竟然以身犯險，章顏難免念叨了他一回，把個“君子不坐垂堂”的道理，掰開了揉碎了往這位殿下的腦子里灌啊。秦鳳儀聽得耳鳴，連忙擺手道，“我記得了我記得了，行了，老章，你就別啰嗦了，你究竟要不要聽我在土人那里的事?。俊?/br>
    章顏這才聽秦鳳儀說起此次在土人部族中商議的事，秦鳳儀道，“想讓他們一次性下山，怕是不易。估計得一批一批的下山了。”

    章顏道，“能開個頭就好。殿下估量著，第一批能有多少人？”

    “青壯能有一千。”

    章顏當下道，“這便不少了。有阿金部落帶頭，其他九個部落沒有不動心的。介時，每個部落按一千人出，又可組一支土軍。”

    秦鳳儀淺笑，“正是如此?！?/br>
    秦鳳儀此次上山，非但帶回了土人愿意分批下山的好消息，還帶回了土人送他的諸多山貨土禮，這里固然有諸如猴頭菇、竹蓀一些珍貴的物什，也有肥肥的菜青蛇之類土人看親王殿下很喜歡吃的東西，再有，就是土人山上的茶葉，筍干。

    秦鳳儀還讓廚下烹制了蛇羹，把爹娘請過來，一道品嘗，李鏡還說，“怪香的，這是什么羹？”

    大陽也跟著湊近湯羹，然后，他還有模有樣的扇一扇小胖蹄，裝模作樣地，“香！”現(xiàn)下大陽處在一種特愛跟大人學(xué)的階段，而且，人家大陽學(xué)說話不只是學(xué)說話，人家連表情神態(tài)一樣學(xué)，直逗人樂。

    秦鳳儀笑，“香你就多吃兩碗?！?/br>
    大陽一本正經(jīng)的點著小腦袋，“成！”

    一時，一家五口歡歡樂樂地吃起晚飯，大陽還真挺喜歡喝那羹，小嘴巴嗒巴嗒的喝得香，李鏡說兒子，“吃飯別巴嗒嘴?！?/br>
    大陽看他爹，“我爹一樣。”他爹我也巴嗒啦。

    媳婦瞟過一眼，秦鳳儀連忙也不敢巴嗒了，跟兒子道，“爹也不巴嗒了，老實吃吧?！彼强磧鹤影袜暮猛鎯?，才跟著一起巴嗒的啦~

    大陽也只好遺憾的不再巴嗒，秦鳳儀還問兒子，“好吃不？”

    大陽點頭，“好吃！”

    秦鳳儀看胖兒子香噴噴吃東西的模樣就歡喜，小子多乖啊，圍著圍兜，自己舀著小勺子吃，都不用嬤嬤喂，雖然吃的滿桌子都是，但在這一點上，秦鳳儀還是很贊成媳婦教育兒子的法子的。秦鳳儀還說，“還有一簍子猴頭菇，明兒給咱兒子燉雞來吃?！?/br>
    大陽便學(xué)他爹的話，“燉雞！”

    “行了，知道啦，你趕緊吃你的吧?！崩铉R其實也有食不言的習慣啦，但自從認識秦鳳儀以來，秦鳳儀就是個喜歡在飯桌上嘰呱個沒完說話的，久而久之，李鏡也給帶偏了。

    李鏡問秦鳳儀去山上的事，秦鳳儀與媳婦說了，李鏡道，“這也好，先讓他們下來一部分，慢慢來，有上個兩三年，就能都下山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