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一旁的蔣珩站了起來,推開前來拉他的警察,走到陳警官身邊,壓低聲音說了什么, 陳警官心中一動,親自朝蔣珩的車子走去。 …… 阮家。 正準備睡下的阮建才突然接到了警察局的來電,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阮建才的面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 ☆、第116章 阮舒晴懷孕了 當即掀開被子,下了床。 阮夫人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阮建才邊穿衣服邊說:“警察局打電話過來,說舒晴被抓進了警察局里,讓我們馬上過去。 阮夫人面色頃刻間變得十分難看。 兩人趕到警察局的時候,便見阮舒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凳子上,一雙眼睛都哭腫了。 阮建才連忙走過去,心疼的問:“舒晴,怎么了?” “爸爸!”阮舒晴一把撲入了阮建才的懷中,“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打阮星辰的?!?/br> 阮建才愣了一愣,眉頭緊緊的蹙起。 怎么又跟那丫頭扯上關系了。 陳警官走了過來,“阮先生,阮夫人,令千金涉嫌綁架和謀殺,我們在做進一步的調查?!?/br> 阮建才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舒晴涉嫌綁架和謀殺,她綁誰,謀殺誰?!” “受害者是阮先生您的另一個女兒,陸先生的夫人,阮星辰?!标惥僖话逡谎鄣恼f著,眼底極快的劃過譏諷,“陸夫人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里,我們需要先對陸夫人的傷勢做進一步的鑒定,來決定令千金在這起事件中該負的法律責任和制裁?!?/br> 阮建才張了張嘴。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大女兒,竟然會對自己的另一個女兒做出這種事情來。 阮夫人突然走到阮舒晴面前,那冷凝的臉色嚇得阮舒晴瑟縮了一下。 “mama……” “啪——” 阮夫人突然抬起手,狠狠的朝阮舒晴的臉扇了下去。 “媽!”阮舒晴捂著臉,仰著頭一臉倔強的看著冷凝著臉的阮夫人,心底越發(fā)的相信自己不是她的女兒了。 她父親都這么關心她心疼她,唯有她母親,就跟事不關己似的,還走過來狠狠的打她一巴掌。 阮夫人移開目光看向陳警官,淡聲道:“這件事情,按正規(guī)程序走,如果真的是她做錯了事情,坐牢也是她該的!” 阮舒晴嘴一扁,委屈得再次哭出聲來。 她果然不是她親生的…… 陳警官也沒有想到阮夫人會是這個態(tài)度,要知道阮夫人可是衛(wèi)家的人,衛(wèi)老先生最疼愛的女兒,他原以為阮夫人會動用衛(wèi)家的關系來保這個女兒呢。 別說陳警官沒想到,就連阮建才也沒想到妻子會這么說。 頓時就慌了,伸手去拉自己妻子的手,“蓮諾……” 若阮舒晴真的綁架并蓄意謀殺別人,妻子再不管的話,這個牢是坐定了啊! 女兒還這么年輕,這牢一旦坐下去了,這輩子就完了。 這時,蔣珩和蔣家夫妻走了過來,蔣夫人冷嗤了聲,“幸好我們家阿珩還沒將人娶進門?!?/br> 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蔣珩已經(jīng)跟他們夫妻兩人交代過了。 這樣的兒媳婦,他們是萬萬不敢要。 不然以后的某一天,那鐵棍子恐怕就會砸在他們腦袋上了。 阮建才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卻偏偏沒法反駁。 而阮舒晴見到蔣夫人的那一刻,立即嚇得縮進了阮建才的懷里,不敢去看他們。 蔣夫人生氣阮舒晴害得自己兒子進了警察局,還害得他們三更半夜往警察局跑一趟。 更不說,這次阮舒晴得罪的人是陸靖遠,以陸靖遠的性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蔣家犯不著為了一個阮舒晴去和陸家作對。 若是衛(wèi)家?guī)腿钍媲?,到時候他們蔣家坐觀虎斗,就更加好了。 想到這些,蔣夫人對這阮建才和阮舒晴便沒好氣起來,“阮先生,似乎這次的被害者也是你的女兒吧,你這是打算護著做錯事的大女兒,舍棄無辜受害的小女兒了?都說虎毒不食子,依我看啊,阮先生你簡直比蜈蚣還毒!” 蔣宴拉了拉自己的妻子,“少說兩句?!?/br> 他從來都不喜歡阮建才這個人,不僅是因為何挽琴,更是因為阮建才這個人向來都是自私自利的,若不是他,何挽琴當年不至于會死。 如今何挽琴死了,他連何挽琴留下來的女兒都不放過。 蔣宴又繼續(xù)道:“事已至此,恕我們蔣家高攀不起。這婚事,就此作罷吧?!?/br> “不!”阮舒晴慌忙從阮建才懷中出來,哭著跪了下來,“蔣伯伯,我知道錯了,我是真的很喜歡蔣哥哥,求您不要解除我們的婚約?!?/br> 阮建才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自己的女兒。 