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路警官見他堅持也沒辦法,只好把自己這邊的窗戶往下頭調(diào)了半扇窗的距離。 喬鈞突然伸手撐在路警官的座位邊緣,身體前傾,并且稍稍壓低,讓自己的視線和旁邊那輛白色轎車的車窗持平。 路警官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鬧得一陣面紅耳熱,緊張的舌頭都捋不直了。 “喬老師,這是在路上,還開著窗戶……” 喬鈞:“……” 他立刻直起身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路警官,這種智商的人是怎么進的異案組? “別癡心妄想了,我對人沒有興趣,對男人更沒有興趣,要不是這個見鬼的事情,我這會兒應(yīng)該在家陪著我的黑妮?!?/br> “廢話少說,聯(lián)系你的隊員,在這附近埋伏,我想我們這次可以直接抓到‘它’了?!?/br> 路警官疑惑的皺眉,直接抓?抓誰? 喬鈞指了指旁邊那輛車上,副駕駛座位上坐著的男人。 那人有一副不算特別英俊但是很有男人味的容貌,打扮偏時尚特殊,一般人不太會像那樣穿,倒像是電視劇里的戲服。 到底隔著一層玻璃,路警官一開始沒看清楚,勉強辨認了五官之后,頓時驚訝不已。 那男人叫商嚴峰,是這幾年很火的一個視帝,身材堪比模特,賣的一手好rou,還有黃金單身漢,暖男好男人人設(shè)。 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被評為女粉絲最想嫁的男星榜首,人氣非常旺。 “是他!我記得那天紅英幼兒園的那個女老師路過我們身邊時,她拿的手機殼上就貼著這個商嚴峰寫真貼畫?!?/br> 喬鈞靠在座椅上,低聲應(yīng)了一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路警官問他:“難道您是說商嚴峰就是‘它’?雖然身份和外貌之類的跟您小說里的作案者也對得上,但是他是很多年前就出道的男星,已經(jīng)紅了不少年,這幾年還越來越紅?!?/br> 喬鈞淡淡的回道:“所以之前的商嚴峰并不是‘它’,現(xiàn)在的才是。” “這第三個‘現(xiàn)象’棄尸案的作案者已經(jīng)出現(xiàn),你猜第二個‘現(xiàn)象’虐殺貓狗案里的作案者是誰?” 路警官想起小說里,對那個作案者的形容——“作案者手段殘忍,下手沒有絲毫猶豫,從貓狗尸體上的傷處以及其它各種跡象來看,對方不僅有反社會人格,甚至能從這種虐殺中得到心理和精神上的滿足,能讓作案者的情緒得到平復……” “該不會是……” 第137章 黑足貓(13) 路警官還是想不通,“喬老師,您是指商嚴峰是第三‘現(xiàn)象’棄尸案的作案者,而第二‘現(xiàn)象’那個虐殺貓狗案的作案者另有其人?” “但您怎么知道的?我一直跟您在一起,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啊?!?/br> 喬鈞道:“你之前不是說看到那個女老師手機上有商嚴峰的貼畫?那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上面還有很小的兩個刻字,一個是‘蔡’字,一個是‘商’字?!?/br> 路警官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刻著什么東西,但是……那不是符號嗎?” 喬鈞極其裝逼地道:“那是一個小語種的文字,你不認識很正常?!?/br> “……好吧,就算是刻字那又能證明什么?很多腦殘粉都會這么做?!?