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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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做完了這一切,少年終于起了身,卻發(fā)現(xiàn)周圍眾人都在看著他。尤其是那三皇子,看著他的目光簡直像是見了鬼。 “諸位,怎么了?”慎思笑了笑,“如今先皇駕崩,都城之中必定風起云涌。牽扯到這兒,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但我們既然駐守南邊,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最大的任務都是將這兒給守好,不是嗎?” 士兵們聞言紛紛反應過來,很快開始收拾整理,把那尸體給拖了出去。三皇子也勉強恢復了正常,只是看著慎思的目光還免不了有些懼縮。 至于那些士兵看著慎思的目光,卻多了些佩服與敬畏。無形之中一抬一落,慎思在軍中的威信就壓了三皇子一大截。 慎思神色卻不見高興,始終還想著羽鴻意那邊。哪怕知道不可能出事,也不由得時時記掛在心上。 結果在晚上回到駐地時,慎思便見到一只訊鳥停在他的帳前。 這小子忙不迭跑過去,從訊鳥腳下取下信來,卻是羽鴻意特地來給他報平安了。 四皇子的那兩千人,確實沒有給羽鴻意造成任何麻煩,幾乎剛一露面就被花男戰(zhàn)隊給直接轟平。羽鴻意猜到這是慎思這邊出了麻煩,反而擔心這個小子能不能頂住。 慎思將這封信來回看了兩遍,一直壓抑的臉色終于綻放出笑容,明媚得幾乎要照瞎身旁士兵的雙眼。 慎思連忙回信,趕緊也報了個平安,順便一表相思之情。 不多時,訊鳥又回來了,帶來了羽鴻意共訴相思的第二封來信。羽鴻意還在信上表示,如今慎思即要對抗南丹兇獸,又要面對皇族的動蕩,必然比預想要更困難許多。所以他不能在這個時候一走了之,此時更已經掉轉了方向,打算回來了。 慎思趕緊再度回信,表示自己真頂?shù)米?,東慶爭皇位的事情怎么能麻煩北明呢,還是早產要緊。 很快,羽鴻意的第三封信再度到來。只苦了這訊鳥,一晚上不知道飛了多少個來回,到此時累得翅膀都要塌了。 而羽鴻意這第三封信,抬頭便是一句話,“北明不該干涉東慶內政,我卻應該為你而戰(zhàn)?!?/br> 慎思將這句話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來來回回看了至少有五遍,看得臉都紅了,耳根也在發(fā)熱,到了后來還裂開嘴開始傻笑。 周圍士兵默默扭開了腦袋,表示這家伙和白日里英明神武手段利落的六皇子壓根是兩個人。 傻笑半晌之后,慎思才開始看這封信另外的內容。 羽鴻意在信的后段表示,早產一事著實令人覺得古怪。如今他遠離南丹邊境,越靠近北面,肚子里的孩子便越是安穩(wěn),已經絲毫看不出之前差點早產的跡象。不僅肚子不疼了,胎動的頻率也回復成了以往的模樣,甚至連胎兒踢腿的勁道都變小了。 “我有個想法,”羽鴻意在信上道,“這孩子之所以如此反復無常,其實并非毫無規(guī)律。唯有每次靠近南丹之時,他才急切地想要出生。我之所以選擇回來,其實也是為了驗證其中緣由?!?/br> 慎思捻著信紙一尋思,還真是這么回事。 而后他又提筆回信,表示還是希望羽鴻意小心謹慎一些,一切以安全為先。 結果這封信寄出去之后,慎思卻等了很久都沒等到羽鴻意的下一封來信。慎思頓時又擔心起來,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吧? 這小子都急得跳腳了,最后還是身邊圍觀了全部過程的士兵們忍不住開了口,一句驚醒夢中人道,“殿下,你確定不是那只鳥累癱在半路上了嗎?” 慎思猛地一頓,沉默半晌,而后長嘆了一聲。 好吧,這確實是個十分靠譜的猜測。既然鳥不給力,他和羽鴻意的鴻雁傳情只能告一段落,繼續(xù)在心中苦守這份相思之情了。 到了次日,羽鴻意的回信還沒到,第二波南丹兇獸卻是又從山上下來了。相比之前那第一波,此時的兇獸便明顯更兇殘了一些,唯獨數(shù)目上還離獸潮有些差距,還算可以應對,只是難免更多了一些犧牲。而且這一批兇獸的到來,也以為著駐南軍徹底失去了休息的時間。從今往后,兇獸只會來得越來越頻繁,變得越來越兇殘。 等待著這些駐南軍的,是一場長久而艱苦的鏖戰(zhàn),容不得絲毫懈怠。 一段時日之后,兇獸果真又來了數(shù)批。卻正在他們浴血奮戰(zhàn)之時,后面又有事找來。竟是那太子聽聞四皇子逃到這邊,派人包圍了過來。 慎思半句廢話也懶得講,直接命人將四皇子那顆腦袋給甩了過去。再不甩,這腦袋都要腐了。 而太子的人看到那顆腦袋,頓時便是一陣sao動,顯然沒想到這六皇子年紀輕輕,下手竟然如此干脆利落。sao動之后,太子的人卻并未退去,反而繼續(xù)堵在后方。 “殿下!