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教徒們漸漸圍在了宗霄之的身邊,七嘴八舌地問著問題。 “宗大師,你總算回來了?你不在的這幾個月,我們可想你了?!?/br> “聽教主說,你去外面修煉了,遲遲不歸,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br> “教主果然說到做到,許諾我們會把你找回來,石哥還真把你給帶回來了?!?/br> “……” 教徒們說了好多,一一表達(dá)了見到宗霄之后的喜悅之情。 宗霄之靜靜地聽著,臉上帶著微不可見的笑意,等教徒說的差不多時,他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這些教徒很聽宗霄之的話,立馬就停了下來,看他的眼神中,有些崇拜,又有些敬畏。 宗霄之淡漠的眸子掃過人群,道,“這次回來,有一個消息要告訴大家,我找到了我的道侶,命定的另一半,”他牽起了姜姍的手,“她叫姜姍,是我的道侶,也是你們的副教主夫人。你們要像尊敬我一般尊敬她。” 話音剛落,霎時有幾十雙眼睛齊齊地朝姜姍看來,并跪下道,“副教主夫人好。” 這整齊的動作,洪亮的聲音,嚇了毫無準(zhǔn)備的姜姍一跳。 這洗腦地著實徹底,說跪就跪,毫不猶豫。 她抿了抿唇角道,“都站起來吧,從此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為了洗惡教這個大家族的發(fā)揚光大,而做出努力?!?/br>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站了起來,其中不乏有拍馬屁的,“夫人,你脾氣可真好,長得也跟仙女似的?!?/br> “也只有夫人這般模樣,才配得上副教主。” “……” 姜姍笑瞇瞇看著教眾,側(cè)頭小聲對宗霄之道,“這些教眾真有眼光。” 恰好被石銳南給聽到了,瞧著她洋洋得意的模樣,他不忍直視地轉(zhuǎn)過了頭。 呵,脾氣好,他頭上的大包還是她砸的呢。 ☆、第四十九章 石銳南見不得姜姍得意的樣子,打斷了教眾的話,道,“副教主一路奔波勞累,該休息了。” 教眾聞言,主動讓出了一條路,“宗大師去歇息吧?!?/br> 久久不語的宗霄之微微頜首,開口道,“晚上我會來廣場一趟,檢查我不在的日子,你們練功是否有懈怠。你們要是在修煉上遇到了困難,也可以盡管過來問我?!?/br> 教眾忙不迭的點頭,有人說,“我自上周起就有一股子氣停留在腹部,遲遲沒有消散,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出了錯誤。” 姜姍在心中誹腹道,“這不是脹氣嘛!” 宗霄之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有我在,你們的問題都會得到解決的。洗惡神選中了我,我必不會辜負(fù)他。把他施于我的恩惠,賜給你們?!?/br> 教眾俱是一臉肅穆的表情,筆直地站著,看著天道,“感恩洗惡神,愿神洗去我們前世今生的罪孽?!?/br> 石銳南知道真相,這洗惡教不過是他們?yōu)榱俗屓酥鲃铀蜕虾⒆?,而?chuàng)立出來的宗教。壓根就沒有神,也沒有恩賜。 他看著這些認(rèn)真的人,只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憐。 這些虔誠的信徒,有一半是生活上的失意者,也有些有錢人,估摸是壞事干多了,企圖加入此教,來洗去罪惡,得到心靈上的安寧。 “好了,走吧。”石銳南對宗霄之道。 宗霄之點頭,和姜姍一起從人群中穿過。 姜姍問道,“霄之,你的住所是哪一棟?” “就是靠近主宅左手邊第二間平房,”石銳南替宗霄之答道,“你的住所,我一直給你留著?!?/br> “我問你了嗎?”姜姍斜睨了他一眼,“我和霄之說話的時候,外人不許來插嘴?!?/br> 石銳南握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不要和一個女人見識。 