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醉臥美人膝、龍傲天懷孕記、我靠美食養(yǎng)貓在仙界發(fā)家致富、我男人戰(zhàn)力爆表[穿越]、哎喲,我的老公沒有毛、伴奏、我郎腰瘦不勝衣、老子就是狐貍、重生之美女外交官、全宇宙都想搶我家崽兒
老太太的意思沒人能違背,清溪不想浪費唇舌,就乖乖跟著去了。 徐老太太好面子,從她的收藏里挑了滿滿一匣子名貴首飾給清溪,并且言明,首飾只是臨時給清溪戴幾天,從顧家回來還得交給徐老太太。事情做得小氣,但徐老太太想了個好聽的說辭,說是她先替孫女們保管者,將來孫女們出嫁,再當(dāng)嫁妝分給三姐妹。 “謝謝祖母?!鼻逑p聲道。 徐老太太握住孫女白嫩嫩的小手,微微瞇著眼睛打量面前的姑娘,越看越滿意:“真水靈,今晚早點睡,精神養(yǎng)足足的,明天一準(zhǔn)叫他移不開眼。” 清溪低下頭,眼前仿佛閃過顧明嚴(yán)倨傲的臉龐,未婚夫未婚夫,從定親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可她根本不了解顧明嚴(yán)的為人,顧明嚴(yán)呢,小時候與她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又出國留學(xué)三年,或許已經(jīng)忘了她的樣子吧? 清溪敬重自己的父親,對父親唯一的不滿,便是這門婚事,當(dāng)年應(yīng)的太草率了。 清溪第一次出遠(yuǎn)門,徐望山、林晚音夫妻都不太放心,吃晚飯時徐望山囑咐了女兒很多,飯后林晚音牽著女兒將女兒送到后院閨房,叫翠翠去外面守著,她看看女兒柔美青澀的臉蛋,幾次欲言又止。 “娘,你是不是有事?”清溪好奇地問。 林晚音垂眸默認(rèn),過了會兒,她嘆口氣,抱住女兒道:“這門婚事,雖然是顧家主動提的,但怎么算都是咱們高攀了,你祖母高興,人家顧老太太、大太太未必滿意……娘也不確定她們會不會喜歡你,但萬一挨了欺負(fù),能忍的忍忍,不能忍的,你就去找顧叔叔,他會護(hù)著你的。” 顧叔叔…… 清溪心里沒底,小聲道:“顧叔叔一次都沒來過咱們家?!?/br> 十來年沒見的長輩,母親怎么確定對方會喜歡她? 林晚音聞言,美麗的眼眸中浮現(xiàn)一抹復(fù)雜。 “清溪五歲的時候,顧叔叔就很喜歡你,初見便定了你當(dāng)兒媳婦,現(xiàn)在你更懂事了,他只會更喜歡,放心吧。”千頭萬緒,林晚音只能這般哄女兒。 天亮了,清溪同母親meimei們告別,然后隨祖母前往車站。 火車從申城出發(fā),中間經(jīng)過秀城等小站,最終抵達(dá)杭城。 站臺前,徐望山暫且將兩個牛皮箱放在地上,看看嬌滴滴花骨朵似的女兒,徐望山總覺得心里不安生,又一次交待老母:“娘,清溪還小,你多照看點?!?/br> 徐老太太瞪他:“還用你說?清溪可是我最寶貝的大孫女,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fù)她一絲一毫?!?/br> 徐望山看向女兒。 清溪朝父親柔柔一笑,剛想說點什么,身后突然傳來火車的轟鳴。她扭頭回望,一列火車噴著白氣咔擦咔擦越來越近,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腳下的大地都跟著震動。 火車停了,先下后上。 徐老太太伸著脖子,叫孫女看三等車廂那邊的熱鬧,下車的乘客要擠,想上車的更擠,摩肩擦踵,用徐老太太的話說,好像都趕著投胎呢。清溪看著祖母高高在上嘲笑旁人的臉,卻想起全家人以前坐火車出游,祖母舍不得花錢,總是讓父親買二等車廂的,結(jié)果這次去顧家,祖母就舍得擺譜了。 有人幫忙提行李,徐望山就不上車了,戀戀不舍地瞅著寶貝女兒。 “阿爹,你想要什么禮物?” 徐老太太已經(jīng)上去了,清溪站在父親面前,仰著小臉,神秘兮兮地問。 徐望山糊涂了:“我的禮物?” 清溪理所當(dāng)然地笑:“是啊,廚神比賽阿爹穩(wěn)cao勝券,我當(dāng)然要準(zhǔn)備禮物?!?/br> 徐望山懂了,女兒在用她的方式,為他擂鼓助威呢。 “在那邊好好玩,你過得開心,爹就跟著開心?!毙焱矫畠耗X頂,目光慈愛:“上車吧,等你回來,爹給你做頓大餐?!?/br> 清溪點點頭,最后抱了父親一下,這才上了車。 頭等車廂比清溪坐過的二等豪華多了,腳下是紅色地毯,桌上鋪著銀白色的絲絨布,干凈雅致。徐老太太站在比較中間的位置,朝孫女招手。