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林老?!笨吹某鰜恚戮S特是真的很尊重眼前這個長輩,甚至停下腳步,沖林老的方向很是微微鞠了個躬。 “你……”林老拍著德維特的臂膀,伸手扶了扶自己鼻梁上老套的眼鏡,認(rèn)真地打量著后者,看上去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然而他們這會兒還在科學(xué)院的大廳,阿奇想到周圍一種研究員或多或少投來的目光,連忙上前一步,“林教授,我們進(jìn)去說。” 林老頓了頓,順著阿奇的目光看了眼他們身后的那些研究員,最后目光落在德維特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的庫克身上,面色瞬間就冷淡下來了,似乎很不高興,“嗯,跟我來?!?/br> 他說完這句話后,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德維特的身上,在他懷里的溫瑾身上看了又看,似乎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才轉(zhuǎn)身引路。 “林教授,”見林老領(lǐng)悟了他的意思,阿奇也就不擔(dān)心了,他當(dāng)初也在科學(xué)院待過一年,看著周圍又熟悉又陌生的場景,心里有些感慨,“我聽說,最近首都星不是很太平,不少契獸都中毒了?” “是,”走進(jìn)去了一點,周圍的人逐漸變少,林老嘆了口氣,應(yīng)道,“曾經(jīng)亞述人對契獸只是不重視,但這種屠殺生靈的行為從未發(fā)生過??涩F(xiàn)在非但發(fā)生了,頻率還如此高,可真是讓人……觸目驚心?!?/br> “為什么會這樣啊,我之前聽朋友說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長時間了,”馬克剛來的時候就告訴他了,這一來一回,少說都將近一周的時間了,首都星的監(jiān)控非常嚴(yán)密,在大街上投毒,頻率那么高,次數(shù)那么多,不可能這么長時間一點發(fā)現(xiàn)都沒有,讓對方越來越猖獗的才對,“維穩(wěn)部隊不管嗎?” 林老推開了一扇玻璃門,聞言嘆了口氣,搖搖頭,看上去十分無奈。 倒是一直沉默的德維特突然補上了一句,“契獸相關(guān)的責(zé)任應(yīng)該歸屬于基因勘察中心?!?/br> 話音剛落,阿奇一愣,隨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了,庫克雖然是個很招人煩的家伙,但他在門口那番話也只是借題發(fā)揮而已,那些中毒的契獸林老肯定是真的讓人送來了科研院的,可如果契獸只是普通中毒的話,怎么可能會被送來科研院?這里可是帝國的最高級別的研究場所,就臨軍部,每一天都由軍部派士兵密切保護(hù),如果契獸中毒被送進(jìn)來,那只能說明 “你們自己看吧?!蓖崎_里面的那扇門,林老的目光里面閃過了一絲悲哀,帶著他們走了進(jìn)去。 才剛剛踏進(jìn)那個房間,阿奇就愣住了,雙眼猛地睜大,當(dāng)場愣在了原地,就連德維特,也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下意識伸手捂住了懷里小狐貍的眼睛。 這間研究室雖然已經(jīng)算得上很大了,但房間里的透明隔間依舊一個接一個的擺放的很擁擠。每一個小隔間里面都關(guān)著各種各樣的契獸,那些契獸有的頭破血流,有的身上到處都是割裂的傷口,有的四肢都已經(jīng)斷掉了,很多甚至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見白骨。 它們眼神渙散,呼吸也很輕,面色疲憊,迷茫而又痛苦的樣子看的讓人很是心疼,而且這其中竟然有不少幼獸,那種比溫瑾還要小不少,幾乎可以說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那些沒有被毛毛遮蓋住的地方,本該是泛著粉色的,然而現(xiàn)在,全是不自然的黑紫色。 “已經(jīng)死了?!弊⒁獾降戮S特他們的目光,林老解釋道,“雌性剛剛分娩沒多久,見不到孩子不吃藥,情緒非常躁動,一直在撕咬自己?!?/br> 阿奇目光鎖定在那些小小的契獸身上,一時間竟然有點回不過神來,思緒忍不住拉到了十幾年前彩彩傷痕累累被丟在他面前的那一天,心臟仿佛被人揪住了一樣,生疼生疼的,蹲在他肩膀上的鳥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他的情緒,低下頭來,用柔軟又帶著幾分堅硬的鳥羽蹭了蹭他。 “只有這么點地方?!绷掷峡粗@個擁擠的房間,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這樣關(guān)著也沒有什么大用,隔離和清潔都做的很不到位。是我能力不夠,他們都說這件事情不歸科學(xué)院管,據(jù)理力爭我也只拿下了兩個房間,人手還稀缺,我也只能做到這里了?!?/br> “這是什么毒?”阿奇深呼吸一口氣,聲音有些抖地問道。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那些受傷的契獸身上,耳邊是它們難受,卻又沒有力氣,只能從喉嚨里呻吟出的聲音,心里充滿了悲哀,這些都不是什么具有攻擊性的契獸,大部分也就勉強(qiáng)只有人的一個小臂那么大而已,怎么會有人下這樣的毒手? “神經(jīng)毒。”林老抿著唇說道,“雖然只是推測,但是我懷疑,這個毒素的來源不簡單,提取出來的成分里,有吻合疑似蟲毒的部分?!?/br> “什么?!”阿奇瞪大了雙眼,差點驚叫出聲來。 對上他不可置信的目光,林老點了點頭。 除卻德維特以外,身中蟲毒的人至今不是死了,就是依舊昏迷不醒,蟲毒對帝國來說是絕對的頭等難題,然而現(xiàn)在竟然有人能拿到有和蟲毒吻合部分的毒,在首都星阿西爾大面積向契獸投毒,這是怎樣的 這個念頭不過一秒就從阿奇的腦中晃過,他有些著急道,“都有可能和蟲毒有關(guān)了,維穩(wěn)部隊還不管?那軍部呢!” “那只是我的猜測,蟲毒的具體成分我們到今天都沒有完全分析出來,沒有具體的書文,流程走不過去?!?/br> 阿奇簡直驚了,林老在科學(xué)院這邊一直都是備受尊敬的前輩,他說出來的話,哪怕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也不可能連個回應(yīng)的人都沒有,“就不能找人提醒一下……” “安全隱患報告我也提交了。”林老說著,摘掉眼鏡,疲憊地捏了捏太陽xue,阿奇這才發(fā)現(xiàn),林老已經(jīng)比上一次見到時,要蒼老的多了,“但是被庫克駁回了?!?/br> 房間里陷入了一剎那的安靜,空氣中仿佛只剩下了契獸們痛苦的吸氣聲,阿奇咬著牙,連句話都說不出來,那頭的林老看著房間內(nèi)的陳設(shè),充滿褶皺的臉上帶著幾分自責(zé)。 倒是德維特看了看這個房間里體型全部偏小的契獸,突然問道,“那另一間房間呢?” 第021章 “另一間可比這兒要難看多了。”德維特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陣開門的提示音,庫克帶著人走了進(jìn)來,沖里面的三個人微微一笑,最后目光落在了林老身上,“林教授,我是來拿你之前的推測報告的,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過了時間,到時候可別再說什么看在你幾十年的老研究員份上的話了” “庫克!”阿奇本來心里就不舒服,聞言忍不住捏緊了拳頭,“你怎么說話的?” 林老年紀(jì)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致力于科研院六十余年,現(xiàn)今很多研究員,甚至是一線的軍醫(yī),比如說他,都曾經(jīng)是林老的學(xué)生,也就是因為是學(xué)生,所以阿奇才知道林老是個怎樣的,奮斗在科研一線的研究者。林老一生未婚未孕,獨獨在科研方面孕育了無數(shù)果實,帝國在病理方面很多突破性的進(jìn)展都是他的功勞,說是帶領(lǐng)相關(guān)領(lǐng)域前進(jìn)了幾十年甚至百年都不為過。但論搬弄權(quán)勢,他恐怕玩不過庫克一根手指。所以庫克這么一番話,讓阿奇忍不住想著,他這還是在這里,不在這里的時候,林老在這群腦子里只知道權(quán)力的人手上,受過多少委屈? “哎,什么叫我怎么說話的?我這可是擔(dān)心林老記憶不太好,親自上門提醒,分明是好心好么?”庫克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阿奇一眼,“再說了,你可得好好問清楚,這兩間房間最后還是我給林教授爭取來的呢,你在這胡亂發(fā)什么脾氣?” 阿奇被他的理直氣壯一哽,“我” “好了不要吵了,這里可不是讓你們吵架的地方,”林老揮了揮手,“報告我早就寫好了,晚點就會讓人發(fā)給你,沒什么事的話,你先回去吧。” 說完這句話后,林老有些擔(dān)心地回頭看了眼,那些契獸中的都是神經(jīng)毒,精神非常衰弱,受到一點點小的影響,都很有可能會產(chǎn)生劇烈的反應(yīng),它們身上的傷口,很多都是自己受到刺激之后撞出來的。 