太子的人懷疑你之前與四皇子勾結謀反,要你束手就擒,配合他們的調查!”傳令兵沖上戰(zhàn)場,在慎思身旁匯報,“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慎思不由得一聲冷笑,“腦袋都丟過去了,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其心思簡直昭然若揭?!?/br> “殿下!小心!那頭赤眼的兇獸過來了!” 慎思大喝一聲,手中利刃狠狠劃破兇獸肚腹,頓時被鮮紅熱血澆了一頭一臉,口中喚道,“別管什么太子了!先剿滅這群兇獸!若是有誰敢后退半步,一律軍法處置!” 而太子的人馬繼續(xù)堵死后方,巍然不動。 慎思知道他們打的主意,無非是先等他與這些兇獸拼個兩敗俱傷,而后趁他疲憊,再將他拿下。哪怕他已經表明和四皇子毫無關系,他的身份以及他手中的兵權,都是太子心里的一根刺。而如果他不顧兇獸,臨陣脫逃,太子的人馬更可直接將叛徒的大帽給扣到他的身上,直接收回他的兵權。端得是打了一副好算盤啊! 雖然心里早已明白這些算計,慎思舉動卻絲毫不亂,對抗兇獸時沒有半分遲疑。 反倒他麾下的士兵暗自為他著急,不知此事應該如何收場。 正在士兵們暗自感慨皇室爭斗太復雜,六皇子命運太坎坷之時,后方突然又有異動。這異動猶如山崩海嘯,轉瞬便將太子那些人馬整個席卷其中,更叫這邊戰(zhàn)場上對抗兇獸的士兵們心中駭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唯有慎思,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這動靜一看就是花男戰(zhàn)隊弄出來的,羽鴻意到底還是過來了。 還好,之前看羽鴻意信上的話,慎思還擔心羽鴻意會獨自趕來,親自出手,如今看來卻是他過慮了。 等到半晌之后,這邊的兇獸對付得差不多了,那邊的太子人馬也幾乎已經全軍覆沒,唯有小貓兩三只還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慎思抹掉臉上的血水,想要換身衣服再去和羽鴻意會合,卻見那邊一排人正騎馬奔來。 看不清是什么人,遙遙只聽著他們口中在高喊什么。 慎思連忙迎去。等走得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對面確實都是之前從北明來的那些人,羽鴻意卻并不在其中。方才沒有出手,現(xiàn)在怎么也不在?慎思不禁心生忐忑。 而這些家伙口中的喊聲也終于能聽清了。 “陛下!陛下——!” 東慶的士兵聞言都不禁一愣。什么情況?這邊六皇子雖然殺了四皇子,還惹了太子,卻還離皇位有些距離啊,怎么就叫上陛下了? 只有慎思知道他們口中的陛下是誰,連忙更加急切地迎去,“公子怎么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要生了!陛下要生了!” 第93章 北明諸人看起來十分慌張,連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翻來倒去就是那么兩句,“陛下要生了!要生了陛下!” 東慶這邊的士兵們個個表情微妙:陛下和要生了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聽起來咋就這么古怪?而后他們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身旁這六皇子殿下的反應才是最古怪的。 慎思正在那里跳腳,仿佛已經不知道怎么用兩腳著地了,“要生了?真的要生了?” “真的!要生了!” “真的真的要生了?” “真的真的!真的要生了!” 東慶士兵中的好些人都不禁以手掩面,只覺得這對話壓根無法直視。 不知道跳了多久的腳,慎思總算回過神來,提了個像樣點的問題,“要在哪兒生了?” “在城里!就之前住的那個郡城!” 慎思聞言二話不說,拉了匹馬就跳到馬背上面,風馳電掣一般朝那郡城沖去。滿地士兵就這么被丟在原地,連句交代都沒有。士兵們面面相覷,無奈片刻,只得默默追在后面。 不多時,慎思就沖到那郡城之內,下了馬,又沖進了之前羽鴻意所住的那家客棧。許多北明來客都堵在客棧里面,將忐忑而急切的目光投向同一個方向。 慎思三步并作兩步,朝眾人視線集中的那個房間沖去。剛剛沖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鞒鲰懥恋慕辛R聲。慎思聽出這是羽鴻意的聲音,一瞬間腦子都是空的,直接推開門就闖了進去。 直到眼睜睜看見羽鴻意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慎思才終于停下了腳步,緩了口氣,空蕩蕩的腦子開始運轉,思緒漸漸回歸。之前那一直如在云端的感覺,也在這個時候終于落到了實處。 一切都是真實的。 