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樂止苦深深嘆了口氣。 “算了,什么都指望不上你?!彼隣恐防K,慢慢往景區(qū)里走,“今天跑不動,咱們就散散步吧?!?/br> 、 一直到做實驗的時候,在樓道里看到魏長青的那一幕還在腦海里回放,揮之不去。 喻藝心情煩躁地做完一個實驗,差點把實驗器材砸了。 同實驗室的一個研究員看她一眼,問道:“怎么了這是?” 喻藝搖搖頭:“沒休息好,我晚點來做?!?/br> 研究員:“盡快調(diào)整好?!?/br> “嗯?!?/br> 喻藝出了實驗室,脫下白大褂回了辦公室。 剛坐穩(wěn),馬度敲門進來:“小喻博士,小魏博士今天沒來嗎?” 喻藝冷著臉:“我怎么知道?!?/br> 馬度也沒在意她態(tài)度,見她臉色不好關(guān)心道:“沒事吧?” 喻藝搖搖頭,調(diào)整了下情緒:“謝謝,我沒事?!?/br> 馬度困惑地看她一眼,出了門。 這天上午,除了馬度,林遙劉院士還有兩個研究生都在找魏長青,然而沒人知道魏長青到底去了哪,為什么不來上班。 孟臻好歹還知道一點內(nèi)情,不是太在意,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魏長青這人風(fēng)雨無阻從不遲到早退,要是有事必定請假,其兢兢業(yè)業(yè)之程度讓人望塵莫及,生活規(guī)律得像個機器人。 打電話沒人接,林遙等人多少有些擔心,讓孟臻去魏長青家看看,不過這話說了沒三分鐘,魏長青已經(jīng)回了電話過來。 讓馬度給他請假,說是身體不舒服。 這下眾人更擔心了,魏長青素來是輕傷不下火線,一點小感冒肯定不能請假,但馬度再問,魏長青卻不愿細說,只說身體沒有大礙,只需要休息一天就好。 眾人只好作罷,但心里不免憂心。 尤其劉院士,他找魏長青是要討論新課題的事,生怕研究所重點關(guān)注的研究人才出什么岔子。 “你中午還是去長青家里看看,回來給我匯報下是什么情況?!眲⒃菏繃诟劳炅诌b就匆匆走了。 、 樂止苦在外面晃到中午才往回走,路過魏長青別墅的時候有些心驚膽戰(zhàn),未免蛋蛋瞎叫還把它抱起來捂住了嘴。 蛋蛋:“嗷嗷嗷!” 好在魏長青并沒有出現(xiàn),倒是有幾個人站在他家門口那,一邊轉(zhuǎn)一邊打電話,看起來有些著急。 她從旁邊過的時候,一個男生看到她,眼睛一亮,驚天動地地喊她:“師母?” 所有人瞬間都扭頭看她。 樂止苦:“……” 男生跑過來,一臉興奮:‘師母,你知道魏哥去哪了嗎,怎么打電話也不接,也不在家?!?/br> 樂止苦見他眼熟,答非所問:“你不是……” “我是孟臻,魏哥的學(xué)生,”孟臻一笑,“師母,你知道魏哥去哪了嗎?” “不知道,”樂止苦看向跟著跑過來的其他人,臉色冷下來,“別亂叫?!?/br> 孟臻:“那怎么稱呼?” 樂止苦呵了一聲:“我認識你?” 孟臻:“……” 樂止苦抱著蛋蛋走開。 和孟臻一起來的有林遙、馬度以及李墨墨,孟臻和樂止苦搭話的時候幾人都沒說話,見她要走,林遙才連忙上前。 “樂小姐等等。” 樂止苦只當沒聽到。 林遙無奈,只得跟上去。 “樂小姐,今天長青請了假,說是身體不舒服,我們來他家看他,卻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樂止苦扭頭瞥一眼林遙。 她記得林遙,以前在津城時,他常和魏長青混在一起,倆人有過幾面之緣。 魏長青病了? 樂止苦腦海里冒出一個不太好的猜想,一時有些不自在,飛快收回目光,埋頭擼蛋蛋狗頭:“不知道?!?/br> 她這樣閃躲的神色讓林遙誤會了。 “樂小姐,如果你知道長青去哪了,怎么樣了,請一定要告知我們,我們都是長青的朋友,都很關(guān)心他,你不用這么防備我們……” 樂止苦突然停了下來。 林遙以為說動了,卻見她驀地后退了一步。 身后李墨墨小聲喊了一聲魏老師。 林遙扭頭往前一看,魏長青一身衣服皺得不成樣子,眼眶通紅地盯著樂止苦,眼里滿是血絲。 林遙嚇了一跳,還沒說話,魏長青已經(jīng)緩步走了過來。 樂止苦再次退了一步。 這一步像是激怒了魏長青,他不再保持從容的姿態(tài),加快了步伐,幾步跨到面前,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將樂止苦拽了過去壓在了墻上。 蛋蛋被擠得嗷地一聲跳下來,緊接著那邊倆人就吻上了。 