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你說?!?/br> 楊女士緊抿著嘴角,道:“這五天時間,陌生人朝夕相處之后,可能會成為朋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出了房間,請務必鎖好門,也要保管好自己的財物。在島上丟失的東西,旅行社不會負責賠償?!?/br> 之前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一個失戀的女孩來冬己島散心,同行的男人看出了她心情不好,用言語開導她,做些小玩意兒逗她開心。漸漸地,女孩子心情好了不少,敞開心扉,還把他當做了旅途中結識的好友,對他并沒有多大的防備之心。在旅行的最后一天,那個男人和她在陽臺閑聊,在她打盹之際,把她放在抽屜里的鉆石項鏈給偷走了。姑娘整理行李時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慌忙把這事兒告訴了來接她的旅行社的人,說是她的項鏈被人偷走了。為了找她的項鏈,旅行社和同游的人忙活了好久,后來開始自查,在她旅途中關系最好的人身上找到了項鏈,當時場面特別尷尬。那個男人說藏了那姑娘的項鏈,是開個玩笑而已。姑娘也沒有追究,這事兒就不了了之。 “我倆有數(shù)的。” 楊女士點點頭,道,“我先回去接其他人了,祝你倆在冬己島玩的愉快?!?/br> “這事兒你跟黃金飛還有王依依說過了嗎?” “王依依是最后一個上去的,我最先和她交代。你們下來前不久,黃金飛就下樓,我跟他也提過了?!?/br> 姜姍大致掃了一圈,“怎么沒見到他?” 楊女士笑著道,“他拿著一把鋤頭出去了,大概是去森林尋寶了?!?/br> “旅行社真的在冬己島藏了錢嗎?”顧恒頗感興趣地問道。 楊女士篤定道,“這是自然的,”又笑笑,“可別問我錢在哪兒,這事兒除了老板之外,沒人知道?!?/br> “嗯。” …… 已是十二點,姜姍和顧恒都餓了??紤]到做飯?zhí)馁M時間了,恰好廚房里有面包,就做了幾個雞rou培根三明治,配著鮮榨果汁,就當做午餐了。 顧恒吃完了最后一口三明治,他用紙巾擦了擦嘴巴,道:“要不要去森林逛逛,消消食?!?/br> “好呀,”姜姍將果汁一飲而盡,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樓上換雙運動鞋?!?/br> “嗯,慢慢來?!?/br> 姜姍起身,蹬蹬地上了樓梯,進了房間后也不急著換鞋子,徑直走到了書架前,上頭放著六七本書。 想到顧恒一臉諱莫如深,不肯把書的名字告訴她,她就愈加好奇了,心癢癢的。 她的食指搭在鼻子上,看著那些書想了一瞬,她記得顧恒看的書的封面是一個人像。 姜姍在書架上稍稍翻了翻,就找到了顧恒看過的書的名字:《如何征服英俊少男》。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了聲,怪不得顧恒不肯把書名告訴她的,估計他在看書時壓根就沒看書名吧。 她把書放回了原處,不知道有沒有《如何征服美麗少女》這本書,可惜現(xiàn)在沒有手機可以搜索,到底有沒有無從得知了。 …… 森林的入口就在屋子的不遠處,冬己島原來就是座孤島,現(xiàn)在也沒有多少人來。 森林里的樹和其他植物都在瘋長,因著是冬天的緣故,有些是樹光禿禿的。林子里空氣清新,十分安靜,除了偶爾能聽到鳥叫聲外,基本就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林中有一條小路,雜草叢生,不知通向何處。 姜姍和顧恒饒有興趣地走著,地上鋪了一層落葉,腳踩上去會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分外過癮。 倆人聊著地上見到的野花,以及樹叢中的野果,覺得分外有趣。 “你覺得路的盡頭有什么?”姜姍挽著顧恒的手道,看著他歪著頭問道。 顧恒想了幾秒,淡淡地笑了笑,“可能是海。” “那太沒勁了?!?