羽鴻意緊蹙著雙眉,頭發(fā)被汗水打濕,雙手都緊抓在被單上,渾身發(fā)顫,臉色也白得不像話。因為劇痛,他一直含糊地叫罵著什么,卻根本詞不達意,連不成一個句子。 慎思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 幾乎毫無思考地,慎思握住了羽鴻意緊抓在被單上的那只手。 床邊那名有過接生經驗的花男看了慎思一眼,見是這個小子,便沒有多說什么,只低聲撫慰著羽鴻意,叫他拼命用力。羽鴻意痛哼一聲,反手就把慎思給拽住了,險些把這小子給拽趴下。 慎思將另一只手也伸出來,覆在羽鴻意的手背上。羽鴻意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用的氣力奇大,幾乎抓出了淤青。慎思一言不發(fā),只在他手背處輕輕拍著,無聲地安慰。 羽鴻意將眼珠轉過來,目光落在這小子的臉上,定定地看著。 “沒事的,”慎思將手掌移到他的額頭,幫他把那些汗?jié)竦念^發(fā)撥開,“沒事的,你一定可以順利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孩子會健健康康的,出生,長大,軟軟地叫著你父親。” 羽鴻意長長呼出了一口氣……雖然劇痛仍在,渾身的顫抖卻輕了許多,仿佛憑空又多了許多力氣。 “你這么厲害,不過生個孩子,怎么會難得住你?”慎思笑了笑。 兩人的目光交匯著,仿佛只有一個剎那,又仿佛便是永久。卻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人闖入了客棧。 是東慶的士兵。 士兵們想要沖進房里,卻被東慶諸人攔下。 慎思聽到動靜,頓時眉頭緊皺,“你們來做什么?出去……哪怕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等過會兒再說!” “殿下!”士兵們直接在外面叫道,“不好了!兇獸又下來了!” 慎思一愣。剛剛打退了一波,下一波居然來得這么快?偏偏又是在這種時候,真是太不巧了。 這小子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三皇子呢?找他去吧,該到他立功的時候了。” “殿下!”門外士兵的聲音十分高亢,卻隱約帶著一絲顫意,“三皇子不在!我們剛剛過去找了,三皇子跑了!帶著留守的人一起跑了!” 慎思聽到這句,只覺得腦子里嗡地一響,一下子有些發(fā)懵,“什么?” “肯定是因為之前太子的那些人!”士兵們憤慨道,“三皇子從來就是個墻頭草,應聲蟲!肯定是之前太子那些人堵在后面的時候,他害怕了,就帶著手下那些兵跑過去了!” 是吧……確實如此吧。慎思搖了搖頭,心里面還沒緩過勁來。其實他早該想到的,雖然三皇子看起來老實,但老實人有時候也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而如果他們果真在那個時候跑掉,此時恐怕已經陣亡在了花男戰(zhàn)隊之前的轟炸之下。 都是些逃兵,死不足惜。 但此時給慎思等人留下的,卻是個難以言喻的巨大爛攤子。 他們在前面浴血奮戰(zhàn),之所以讓三皇子帶人在后留守,就是為了在眼下這種兇獸輪番來襲的情況到來時,至少可以有個輪換。而三皇子此舉之后,輪換的機會已經沒有了,只能讓這些已經疲憊的士兵再度頂上。 “殿下!兇獸快要過來了!”士兵們的呼喊聲已經慌亂起來。 慎思咬了咬牙,終于握住了羽鴻意的手腕,讓他松開了自己的那只胳膊。 羽鴻意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小子。哪怕并沒有徹底了解情況,經過剛才的只言片語,他也能明白眼下是一種怎樣的事態(tài)。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子面對著怎樣的困境??鄳?zhàn)之后,毫無休息,便是無可避免的再度苦戰(zhàn)。他曾經見過很多可貴的人才,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含恨死在了戰(zhàn)場之上。 “小子……”他看著慎思將要離去的背影,搖著腦袋,費盡力氣,終于說出了一句整話,“回來……不要去……” 慎思苦笑著回過頭,看了他最后一眼,“我別無選擇。” 羽鴻意疼得有些糊涂了,只想要挽留眼前這個少年,只想著不能要他面對那樣巨大的危險,“不要去……如、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你……” 說著他撐起身體,幾乎翻下了床。 床邊那名花男被嚇了個夠嗆,連忙伸手想要穩(wěn)住羽鴻意,卻根本穩(wěn)不住。 “還呆在外面做什么?”慎思往外喝道,“還不趕快進來,把你們的陛下給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