他就不明白,蔣珩到底哪里好,以至于她非他不可! 陳警官看見這一幕,也有些尷尬了。 這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蔣夫人連忙拉著丈夫和兒子走開,不受阮舒晴這一跪,冷笑道:“還真的喜歡我們家阿珩喜歡到臉都不要了啊。” 在她眼里,做人第一,家世第二。 很顯然阮舒晴并不適合當他們蔣家的兒媳婦。 阮夫人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阮舒晴,沒有阻止,更沒有說什么。 眼角的余光瞥見衛(wèi)元宵拉著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眉頭輕輕皺起。 陳警官走了過去,衛(wèi)元宵不知道和他說了什么,陳警官一抬手,立即有警察過來將那兩個人押了下去。 而阮舒晴在看到那兩個人的時候,雙腿一軟,坐在了地上,面露灰敗之色。 陳警官走了回來,“除了阮小姐外,幾位若是沒事可以回去了?!?/br> 頓了頓,對蔣珩和衛(wèi)元宵道:“多謝蔣二少提供的行車記錄儀。也多謝衛(wèi)少將實施綁架的那兩個人抓住?!?/br> 言下之意是告訴所有人,人證物證俱全。 衛(wèi)元宵走到阮夫人身旁,低低的喚了聲:“姑姑?!?/br> 阮夫人拍了拍衛(wèi)元宵的肩膀,沒有說什么。 正要離開,突然聽到阮舒晴吼道:“陳警官,這一切都是衛(wèi)書雁指使我做的,我最多算是個從犯?!?/br> 又扯出一個衛(wèi)家的人,陳警官頭都大了,“你可有證據(jù)?” “我有?!比钍媲缯玖似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遞給陳警官,“我的手機里面,有我和衛(wèi)書雁的錄音?!?/br> 既然要死總不能只有她一個人死。 事已至今,她還不明白自己被衛(wèi)書雁當槍使她就是傻子了。 陳警官接過手機后,下意識朝衛(wèi)元宵看了眼。 見衛(wèi)元宵點頭,才接了過去。 蔣家的人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一出,蔣宴和蔣夫人相視一眼。 這回衛(wèi)家和陸家,就是不斗也不可能了。 阮舒晴將手機交出去后,身子忽然晃了一下,捂著肚子蹲了下來,“爸爸,蔣哥哥,我肚子疼。” 蔣夫人猛地想到了什么,面色驟變。 …… 雖然阮舒晴的力氣不大,可鐵棍子敲下來也夠阮星辰喝一壺了。 從手術室里出來后,麻醉藥沒有過,阮星辰一直呈現(xiàn)昏睡的狀態(tài),也正是因為在這種狀態(tài)下,陸靖遠看著阮星辰仍舊疼得擰緊的眉頭,悔意不停的涌上心頭,心疼得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 今晚發(fā)生的這一切,是他自大了。 他料定了衛(wèi)書雁不敢動阮星辰,卻沒想到衛(wèi)書雁竟然借刀殺人,讓阮舒晴和阮星辰姐妹兩人自相殘殺。 想到衛(wèi)書雁,還有阮舒晴這個兩個人,陸靖遠面色黑沉得十分的難看,渾身上下像是隱忍著什么,隨時隨地都會爆發(fā)。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衛(wèi)元宵打過來的,衛(wèi)元宵將警察局里的事情和陸靖遠說了一遍,末了,輕聲道:“阮舒晴懷孕了。” 一個懷孕的外孫女,一個懷孕的準兒媳婦,若阮舒晴執(zhí)意不肯打掉孩子的話,衛(wèi)家和蔣家定然不會再袖手旁觀,讓她進牢里去。 陸靖遠沒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道:“衛(wèi)書雁定然不肯束手就擒,通知江卓一,必要的時候將那些東西交給陳警官?!?/br> 衛(wèi)元宵又問:“萬一我爺爺要保她們怎么辦?!?/br> 陸靖遠嗤了聲,“狗咬狗,誰能保誰!” 掛斷電話后,陸靖遠立即給陸宅打了個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是傭人,陸靖遠讓傭人喊陸老太太下來聽電話。 好一會兒,陸老太太的聲音才傳了過來,“靖遠啊,這么晚打電話找媽有什么急事嗎?” “大事?!?/br> “哈?” “你兒媳婦被人欺負了?!?/br> “什么?!” 陸靖遠將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陸老太太,陸老太太氣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天殺的阮……阮家,還有衛(wèi)家,真……真當我們陸家好欺負的是吧……氣死我了……你好好陪著我兒媳婦,我去給你爸和你姐打電話,讓他們馬上去找你爺爺!” 收了線,陸靖遠將手機收起,眼睛的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阮星辰突然皺起了眉頭,緊閉的眼睛里有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心驀地一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