姜姍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道,“霄之,既然你是副教主的話,房子應(yīng)該比教主差一點,”她指了指左手邊第一間平房,“這房子是誰住的呀,怎么看起來比你住的還要大?!?/br> 宗霄之朝石銳南看了一眼,“就是石銳南?!?/br> 從他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石銳南本能覺得不好。 “你在教內(nèi)的地位比霄之要高嗎?”姜姍問道。 石銳南搖了搖頭,“我哪敢和副教主比?!?/br> 姜姍對他有這種覺悟非常滿意,“很好,你今天就從那邊搬出來吧,我和霄之要住那棟樓。” “???!”石銳南一愣。 姜姍重復(fù)了一遍,“我家霄之既然都是副教主了,自然是該住配得上他身份的房子,”她反問,“難道你覺得你比他更有資格住那棟樓?!?/br> “不敢,我這就去搬?!?/br> 石銳南低著頭,瞧不清神色,從他右手握緊的拳頭來看,他在極力能耐,他快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他的手下連忙跟上。 見身邊沒有人了,宗霄之小聲同姜姍說道,“會不會太過分了?!?/br> “我怕他們在你原來住的屋子里動手腳,你以自己的能力當(dāng)上了副教主,這顏明童肯定會對你產(chǎn)生戒心。他們又是犯罪團(tuán)伙,肯定謹(jǐn)慎異常。裝個攝像頭,竊聽器以防萬一也是有可能的,而石銳南是顏明童的親信,在他房間里安攝像頭的可能性不大。總之我們不能肯定室內(nèi)有沒有竊聽器等物,等會兒我們進(jìn)了屋子,這戲還得接著演,”姜姍小聲說道,她看著走在前面的三人,道,“我們過去看看?!?/br> …… 石銳南住的屋子和宗霄之以前住的房間比,多了一個廁所,臥式和客廳比之前住的大一些,其余并沒有太大差別。 石銳南辦事干脆,加之屋子本來也沒有多少他的東西。不到十分鐘,他就把東西給收拾好了,只拿走了床被子和日常用品。他又把給宗霄之準(zhǔn)備的被子,日常用品給拿了進(jìn)來,這房間就算給換好了。里面的柜子,燈等物品擺設(shè),通通沒有動過。 姜姍全程在旁邊看著,確定他沒有動什么手腳。 石銳南在心里誹腹,這個女人肯定以為自己是想要拿走什么值錢的東西,才會盯得那么緊。 “東西都收拾好了,再過半個小時,會有教徒把午飯端進(jìn)屋,副教主和夫人在這兒歇一會兒吧。晚上六點會有個歡迎副教主的宴會,是教主特地為你舉辦的,就辦在教主的屋子里,別忘了過來?!?/br> 石銳南微微低著頭,在旁邊站著,畢恭畢敬地模樣。 “嗯,你也累了半天了,好好回去歇息?!弊谙鲋?。 姜姍補(bǔ)充了一句,“別忘了把那個恐嚇sao擾我的教徒找過來。” “我不會忘的?!?/br> 石銳南慢慢退出了屋子,臉上浮現(xiàn)出為難之色。 當(dāng)時是為了讓宗霄之盡快回來,他才答應(yīng)了下來,讓孫劉霞過來賠罪,這事兒他還沒跟教主打過商量。 這孫劉霞是教主的心腹,也不知道教主同不同意讓她過來道歉, 他甩了甩頭,不管了,他把這事兒匯報給教主,就讓教主做決定吧。要是教主不答應(yīng),姜姍還能為難教主不成? 他又覺得懸,依姜姍這種無理取鬧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 等石銳南一好安置宗霄之,他就向教主顏明童去匯報情況了。 顏明童正在書房練毛筆字,門口站著他兩位手下,宛如兩位門神。 石銳南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手下,手下會意進(jìn)去稟報了。 不一會兒,石銳南就聽到了顏明童的聲音,叫了聲他的名字,讓他進(jìn)去。 石銳南進(jìn)去后,垂著手站在一旁。 顏明童知道來人是石銳南,沒有抬頭,一心一意寫著字。 他道,“小石回來了,事情辦得可順利?” “還算順利,我把宗霄之給帶回來了,”石銳南頓了頓,接著說道,”在宗霄之的要求之下,我把他的道侶也帶過來了?!?/br> “哦?”顏明童擱下了筆,輕笑道,“離開幾個月,他還找到道侶了。