果然,庫克的大聲說話,已經(jīng)讓不少契獸躁動了起來,林老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時候庫克還在他耳邊不停嘴,“林老,我怎么會沒什么事呢,這都碰上元帥了,怎么說我們兩也有十幾年交情了,這不” 庫克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德維特從剛剛開始表情好像就不太對,一旁的阿奇面色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而發(fā)現(xiàn)庫克的聲音明明降低了,身后契獸躁動還沒有停下的林老更是一愣。 “庫克?”林老扭過頭,目光詭異地在跟著庫克進(jìn)來的一群人中間上上下下晃動了一遍,最后還是回到了庫克身上,“你噴香水了?” 溫瑾親眼看見,林老問這句話時,庫克的臉色立刻就扭曲了一下,連忙把小毛臉埋進(jìn)德維特的臂彎里,偷偷地彎起眼睛壞笑了起來。 應(yīng)該是噴了,那點小法術(shù)耗不了他多大的靈力,但卻能發(fā)出奇臭無比的味道,這種小招他以前就經(jīng)常拿來逗那些不識趣的人族玩,可別小瞧這股味道了,沒個七天半個月的,根本就下不去。 洪荒大陸上的人族調(diào)出來的香都是比較淡的,所以以往一用就能成功,他倒是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人族能調(diào)這么劇烈的香味,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還不是走哪難聞到哪。 不過這味道……好像確實是有點刺激了。 十分節(jié)儉的溫瑾沒有再用法術(shù),而是把小鼻子深深地埋進(jìn)德維特臂彎的褶皺里,靠著后者身上的一點點清香味,解放了自己的鼻子,一邊目光忍不住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些疑惑。 從剛剛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一股混亂的靈氣,源頭不在這里,但卻距離這里很近,怎么回事? “實驗室不允許任何刺激性的味道出現(xiàn),你出去?!?/br> 林老的臉色有些難看,然而庫克的臉色卻比他還難看,任是誰也沒辦法在所有人都嫌棄自己身上味道臭的時候保持好臉色。 再說了,他想這么臭嗎?作為一個每天早上出門都一定要看一眼鏡子的人,帶著這種味道出現(xiàn)在公共場合絕對不是他想要的??蓡栴}是,他一不知道這味道哪來的,二不甘心放過這么大好摸清楚德維特底線的機(jī)會,那除了讓人去找點香水來先想辦法蓋蓋,還能怎么辦???在這么多同僚下屬死對頭面前被當(dāng)眾嫌棄,而且這臭味臭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辯解,他也很絕望的好嗎? “行行行?!边炝税胩爝€是沒能厚著臉皮說出“不是我,我沒有,我覺得也沒那么臭”的庫克聳了聳肩,“我出去,行了吧,就在門外等著你們” 反正他對這一屋子契獸又沒興趣,而德維特的檢查也不可能在這間房間做,他只要等在外面,然后賴著他們跟去做德維特的檢查就好了。 然而一臉計劃通的庫克話還沒說完,幾個人耳邊就猛地傳來了一聲巨響,“砰” 房間里的一行人被這一聲巨響給炸蒙了,只有德維特和林老敏銳地把目光投向了同一個地方。 “嗷嗚?!眹K嘖,就知道,果然暴亂了,溫瑾擺了擺尾巴,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個金屬墻壁后面應(yīng)該還有一個房間,如果這邊關(guān)的全是小的的話,那那邊就關(guān)的全是大的咯,這一個暴動起來,剩下的還不知道什么樣呢。 溫瑾想著,伸手抓了一下德維特的衣服,“嗷嗷!”傻大個,你這個身子骨扛不住那種亂七八糟的靈氣,可別瞎去蹭熱鬧啊,長輩的話要乖乖能聽進(jìn)去,才能長命百歲嘛。 然而溫瑾嗷嗷叫的這兩聲,全部都被那邊再一次傳來的兩聲巨響給淹沒了。反應(yīng)過來了的林老臉色一變,疾步走到這間房間的盡頭,阿奇和德維特也立馬跟了上去。庫克有些猶豫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一咬牙,也走了上去,一邊把算計的目光緊緊地放在德維特的身上。 伴隨著金屬門被林老打開,里面的景象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那是一間比這邊空間還要大的研究室,但里面擺放的卻不是透明的隔離箱,而是一個個特大的金屬鐵鏈和項圈,一個屋子里面有好幾十條,全部是用來綁住那些,體型幾乎和人相同,甚至是人好幾倍大的契獸,而那些契獸身上的傷雖說和外面的契獸一樣重,但卻沒有奄奄一息的模樣,相反,眼睛還全部都泛著不自然的紅光,在那個房間里,一個醫(yī)療者都沒有……哦不,有一個。 