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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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方子,鄭貴連夜謄寫一份,第二天早早把方子放回去,當(dāng)晚他再趁著夜色摸去秦師傅的家,將方子交給秦師傅。 秦師傅看完方子,激動地交待道:“你先留在東盛,等我確定這些方子是真的,我會立即聯(lián)系你,你帶上錢去外地隱姓埋名,當(dāng)個吃喝不愁的富貴老爺?!?/br> 鄭貴又期待當(dāng)老爺?shù)暮萌兆?,又?dān)心被陸鐸發(fā)現(xiàn),拉著秦師傅的手連聲哀求:“叔,你快點啊,都說三爺心狠手辣,萬一露餡,我就沒命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鼻貛煾嫡Z氣肯定地道。 拿到方子,第二天秦師傅立即去顧家紡織廠偷偷染了布樣,成品一出來,經(jīng)過抗拉、洗滌褪色等檢驗,證明鄭貴偷出來的方子果然是真的。秦師傅大喜過望,先把之前承諾的錢交給鄭貴叫鄭貴辭職遠(yuǎn)走高飛,親眼看著鄭貴上了船,秦師傅就興高采烈地去找顧老太太、顧世欽了。 “什么,你配出彩虹系列的顏色了?”顧老太太驚喜交加地問。 秦師傅要邀功,當(dāng)然不能說方子是自己偷來的,故編了一套特別真實的說辭,說他頂著巨大壓力如何日夜苦思冥想如何不停地調(diào)色配制,三天三夜不睡,反反復(fù)復(fù)分析過東盛紡織廠的樣本后,終于成功了。 顧老太太對此存了幾分懷疑,不過她要的是結(jié)果,方子到底怎么來的,顧老太太不在意。 顧世欽則壓根想不到秦師傅有膽子去東盛紡織廠偷方子,也不信老三會那么大意,所以對秦師傅的話信以為真。顧世欽、顧世昌、顧明嚴(yán)同時確認(rèn)過新色布料的質(zhì)量后,終于在顧老太太的連番催促下,正式對外公布顧家紡織廠出新布料了,只是把東盛紡織廠的“彩虹系列”,改成了顧家自創(chuàng)的“彩蝶”系列。 這批新貨是東盛紡織廠先出的,但顧家紡織廠掌握的客源太大了,消息一放出去,本來還想去東盛紡織廠訂貨的商家紛紛繼續(xù)向顧世欽父子訂貨,短短幾天,顧家就接到了足以頂去年兩個季度銷量的訂單。 面對顧家這邊的大筆生意,顧懷修不曾露面,陸鐸卻帶人去顧家紡織廠鬧了一頓,指責(zé)顧家剽竊東盛的創(chuàng)意。 秦師傅和顏悅色地勸他:“陸經(jīng)理,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這行,布料就那么多顏色,你能配出來的,我們也能配出來,反之亦然,大家各賣各的,有生意一起做,談何剽竊?你看我們有找過那些小廠子嗎?生意人啊,第一得有心胸氣度,不能吃獨食,哦,對了,就好比咱們杭城有名的幾道名菜,從沒聽說山居客做東坡rou,就不許其他酒樓上同一道菜吧?” 他一嘴歪理,陸鐸罵罵咧咧了半天,卻拿他沒辦法,負(fù)氣而去。 顧老太太得知后,心情別提多舒暢了,顧懷修不是給她送粽子嗎?她就讓管家準(zhǔn)備了幾匹好料子,以嫡母的名義送去顧懷修的別墅,讓顧懷修多做幾身夏衣。 管家奉命來顧懷修的別墅送禮,陸鐸派出來福,直接把那管家嚇得屁滾尿流狼狽而逃。 顧世欽、顧懷修的這場商戰(zhàn),上了報紙。 徐老太太看了報紙,既氣顧老太太要得意了,又慶幸自己會談判,當(dāng)初沒把所有賭注都壓在顧懷修身上,現(xiàn)在顧懷修注定成不了氣候,她正好專心撮合孫女與陳堯。 “清溪,祖母給過他機會,但顯而易見,他兩年內(nèi)不可能擊垮顧世欽父子,這種眼高手低的人,你趁早給我忘了,以后連陸鐸也不許見?!焙皝韺O女,徐老太太十分嚴(yán)肅地告誡道。 清溪看完報紙,胸口就燒起了一把火,氣顧家紡織廠利用顧懷修的創(chuàng)意賺錢,更心疼顧懷修現(xiàn)在的處境,巴不得馬上去找顧懷修。就算幫不上忙,清溪也想讓顧懷修知道,無論他能不能打垮顧家,她都會陪著他。 但清溪沒有出門的機會。 師父楊老幫她物色了一個有廚藝天分的師弟,叫薛耀,其實薛耀比清溪大七歲呢,生的虎背熊腰的,只因拜楊老為師的時間比清溪晚,所以清溪就成師姐了。薛耀長得五大三粗,但性格安靜容易害羞,一雙手特別巧,就連捏出來的貓耳朵也與清溪捏的一樣小巧可愛。 端午節(jié)過后不久,薛耀就學(xué)成出山了,清溪與薛耀一起在面館待了兩天,發(fā)現(xiàn)顧客們根本沒吃出區(qū)別,清溪才放心地將徐慶堂面館交給薛耀、孟進(jìn)、小蘭、翠翠四個,她在家里專心練習(xí)廚藝。 現(xiàn)在顧懷修處于下風(fēng),徐老太太擔(dān)心孫女去找顧懷修,親自盯著孫女不叫清溪出門。 清溪求了幾次不管用,只能干著急。 秦師傅過得挺如意的,顧家生意好了,他又成了紡織廠的功臣,每天監(jiān)督工人們趕工完成當(dāng)天的訂單任務(wù),秦師傅過得很是輕松快活。 不知不覺到了六月初,晌午天氣炎熱,秦師傅正在廠房宿舍歇晌呢,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震醒。 “誰???” “開門,警察?!?/br> 秦師傅怔了一下,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撞開,門口果然站著四個穿制服的警察。 秦師傅屁滾尿流地爬了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怎么回事。 高個子警察看他一眼,冷聲道:“怎么回事,到局里你就知道了?!闭f完,高個子警察讓兩個屬下給秦師傅戴上口拷,然后他與另一位警察迅速在秦師傅的房間一陣翻箱倒柜,看到帶字的紙就收起來。 秦師傅今年就干過一件大案子,想到那種可能,他眼皮一跳一跳的,忍不住往床上的涼席看去,一邊后悔為何沒燒了鄭貴給他的方子,一邊祈禱警察們別搜涼席底下。 然而事與愿違,高個子警察翻完柜子,第二個搜的就是床。 涼席掀開,露出一個黃褐色的信封。 高個子警察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紙張看了看,滿意了,收隊,帶走了秦師傅。 第二天,杭城日報就刊載了一則大消息:東盛紡織廠報警,顧家大師傅入獄。 看到標(biāo)題,徐老太太莫名緊張,特意戴上老花鏡繼續(xù)看。 報紙上說,東盛紡織廠副經(jīng)理陸鐸狀告顧家紡織廠的秦師傅買通東盛員工鄭貴,鄭貴竊取東盛染料方子交給秦師傅,秦師傅、顧世欽利用竊取的方子非法牟利。杭城警局接到報案,根據(jù)鄭貴的口供與物證,立即抓獲秦師傅,案件將等待進(jìn)一步審理。 反復(fù)看了三遍報紙,徐老太太慢慢摘下眼鏡,對著門外發(fā)起呆來。 明眼人都知道,顧家的“彩蝶”系列是從東盛的“彩虹”得到的靈感,徐老太太原本以為染布很容易,顧家是自己研制出來的染料,看過報紙,聯(lián)想顧老太太的為人,徐老太太不知道別人怎么想,反正她已經(jīng)認(rèn)定,秦師傅的方子就是偷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顧世欽、秦師傅偷了顧懷修的東西,是不是得把非法牟利的收入賠償給顧懷修?