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為庾亭扯了下嘴角,表情淡淡:“為蔚住院那晚,和他聊了一晚上,他有些話,有些神情,你不知道,也沒看到。” 焦鑰聞言,頓了頓,最后無可奈何的道:“前后所有的這些話,你要是跟他說,他能高興得十幾個小時感覺一秒鐘而已。” “……”為庾亭失笑,他才不跟他說,他不揍他,不罵他,理解他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哪有還真一秒成全的道理,說到底都是他胡鬧。 孔律肖上飛機前,閑著沒事刷了刷網(wǎng),看了兩眼那天在學(xué)校演講的視頻,發(fā)現(xiàn)評論下全是說他和他的為蔚的,照片沒有,但全都知道他去學(xué)校兩趟,身邊都跟著個帶著口罩的女人。 新聞一出,個個斷定那個女人就是為蔚,聲名響徹歐美的天后為蔚。 孔律肖心情不錯的拐去為蔚的帖子下看,她最近兩張照片是演唱會宣傳,和一張自己在車窗里拍的風(fēng)景。 這小東西經(jīng)常歪在他懷里透過車窗看風(fēng)景,孔律肖嘴角一勾,朝她那張照片點了個贊。 十幾個小時后,下飛機那會兒,國內(nèi)凌晨,天微亮?xí)r分,洛杉磯卻才下午兩點。 孔律肖一打開手機,他點贊為蔚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彈在導(dǎo)航欄,為蔚的未接來電有兩個,他打了回去,她也沒問他怎么那會兒去機場,過了那么久還能上網(wǎng),估計當他航班延誤了。 兩人在酒店停車場遇見的時候,隔著十幾米遠,他在車里,可她透過擋風(fēng)玻璃一見到他,腳步馬上快了許多,他一下車她就撲進他懷中了。 孔律肖背抵著黑車車身,按住她低頭吻。 微風(fēng)卷起她的裙擺,他掌心guntang,摩挲著她單薄的衣裳,柔軟的腰身,唇舌間彌漫的芳甜,讓他忍不住想把她揉進骨血里去。 “寶貝兒……”終于分開時,孔律肖低頭捧著她的臉,她臉頰guntang,唇瓣紅腫充血,舌頭輕輕一舔,他頭暈了起來。 進電梯到到了酒店房間,有一刻鐘的路程,他緊擁著她,倒是走得不緊不慢,但進了房間,馬上把她按在雪白溫軟的床上,三月底的洛杉磯午后,陽光明媚,微風(fēng)拂過,他撐在她上空癡迷的看著眼底水光一片的她,一個眨眼,仿佛星星碎了一片。 為蔚在他單手解皮帶的時候,伸起纖長細白的手指摩挲了下他清雋眉峰下的一雙極致好看的眼睛,“困不困呀,睡覺好不好?” “不睡了你,我睡不著?!?/br> 為蔚臉紅到偏開,他輕笑一聲,撐起身子脫衣服,沒一會兒,整個氣場強大的身子就罩住了她。 為蔚一瞬間感受到他的渴望,她緩了緩,放開手腳纏了上去。 七點,為蔚喊來的晚餐送到酒店房間,孔律肖從浴室出來,額前幾縷碎發(fā)正抵著水珠,邊系著浴袍帶子邊去開門。 人出去后,他重新拐進浴室,抽來毛巾抱起浴缸里昏昏欲睡的人,擦干凈了裹著浴袍出去。 為蔚渾身酸軟的搭在桌子前乖乖吃東西,吃完時他已經(jīng)給她擦干頭發(fā),讓他吃,他說不餓。 她看了看他,已經(jīng)不早,只能拉著他上床睡覺。 孔律肖知道今天她怎么全程那么乖,不和他多說話也不鬧騰,心疼他一夜沒睡,乖乖吃完好讓他睡覺。 上了床,他把人摟著按在懷里,國內(nèi)這會兒都已經(jīng)近中午,他確實有點累了,但也還好。 為蔚被他折騰了一下午,很快他呼吸均勻睡著后,她也睡著了。 孔律肖睡了一夜,時差倒過來了。 白天為蔚去彩排,他過去看她時,樸蕃看到他,馬上很歡迎的表示:“終于來了,你沒來她整個無精打采的,一點職業(yè)精神都沒有。” 為蔚斜睨他一眼,孔律肖笑著走過去。 樸蕃清咳一聲,討好的也走了過去,生怕她突然反悔,把拐來他家鋼琴王子給她彈琴這世紀一幕給撤了。 