魏長青幾乎在撕咬樂止苦的唇,兇恨得仿佛要吞了她。 樂止苦吃痛,捶了兩下魏長青的背,聽到他模糊中帶著怒意的質(zhì)問:“你要跑哪去?” 樂止苦仰頭想躲開,卻被他一手捏緊了下巴,被迫張嘴,只能無力地承受他。 在嘗到血腥味后,魏長青終于冷靜了一點,微微退開,拇指壓到樂止苦唇上,有些用力地擦了擦:“是不是還想像上次那樣,跑完了就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是不是,樂止苦?” 他一字一頓地喊她的名字,像懷著深重的恨意。 樂止苦被迫仰著頭,貼著冰涼的墻面,眼淚危險地懸在眼睫上,唇顫了顫,一言不發(fā)。 魏長青又問了一次:“是不是,告訴我,是不是?” 樂止苦閉了閉眼,眼淚掉下來,艱難道:“是。” 魏長青眼里像醞釀著一場颶風(fēng),他無意識地摩擦著樂止苦的唇,手指在她臉上掐出指印,片刻后他竟笑了笑:“好?!?/br> 他緩緩放開樂止苦,轉(zhuǎn)身往外走,再也不看她一眼。 樂止苦脫力地靠著墻壁,過了會慢慢蹲了下來。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蛋蛋撫慰她的悲傷,不斷舔舐她垂在身側(cè)的手。 樂止苦埋頭在膝蓋間,發(fā)出絕望又壓抑的嗚咽聲。 、 魏長青走到拐角處,林遙等人就等在這,看到他出來,都有些神色復(fù)雜。 魏長青疲憊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什么都別問,往別墅門口走去。 林遙跟在他身后,猜到情況可能不太好,絞盡腦汁該怎么安慰的時候,魏長青突然又停了下來。 林遙以為他要說什么,卻見他只是仰頭看了看天,又走向門口。 將門打開,魏長青站在門口等他們進去。 林遙候在一旁,斟酌道:“那什么……” 魏長青搖搖頭,轉(zhuǎn)身又往門外走。 林遙一愣:“你干嘛去???” 魏長青揮揮手,沒有回應(yīng)。 早上給魏長寧打了那個電話后,魏長青就冷靜下來了,他想上樓看看,看樂止苦衣物帶走沒,但到了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被他帶上了。 無奈,他只好下樓等。 等得時間越長,他就越懷疑自己這樣的行為到底有沒有意義。 到中午,太陽越來越大,魏長青決定不再等下去,他決定等魏長寧把樂止苦的信息發(fā)過來,就主動去找她,找到她,就再也不放她走,將她鎖起來,他養(yǎng)她一輩子都行,只要她不再亂跑,只要她眼里只有他。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骨子里有這么偏執(zhí)的一面,開了個頭,卻怎么也控制不住這樣的想法。他走到小區(qū)側(cè)門那,聽到林遙說話的聲音,聽到他喊樂止苦,心臟瞬間狂跳起來。 他控制不住心里洶涌而出的怒意,看到她畏懼地后退,更是憤怒地眼都紅了。 昨天晚上的纏綿悱惻都是他一個人做的春夢么,她怎么能這么若無其事?她不是愛他嗎,不是要為了他披荊斬棘嗎,這個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騙子! 憤怒之后,等快走到門口的時候魏長青才冷靜下來,慢慢才意識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寧翼不久前說的話還言猶在耳。 “……抑郁癥患者的神經(jīng)很脆弱,很沒有安全感,輕易一點小事都可能形成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br> 他剛剛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樂止苦出了什么事,大概他只有以死謝罪了。 、 樂止苦哭了一會,想站起來,腳卻麻了,踩在一塊磚頭上,腳一崴,整個人往地上歪。 她以為自己大概要砸個腦袋開花,身體卻被一只手撈住,有人呼吸急促,喊她的名字,尾音都來不及吐出來。 “止苦?!?/br> 魏長青喘著粗氣,將人抱起來,緊張地捧著她腦袋查看是否摔到了哪。 樂止苦猶還未回過神來,魏長青已經(jīng)松了口氣,在她臉頰的指印和唇瓣的傷痕上親了親,輕聲道:“對不起?!庇謱⑺饋恚骸拔覀兓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