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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眼前人是心上人[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25節(jié)

第25節(jié)

    顧言忱伸手抬臂時肩頭還有點微痛,當(dāng)下明白了道具師的意思,淡聲說:“嗯,貓撓的?!?/br>
    撓你妹,剛走近,恰好聽到這句話的莫曉腹誹。

    道具師驚訝,“你還養(yǎng)了貓???”

    顧言忱眉目不動,一本正經(jīng),“最近剛養(yǎng)了一只?!?/br>
    “沒想到顧導(dǎo)還有這種閑情雅致,對了,后天那場戲剛好需要一只貓,我正托人去寵物店物色,顧導(dǎo)養(yǎng)的貓是什么品種,能不能借來用一天?”

    莫曉聞言耳根隱隱發(fā)熱,接著就聽到顧言忱清冷無緒的聲音,“不太方便,她...”說到這里微妙地停了一下,接著說:“怕生?!?/br>
    道具師呵呵笑著打哈哈:“沒想到顧導(dǎo)養(yǎng)寵物這么細致?!?/br>
    顧言忱若有似無地看了莫曉一眼,顯得格外意味深長,面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眼中卻浮起一沉很淺的笑意,“嗯,不細致不行,嘴尖牙利得很?!?/br>
    莫曉整個耳輪都紅了,咬著唇里的嫩rou,強忍著不去撓他。

    沒多久,燈光師調(diào)好光,攝影師準備就位,莫曉和其他演員一起走進布景里,準備開始拍攝。

    這場戲講的是陳卉和林殊羽約在這破舊的工廠碰頭,傳遞一封事關(guān)機密的信件,一路尾隨的敵人在她拿出信件的時候突然沖出來搶奪,雙方起了肢體沖突。

    她護著信件,在對方的緊逼下驚慌失措地后退,對方是個練家子,轉(zhuǎn)瞬到了她眼前,掐著她的脖子,“嘭!”的一聲,將她推到一臺老舊的機器上,不知積淀了多久的浮塵被震得揚起,在光柱里飄飄揚揚。

    莫曉感到腳后跟突然襲來一陣鉆心的痛,像是被刀挫過一樣,痛感瞬間延伸到每一根神經(jīng)末梢。

    她慘叫一聲,當(dāng)即白了臉,抬起發(fā)顫的手,握上掐著她脖子那人的手。

    顧言忱沒喊停,以為她是在演,和她撘對手戲的人也繼續(xù)在演,她咬緊牙關(guān),心下有了定奪。

    指甲掐進那人的手腕里,閉了下眼,干澀的聲音像是從喉嚨里碾碎了再發(fā)出來,“賣國賊!走狗!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br>
    那人加重了力道,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按在機器上,莫曉眼前一花,抽筋剔骨般的痛還在繼續(xù),只能靠那人手上的力道和背靠的機器支撐著才不至于跌倒。

    千鈞一發(fā)之際,沈俞趕到,cao起地面一根鐵棍從后背偷襲那人,敲暈了他。

    沈俞按照劇本上的要求去扶莫曉時,莫曉已經(jīng)疼得昏眩,脫了力氣。但她還是堅持說完了最后一句臺詞,聲音綿軟無力,和劇本里一般無二。

    沈俞握上莫曉的手就覺得不對勁,冰涼,黏膩。一垂眸就看到地面上的血跡,他心頭一凜,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顧言忱喊了一聲“過。”

    話音一落,莫曉便捂著腿跪了下去。

    沈俞大喊:“快來人!”立馬蹲下查看莫曉的傷勢,只見她的后腳踝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皮rou外翻,像是猙獰的笑臉,不斷往外淌著血,極其可怖。

    在她身后,一塊尖尖的,帶著銹漬的鐵片上沾著血,耀武揚威地從廢舊的機器里凸出來。

    沈俞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看得都慌了神,無措的手在傷口上頭亂舞了幾下,不知怎么止血。

    剛才和莫曉對戲的那人從地上爬起來,也是嚇了一跳,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剛才沒注意到。

    沈俞一嗓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一看這邊情況就知道是出意外了,頓時放下手里的活兒全往這邊跑。

    顧言忱喊完“過”,就看到莫曉軟軟跪了下去。他瞳孔驟縮,猛地站起身,由于動作太大,板凳“嘭”地一聲翻到在地時,他人已經(jīng)狂奔出十米遠。

    他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不知她怎么了,每離她近一步,擔(dān)心便加一分。

    終于到她身邊,看到她坐在地上,白著的臉全是痛苦,傷口猙獰,血已經(jīng)在地面積了一灘。他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心像是被利爪猛地一抓,撕去了一塊血淋淋的rou。