也就是說,顧世欽、顧老太太非但做了一筆虧大本的生意,還把顧家百年經(jīng)營起來的誠信招牌砸了?一個小偷紡織廠,誰還會跟他們做生意? 徐老太太的心,撲通撲通亂跳,好在站在一場賭局前。 一邊是顧懷修利用此案重創(chuàng)顧老太太母子,東盛紡織廠崛起,一邊是顧懷修沒有足夠的證據(jù),顧老太太、顧世欽成功翻案,顧家紡織廠繼續(xù)在江南稱霸,顧懷修與他的東盛紡織廠繼續(xù)做小本生意,默默無聞。 賭哪個? 徐老太太突然想到了顧懷修送給顧老太太的人頭。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回杭城就是為了復(fù)仇的,現(xiàn)在有了一個重創(chuàng)顧老太太的機會,顧懷修會不抓?。恳粋€八歲離家在外漂泊數(shù)年然后通過短短兩年就在申城站穩(wěn)腳跟的男人,徐老太太不信顧懷修會那么笨。 “去請大小姐過來?!泵蠹?,徐老太太有了決定。 最終結(jié)果還沒出來,她不會明面上站隊,但讓孫女去給顧懷修喂顆甜棗,徐老太太還是舍得的。 勝負(fù)出來前,孫女對顧懷修的探望叫雪中送炭,等顧懷修勝了孫女再去,那就遲了。 第78章 078 清溪帶著富貴、春雨出了門。 她來杭城后一直都在面館忙碌,沒有什么玩伴,出門的借口只有遛狗,然后徐老太太雖然答應(yīng)讓她去見顧懷修了,卻要求清溪必須帶上徐老太太的丫鬟春雨,以防顧懷修占清溪的便宜。 清溪想,祖母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顧懷修,顧懷修是親過她,但也只限于親,怎么看都是君子。 清溪發(fā)愁的是,她該如何聯(lián)系上顧懷修。兩個紡織廠出了那么大的事,顧懷修的別墅外會不會有記者蹲守?清溪敢與顧懷修戀愛,卻還沒做好公開戀情的準(zhǔn)備,她也一直避免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一想就心煩頭疼。前未婚夫是侄子,后面的男朋友是叔叔…… 人言可畏。 離開家門,清溪暗暗留意四周,如果顧懷修還在派人保護(hù)她…… 還沒走出巷子,清溪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黑衣身影,短短的平頭,不茍言笑的冷峻臉龐,正是去年幫她趕走光頭混混、春節(jié)陪她們一家坐同一節(jié)車廂回秀城的那人。 清溪有點緊張,到了南湖邊上,她才試探著朝黑衣人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黑衣人立即朝她走來,到了跟前先恭敬行禮:“大小姐有何吩咐?” 清溪看眼春雨,小聲問他:“我想見三爺一面,他現(xiàn)在方便嗎?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黑衣人想了想,垂眸道:“三爺這兩日都在汽車廠,大小姐稍等,我去備車?!?/br> 汽車廠在郊外,黃包車太慢了,清溪便點點頭,然后她與春雨繼續(xù)沿湖往南逛,一會兒黑衣人開車從那邊過來接她們就好。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清溪主仆上了車。 富貴好久沒坐汽車兜風(fēng)了,大腦袋趴在車窗上往外望,快滿一歲的富貴長得又大又壯,也不知是天生底子好,還是清溪給它喂的伙食好。上次清溪去楊老家中探望,富貴比它同窩的兄弟們大整整一圈呢。 繞過風(fēng)景優(yōu)美的西湖,汽車一路開出城區(qū),到了汽車廠也沒有停,直接開進(jìn)去了。 汽車廠有員工宿舍,身為東家的顧懷修顯然沒有與民同樂的習(xí)慣,單獨給自己蓋了一處幽靜的小院子,平時他來廠辦公、休息都在這邊。