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第52章 布偶9、10 一輛公共汽車在臨近站牌的地方,停靠下來,乘客一哄而下,在要下站的人下完,車門快要關(guān)閉時,一個黑影一竄而過,從門縫中沖出來閃入對面的花叢中不見蹤影。 余嘉棠順著街道跑了很久,又累又餓,之前下了一場大雨,把他身上的毛全部打濕了,后來在街上又不小心被一輛凌志濺了一身的黑泥水,現(xiàn)在他全身黑乎乎一片,臟的都看不出是一只布偶貓。 警察把他請去“喝茶”喝著喝著,就要安樂死他,余嘉棠怎么可能坐以待斃,就想辦法溜出來了。 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白總那里情況怎么樣,系統(tǒng)地圖上顯示他所在的位置在白家,可他不能回去,如果警察非要弄死他的話,他回去只會給白總添麻煩。 余嘉棠路過一家炸雞店,里面有個穿制服的小哥正在給人打包薯條和奧爾良烤翅。 ……好想吃。 余嘉棠正想找個隱蔽的地方,從系統(tǒng)商城里用貓幣兌換一些食物解解饞,就聽見有種奇怪的聲音傳過來—— “咪咪咪咪!” “快來!我給你好吃的!” 余嘉棠:“……” 炸雞小哥給客人打包完,就看見門口臟兮兮的“流浪貓”,他見這會沒顧客,便自掏腰包買了只炸雞腿,跑出去在離“流浪貓”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蹲下身子,想用rou味兒把貓咪引誘過來。 余嘉棠繞了兩圈,還是沒過去,這時炸雞店里另外一個服務(wù)員出來喊小哥進去幫忙,他應(yīng)了一聲,然后把雞腿放進包裝的紙盒子里,上前兩步放在地上。 “咪咪你在這吃吧,我去上班。” 余嘉棠等他進店里,重新開始工作了,才慢慢上前,爪子靈活的打開紙盒,咬住雞腿大口吃起來。 一只雞腿肯定不夠他吃的,余嘉棠在花池附近一個隱蔽的死角,從系統(tǒng)里兌換幾份食物,吃飽喝足之后,蹲在原地,一雙透藍的貓瞳望著又要下雨的灰蒙天空。 下午的這場雨一直下到了傍晚還沒停,余嘉棠躲在墻角避雨,他并不想讓雨水把自己身上的臟污洗干凈。 布偶貓價格昂貴,他身上要是被雨水洗干凈,外人一看到他,肯定會以為他是走失的寵物貓,難免會有人想逮走他。 炸雞店的服務(wù)員到了換班時間。 先前給余嘉棠一只雞腿的那位店員,換了常服出來。他穿著制服時看著年紀就不大,現(xiàn)在穿上常服,長袖長褲配板鞋,更顯年輕,不知有沒有二十歲。 年輕小哥給鎖在路邊的自行車開了鎖,剛低頭踏上腳踏板,騎了兩步,就被一股突然襲來的大力沖撞連人帶車一起退了好幾米遠,摔倒在地上糊了一身的泥水。 與此同時,就在他剛才站的位置,一個頭盔男騎著機車急速駛過,還回頭朝差點被他撞到的那位小哥比了個中指! “小五,你沒事兒吧?”戴伍的同事正巧也從店里出來,把整個過程都看在眼里,也是嚇得變了臉色,趕緊上前來扶他。 戴伍剛才被撞懵了,這會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事。 “你怎么騎車也不看看周圍,那輛騎機車的頭盔男,差點撞你身上,要不是……”說到這,同事有點奇怪的看看周圍,除了一只臟兮兮渾身看不出來什么顏色品種的“流浪貓”蹲在不遠處,沒有別的東西在附近。 “小五,剛才你是自己躲的?反應(yīng)挺快的。但是下回你騎車真得注意了?,F(xiàn)在這一片好多飆車族,自己不要命,還要拉著別人?!?/br> 戴伍也沒鬧明白剛才是怎么回事,他什么都沒看見,就被撞退摔倒了。 戴伍和同事一起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重新裝進車簍子里,剛要騎車離開,就看見花池邊上蹲著一只臟貓。 “咪咪?你還沒走?” 