    不及細想,動作堪稱粗魯?shù)刈律蛴嵯抵念I(lǐng)帶,蹲下身,將領(lǐng)帶扎在她的小腿上。

    莫曉覺得身體的力氣隨著血液一起流逝,抬起被冷汗浸濕的睫毛,看到了顧言忱緊繃的臉。接著被他橫抱了起來,天旋地轉(zhuǎn)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晃動,自己像是一艘沒有漿的船,在水面上打著轉(zhuǎn)。

    最快的速度奔出工廠,坐上了車,司機開車,顧言忱抱著她坐在后排,何一南幫她按住傷口。

    姑娘的背脊蹦得緊緊的,顯然是很疼,臉色慘白泛著青,緊閉著眼不吭一聲也不哭,隱忍的模樣更是讓人揪心。

    顧言忱抿著唇,一言不發(fā),他的手冰冷、堅硬,像是某種金屬,拇指稍用力,一點一點擠進她的掌心,不讓她掐自己。

    莫曉感覺到他的觸碰,動了動,慢慢抬起頭,用冰涼的鼻尖碰了碰他緊繃的下頜。

    顧言忱喉結(jié)動了一下,低下頭,和她鼻尖相抵,用盡量緩和的聲音問:“疼嗎?疼就哭出來,不要硬撐?!?/br>
    莫曉強忍住碎在喉嚨里的悶哼,汗?jié)竦慕廾p輕顫動,有種憐弱的氣息。

    她嘴角扯起一點小小的弧度,說:“其實不痛,都麻木了沒感覺,真的?!?/br>
    她的手都在抖,怎么可能不痛?偏偏乖巧地反過來安撫他,讓顧言忱更心疼了,將她往懷里緊了緊,再次催促司機開快一點。

    工廠在遠郊,司機將車開成了火箭,還是用了半個小時才到最近的醫(yī)院。

    熬過被無限延長的半小時,直奔醫(yī)院急診室,莫曉被放在一張椅子上,腳架在一個架子上,醫(yī)生有條不絮的清洗傷口、消毒、打麻藥,正在穿線的針在燈光下閃了一下冷光,閃得人心頭一緊。

    莫曉虛虛靠在椅背上,顧言忱手指冰涼,掌心卻帶著點溫?zé)幔恢皇趾退辔?,另一只覆上她的眼,目光盯著還在流血的傷口,深冷的聲音對醫(yī)生說:“醫(yī)生,她凝血差,要趕快止血?!?/br>
    醫(yī)生什么嚴重的創(chuàng)傷沒見過,針在猙獰的創(chuàng)口穿刺眉頭都不動一下。但這針線落進顧言忱眼里就不一樣了,像是在他的心肝上穿刺,扎一下,一牽引,一抽痛。

    縫完針,包扎好傷口,醫(yī)生才對顧言忱說:“這種情況建議做一個血常規(guī)檢,一般是血小板較少的緣故。”

    接著做了血常規(guī)檢查,又打了破傷風(fēng)的針,莫曉有氣無力地看著顧言忱和何一南穿梭忙碌,眼皮耷拉下垂開始犯困。

    夕陽西墜,汽車再次駛上馬路,隱隱一點余暉透過車窗照在他們身上。

    顧言忱緊抿著唇,臉上封了一層冷霜,使得車廂里的溫度都降了兩度,神經(jīng)大條如何一南都感受出了此刻氣氛的微妙,隱約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經(jīng)過一個下午,她已經(jīng)消化了他兩勾搭在一起的事實,眼神在他們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此刻莫曉靠在顧言忱懷里淺眠,而顧言忱,摟著她一言不發(fā),表情生冷難辨,但絕不是什么愉快的情緒。

    汽車直接開往莫曉住的小區(qū),到了地方,顧言忱抱著她下車,她眼皮動了動就要醒的樣子,顧言忱小聲說:“你繼續(xù)睡?!?/br>
    男人低沉的聲音令人安心,莫曉又睡了過去。

    何一南帶路到了莫曉的公寓,從她的包里掏出鑰匙開門,領(lǐng)著顧言忱進莫曉的房間。

    裝修溫馨的房間里,何一南見顧言忱特別自然地幫莫曉擦冷汗,擦血跡,接下來不是要換衣服吧?

    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比浴霸還亮,無比尷尬地開口:“那啥,顧導(dǎo),我去給你們買晚飯,出去一下哈?!?/br>
    莫曉這一覺睡到夕陽完全墜入地平線才醒,輕輕一動就感到了腳后跟的疼,當(dāng)即想起了下午的意外,身上倒是清爽,手摸了一下,居然穿著棉柔的睡衣。

    房間沒開燈,床尾一道黑影,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窗口有昏黃的路燈透進來,他的半個身子浸漬在暗淡的光影里,莫名冷厲。

    莫曉不動聲色地往被子里縮,被頭掩到鼻子,閉上眼。

    “醒了就起來,別裝睡。”

    “......”

