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結(jié)果這兩個家伙,一個陸子開,一個許梨,明明都是學(xué)生里腦子拔尖的,偏偏心思散漫,不務(wù)正業(yè),成績一落千丈,卻還不以意。 陸子開還好說,唐教授還是站在自己這邊,也會經(jīng)常說說他。 許梨的爸爸mama,對待孩子簡直就是過分溺愛,打電話過去,不是轉(zhuǎn)移話題就是跟她打哈哈。 何其不負(fù)責(zé)任! 長久的沉默。 許梨悄悄抬起一個眼皮,瞄了眼老師。 但看到她臉上滿滿的怒意,又馬上垂眸。 “行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物理老師沒好氣地?fù)]揮手,不想再看到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學(xué)生。 “就算學(xué)畫畫,也要保證營養(yǎng),你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瘦的跟竹竿似的,有什么好看!” 手剛搭上門把,身后就傳來她嚴(yán)厲的聲音。 “老師,你放心,我明白的?!?/br> 女生忍不住彎彎眉,關(guān)上門。 說到底,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起碼,她身邊的人,不管是長輩還是好友,大部分都是溫暖而充滿關(guān)懷的。 . “喂,許梨!” 一走到樓梯口,胳膊突然被人從身后大力扯住,猛地一拉,差點沒把許梨給絆倒。 許梨用力一甩胳膊,擰著眉毛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女生。 齊劉海,高馬尾,下巴尖尖的,明眸皓齒,神情活潑。 “寧菀言?” “是我。”女生上下打量了她很久,才點了個頭,語氣里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許梨,你現(xiàn)在瘦了很多嘛。” 然后抬起頭來直視她,露出兩個小虎牙,語氣天真而好奇,“是去抽脂了嗎?” ...... 許梨挑挑眉。 喲,來者不善。 “當(dāng)然不是啊?!?/br> 她同樣眉眼彎彎,拉長尾音,語氣里帶著無辜的單純,“不過寧菀言,我發(fā)現(xiàn)你臉尖了好多,是去整容了嗎?” ...... 寧莞言的笑容就漸漸消失了。 她微微瞇眼,抿起唇,神情開始變得凌厲。 從氣勢上壓人。 許梨半點影響沒有,雙手抱臂,“直接說吧,什么事兒?” . 寧菀言嘛。 她熟,也不太熟。 熟,是因為人家是一班的團支書,以前同為一班的門面 ——雖然單從長相來說,毋庸置疑比她丑,但是勝在了成績好。 而不熟,也就是因為她們同為一班的門面。 說實話,她內(nèi)心里是覺得班花這個稱呼很小家子氣。 ——因為要當(dāng)就當(dāng)?;?。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很多東西,再小家子氣,只要開始比較,□□味就能夠彌漫開來。 反正以前,寧菀言跟她一直處于一種互相看不慣的狀態(tài)。 ......也不對。 主要是寧菀言看不慣她,她懶得搭理而已。 而且寧菀言這個人,表面上看上去一派天真,走的是單純活潑小公主的畫風(fēng),實際上,拉幫結(jié)派最會排擠人。 也愛和“道上”的人一塊玩,認(rèn)了很多“哥哥”。 ——別誤會,她不屑于去了解,都是林朝朝跟她八卦的。 不過不管她認(rèn)再多哥哥,許梨都不太怕。 主要就是,嗯,怎么說呢。 其實以前,很多他們學(xué)校所謂“道上的大哥”,都給她表過白。 真心的。 行為囂張,走路帶風(fēng),有的身上還紋著紋身。 結(jié)果到了十八班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一口一個“陸哥”喊得爽快。 她頓時就對這種“出來混的”,從熱血高校的印象變成了鄉(xiāng)村古惑仔。 一點敬畏感都沒有了。 “許梨,你是抽脂了還是節(jié)食了,我都不想管,但是你現(xiàn)在這么張揚,讓我覺得很不高興。” “哦。那你不高興了是要怎樣,王氏企業(yè)要破產(chǎn)了嗎?” 快上課了,她們這動靜鬧得有點大,隔壁班已經(jīng)有人注意到,好奇地探出頭來看。 寧菀言斂了斂神色,微微笑著,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喂,許梨,人呢,最可怕的事情就想太多。我跟你直說吧,陸子開看不上你?!?/br> ...... 許梨倚著墻,百無聊賴地點點頭,“嗯?!?/br> “我勸你呢,還是離他遠(yuǎn)一點,不然每天跟個跟屁蟲一樣纏著別人,真的挺煩的。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這樣,那我就不是說說這么簡單了。” ......威脅她? 呵呵。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她。 許梨彎彎唇,目光落在她身上,輕輕拂過,聲音聽上去輕緩又溫柔, “那怎么辦,那他就非要跟著我怎么辦呢?!?/br> “他跟著你?呵,你別太異想天開......” “不如這樣吧?!?/br> 女生打斷她,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笑意宛然,“你去問問他?!?/br> “你說,陸子開呀,你以后能離許梨遠(yuǎn)點不,她可煩你了。” “你看他,答不答應(yīng)你?!?/br> 第十六章 許梨和寧菀言的談話還是不歡而散。 最后,寧菀言恨恨地丟下一句經(jīng)典臺詞, “你給我小心點!” 就踩著增高鞋拂袖而去。 至于許梨,她回到班里之后,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 還是有點擔(dān)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主要也不是真的怕寧菀言和她的那幫“哥哥們”。 而是因為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可能就是青春期的所謂不良少年。 他們還處于一個容易沖動,做事情不計成本也不顧后果的階段。 不僅中二,而且還愚蠢,把一切犯罪行為都當(dāng)成是講義氣的行為。 她每天要提早放學(xué)去老師家學(xué)畫畫,學(xué)完畫畫之后又經(jīng)常自己一個人回家。 在這些路程當(dāng)中,有相當(dāng)一段都是行人不多的居民區(qū),到時候萬一被人捂住嘴巴一拖,那就真是太可怕了。 許梨未來可是要做一番大事業(yè)的人。 從穿越這個神奇的經(jīng)歷,就可以看出她的不一般,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就終結(jié)在一群中二少年手里呢。 女生左思右想,想了很久,最后想到什么,突然靈光一閃,一拍桌子,轉(zhuǎn)過身。 看向后桌的陸子開。 ...... 陸子開熟知她的本性,一見她這種做作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沒好事,直接往后一仰,離她遠(yuǎn)了點,“你又干嘛了?” “那個,陸子開,我問你個問題,你認(rèn)真回答我啊?!?/br> “你先問?!?/br>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br> 許梨組織了一下措辭,真摯地看著他,“我就是想知道,您在道上大概是哪個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