戴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泥印子,想到之前突然襲來的那股救自己一命的力道,似乎明白了什么,雙眼滿含驚訝的看著那只貓。 “小五,你看那只貓做什么,趕緊回去洗洗睡覺,明天一大早還要過來上班呢?!?/br> 戴伍朝同事說:“你先走吧,我馬上也走?!?/br> 那同事知道他對流浪貓狗的爛好心又犯了,他想不通那些渾身臟污和各種細菌的生物有什么好的。 “那我可先走了。” “嗯,明天見!” 戴伍走到“流浪貓”附近三四米遠的地方,沒有再靠近,他怕靠得太近的話,把貓咪給嚇跑。 “咪咪,過來?!贝魑閾沃鴤愣紫律?。 這會又開始下雨了,冰冷的雨水打在那只貓身上,讓它不自覺的身體發(fā)抖,看起來更加狼狽可憐。 余嘉棠用爪子抹了把臉上的泥水混合物,慢慢朝對方走過去——如果可以,希望這個好心的年輕人能收留他一晚上,不然他今晚只有露宿街頭了。 戴伍自己住的房子是租的,房東住的遠,而且不止這一處房產(chǎn),幾個月也不會來看一次。只是地方太小,他自己又沒多少錢養(yǎng)不起寵物,所以即便他可憐那些流浪貓狗,也從沒把它們帶回去過。至多把它們送到流浪站。 但這回…… 戴伍對上貓咪那雙在雨幕中越發(fā)顯得水潤的汪藍貓瞳,他見過許多流浪的貓狗,還沒哪只的眼睛能有這么漂亮的。 這只貓看起來沒什么攻擊性,很乖巧懂事,讓它過來就過來,似乎能聽懂人話一樣,很靈性。 這一看就是被人仔細馴養(yǎng)過,也不知它原來的主人,得多硬的心腸,才能狠下心把貓咪丟棄。 “乖寶,放松,我不會傷害的你的,對,就這樣,乖乖的……” 戴伍安撫了貓咪一會,還從車簍子里拿出一根火腿喂給它吃。 等它吃完,戴伍朝貓咪道:“乖寶,你是不是沒地方去?我?guī)闳ノ壹依镄胁恍??愿意的話就跟著我,我?guī)阕??!?/br> 戴伍說完站起身,他并不確定貓咪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佯裝作出要走的樣子。而貓咪的反應(yīng),一點也沒讓他失望。 它像是完全聽懂了他剛才說的話一樣,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確定貓咪想跟著他之后,戴伍咧開嘴角笑起來,轉(zhuǎn)過身也不嫌臟,把貓咪抱起來放在車簍子里。 這貓的體型不小,車簍子里本就放有東西,這么把它往里面一塞,把整個車簍子瞬間占滿,貓咪上半身的一大坨rou都擠在外面。 戴伍透過車簍子的縫隙,戳了戳貓咪rou感十足的屁股,想著回頭要不要換個大點的車簍。 回到家,戴伍先給貓咪洗了個熱水澡。 洗澡的過程,戴伍發(fā)現(xiàn),這貓好像跟別的貓很不同。它絲毫不怕水,被溫熱的水沖刷身體,也不會驚慌失措。 給它洗身體時,像是被人伺候慣了一樣,不管是打香皂還是刷毛,都特別的配合。 戴伍心想,這樣看來,貓咪的原主人應(yīng)該把它照顧的很好?那就可能不是丟棄,而是走失? 戴伍沒有過多糾結(jié),反正他也沒法找到貓咪的原主,想那么多也沒用。 洗了好幾遍,才把貓毛上黏糊糊的泥水全部洗干凈。 “乖寶,真看不出來,你身上還有白毛,我一直以為你是只黑貓!” 余嘉棠:“……” 他面癱著一張貓臉,伸出自己的白襪子爪在戴伍跟前來回晃兩下,以此向他證明,自己一點也不黑,是白富帥。 戴伍拿吹風機把貓咪身上的毛仔細吹干,吹到一半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這只貓咪的外觀…… 好像有點太好看了。 他雖然喜歡貓,但對貓咪的品種了解不多,見過的最多的就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流浪貓,沒有特殊的品種可言。 隨著戴伍徹底把貓咪吹干,一只蓬松長毛、藍眼黑臉,漂亮的跟娃娃似的貓咪出現(xiàn)在他眼前。 *** 戴伍忐忑的把貓咪身上的毛色特征作為關(guān)鍵字,用手機在網(wǎng)上搜索了一番,很快得出了一系列的類似貓咪圖片,和品種介紹。 