院子周圍有郁郁蔥蔥的竹林,十分清幽。 “三爺說他十分鐘后過來,大小姐先去客廳休息吧?!焙谝氯颂媲逑_車門,富貴先跳了出來,毫不認(rèn)生地往院子里跑。 清溪下了車,春雨也想下來,黑衣人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大小姐……”春雨慌了,焦急地隔窗喊清溪,擔(dān)心清溪出事。 清溪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解釋道:“三爺?shù)脑鹤娱e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大小姐放心,我會安排她去別的地方休息?!?/br> 清溪很放心,示意春雨不用著急,顧懷修連孟進(jìn)都能拉攏,對付春雨只會更簡單。 汽車開走了,清溪好奇地跨進(jìn)翠竹掩映的小院,四周靜悄悄的,除了一位將她領(lǐng)進(jìn)客廳端完茶水就退下的灰發(fā)老者,整個院子好像再也沒有旁人。 清溪坐到紫檀木沙發(fā)上,拿起茶幾上的書看,結(jié)果掀開封皮,里面居然都是洋文,好多地方被人作了筆記,熟悉的字跡,正是顧懷修所寫。 清溪就翻他的筆記注解看,隱約猜到這是本汽車相關(guān)的書籍。 看著通篇的蝌蚪洋文,清溪羨慕極了,覺得這樣的顧懷修好有文化。 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清溪心里一慌,本能地將書放回原處,然后別頭發(fā)、整理衫裙、站起來,一氣呵成。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客廳門前,清溪抬頭,看見顧懷修跨了進(jìn)來,底下是灰色長褲,上面啥也沒穿,赤裸的胸膛在陽光下冒著汗光。 清溪萬萬沒料到會是這樣,震驚過后,嗖的背轉(zhuǎn)過去,臉蛋迅速轉(zhuǎn)紅。 “天熱,廠里員工都這樣?!鳖檻研抟贿呑呦蛏嘲l(fā)旁的白衣女孩,一邊平靜地解釋道。 清溪理解,她在面館做面時,熱得滿身汗,如果她是男人,肯定也會光膀子干活。 只是,顧懷修不去洗澡穿衣服,靠近她做什么? “口渴,幫我端茶。”顧懷修停在她身后,低聲說。 清溪仿佛都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熱氣,她臉色漲紅,不滿地抗議:“你自己倒?!币恢卑杨櫲隣敭?dāng)君子看的徐家大小姐,終于開始覺得他壞了。 “我剛剛修車,手上都是機油?!?/br> 顧懷修抬起胳膊,清溪視線一偏,就看到了男人黑乎乎的大手。 想到茶幾上的白瓷茶具,清溪總算明白他為何要自己倒了,原來不是壞,而是不想弄臟茶碗。 “你,你坐下?!鼻逑硨λ馈?/br> 顧懷修默默坐在她身邊。 清溪重新拿了一個茶碗,倒了七分滿,端茶起來,清溪緊緊閉上眼睛,才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去,紅著臉調(diào)整茶碗高低:“你自己喝?!?/br> 顧懷修看著她紅紅的臉頰,也很佩服她能想到這個辦法。 他不得不支起上半身,姿勢別扭地就著她的手喝茶。 其實又哪渴到必須馬上喝水的地步,無非是調(diào)戲自己的小女人罷了。 喝了兩口,顧懷修站了起來,清溪剛想后退,忽聽他說“別動”。 清溪更緊張了,聲音發(fā)抖:“怎么了?” “你這里有根頭發(fā)?!鳖檻研弈粗钢父乖谒勰鄣娜呡p輕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