清溪盡量忽視兩側(cè)座位上投過來的視線,邁著清淺的步子來到了祖母身邊。 “你坐里面。”徐老太太低聲道,靠窗的位置更舒服,但徐老太太這樣的老輩人骨子里都守舊,不愿如花似玉的孫女坐在外面,方便周圍男乘客們肆意打量。 坐好了,徐老太太漫不經(jīng)心地觀察左右。 對面坐了兩個女人,外面的一看就是丫鬟,里側(cè)閉目養(yǎng)神的太太約莫三十出頭,白面皮紅嘴唇,留著燙卷的齊耳短發(fā),身上是新潮的洋裝,以徐老太太幾十年的經(jīng)驗看,這位有點像哪個老爺養(yǎng)的姨太太。 徐老太太再看向左側(cè)平行的桌子,就見兩排四人的座位,只面對面坐了兩個穿西裝的年輕男人。斜對面的黑衣男人眼戴墨鏡,面朝窗外,露出半張線條冷硬的俊臉,底下長腿交疊,顯得慵懶隨意。 “老太太好,去哪兒???” 正打量呢,黑衣男人對面的白衣男人突然開口了,徐老太太歪頭,撞上一張笑容燦爛的年輕臉龐,小伙子十七八歲的樣子,笑起來十分真誠,只是那招搖的桃花眼,卻直勾勾地往孫女那邊瞅呢! 出門遇見小流氓,徐老太太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繃著臉坐直,將孫女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清溪感覺到了,配合地抬起左手托住下巴,轉(zhuǎn)向窗外。 一老一小都小氣巴拉的,陸鐸悻悻地摸了摸鼻梁,上半身前傾,小聲提醒自從上車后就保持一個動作的舅舅:“看,新上來一個美人?!?/br> 顧懷修淡淡斜了外甥一眼,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火車出發(fā)了,刺耳的鳴笛,咣當(dāng)咣當(dāng)?shù)恼饎印?/br> 將近兩小時的車程,清溪不可能一直托著下巴,注意到白衣男人不再看她了,清溪便放下胳膊,低頭看報紙。 “小妹多大了?” 清溪驚訝地抬起頭。 柳圓圓笑盈盈地看著她,打盹兒醒來,發(fā)現(xiàn)對面多了個美貌的小丫頭,她忍不住想逗逗。 柳圓圓今年三十三,一雙丹鳳眼嫵媚勾人,當(dāng)她目光專注地望著一個人,鮮少有人不受其蠱惑。 清溪莫名臉熱,小聲道:“十五了?!?/br> 柳圓圓瞅瞅小姑娘繡花的衣襟,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清溪白皙的面頰頓時更紅,不懂為什么一個女人看她胸,她竟也會生出被人調(diào)戲的感覺。 “太太也去杭城?”徐老太太突然插言,打量柳圓圓的眼神,帶著一分審視。 柳圓圓翹起二郎腿,染著紅指甲油的手理了理裙子,不以為忤道:“是啊,我回家,您呢?” 徐老太太不由地?fù)P起下巴,驕傲道:“我們應(yīng)顧家之邀,去赴顧老太太的壽宴?!?/br> 她聲音不低,話一出口,柳圓圓意外地輕啟紅唇,其他座位的人,凡是聽到話音的紛紛望了過來,包括陸鐸,只有顧懷修保持原來的姿勢,仿佛不知道徐老太太口中的顧家是何方神圣,亦或是,知道,卻并不上心。 “秀城的美人,莫非你就是顧家大少爺那位未婚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玩的事,柳圓圓頗有興致地盯著清溪。 婚事被整個車廂的人知曉,清溪臉都要紅透了,垂著眼簾抿著唇,一聲不吭。徐老太太就自然極了,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還威脅般瞟了眼陸鐸。 這回陸鐸沒生氣,只覺得遺憾,難得遇見個超級美人,卻是未來的顧家媳婦,簡直暴殄天物。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整節(jié)車廂都充斥著對顧家未來大少奶奶的關(guān)注,或是偷偷窺視,或是竊竊私語,直到中午兩個男侍應(yīng)生推著餐車進(jìn)來,大家的注意力才轉(zhuǎn)移到了午餐上。 有人要西餐,有人要中餐,中餐全是江南一帶的特色菜。 “真難吃。”徐老太太夾了塊兒叫花雞,吃完很是嫌棄,放下筷子不用了。 清溪覺得吧,火車上的菜跟父親的手藝肯定沒法比,但也沒難吃到無法下咽。 她繼續(xù)慢條斯理的享用,剛咽下一小口米飯,車廂前面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伴隨著餐具瓷碟砸到地上的混亂動靜。清溪心一緊,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忽的停在他們前方,手里舉著槍,惡狠狠地威脅道:“誰敢叫,老子一槍崩了誰!” 