目光落在明顯被頂了一下,窩在角落里虛弱地猛咳嗽的人,溫瑾的目光閃過了一絲詫異,化形妖獸? “陳雄!”林老突然低喊了一聲,難為他這個時候還知道壓低聲音,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往那個房間走幾步,就被里面那個人一個手勢給制止了。 “林教授!”阿奇也飛快地反應(yīng)了過來,目光落在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只巨型契獸身上,只見那只契獸腳上的鐵環(huán)也不知怎么著,竟然被掙脫掉了兩個,剩下兩個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放眼望去,那只應(yīng)該是整個研究室里面最大的了,足足有八九米那么高,四肢雄壯而有力,雖然身上也到處是血跡和傷口,但是那雙散發(fā)著紅光的眼睛卻能讓人本能地害怕。 “啾,啾啾!”一直蹲在阿奇肩膀上的彩彩突然飛了起來,一副著急的不行的模樣,要是它在大點,現(xiàn)場沒有人會懷疑它敢直接沖進(jìn)去把陳雄給叼出來。 阿奇咽了口唾沫,把林老塞給了身后一臉錯愕的庫克,用眼神兇了他一下,看著對方愣愣地拉住林老,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那似乎已經(jīng)停下來的契獸,和陳雄手上的那根針管,想著應(yīng)該是鎮(zhèn)定劑,小聲道,“陳老……” “我自己出來,你們都別動,鎮(zhèn)定劑已經(jīng)打了,人多了它會警覺的?!标愋塾行┨撊醯穆曇魝髁顺鰜?,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緩慢地站了起來,看見亂飛的彩彩時,又小聲嘟囔了一句,“叫什么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給我吹喪呢,一會我不就出來了?!?/br> 阿奇顯然還有點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動了兩步,企圖伸手去接陳雄,而那頭陳雄的腿應(yīng)該是傷著了,一瘸一拐還得小心不發(fā)出聲音,走的非常慢。 來不及了。 溫瑾掃了那只契獸一眼,捕捉到了對方喉嚨的輕微震動,稍微伸了伸爪子,有點猶豫要不要去救那個化形妖獸,都能化形了,在這種世界,應(yīng)該很稀有吧,抓住了說不定能問到點什么消息 不過很快,溫瑾就沒有猶豫的空間了,只見一瞬間,那只巨大的妖獸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然后猛地把最后兩個鎖鏈也徹底掙脫開來,眼見就要朝陳雄的方向跑去,一口的獠牙已經(jīng)張開了一直穩(wěn)穩(wěn)抱著溫瑾的德維特突然把他往地上一放,然后猛地沖了出去,速度幾乎是rou眼無法抵達(dá)的快。 攔得住,來得及,能保住,但是那只妖獸那么混亂的靈氣,一爪子下來你還能有命么! 只見光速沖出去的德維特已經(jīng)把陳老和阿奇兩個人都推出了危險區(qū),回頭撿起地上的鎖鏈,就想拷上那只發(fā)瘋的契獸時,后者突然沖著他的方向,尖銳地鳴叫了一聲。 不是憤怒的吼,而是運用了丹田的力道,把自己身體里狂暴的能量全部都吼了出來!就那么一聲,兩間實驗室的所有契獸都開始躁動,一聲蓋過一聲的吼叫幾乎要掀翻整個科研院的屋頂!看見德維特突然僵住的身體,溫瑾暗罵了一句不要命,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那契獸面前就突然張開了一股強(qiáng)悍的屏障,把它混亂的靈氣和德維特界限分明地隔開了,而原本被放在地上的小狐貍,也已經(jīng)站在了那只巨獸的頭頂。 “嗷嗚!” 和剛剛那嘶吼聲比起來要稚嫩清脆不知道多少倍的聲音里,卻仿佛涵蓋著無比浩瀚的能量,刺入了每一只契獸的耳膜,就連不遠(yuǎn)處的那幾個人,也感覺自己仿佛被什么東西深深震撼住了,原本躁動不安的科研室,幾乎在一瞬間肅然無聲。 被阿奇扶住的陳雄目光一顫,像是接受到了什么號召一樣,扭頭看向了站在巨獸頭頂?shù)男〔稽c,那雙剛剛還有些疲憊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絲神往。 作者有話要說: 溫瑾驕傲地挺起了胸脯:帥不帥,帥不帥,你們就縮帥不帥! 第022章 房間里的契獸通通安靜了下來,那頭的溫瑾卻很是心疼地坐在了那只巨型契獸頭頂。 