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白君洲喜歡貓,之前卻沒養(yǎng)過,也不確定貓咪會不會暈車吐飯。 “大王,不是說我這身體改造過后,各種牛掰嗎,怎么還會暈車暈到吐?” 前兩個世界他也坐過車,都沒發(fā)生這種情況。 “按理不應(yīng)該啊,你等下我?guī)湍悴椴?。”大王很快出聲道?/br> 過了約莫幾秒鐘,大王發(fā)了一個黑線的表情出來。 “魚塘,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余嘉棠吐過一回后感覺好了一些,但還是頭暈犯惡心,整只貓都成了一張貓餅大字狀背朝上癱軟在后座上。 唯獨有點精神的就屬那條焦糊色的蓬松大尾巴了。 “喵?我忘了啥?” “你沒把屬性加成打開啊,你公司的時候,調(diào)到最低了,現(xiàn)在沒打開?!?/br> 余嘉棠心里臥槽一聲,連忙打開系統(tǒng)虛擬界面上的屬性加成按鈕。 打開之后,果然覺得身上一道道暖流沖過,整只貓都嗨起來了。 白君洲察覺到布偶貓精神振作了一些,忙開口問:“俏俏,你還難受嗎?真不行,我?guī)阕鴦e的車過去?!?/br> 余嘉棠現(xiàn)在好了很多,他有點好奇的問:“我這是暈車,就是換了車也還是暈啊,你要帶我坐什么車?” “我可以讓李澤遠騎摩托車帶我,然后我?guī)е??!?/br> 余嘉棠:“……” 他想象了那個場景,莫名覺得有些辣眼睛。 “還是算了,我這會已經(jīng)好很多?!?/br> 白君洲卻來了勁,伸手擼一把貓毛道:“其實本來我想騎自行車帶你的,然后你在前面替我管著方向。” 余嘉棠震驚于鏟屎官對自己的自信。 “我只是一只貓而已。”雖然是開過大車的貓,算得上老司機。 “別這么小看自己。”沒有哪只布偶貓能把一整個公司的人揍服帖,還順帶提升公司上下工作效率的。 “我知道你私下里跟澤遠還扳手腕,其實我很想知道你倆最后到底誰贏了?” 余嘉棠僵著臉:“別造謠,我什么時候跟他扳手腕了。”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 他的腿部是重點色,只有爪子部分以及稍微往上一點,是白色毛,看起來好像黑腿上穿了白襪子似的。 李澤遠看著一本正經(jīng),私下里經(jīng)常笑話他的白襪子。 余嘉棠被笑話的次數(shù)多了,才跟他掰手腕決斗。 說是掰手腕,其實是李澤遠把手腕平放在桌子上,然后余嘉棠的爪子壓在上面,雙方施力,如果李澤遠把手腕抬起來,那就是他贏,如果被余嘉棠壓制的抬不起,那就是布偶贏。 “澤遠你說有沒有?” “有的,白總,而且不止一次。”李澤遠聽不懂余嘉棠的叫聲,但已經(jīng)習(xí)慣了貓控上司這種跟貓對話的習(xí)慣,并且非常樂于配合。因為俏俏這只布偶很聰明,每次都像是真的聽懂了一樣,反應(yīng)很有趣。 余嘉棠暗罵李澤遠賣隊友,隨即繼續(xù)端莊優(yōu)雅的蹲臥著:“那只是我一時誤入迷途,才會跟他做這種丟貓的游戲?!?/br> “而且我哪兒有那么大的力氣跟老李掰手腕?” 白君洲把他的話傳達給李澤遠,李澤遠當下就不干了,“俏俏,不帶你這么過河拆橋的啊,你虐我時候,怎么不說誤入迷途?怎么不說你力氣柔弱?” 余嘉棠:“……” 白君洲心下明了,布偶貓vs李澤遠,布偶貓贏了,看樣子還是壓倒性的勝利,不然李澤遠不會用“虐”這個字。 這一路上,白君洲一直想讓余嘉棠也跟他掰一次,然而余嘉棠死活不同意。 私底下怎么金剛威武都行,在鏟屎官面前,還是要收斂矜持一些,本來他的好感度就已經(jīng)很難刷了。 到了長青山,他們所有人分成好幾批,從不同路開始上山。 余嘉棠他們這邊的人最少,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十人,其中還要加上白汀和阮子瀾。 “哥,你那還有水不?子瀾那還有很多,要不我讓他給你倒點?都是家里帶的水,外面賣的水,你喝了對身體不好,家里的干凈?!?/br> 白君洲用盲杖在山地上寫著字,對白汀的話置若罔聞。 倒是有職員看見,大著膽子湊過來問:“白總,你這是寫的什么字?瞧著有點眼熟?!?/br> 白汀趕緊在旁邊說:“我哥的書法,是經(jīng)名師指導(dǎo)的,擅長行書……” 白君洲本來想回答那個職員,白汀一插嘴,他反而沒再說話,站起身來,帶著貓,朝山上繼續(xù)走。 不遠處坐著休息的阮子瀾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余嘉棠被他那一笑,笑得貓毛都炸起來了。他不想去猜阮子瀾又腦補了什么見鬼的東西。 白汀登山以來不知被白君洲這么無視了多少次,習(xí)慣性的摸著后腦勺略帶尷尬的笑了笑,然后繼續(xù)追上去。 其他職員滿含同情的看著他。 余嘉棠最近一直觀察白汀這個人,覺得他身上很矛盾。明眼點兒的人都能看出來,白君洲對這個弟弟的不喜,而白汀其實也沒那么待見他哥。沒哪個真心疼哥哥的弟弟,張口閉口你眼睛有問題,還在其他人面前可著勁給親哥拉仇恨的。 而且他做什么事都要拉上白君洲。 生怕別人覺得他對他哥不好似的。 這種做法很拙劣,偏偏還就起效了。不少人都覺得白君洲這個好好先生,對這個唯一的弟弟態(tài)度太差,白汀都那么上趕著討好他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那還是親兄弟,有什么深仇大恨好計較? 這個想法讓余嘉棠分外焦躁,在旁邊沒人,白汀也在遠處跟阮子瀾親密說話時,余嘉棠跟鏟屎官說了自己對白汀的看法。 “白總,我說你可不能再這么慣著他了,有事沒事就在別人面前給你拉仇恨,再過不久估計大家都覺得是你這個哥哥不通人情?!?/br> “明明是他害得你眼睛受傷,身體也受損,怎么到頭來反倒是你的錯了?” 余嘉棠甩著大尾巴來回踱步。說實在的,他神煩這種復(fù)雜的豪門兄弟斗,好像不用做事,成天跟兄弟死磕,錢就能從天上掉下來似的。 干掉兄弟,就能當皇帝,稱霸天下了? 快省省吧,大清早亡了。 白君洲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然后朝貓咪發(fā)出聲音的方位招手:“俏俏,過來?!?/br> 余嘉棠跳到石頭上,在他身邊盤身臥下。 “其實出車禍前后我一直都是清醒的?!?/br> “我清楚記得,當時是白汀開的車?!?/br> “在那之前,我們雖偶爾意見不合,但是感情挺好。除了他要娶阮子瀾這件事,我們一直沒能互相理解之外,別的事,能商量我們都會商量著來?!?/br> “我看的很清楚,車禍之前白汀故意作出走神的樣子,撞上拐角突然冒出來的車,緊接著我頭受傷,流了很多血?!?/br> “我在車里保持清醒狀態(tài),一直到救護車來,只是我一直沒睜開眼睛,而在我快被人救出去的時候,車子突然動了一下……” 聽到這,余嘉棠差不多清楚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了。 “白汀是故意想害你?!庇嗉翁目隙ǖ恼f。 他有想不明白,“白汀為什么這么做?如果真有野心,他應(yīng)該在你受傷的這段時間,好好在公司里表現(xiàn),然后拉取職員和董事的支持,可顯然他沒有。” 白君洲用盲杖在地上劃著不成形的字,“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蹦谴诬嚨溗緵]有防范,如果白汀計劃的好,他可以得手。 余嘉棠說了一大堆猜測,最后連白汀外星人附身的猜測都說出來了,但他的所有猜測都被白君洲果斷否決。 “不管他想做什么,他是我弟弟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币粋€人再怎么變,一些骨子里的東西,卻很難改變。 “你真的那么肯定?萬一是你記憶出差錯了呢?還記得之前阮子瀾說認識你,還跟你有過曖昧的事嗎?” 余嘉棠一直覺得阮子瀾這事,奇怪程度跟白汀的真實想法有的一拼。 一提阮子瀾,白君洲整個人都不好了。 余嘉棠剛一抬起頭,就對上阮子瀾朝這邊看過來的眼神。欲語還休。猶豫半晌阮子瀾別過頭,笑意里帶著自嘲卻又帶著點心灰意冷。 余嘉棠心道,又來了,這種渣攻苦情受的既視感,比他曾經(jīng)在上課期間沒收的班上那些女生的bl漫畫,還要精彩狗血一萬倍。畢竟這可是現(xiàn)場直播的。蘇味撲面而來。 而白汀那邊,自己老婆看親哥的眼神,那么赤裸,他卻像什么都看不出來一樣。 “哥,子瀾說他帶了吉他過來,想趁著氣氛好,彈唱一曲,你想聽什么,我讓他專門給你唱?!?/br> 余嘉棠:……對他這種說辭很迷。那是他老婆啊,怎么語氣跟說讓猴子表演似的,還是免費不要錢的那種。 “不用?!卑拙薨櫭季芙^。 盡管他拒絕的很清楚,可擋不住阮子瀾的興致,最后白君洲只好帶著貓咪繼續(xù)向前,不跟他們一起休息。 長青山的山勢低矮,但是空氣風(fēng)景很好,到了一個山坡,白君洲半下到山坡上,從包里拿出野餐布鋪了上去,帶著貓咪坐在上面吃東西休息。 這個位置正好背著上頭人的視線,如果不是有意要下來,一般看不到這里有人。 白君洲和余嘉棠吃完東西,就身體疲倦發(fā)困,躺著小憩了一會,大概不到半小時。 醒來上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連長青山觀光區(qū)的工作人員都來找他了。 白汀見到他,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哥,你總算沒事,不然你讓我怎么跟死去的爸媽交代,都是我,明知道你眼睛不好,還沒看好你……” 其他職員被白汀發(fā)動出去尋找還沒回來,周圍圍著的都是一些路人,見狀都出言說白君洲不該亂跑,讓家人擔心。 等返回山下時,白汀小心翼翼的湊上去問:“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是真沒想到你只是找地方休息了一會?!?/br> 白君洲打斷他的話:“我也沒想到你會這么擔心我。” “……哥,你這話怎么說的,我一直很擔心你啊。” 余嘉棠看見白汀就生氣,白君洲怕他穩(wěn)不住上去咬人,就讓他在前面好好帶路。 長青山這地方,沒有多高的懸崖,凈是一些低矮的山丘山坡,他們現(xiàn)在走的算是其中稍高的一座了。 白汀本來好好跟哥哥說著話,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怒了起來,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白君洲反應(yīng)很快的躲閃,卻還是被他推到了一側(cè)的肩膀,眼見著身體要摔倒?jié)L下去,前邊帶路的布偶貓突然掉頭沖過來,朝他的身體沖撞過去,硬生生把他一個大男人從要后仰倒下,撞得向前趴在地上。 “哥!對不起我……”白汀著急的正想道歉解釋,就對上了一雙冷漠的藍色貓瞳。 “俏美,我不是故意的……” 布偶貓根本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像所有貓科動物碰見敵人那樣,躬起貓身來回繞了兩圈,然后找準角度,撲上去就朝他的喉嚨要害部位撕咬過去。 白汀連忙用手臂抵擋,沒想到,被直接撕咬下來一大片血rou。 鮮血的味道,像是增加了布偶貓的攻擊性,連續(xù)又在他身上撕咬處好幾處大面積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