他這位道侶如何?” “長得挺漂亮的,就是脾氣不太好,”石銳南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是宗霄之的鄰居。” 顏明童挑眉,“這么說,咱們和她還有些過節(jié)。” 他記得為了強(qiáng)迫宗霄之回來,他派人恐嚇了宗霄之身邊的人。 石銳南輕輕點頭,“這事兒她知道是我們干的,肯定是宗霄之說的。她在來時言明,只有孫姨跟她道歉了,她和宗霄之才肯回來。我為了穩(wěn)住她,就先答應(yīng)了下來。教主,你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道歉唄,”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待會兒你出去的時候告訴門口的阿莫一聲,讓他帶著孫劉霞去宗霄之屋里道歉去。” “你不反對?”石銳南錯愕地抬起了頭,他以為按照顏明童護(hù)短的性子,肯定會反對孫明霞去賠罪的。 顏明童臉上帶著笑,但眼里滿是冷酷之色,“他倆活不長了,這點小小的愿望還是可以滿足他倆的?!?/br> “你要?” 石銳南手放在脖子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顏明童點頭,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把他叫過來只是單純?yōu)榱朔€(wěn)住教眾的心,或者給我測測兇吉?”他冷哼一聲,“你錯了,我承認(rèn)宗霄之是有幾分本事。當(dāng)這個人的本事,已經(jīng)嚴(yán)重威脅到我的地位,我就該除了他,”他掀翻了硯臺,墨水在紙上,桌上暈染開來,一片狼藉,“我需要那些虔誠的信徒,他們能給我?guī)砀嗟暮⒆???赡悻F(xiàn)在看看,這些教徒一心修煉,張口閉口宗霄之,眼里哪還有我這個教主?!?/br> “可教里那么多人崇拜他,要是他出事了……” 顏明童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要是大家知道他是一個江湖騙子,根本沒有真本事,你說還會有人崇拜他嗎?” “那自然是不會的?!?/br> 顏明童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我重新找他回來,一是為了安撫躁動不安的教眾,二是為了讓教眾看,他其實就是個草包,騙子,借機(jī)重新穩(wěn)固我的地位。” 石銳南拍馬屁道,“教主這招高,我就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么一招,”他又問道,“您打算怎么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顏明童背著手道,“你先下去吧,別忘了讓孫劉霞去道歉?!?/br> “嗯,”石銳南臨走前對顏明童說道,“對了,那個宗霄之帶來的道侶姜姍嫌自己的屋子不夠大,配不上她副教主夫人的身份,要求和我換了屋子。” 顏明童慢慢踱步的身子一頓,“那你換了沒?” 石銳南臉上帶著無奈地笑意,“換了,教主你不知道姜姍這人有多無理取鬧,我要是不換的話,她難免會鬧出些事情來。” “唉,”顏明童跺了跺腳,“糊涂,那屋子是我給宗霄之專門準(zhǔn)備的,里面安放了竊聽器和監(jiān)視器,你怎么就和他換了呢?” 石銳南愣了一瞬,訥訥地道,“這事兒您沒有跟我說啊。” 顏明童瞥了他一眼,“你上次跟我匯報說警察找過他兩次,我能不防著他些?”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罷了,聽你說他帶來的那道侶無理取鬧,愛慕虛榮,應(yīng)該是不會有問題的。他反正快死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換就換吧。” ☆、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