/br> 顧恒側頭看她,“你希望有什么?” 姜姍低著頭,一心一意踩著某種不知名植物的果子,踩上去就會有紫紅色的汁液爆出來,她道:“我想看到瀑布,藍色的湖,還有滿山坡的花,”她笑了笑,“我想太多了?!?/br> “很美?!鳖櫤愕馈?/br> 顧恒和姜姍沒有走到小路的盡頭,就折返了。 實在是小路被雜草和樹枝給淹沒了,根本無路可走了。 在回來的路上,他們碰到了一只灰兔子,蹲在小路中央,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倆,膽子大的很。 姜姍和顧恒并沒有放輕腳步,徑直往前走,眼見離這只兔子越來越近了,那只兔子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你說,這只兔子是不是聾了?”姜姍說道。 顧恒抿嘴笑了笑,“不僅聾了,可能還瞎了?!?/br> 他們離兔子就只有幾步之遙了,這兔子還是一動不動的。 “我試試!”姜姍用力跺了跺腳。 這只兔子突然反應了過來,像箭一般朝旁邊沖去,結果一頭撞在了樹上,四仰八叉地躺著。 它又翻了個身子,似喝了酒一般,晃晃悠悠地朝樹叢里鉆了進去。 姜姍笑得前俯后仰,“這只笨兔子,太可愛了?!?/br> 顧恒默默道:“有些蠢?!?/br> …… 姜姍和顧恒走到了屋里,聽到客廳里開著電視的聲音,就走了過去。 等看清沙發(fā)上坐著的人是誰后,倆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無奈:他怎么又來了?! ☆、第一百零三章 澤維爾察覺到身后有人,手搭在沙發(fā)扶手上,扭頭往后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微笑,道:“你們回來了?!?/br> 顧恒緊抿著嘴角,道:“你怎么來了,人明明已經(jīng)滿了?!彼浀们迩宄?,他和姜姍是最后兩個報名的人,而且在報名之前,他再三和旅行社的人確認過,絕不會擅自加人進來。 “很簡單,”澤維爾拿起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了,“有人因為突發(fā)狀況,不能來參加這趟旅行了,我恰好填補了空缺?!?/br> “人家不能順利成行,是你的緣故吧。”姜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碰了碰插在花瓶里的百合花,隨意問道。 除了初時見到澤維爾的詫異外,姜姍的內(nèi)心再無波動。幾乎每一次約會,她都能見到澤維爾。 對她來說,真的能逃過澤維爾的追蹤,那才奇怪。 當時楊女士告訴他們,來旅游的人分兩批登島時,她就有了澤維爾會混在第二批人中登島的預感。又覺得是她太過于敏感了,就沒跟顧恒提起,免得他一直提著心。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 澤維爾站了起來,表情無辜地聳了聳肩,“我可沒搗亂,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賺錢的機會。” 退出的旅客是一位小說家,然而沒有出版社愿意出版他的小說,他沒有多少收入。寫不出出版社滿意的小說,他內(nèi)心十分苦悶,就想要來冬己島散散心,找找靈感。 澤維爾知道了他的情況后,立馬和他取得了聯(lián)系。聲稱十分欣賞他的才華,想要讓他寫一本定制小說,故事大致內(nèi)容由澤維爾定,細節(jié)則由小說家去豐富。 澤維爾給了小說家一大筆訂金,小說家立馬就應了下來。 他只給小說家二十天的時間完成這部小說,小說家時間緊得很,自然是沒有時間來旅游散心。 “楊女士在哪里?”顧恒想回去了。 一想到在這個小小的孤島上,他和姜姍去哪里都避不開澤維爾,只覺得來孤島是他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之一。 澤維爾沒有留意渡輪上碰到的人叫什么?;蛘哒f,除了姜姍外,誰都不值得他在意。 