/br> 喬鈞笑了笑,“說來也巧,我在家里陪我家黑妮看電視的時候,看過一次商嚴峰的綜藝節(jié)目,他在上面因為一個娛樂環(huán)節(jié),第一次曝光了他早年上學時期的作業(yè)本,跟那上面的字體有些相像?!?/br> “那個綜藝節(jié)目是直播的,播出時間在一周前。” 路警官想說這也不能證明什么,他突然想到了那刻字后面似乎還寫著日期,當時他不知道哪些“符號”是什么意思,以為是小年輕人的非主流火星文,就沒仔細記下來,但那個日期他卻是記得的,是半年前。 也就是說,如果那字不是商嚴峰自己刻上去的,那是那個女老師自己刻的字,那也絕對是在節(jié)目曝光之前就拿到了商嚴峰的筆跡。 可這怎么可能呢? 除非他們兩個早就認識,并且關(guān)系匪淺,不然商嚴峰身為一個公眾人物怎么會把自己的筆跡暴露給一個不熟悉的人? “他們應(yīng)該有戀愛關(guān)系?”路警官不確定的問。 喬鈞攤手,“這個誰也無法下定論,不過他們認識的時間不短,而且那個女老師很喜歡商嚴峰就是了?!?/br> 路警官覺得喬鈞這樣的人要是再多點,恐怕自己就要失業(yè)了。 “喬老師這么神,能不能猜出來他們認識多長時間了?” 喬鈞思考了幾秒鐘,道,“應(yīng)該有一年以上吧?!?/br> 路警官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喬鈞還真的回答了。 “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喬鈞直接翻出手機,把前段時間爆出來的商嚴峰私生子的新聞消息調(diào)了出來。 “你自己看?!?/br> 路警官看了上面對商嚴峰私生子年齡的猜測,正巧也是上幼兒園的年紀,難道是…… “那個叫小安的孩子,一看就是有特殊問題的兒童,照理一般的家長會把他們送到專門學?;蛘咧行臋C構(gòu),用更專業(yè)更適應(yīng)他們情況的教學方式來傳授給他們知識,改善他們的情況?!?/br> “普通幼兒園也不會收這種類型的孩子,因為很容易會給幼兒園引來各種各樣的麻煩,也會影響到別的小孩。畢竟小孩子的模仿能力是很強的。說不定還會傷害到有特殊問題的孩子,加重他們的心理病情?!?/br> “可小安卻和其他孩子一樣在這里上課,并且那位蔡老師明顯會過多關(guān)注小安,一節(jié)課上看小安的次數(shù)不下十次。” 路警官明白過來,“你是說小安就是……”小安的長相說實在的,跟商嚴峰很相像,只是兩人性格差的太遠,如果不是喬鈞說起來,他根本不會想到那個古怪又陰沉的孩子,是暖男視帝商嚴峰的私生子。 喬鈞道:“我可什么都沒說,我只知道通過一些新聞消息側(cè)面能看出商嚴峰并不是很喜歡這個私生子,會把私生子放到普通幼兒園上課很正常,如果能有個認識的人幫忙照看著那就更是再好不過?!?/br> 路警官算是看出來了,喬鈞心里早就確認了商嚴峰有問題,所以才帶他過來抓人。 “嘟——” “前頭的車,還走不走了?” 后面一個司機從窗口伸出頭來,朝前面喬、路兩人乘的車子大喊。 喬鈞戴上眼罩,然后靠在座椅背上用平板跟家里的黑足貓打電話聊天——反正開車的又不是他。 誰坐在主駕駛上,誰負責。 路警官看了旁邊那輛車子一眼,他們現(xiàn)在要是開走的話,還會不會碰到商嚴峰的車子,可就說不定了,因為他們的方向是相反的,兩輛車中間只隔了一道路欄,他就是掉頭過來,也還是堵車。 “喬老師,您先別睡??!先說說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我沒睡。在跟我家黑妮打電話呢?!?/br> “那您戴什么眼罩?” “不想瞅你那張臉?!?/br> 路警官:“……” “而且剛才不是讓你聯(lián)系其他隊員了?在附近的路口守著就行了,反正你們異案組特殊,跟別的部門組織不一樣,不管是非真相,逮捕人根本不需要理由,都是先動手抓了再說?!?