手套色布偶貓,沉穩(wěn)、端莊,脾性溫和,是貓中白富美。價格昂貴,根據(jù)品相不同價格區(qū)間在數(shù)千到數(shù)萬不等。 戴伍看到那個價格區(qū)間就愣住了。 他這是撿了一只金貓回來? 余嘉棠在外面流浪了一天,身體不覺得如何,心理上卻疲憊的很,現(xiàn)在只想睡覺,也沒吃戴伍給他煮的rou,直接就尾巴圈著身體睡過去了。睡的貓窩,是戴伍用一個大紙箱盒子,往里面鋪一層墊褥,臨時布置成的。 戴伍見貓咪沒吃rou就睡了,也想到它可能是太累,于是把rou放進冰箱里,打算等貓咪醒來再吃。 余嘉棠這一覺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窩旁邊有個開了口的貓糧袋子,還有放好的水碗。 余嘉棠把貓糧吃干凈,又喝了點水——當然沒吃飽。 他跑到冰箱那里,立起身子,把冰箱打開,發(fā)現(xiàn)昨天那碗水煮白rou還在! 這種只用水煮過的白rou,什么都不用放,蘸著醋和醬油別提多好吃。 余嘉棠跑到廚房,跳上桌子。他在做事的時候,更習慣用兩條腿站著,這樣能把兩只爪子都騰出來拿東西。 余嘉棠兩只爪子抱著醋瓶往一個小碗里倒上一些醋,再打開櫥柜,抱出醬油和香油的瓶子,撥開瓶蓋往碗里面加上些許的醬油和香油。 最后他把水煮白rou叼起來往碗里一放,爪子翻弄兩下,讓rou上均勻的沾滿醬汁后,大吃特吃起來。 余嘉棠吃完蘸醬rou,把碗抱到洗碗池里。上面沾了rou上的油膩,所以他擠了洗碗液用水泡著。之后自己到洗手間洗了爪子,就沒有再動別的東西。 他巡視了一圈自己的新地盤,然后在戴伍床頭柜子的抽屜里,找到一部舊手機! 很老式的超長待機候時的老年機。 他爪子尖按了開機,驚喜的發(fā)現(xiàn)這部手機竟然還有一點電! 他快速按下白君洲的私人電話號碼,電話響了三聲后被接起,另一頭傳來白君洲溫和磁性的嗓音。 “喂,我是白君洲,你是?” 余嘉棠激動的叫了一聲:“喵嗚!??!”白總,我是俏俏! 白君洲那邊似是有什么東西被打翻,緊接著余嘉棠聽到他難得驚慌擔憂的聲音:“俏俏!你沒事?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喵喵??!”我沒事,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qaq! 他是真不認識這片地方。下了公共汽車后,他又浪了很遠的路才到那家炸雞店附近。 然后又被戴伍騎車載了二十來分鐘,才抵達他租的這間房子。 “應(yīng)該是在九龍路附近,具體哪個位置,我不清楚?!庇嗉翁淖屑毣貞浟艘幌滤魑榛貋頃r候的路線,得出結(jié)論道。 白君洲詫異道:“你一只貓是怎么一天里跑了那么遠的?那里環(huán)境有點亂,你現(xiàn)在安全嗎?”俏俏的安全是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事情。 余嘉棠把自己遇到好心的炸雞店小哥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君洲安靜的等他喵喵的說完,然后才開口:“那就好,現(xiàn)在白汀還在昏迷中,醫(yī)生說他很快就能清醒,等到他清醒,不追究責任,警方就沒有繼續(xù)插手的理由,你就能回來了?!?/br> “他會松口?”余嘉棠不相信白汀那種人會那么好心。 白君洲的聲音溫潤和煦,“他會知道該怎么做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等著我去接你就行。” 白君洲還要說什么,余嘉棠敏銳的聽覺已經(jīng)聽到了樓下,戴伍和報亭的大媽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