他想了想,顧恒應該要問的就是帶他們上岸的女人的名字,看來顧恒是想要回去了。 澤維爾手插在褲袋里,懶洋洋地道,“你說的是那個臉尖尖的,瘦的像根竹竿一樣的女人吧?!?/br> “嗯?!?/br> 澤維爾遺憾地聳了聳肩膀,“她把其余五人送到在另一棟屋子上就走了,都快有半個小時了,這會兒肯定乘渡輪走了。” 顧恒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話,對姜姍道:“我出去看看?!本统鲩T了。 …… 一樓只剩下姜姍和澤維爾了。 姜姍頭趴在桌子上,表情純真,抬眼看澤維爾,道:“阿澤,你不累嗎?天天追著我跑?!?/br> 澤維爾走到了她身邊,抽出了花瓶中的一只百合花,嗅了嗅,這氣味不和他意,他嫌棄地把它投回了花瓶里,聳拉著眉毛,“不累,只是有些傷心罷。jiejie你一直躲著我,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br> 姜姍擺弄著剛才阿澤投歪了的百合花,道:“你看我躲著宗霄之了嗎?躲著燕悠然了嗎?你在我和顧恒約會時出現(xiàn),我自然是要躲著你的,”她看著他,“弟弟啊,你就讓jiejie好好談個戀愛好不好?!?/br> …… 系統(tǒng):“弟弟啊,你jiejie也不容易啊,我遇到她那么多年了,她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 姜姍:“……系統(tǒng),你終于又出現(xiàn)了,無故消失了那么多天,你到底去哪里了?” 系統(tǒng)干咳了一聲,“我去體驗生活了,話說,我離開了那么多天,你想我沒有?” 姜姍:“怎么可能……想?!?/br> 沒有聒噪的系統(tǒng),她感覺周邊環(huán)境都安靜了不少,偶爾還是會想到鬧騰的系統(tǒng)。 系統(tǒng)覺得自己受傷了,“嚶嚶嚶,我可想你了,嚶嚶嚶,你這個負心漢?!?/br> “好吧,有一點想?!苯獖櫷讌f(xié)道。 系統(tǒng)道:“在我離開的這些日子,我一直想知道澤維爾來了之后,你的生活會是怎樣的雞飛狗跳?!?/br> 姜姍在內(nèi)心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你還是走吧。” 系統(tǒng)自顧自地往下說,“我期待的事情一點都沒發(fā)生,澤維爾竟然能同意你和顧恒談戀愛,真是稀奇啊稀奇。在我看來,你可以完全和他倆在一起嘛。你看,你向顧恒告白時,一時緊張,跟他說是因為他的錢才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他竟然答應了。而澤維爾只想待在你的身邊,你只要不拋棄他就好。可見他倆對你的容忍性極大,沒準你們?nèi)齻€人還真可以和平共處,”它頓了頓,道,“喜歡你的男人連你的另一半都接受不了,怎么能說愛你呢?!?/br> 系統(tǒng)覺得它說的話完全可行,不過依著澤維爾的占有欲,假意妥協(xié)之后,神不知歸不歸干掉顧恒的可能性極其大。 姜姍被他的歪理雷地目瞪口呆,“我想好好活著?!?/br> …… “jiejie!” 澤維爾坐在了她的對面,見她對他說的話毫無反應,一副在游神的模樣,五指在她的眼前揮了揮。 “你剛才說什么?”姜姍反應過來,剛才光顧著和系統(tǒng)說話去了,沒有能顧及到他。 澤維爾緩緩道:“那是因為宗霄之和燕悠然不愛你,才不會在你約會的時候出現(xiàn),”他妥協(xié)道,“我答應你,除了你和顧恒出去旅游外,我不會在你們約會的時候出現(xiàn)了?!?/br> “你確定?”姜姍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看了澤維爾不似糊弄她的神情后,又眨了眨眼睛。 她苦口婆心地勸了他那么多次,甚至都不期望他能聽進自己的話。他毫無預兆地就松口了,她在欣喜之余,還有一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