他當時知道后興奮值超高,團隊人員全都鄭重調(diào)整一遍,已經(jīng)放話務(wù)必要讓天后滿意、讓天后秀夠恩愛、讓天后在場上也被她的鋼琴王子捧著。 讓天后下了場上夠三十天頭條。 也務(wù)必要讓他完美的享受一場世紀難尋的視聽盛宴。 孔律肖??!靠,第一鋼琴王子,給名揚四海的她在世界巡演首場上彈鋼琴,再來個深情對視相視一笑什么的,想想都要命。 洛杉磯粉絲真特么有福氣。 晚餐的時候,樸蕃隨口問為蔚:“小祖宗,為什么不把你家王子藏到最后一場?” 為蔚搖著杯子傾過來碰了他一下:“不要,這里比較有意義?!?/br> 樸蕃聞言一頓,回頭一想才發(fā)現(xiàn)——我靠,這里就是她最后一次追孔律肖音樂會的地方…… 嘖嘖嘖…… 孔律肖陪了為蔚兩天,差不多關(guān)于他點贊她的新聞淡下來的時候,那天晚上,洛杉磯體育館內(nèi),八萬人的會場座無虛席。 登臺前的兩個小時里,為蔚喝了酒,臉頰飛紅的坐在孔律肖腿上,休息室里空無一人,一排明亮的白熾燈從頭頂照下來,黑色沙發(fā)前面,兩人身影重重交疊在一起。 她摟著他親昵的說著話,妝還沒畫,禮服還沒換,戒指也還沒摘下,即使在白燈強烈的照耀下,她一動,它也泛著細碎迷人的光。 看到時,寬闊靜謐的空間,安靜到真正只有他們倆,為蔚特別想吻他。 孔律肖幾次下來,看出她的心思了,又估計她怕吻著吻著,一發(fā)不可收拾,所以一直忍著。 這么想著,他就忍不住了。 為蔚正出了神想著要不要吻他時,眼前一暗,他吻下來了。 她搭在他肩頭的手一緊,隨即一笑。 孔律肖有分寸,感覺到她身子水一樣的軟下來,手由著他肩頭滑下探進他領(lǐng)口的時候,他抓住她的手,分開含著她的唇瓣,低笑哄她:“寶貝兒,散場了,陪你玩?zhèn)€夠?!?/br> 為蔚全身火熱,臉頰更是,咬了下唇,放開后,又湊近吻了吻他,才徹底忍住。 孔律肖把她按進懷里:“今天怎么了?心情很好?” “沒有,有些焦慮。”所以格外想蹭在他身邊,蹭在他懷里膩歪,那樣她有種對外界無所畏懼的感覺。 孔律肖聞言一頓,微笑:“怎么了?登臺還緊張?” 為蔚懶洋洋的趴在他肩頭,輕笑呢喃:“跟你結(jié)婚都不緊張,混了這么多年,登臺還緊張什么?!?/br> 孔律肖唇角勾了勾,捧起她的臉,溫柔又擔心的問:“那怎么了?” 為蔚瞥他一眼,又摟上去,沒說。 孔律肖斂了斂眉:“寶貝兒。” 為蔚埋在他頸間蹭了蹭,“晚上再說?!?/br> 有人過來敲門,為蔚聽到后順著要下去,孔律肖把她又按在懷里,“先說了,不說我不放心。” 為蔚一笑,看了他一眼,在他膝上晃了晃腿,“你說我工作結(jié)束的時候要娶我,現(xiàn)在開始了,我就難免想到了?!?/br> “想什么?”他硬朗好看的眉峰微挑。 “想……”她看他,眼皮半闔,又看向別處。 孔律肖湊近她,似乎猜到了:“怕不順利?” 為蔚一笑后仰頭看了看明晃晃的白熾燈,又偏頭親了他一口,跳下去。 孔律肖起身從后面抱住她,偏頭吻了吻她的側(cè)臉,在她耳邊說:“不會,相信我。” 就是無比相信他,她才沒有說出口,只是心里那種感覺還沒法壓下去而已。 為蔚演唱會從來走的都是優(yōu)雅風(fēng),沒有舞蹈也沒有說話,就算在唱熱情澎湃的輕搖滾的時候,她也是一身華美的禮服從伴舞人員中淡然的穿插而過。 這天晚上,燈光從舞臺中心一亮,寬闊靜謐的臺上,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開叉拖尾禮服,妝容精致,美得發(fā)光,人斜斜倚在一架黑色三角琴上,而鋼琴前的人,燈光亮到他那里的時候,紅色西裝、黑長褲,風(fēng)度翩翩,眉目俊朗,修長十指技巧的翻飛間,一片粉色升空。 在看清彈琴的人是誰后,整個會場,喊叫聲響徹天際,幾分鐘過去了,鋼琴架上都還在微微顫動。 她癡迷他穿紅色西裝,孔律肖就穿給她看。 