/br> 路警官一直覺得自己這個部門很炫酷,可怎么從喬鈞嘴里說出來,就硬生生多出一種中二病的畫風呢? 還是那種橫行霸道的反派畫風。 “各位市民請注意,就在剛剛,警方在西簾橋附近再次發(fā)現(xiàn)了幾只被虐殺的貓狗尸體,作案手法與已知的多次虐殺貓狗案一致,已證明系一人所為,請大家務(wù)必看管好自己的愛寵,這幾日不要讓它們隨意在外逗留,警方目前已加大查案力度……” 馬路對面一個新聞媒體的宣傳大屏幕上反復廣播著這些話 路警官一臉的震驚:“這不對啊喬老師,您不是說和商嚴峰有關(guān)系的是那位姓蔡的女老師嗎?虐殺貓狗的如果是她,她又是怎么從警局里出來的?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被留在警局,被警方問話吧?” 喬鈞嗤笑了一聲:“哪個說是她了?” 路警官:“……您之前還說她有問題?!?/br> “對,她確實是有問題,不過是跟棄尸案有關(guān)系。” “可是我從沒說過,虐殺貓狗的是她。女孩子嘛,再心狠也是對人,很少有不喜歡貓狗這種毛絨絨小動物的女孩,就是不喜歡,會去虐殺它們的可能性也很低?!?/br> 路警官一點都不想他玩猜猜猜的智商游戲,喬鈞喜歡吊人胃口這絕對是職業(yè)病,他犯不著上趕著去找虐。 “您就直說吧,我們現(xiàn)在是先回去處理虐殺貓狗這個案子,還是先跟著其他人一塊把商嚴峰抓了再說其它?” 喬鈞聽著電話里貓呼嚕聲,又滿足又懶洋洋的說:“隨便你們,抓人是你們的事,問我做什么,要是順路,或者方便繞道的話,就把我送回家就可以了?!?/br> “都好幾天沒見黑妮了,可想死我了?!?/br> 路警官:“……” 什么叫“抓人是你們的事”?難道這見鬼的案子,不是喬鈞這坑貨的小說搞出來的? 路警官以為喬鈞說要回家,只是說說的,誰知道他路過家里小區(qū)附近的時候,真的下車走人了,頭都不帶回的! “我都出差幾天了,要是不趕緊回去,我的貓怕是要得相思病?!?/br> 路警官:真不愧是喬老師,還真敢說啊。 他雖然沒親眼見過喬鈞養(yǎng)的黑足貓,但平常有喬鈞這個炫貓狂魔在,他看了不少靜圖動圖和視頻,那黑足貓一看就很不好惹,而且也不是粘人的寵物貓。 “別開玩笑了喬老師,我看應(yīng)該是您再見不著貓,您自己要得相思病了?!?/br> 喬鈞回到家,給他開門的竟然不是黑妮,而是小張。 他看了眼小張,壓低聲音問:“黑妮呢?還在睡著?” 小張也低聲回答說:“是的,就在一樓的主臥,甜哥和胖鳥也都很好,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喬鈞笑了笑,“不,我要先去把家里的稱給修好?!币院谀莸男愿?,絕對不會讓這種對它產(chǎn)生“威脅”的東西好好存在著。 余嘉棠其實在小張去開門的時候就醒了,在聽到喬鈞的最后一句話時,整只貓立刻從床上跳起來。 喬鈞這人是不是瘋的?都說了他是一只健康貓,跟他的體重死磕有意思嗎? 余嘉棠來回走了兩圈,轉(zhuǎn)念想到隔壁甜哥這幾天胖的比他還多啊,還有胖鳥的體型,也足足翻了一倍大。 胖的又不止是他一只貓,他怕什么? “黑妮,開門,我給你送貓飯來了。”喬鈞在外邊敲門說。 余嘉棠心怎么可能會上這種當,前頭喬鈞還說過絕對不會給她做貓飯呢。 于是余嘉棠就只當沒聽見,用爪子咚咚拍著和隔壁相連的墻壁。 不一會那邊也傳來了爪子拍墻的聲音,還有鳥啄的聲音。 只是那聲音就響了沒幾下,就停了。 余嘉棠敲了幾次不再有回應(yīng),一時有些納悶,這不像是甜哥的風格啊。 正這么想著,墻壁上突然一個松動開出一個上頭是個半圓,下頭方形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