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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天色漸亮。視線稍一變得清晰,弦玥就立刻開始活動已被吊得僵硬的關(guān)節(jié),準(zhǔn)備攀上崖去。就在這個時候,瀾淵的身影竟瀟瀟灑灑的從他身旁跌落。 什么時候跳崖也變成時尚運(yùn)動了?弦玥雖抑不住咒罵的心情,手中的長索還是迅速抽卷了過去。卷住他身體的瞬間,出現(xiàn)在他腦海的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慶幸,而是由衷的感慨【重力加速度果然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在這個時空也沒有例外。瀾淵這小子,平時抱起來是結(jié)實(shí)溫軟的,此時竟好似一顆從炮口飛出的鐵球!】弦玥只覺得肩頭“咯”的一聲,手臂立時便沒了力氣。大驚下,右腿迅速踢出,將長索纏繞其上。既而重重踹向巖壁。利用鞋上的刃口,才勉強(qiáng)止住了瀾淵下墜的勢頭。幸而瀾淵知道情況危險,他聞聲提氣,借著長索的力量攀住了身側(cè)的巖石。 “看到我斜下方凹進(jìn)巖壁的平臺了么?爬過去!”弦玥強(qiáng)忍著肩頭的劇痛說道。冷汗再次浸濕了他身上破敗而又骯臟的衣飾。陰冷的山風(fēng)吹過,刺骨的冰寒。 有了足夠的光亮,弦玥才發(fā)現(xiàn)。在離他懸吊之地不遠(yuǎn),有一處巖壁內(nèi)陷較深。因而形成了一塊方圓不足四米的平臺。由于整個平臺好似山神的嘴巴一般,深陷在峭壁之中。除非像他這樣一躍而下,否則無論從崖頂或是崖底都無法看見。顯然此處是目前最好的棲身之所。 聽到弦玥的要求,瀾淵迅速的爬蕩了過去。待他站定,弦玥也開始慢慢的下滑。由于右臂已然脫臼,吃不住力氣。快到平臺的時候,弦玥唯有依靠腰腿的力量。一蹬一扭,整個人便撲在瀾淵身上,跌作一團(tuán)。腳落到實(shí)地,心神不由也跟著一松。隨即便再難抑制昏迷的侵襲。 弦玥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覺得一切痛楚、疲憊都仿佛消失了?;煦缰?,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還站在那里干嗎?趕快過來!”一個嚴(yán)厲的聲音突然在弦玥身側(cè)響起。 轉(zhuǎn)過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熟悉的沉穩(wěn)眼瞳。 “蒼?!”弦玥訝然。 沒等弦玥緩過神來,身后便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笆牵£?duì)長!”隨即一個修長而又稚氣的身影,便直直從弦玥身旁走過。帶著些許畏懼,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蒼腳下。 “弘?!”弦玥難以致信的看著跪倒在蒼面前瑟瑟發(fā)抖的少年。一股淡淡的惱怒浮上心頭。 “你承諾過我,讓他離開。為什么還要讓他回來!”弦玥微皺起眉頭,不解的望向蒼。 蒼沒有理弦玥。奇怪的是,弘也沒有理他。 弦玥終于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了。這兩人從方才起,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一般?;袒箝g,門外又進(jìn)來一人。 “隊(duì)長,事情辦妥了!” “秋!”弦玥對著那個散發(fā)著血腥氣息的男子喚道。但他的視線卻直接穿過弦玥,落到了蒼的身上。 “過來吧,這一天我們等得太久了。”蒼輕聲嘆息。一把推開弘,起身向墻邊的書架走去。那里是蒼的一處暗室,向來只有弦玥能陪他進(jìn)去。但此時弘?yún)s飛快的起身,跟了上去。將一件長衣披在蒼肩頭。秋也捧著從進(jìn)門就一直托在手上的木盒跟了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弦玥呆呆的站在原地。抬起的手,在自己的視線里也沒有留下一絲的光影。 難不成,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還是弦玥的靈魂真的回來了?思索間,一陣不安突然襲上心頭。若這一切是夢,那做夢的到底是誰?是蒼的徒弟,還是青丘的弦玥?他又是誰?是雇傭兵玥夢中的弦玥,還是弦玥夢中的玥?混亂中,弦玥突然放聲大笑。笑出所有只有自己聽得到的頹喪與蕭索。之后便只剩下純?nèi)坏臑⒚?。夢又如何?在這世上,有誰能確保自己沒有活在別人的夢里? 心念一轉(zhuǎn),眼前的景物又起了變化。寬大而空蕩的房間,布置得倒像個靈堂。蒼一身黑衣的站在前面,手里拿著一個合金的匣子。弘和秋手托一塊寬大的紅布,靜靜的跪在他身后。 “玥,你看到那塊紅布了嗎?”蒼的聲音柔柔的蕩起。 “看到了?!毕耀h微微迷惑的回答。隨即想到,他們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想來蒼的話,也不是對著弦玥說的。 “我曾答應(yīng)過你,要用這些叛徒的性命為你報仇。半年后的今天,我終于辦到了。這塊紅布是那些叛徒,七十人心頭之血染成的。只有那樣的色澤,才適合我的乖徒弟??!”蒼淡淡的笑著,揮手讓弘將紅布鋪開。接著打開手中的匣子,從中取出一顆人類的心臟,輕輕的放在紅布中央。 看著那心臟上的子彈穿過的洞口,弦玥不由苦笑。自己真的只適合死亡的色澤么?所以蒼才特意留下他那顆曾被貫穿的心臟,用仇人的血色祭奠。但如果他知道,弦玥其實(shí)并不太在意那次的死亡,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隊(duì)長,新的雇傭兵已經(jīng)訓(xùn)練好了。統(tǒng)領(lǐng)讓我問您要不要見見?”弘小心的說道。 “我有你們就夠了!”蒼淡淡的回答。 “可是……”秋咬了咬牙,說道:“按規(guī)矩,我和‘弘已經(jīng)已經(jīng)離開過一次便失去作作為您手下的資格了!” 蒼不屑的輕哼?!氨鴪F(tuán)規(guī)矩只是為了保證雇傭兵的客觀立場。我讓你們留下,不過想讓彼此都能留住那些淡得就快要消失的回憶罷了。在這種情形下,讓你們負(fù)擔(dān)玥留下的工作沒什么不可以的。何況新的長老對你們,可不會像玥一般仁慈了。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們被新的長老欺負(fù)嗎?你們是玥的兄弟,除了我,沒人可以欺負(fù)!”冷硬的語氣帶著無人能動搖的堅(jiān)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