徹骨的寒氣迅速蔓延全身,清溪害怕地攥住祖母胳膊,恐懼地看著那兩個假扮侍應(yīng)生的匪徒一前一后守住車廂門,然后乘客中站出兩個道貌岸然的同伙,一個舉槍威脅,一個從第一排開始搶劫乘客財物。 “別怕,咱們交錢就沒事了?!毙炖咸贿叴蛑哙拢贿咁澲舭矒釋O女。 會那么簡單嗎? 清溪不安地望向前面的匪徒,卻見舉槍的健壯男人也朝她看了過來,目光相對,男人摸摸下巴,yin邪地吹了聲口哨。 清溪臉白了,本能地將目光移到斜對面的黑衣男人身上,那也是渾身僵硬的她,當(dāng)下唯一能看清半張臉的男人。然而那人依然慵懶地靠著椅背,腦袋歪著,眼睛被墨鏡遮掩,好像在睡覺。 還有個白衣男人,但清溪不敢動脖子,桌子底下,她無助地挪了下腳,然后就踩到了什么。 清溪難以察覺地往下看。 她的腳下,是一把西餐牛排刀,長長的刀柄,窄細(xì)的刀片,一定是混亂時滑過來的。 沒有家里的菜刀鋒利,這是清溪腦袋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緊跟著,她鬼使神差的,想到了父親切菜時的手法。切、片、剁、劈…… 匪徒距離她們還有三桌。 清溪的手還在抖,但她藏在桌子下的右腳,卻小心翼翼地將牛排刀挪到墻角,再用鞋幫緊緊抵著牛排刀,一點一點往上挪。 眼睛盯著越來越近的匪徒,右腳穩(wěn)穩(wěn)地挪著餐刀,精神緊繃的清溪便沒有發(fā)現(xiàn),斜對面的黑衣男人,正透過黑色的墨鏡,暗暗盯著她越抬越高的腳?;璋档淖雷拥紫?,女人海棠紅的裙擺漸漸上移,露出一截白皙光潔的小腿。 顧懷修忽然有點渴,坐正,若無其事地端起茶碗,舉止優(yōu)雅。 陸鐸咳了咳,用眼神詢問舅舅,坐了半天車,他早手癢了,想松松筋骨。 顧懷修搖搖頭。 不急,先讓他未來的小侄媳婦露兩手。 第3章 003 清溪將牛排刀藏到了袖子中。 從小到大,她無數(shù)次旁觀父親做菜,父親的刀法她都記得。父親把她當(dāng)花養(yǎng),從來不讓她用刀下廚,偶爾她撒嬌求得父親答應(yīng),祖母又趕過來制止,怕她不小心傷了自己留疤,影響容貌。后來還是父親疼她,在她十歲那年,送了一套木頭刀具給她練手。 所以,清溪雖然沒怎么碰過刀,但真的攥住一把刀,她并不覺得陌生。 然而用刀防衛(wèi)跟切菜切rou絕不一樣,清溪連雞鴨都沒殺過,更不用說拿刀傷人。 一邊是對匪徒的恐懼害怕,一邊是對傷人的惶恐不安,清溪低頭躲在祖母肩后,只求匪徒搶了錢就走,別再欺負(fù)人。 陳設(shè)奢華的頭等車廂,原是有錢人享受的場所,此刻卻成了匪徒行兇的最佳地點。越有錢越惜命,被搶的乘客雖然不甘,卻多少平靜下來,心情復(fù)雜地看匪徒繼續(xù)搶別人,而那些待宰的乘客,全都乖乖拿出身上的鈔票珠寶擺在桌子上,不敢抵抗。 清溪對面,柳圓圓不慌不忙地摘下耳朵上的金墜子,再把手腕上的碧玉鐲子褪了下來。 清溪見了,連忙摘下祖母剛借她的紅玉手鐲放在桌上,以期破財消災(zāi)。 徐老太太眼皮狠狠跳了下,舍不得錢,但她更舍不得命,默許了孫女的做法,同時把自己的幾樣首飾也取了下來,跟孫女的放在一起,心底暗暗慶幸,行李箱都集中放在另一處鎖著,至少保全了一部分財物。 匪徒越走越近,徐老太太抱住孫女,盡量不與匪徒對視。 負(fù)責(zé)搶劫的兩個匪徒是親兄弟,一個叫張強,一個叫張安。身材魁梧的張強持槍恐嚇,矮小瘦弱的張安只管搶錢,走到顧懷修、清溪這兩桌,男方桌子上只有餐具,女人這邊擺了琳瑯滿目,張安便先停在徐老太太旁邊,雙眼發(fā)亮地將金銀首飾往黑袋子里裝。 徐老太太斜眼看著,心肝rou疼。 張強站在弟弟身后,細(xì)長的眼睛輪流打量縮著腦袋的清溪與抱胸看窗的柳圓圓,一個是花骨朵似的小美人,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美,一個容貌雖然不及小丫頭,卻姿容艷麗,雪白的皮膚涂成玫瑰色的嘴唇,全身散發(fā)著一股sao勁兒。 該死,要是在野外碰到這倆女人多好,美的sao的,統(tǒng)統(tǒng)抓回去輪流玩?zhèn)€夠,可惜在車上,時間有限,只能吃一個。 “錢都交出來了?”張強盯著柳圓圓問。 柳圓圓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輕笑道:“還有一張,就怕你不敢收?!?/br> 柔媚的聲音,充滿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