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隨后,他問道,“顧總,這文件還要取嗎?” 聽聞家門口被人潑了血,顧恒只覺得倒了血霉,必須要查出是誰干的。 他緊抿著嘴角,道,“待在原地別動,再報警。你等我,我馬上就趕過來?!?/br> “那你這會還開不開?” “取消,明天再開?!鳖櫤忝嫒堇渚卣f道。 …… 郭瑞掛了電話,又撥打了報警電話,把事情說清楚后,雙手交叉下垂,一臉嚴肅地站在離門口遠遠的地方。 他看了眼站在顧恒門口的姜姍,和善地問道,“你在看什么?” 姜姍剛才想到自己的車被人扔了只死雞,上頭滿是雞血,而在這個節(jié)骨點上,顧恒的家門口也被人潑了血,就想著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干的。 她細細看了那扇門,并沒有看到那個印記。覺得這兩件事湊在一起,有可能是一個巧合了。 她搖了搖頭,道,“沒什么?!?/br> “姜小姐,我得在這里等顧總和警察過來。這里臟,你還是回家比較好。”郭瑞覺得這種場面,女士還是少看為妙,他自己都受不了這里的氣味。 “嗯?!?/br> 姜姍轉身離開時,下意識看了地上一眼,想到避開那些血跡,余光隱隱約約看到地上有個月彎月的圖案,她頓住了腳,立馬轉過身子又朝那個方向看了眼。這一次,她看清了,是一個月亮形狀的,由于這一次血太多了,畫出來的小人已經模糊了,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 看到她突然停住了腳步,似乎是被地上的血跡被吸引了,郭瑞問,“你在看什么?” “這里有個圖案,你過來看看。” 郭瑞聞言擺了擺手,靠在墻上,虛弱地說,“我還是不過來了,我不能見血?!币磺羞€是等警察過來之后再說吧。 見到他白著一張臉,姜姍沒有勉強他。她拿出手機,對著地上的圖案拍了幾張,長久盯著那攤血看,她也有些反胃。 她不打算走了,站在郭瑞旁邊,和他一起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她點開了相冊,仔細研究著上頭的圖案,想要搞明白這圖案預示著什么??戳税胩?,她也沒有抓到一點頭緒。 現在她的車上,以及顧恒的門上,都被人用血畫了個相同的圖案。毋庸置疑,這是同一個人所為。 從某個角度講,這排除了是她的故人作案的可能。 她和顧恒在平日里壓根就沒有接觸,若真是故人干的,實在是沒有必要,不如恐嚇她的家人對她的傷害大。 她站在邊上,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 警察來的比顧恒要快,來人依舊是陸警官。 “警官,這邊。”郭瑞見到電梯里走出來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忙招呼道。 他看向郭瑞,“我姓陸,你叫我陸警官就好,你就是報警人郭瑞吧?!?/br> 郭瑞點頭稱是,“嗯,不過我不是屋子的主人?!?/br> “那屋主在哪里?”陸警官問道。 “他正在趕來的路上?!惫鸫鸬馈?/br> 陸警官點頭道,“那再等等吧,”他見到郭瑞旁邊的姜姍很是詫異,“你怎么也在這里?” 姜姍指了指旁邊的屋子,“我就住那邊?!?/br> “對哦,你本來就住在這里?!标懢倩腥淮笪?。 光顧著和郭瑞和姜姍說話,陸警官還沒有觀察過事發(fā)地點,他走了過去,看了那門口一眼,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有些惡心。 他拿起相機,對著門和地上的血跡拍了幾張照片。 姜姍看了地上的彎月圖案一眼,剛要開口,就聽到了郭瑞說,“屋主來了?!?/br> “你就是屋主?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标懢俪櫤愦蛄藗€招呼。 “顧恒?!鳖櫤阒粓罅藗€名字,見到姜姍后,他朝她微微點頭,猜測她會過來是因為關心鄰里。 他一見到門口這幅慘樣,修長的手指搭在太陽xue上,閉了閉眼睛,“陸警官,你怎么看?” “像是警告,也像是報復,惹不起你只好以這種方式宣泄,”陸警官依舊是問姜姍的那幾個老問題,“你最近有和人起過糾紛,沖突嗎?” “沒有,最近一周都在公司處理事務,沒有功夫和人起糾紛?!鳖櫤隳托牡鼗卮?。 陸警官問,“你心中有人選嗎?會來你門前潑血的?” 顧恒搖頭。 見此,陸警官說,“先去看看錄像吧?!?/br> “行?!鳖櫤懵氏瘸瘶翘葑呷?/br> “等等?!币恢痹谂赃呎局慕獖欓_口道。 三人齊齊看向她,她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地上的彎月形狀,對陸警官說,“陸警官,這個像不像是今天有人在我車上用血畫的彎月圖案,上頭也有一個小人?!?/br> 陸警官走了過來,彎腰朝地上看去,端詳了半天,道,“你想多了,只是有點像而已。估計是誤打誤撞,形成了這個形狀?!?/br> 他并沒有把這個圖案放在心上,道,“我們還是去看監(jiān)控吧。” 見他如此,姜姍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明明很像啊。 ☆、第三十九章 陸警官率先朝樓梯走去。 “有人在你車上潑血了?”顧恒停住了腳步,問道。 姜姍點頭,“就在今天,有人在我車上扔了只死雞,車蓋上滿是雞血,還在車蓋上用血畫了圖案?!?/br> 她三兩下找出了車蓋照,把手機拿到了他的面前,“就是這個圖案,你看看。” 顧恒直接拿過了手機,一臉認真地看著,“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圖案,感覺像是幼童畫的畫?!?/br> “你再看看這張,我在你家地上拍的。”姜姍用手點了下一張圖片。 “電梯都開了,你倆還不快進來?!标懢僬驹陔娞堇锩娲叽俚馈?/br> 顧恒沒有把手機還給姜姍,道,“邊走邊說?” 他見姜姍對此事挺關注的,便叫上了她一起去看監(jiān)控錄像。 “嗯?!?/br> 姜姍隨同他一起進了電梯。 顧恒看起了那張圖片,將它稍稍放大,“是有一點那么像?!?/br> 就是太糊了,也不排除是巧合的可能性。 見終于有人認可了自己的觀點,姜姍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篤定了這兩件事是同一個人做的,道,“我倆在日常生活中并沒有什么交集,我想不通那人為何會挑我倆下手。” “許是個瘋子,隨機作案,他也沒想到我倆還是鄰居,”顧恒在歐洲留學時,看到有些行為藝術家,就喜歡在物體上潑些血和顏料的混合物,還會用這些混合物作畫,“監(jiān)控里肯定會有線索。” 話說著,電梯門就開了。 …… 四人到達了監(jiān)控室,等顧恒說明了來意后,監(jiān)控人員非常配合地調出了上午時段的監(jiān)控錄像。 畫面顯示,在十點零三分的時候,有個穿著藍色清潔工樣衣服,戴著頂帽子及白色口罩的人,拿著個小鐵桶,上頭蓋著報紙,乘著電梯到了五樓。 看其身形,是個一米五零左右的女人,她佝僂著身子,看起來有些年紀了。 她出了電梯后,沒有直接朝顧恒的房子走去,而是走向了左邊。等走到燕悠然家門口的位置就不動了,她站在門前,深深地凝視了許久。似是視線想要穿透那扇鐵門。 隨后,她轉身到了顧恒的門前,掀開報紙后,倒退了幾步,提著桶,干脆利落地把桶里的血給潑到了門上。 她上前幾步,蹲下身子后,用手沾了地上的血,畫了幾筆,就不作猶豫地離開了。 陸警官側頭對姜姍道,“看來你剛才說的沒錯,地上那個圖形不是巧合形成的,而是她畫上去的?!?/br> 陸警官同監(jiān)控人員說道,“麻煩你把九點到十點之間,大門的監(jiān)控錄像也調出來看看,我要確定她是什么時候進來的?!?/br> 監(jiān)控人員依言開始cao作起來,在九點四十分左右的監(jiān)控錄像上,見到了她的身影,她佝僂著身子,左手拿著一個小桶,右手則拿著小蛇皮袋,蛇皮袋里有東西在動來動去。 “是同一個沒錯了,”陸警官斷言,“蛇皮袋里肯定是那只雞。”這話是對姜姍說的。 他問監(jiān)控人員,“這視頻里的人,是不是你們物業(yè)公司的清潔工?” “當然不是,我們物業(yè)公司安排的清潔工里沒有她這號人。” “你確定?” “我確定,我們物業(yè)公司就只有六個保潔阿姨,我統(tǒng)統(tǒng)都認得的。這個肯定是從外面混進來的,我從來沒有見過。”監(jiān)控人員說得信誓旦旦。 陸警官把監(jiān)控錄像要走了,他道,“我初步判定,你們兩個人,一個車子被扔了死雞,一個門被潑了血,都是同一個人所為。你們仔細看看監(jiān)控里的這個人,在今天之前,有見過嗎?” “沒有見過?!苯獖櫤皖櫤惝惪谕暤鼗卮?。 她在看監(jiān)控的時候,就在認真回憶她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人,答案是沒有。想來顧恒在看錄像的時候,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就難辦了,陸警官看著姜姍和顧恒若有所思,“你們最近有和人結怨嗎?” 姜姍頓覺無奈,“陸警官,這問題你已經問過一遍了?!?/br> 陸警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業(yè)務能力有限,”他平日里處理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糾紛,即使是小報復,也能很快被事主認出來。哪見過這架勢,扔死雞潑血還不夠,還用血畫了個圖案,他又問道,“那你們倆平日里有接觸嗎?” “普通的鄰居關系。”顧恒回答道。 “哦,”陸警官應道,“你們有共同認識的人嗎?” “有啊,”姜姍說道,“503的住戶和我倆都認識。” 陸警官點頭,“那戶人家怎么樣?” 姜姍知道他要問的是什么,“挺不錯的,而且那戶人家住的都是男人?!?/br> “嗯,”陸警官咳了下,“這段日子你倆小心點,我去外頭調查下,看這個女人往哪里去了,有了消息的話,我會通知你們的?!?/br> “好的。” 姜姍和顧恒對視了一眼,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無奈之情,估摸著這位陸警官是查不到有用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