為蔚就那么倚著鋼琴開唱,細長的高跟鞋輕抵地面,高挑曼妙的身姿風(fēng)情萬種,麥克風(fēng)握在纖細的手中,聲線空靈悠揚,動聽迷人。 兩人不遠不近,一同投在大屏幕上,撩得整個會場喊叫聲一直不絕于耳。 外面,因為現(xiàn)場的粉絲拍了照錄了相發(fā)上去,整個外網(wǎng)同樣炸開了鍋。 為蔚的名聲在歐美很響亮,孔律肖又是常年在國外混的國際王子,兩人的戀情曝光時,因為身份都太強大,又因為性格差太遠,完全是震蕩式的消息。 所以沒有人想到,人們還沒怎么消化掉他們倆在一起的消息,這兩人今晚就居然來了這么一出,他們享譽國際的鋼琴王子孔律肖,為他們無所畏懼霸氣又美麗的天后,親自彈伴奏。 不到兩分鐘,孔律肖為為蔚演唱會彈琴的話題就席卷整個網(wǎng)絡(luò),傳到國內(nèi)時已經(jīng)是幾分鐘后,而那時候,舞臺上,為蔚撐起身子,在萬眾矚目里,繞著鋼琴唱了一圈后,到了孔律肖身旁。 單單就此,會場里就瘋狂的尖叫了起來,而下一秒,她繞到他背后,雙手摟上他肩膀,人緩緩整個靠上去,在震破天際的喊叫聲里,手指輕點著他的手臂,點到了下面,調(diào)皮的搗了下亂。 那一個錯漏的音符,孔律肖嘴角的笑容在大屏幕上被無限放大,整個會場的人瞬間都瘋了。 為蔚咬唇輕笑,慢悠悠的撐起身來,在他的視線里轉(zhuǎn)身坐在了鋼琴上,漂亮的長腿輕晃,繼續(xù)唱。 臺下vip區(qū)有一半是為蔚國內(nèi)外的朋友,音樂圈、影視圈,以及時尚界的,對這一幕,紛紛眼冒星光,頭輕搖,不斷驚嘆。 而同樣藏身在vip區(qū)的一眾東禾高層,也是都在感慨這祖宗,真的很會玩,也不怕臺下有人瘋了,有人氧氣不足暈倒,她家男朋友可是國際大眾王子。 有人對此表示:“她怕什么,她粉絲也繞地球幾圈,不遜于孔律肖的人氣?!?/br> 又有人笑道:“孔律肖也不是靠粉絲吃飯的人,在他眼里,這小祖宗頂?shù)眠^所有?!?/br> 樸蕃聞言,姍姍道:“什么所有,”他那樣的人,哪有把什么名氣看在眼里,真看重,絕對不會這么無所畏懼的陪她在這全世界中心秀恩愛,所謂的所有在他眼里不值一文,怎么能拿來比,“那是他的命?!?/br> 和他的那些名氣不是同一級別的。 孔律肖一首曲子彈完就下去了,離開前她倚著鋼琴,拿麥克風(fēng)的手搭在身前,偏頭看他。 他也在看他,隔著幾臂的距離,旁若無人的對視,粉紅席卷全場,最后他嘴角微勾,轉(zhuǎn)身走了。 她回過頭來,朝臺下一笑,聲浪隨之又響徹四方。 當晚演唱會結(jié)束,后臺里為蔚穿梭過人群,直直往孔律肖那里走去,他在和東禾的幾個老板說話,見了她,手順著穿過她的腰摟著,柔黃燈光撒下來,兩人顏高匹配閃閃發(fā)光,幾個高層又逗又夸了她一通后,頓作鳥獸散。 人走后,孔律肖低頭親了親換了身紅裙的人,她看他,心情愉悅得不行。 對視了兩眼后,孔律肖摟著人吃飯去了。 他們的車只有司機和他們倆,車輛停在門口,旁邊一排郁郁蔥蔥的樹,孔律肖推開車門,為蔚又甩上。 他一頓,回過神來,司機已經(jīng)聰明的下車走遠了,前面他們團隊的車也開出去一段,這邊,一時只有他們倆人。 夜里還是有些冷,她穿著搖搖曳曳漂亮極了的裙子,背靠車身,路燈白茫茫一片撒下來,衣擺和頭發(fā)都在微風(fēng)里清晰的飄飛。 “要做什么?”孔律肖抑制住想壓下去的沖動,側(cè)了下身替她擋風(fēng),摸著她的臉冷靜的問。 為蔚抿了抿唇:“沒什么?!?/br> 她伸手摟上去,“剛剛……太帥了。” 孔律肖嘴角勾了勾:“哪兒?你摟上來的時候?” 為蔚低頭,嘴角忍不住高揚,他怎么能那么輕易猜中。 ——她貼著他的背摟上去,故意按錯了他一個音符,錯亂又美妙的音色響起時,他嘴角在大屏幕上擴大的那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