屏障用的靈氣不多,但他剛剛那一聲吼卻是用了神識的,就那么一下,吸進(jìn)去一塊靈石的量就沒了??克约盒逕?,排除吃喝玩的時間,在這種環(huán)境,外加妖丹還沒有好的情況下,至少要三天時間,掰著爪子一算,溫瑾覺得自己心都要疼腫了…… 而另外一邊,看著干脆賴在巨獸頭頂,耷拉下眼睛,一番王者藐視樣子的小狐貍,站在場內(nèi)的幾個人則是徹底蒙了。 那種超過五米以上的契獸,在帝國被統(tǒng)一稱為巨型契獸,它們的戰(zhàn)斗力非常驚人,且還都具有點智力,連軍部都不會隨意捕捉,派一整支隊伍出去還得提前計劃一番。而且因為這種巨獸通常都不會隨意攻擊人,又十分善于隱藏自己,所以大部分時候他們都選擇相安無事,畢竟一但激起矛盾,為了一只這么大的契獸,可能折損的人力財力可是相當(dāng)巨大的,可現(xiàn)在,一只巴掌大的小狐貍,非但一下子鎮(zhèn)住了那只巨獸,還能窩在巨獸的頭頂上?而且后者那原本可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乖巧? 哦不對,不只那一只巨獸,外面那些隔離箱里的小獸,還有那只巨獸身后一些體型同樣駭人的,也全都安分守己了起來。 這是什么,什么情況……? 還站在玻璃隔離間那邊的人表情僵硬,只有德維特在最初的停頓之后,抬頭看了安安穩(wěn)穩(wěn)趴著的小狐貍一眼,繼續(xù)用沉重的鐵鏈拴住了那只巨獸的一只腳,然后一躍上了契獸的腦袋,溫柔地把小家伙抱進(jìn)了懷里。 “嗷嗚……”心還腫著的溫瑾很難過的耷著眼皮,長長的白色睫毛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小聲地叫了句,你要賠我靈石,千倍百倍的賠我,要最好的那種! 德維特摸了摸他的毛腦袋,目光有些柔軟。 小狐貍剛剛張開的那股能量屏障,遠(yuǎn)一點的人可能感覺不到,但他不一樣,那股屏障就是為了保護(hù)他而張開的,所以他的感受,自然也是最實際的。 其實之前沖上去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做好受傷的準(zhǔn)備了,換在過去,這么大的契獸來多少只他都不會放在眼里,可今非昔比,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對方凌亂的能量,確實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但他不能因為有威脅和危險就心生退意,因為他身上穿著軍服,心里也帶著軍徽。只是他沒有想到,在那么危險的時候,小狐貍會突然沖上來保護(hù)他。 這小家伙一直都隱藏自己的能力,連他都不太透露,現(xiàn)在卻為了護(hù)住他,在這么多人面前露了底。 看著小白狐貍垂頭喪氣的模樣,他有些心疼地捏了捏對方軟乎乎的耳朵,然后抱著他從那只巨獸的頭頂,降到了地板上。 巨獸眼睛里的兇光此時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看向德維特懷里的溫瑾時,目光里充滿了親昵和敬畏,并且在感覺到溫瑾被人抱遠(yuǎn)后,那張臉上竟然還有點遺憾和……不高興? 目光落在德維特越走越遠(yuǎn)的步伐上,為首的契獸有些焦躁地磨了磨爪子,喉嚨里傳出一陣陣不耐煩的聲音,它身后的好幾只大契獸,也同樣如此,一時間鐵鏈的聲音再一次在房間里響起。 那幾個跟著庫克的同僚中,立時就有人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目光驚訝又著急地看著德維特,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快快快,快把你懷里的家伙放回去!”一樣。 德維特目光有些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這是怎么回事……”庫克藍(lán)色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就剛剛那個群魔亂舞的場景,嚇的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總覺得一瞬間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信息量巨大到他大腦都來不及處理的事情。然而他一說話,阿奇,林老,陳雄,還有那只巨獸,目光就全部落在了他身上,還都帶著一模一樣的戒備。 “哎,這什么味兒啊這么臭……”陳雄看了庫克兩眼后,突然愣了愣,連忙捏住了鼻子,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