    莫曉呼吸一窒,慢吞吞坐起來,這時“啪”的一聲,燈亮了,她忙用手背去擋光。

    待適應(yīng)了光線再次睜開眼時,就見顧言忱黑眸深沉地看著她,一醒來就嚇唬人,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氣。

    掀開被子挪到他身邊,用指尖揉他蹙著的眉心,軟聲問:“怎么不高興啦?”

    顧言忱的臉色更冷了,莫曉打了個寒噤。不過她向來有“在老虎頭上拔毛”的勇氣,直接并著腿架在他的大腿上,剪水大眼眨啊眨的看著他,“真生氣啦?”

    靜默幾秒,顧言忱涼涼出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拿她沒辦法,緊繃的嘴角動了動,掐著她的臉,帶著郁氣問:“為什么不喊停?”

    “???”

    “為什么受傷的時候不喊停?你知不知道自己凝血差?知不知道差一點點就割到動脈了?知不知道你這樣的體質(zhì)血流不止會有什么后果?”

    莫曉被他劈頭蓋臉幾個問題砸得當(dāng)頭一愣,薄唇翕動著卻答不上話,其實那時候哪有時間細想,就覺得這段戲馬上就拍完了,大家都在繼續(xù),她也就再堅持一下。

    安靜半晌,弱弱開口:“就剩兩句臺詞,幾個動作,不到一分鐘......”

    顧言忱的心像灌滿了鉛,重重壓著他,想要罵她一頓,電影再趕進度也不差她這一分鐘冒險去換??煽吹剿忧涌粗约海∧樕n白沒有血色,唇都是極淺的粉色,嚴厲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嘆了口氣,把她抱坐在大腿上,重重揉了一把她的發(fā),聲音清冷又透著點無奈,“不給你的腳上個保險栓都不放心,三天兩頭出狀況。”

    “......”

    莫曉埋首在他懷里不吱聲,莫名覺得理虧。哎,她這么堅強,不是該被表揚嗎?

    手指在床單上摳啊摳的,靜了一會兒,小聲問:“其實,剛才在醫(yī)院就想問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凝血差的?”

    顧言忱胸口窒了窒,無力感再次襲來,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

    怎么知道她凝血差的?

    那年,撿了這拖油瓶爬山,下山時,到半山腰的時候,小姑娘踩在沾著露水的青苔上,摔了一跤,膝蓋磕破了個小口,一般人不需要多久就自己愈合結(jié)痂,偏偏她貼了幾張創(chuàng)口貼都不管用,走幾步又開始流血。

    最后他實在看不下去,背著她下山,足足背了一個多小時。

    對于這件事,莫曉只記得那時的顧言忱,肩膀?qū)掗?,后背堅實,被他背著,眼前是他柔軟的發(fā),在陽光下泛著光澤,讓人心生暖意。完全不記得是自己凝血差,血流不止他才背她的。

    由是現(xiàn)在,她仍一臉疑惑地看著顧言忱,冥思苦想一番后,道:“難道是你偷看了我的個人資料?”

    顧言忱閉了下眼,緩緩?fù)鲁鲆豢谛刂械挠魵?,冷冷拋出兩個關(guān)鍵詞:“下山,摔跤?!?/br>
    莫曉托著腮,凝神細想了一會兒,突然醍醐灌頂,“啊~原來是那件事,你居然還記得!”

    心念一轉(zhuǎn),又高興起來,捧著顧言忱的臉問,“老實交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居然裝深沉這么久?!?/br>
    “不知道?!鳖櫻猿劳耆凰サ脹]了脾氣,輕嘆口氣,稍稍前傾就吻上她的唇,含吮舔|弄一番后,她的唇有了些血色才放開她,又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br>
    只知道待他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住到了他心里。

    或許五年前,她的出現(xiàn),就像一抹小小的柔和光亮,照進了他心里,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已然悄悄扎根。

    愛清,不僅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更是情不知何時而起一往而深。

    第二十六章

    由于腳傷, 莫曉的戲份推遲拍攝,賦閑在家。

    一覺睡到日輪當(dāng)午才醒,門鈴就在這時叮鈴鈴一連串地響了起來,很何一南。

    莫曉踮著腳尖去開門,門才打開一條縫陳最尖聲尖氣的“哎喲喂~”就鉆了進來, “寶貝兒, 傷的怎么樣,讓我看看。”

    何一南受不了他這逼樣, 一手揮開他先往里走, “陳美人你腥味太重, 傷患忌葷、腥、辣。”

    陳最一手掐腰, 一手指著何一南, “你你你, 你這小蹄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br>
    莫曉由著他們吵鬧,自己先去洗漱,待洗漱出來何一南已經(jīng)擺好了午飯。

    鴨rou大米粥、蒸馬齒莧、炒豬肝、清蒸鱸魚。

    還真是又豐富又清淡又清淡。

    何一南賊兮兮湊過來, “知道這些怎么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