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頁
“瀾淵!”弦玥忍不住咬牙。【他的意思明擺著就是說我這些日子的忍耐是多此一舉!我……靠!】懊惱中再分不清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只知道狠狠的覆上他似嗔似喜的唇,任憑彼此間的貪圖將理智焚化成灰。 鳳凰國都城防守的嚴密程度遠超過以往。雖然并未施行戰(zhàn)時防衛(wèi)標準,但依舊令弦玥進城的困難增加不少。好在赤家事先做的準備非常充分,所有證明弦玥身份的路引腰牌均已齊備。沒費多少功夫,鳳凰國內廷侍衛(wèi)中便又多出兩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人物。據(jù)赤烈所說,像弦玥如今扮的這種幽靈人口,赤家手上還有許多。只是內廷侍衛(wèi)之類角色來得卻很不簡單,每一個都要有長期的鋪墊培養(yǎng)。如今一下用掉兩個,就算對赤家來說也是大手筆了。 盡管赤家在鳳凰的勢力遍及方方面面,但這里還是有青衣閣產(chǎn)業(yè)的。只是發(fā)展最好的都是些搬不上臺面的東西。比如情報和暗殺。而弦玥需要的也正是這些。因此瀾淵一進入鳳凰都城便獨自離開,按他們事先商量好的計劃調派青衣閣的人手,隨時準備配合弦玥的行動。 入宮的過程很不順利。離諾所住的玨陽殿被太后的人手嚴密的監(jiān)控著。如果不是鳳王堅持離諾的太子地位,再加上內廷侍衛(wèi)本就有許多赤家的人,說不準弦玥一路殺進去倒還快些。不過這些侍衛(wèi)起的作用也就到這里了。弦玥不由暗自冷笑。無論站在誰的立場上,這樣的防衛(wèi)體系都是不合格的。也難怪離諾會傷在刺殺者手中。若出手的是弦玥,離諾的命早就丟了。 來到殿門外,正有一人自內而出。 “鳳凰國威揚將軍齊建業(yè)。立場不明,是太子正在爭取的對象?!必撠熞返某嗔伊⒓葱÷曁崾?。弦玥輕哼一聲,隨他閃在道旁,垂首侍立。 待齊建業(yè)走近,弦玥略側身偷眼看去。此人身材不高,卻很是壯碩。五官輪廓清晰。行走中自有一種軍人特有的嚴謹與肅殺的氣勢??磥硪苍撌莻€久經(jīng)沙場的狠角色。思忖間,齊建業(yè)忽然在弦玥面前停步。一雙泛著寒光的虎目電般掃來,正撞上弦玥審視的目光。 弦玥一怔,繼而淡笑抱拳:“凌霄見過齊大人。”沒有下跪是因為離諾身邊藏有一批死士是鳳凰國高層半公開的秘密。弦玥也犯不著跟一個稍加調查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侍衛(wèi)的人裝孫子。 “凌霄么?太子的人?”齊建業(yè)頗有興味的打量。 “齊大人向以制軍嚴明著稱,凌霄不勝景仰。”弦玥不置可否的微笑。這鳳凰的天下還不是離諾的。弦玥無論怎么回答都對不了。索性大家心照不宣。弦玥看似頗有誠意的恭維只換得齊建業(yè)一聲朗笑。之后便徑自離開,再不理會他。可就這一會兒功夫,一旁的赤烈已汗透重衣。好似方才面對的是洪水猛獸一般。 抬手握住赤烈的肩,將一道靈氣渡入他體內助他定神。弦玥淡淡的說道:“那齊建業(yè)既然肯入宮來見離諾,就是有了合作的意向。你該高興才是。緊張什么?” 赤烈的身軀一顫,神色復雜的看了弦玥一眼?!斑@齊建業(yè)在鳳凰國軍中影響甚大,為人卻心思靈活、城府頗深。最是難以看透。何況此人是太后的外甥。雖然關系較遠,仍舊是皇親。旁人若肯來這玨陽殿自然是表明了立場。換作是他,便什么也不能確定。而公子你竟輕易的將姓名告知于他,難道不怕他查出你的身份后對你不利么?”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他若是個蠢貨我反而擔心?!毕耀h淡笑道“放心,我敢說就不怕他查!去給我通報一聲吧?!?/br> 這世上知道凌霄就是青丘九皇子弦玥的人,幾乎全在弦玥監(jiān)控之下。就連赤家也不見得知曉。齊建業(yè)到底是軍方的人。為了制衡,鳳王不會將官方的情報系統(tǒng)交給他。單憑一個名字他能查出什么?弦玥心中冷哼【退一萬步說,就算當真查出我就是弦玥也不打緊。我諒他也不敢說出來。誰都知道九皇子弦玥是青丘另一位有權繼承王位的皇子。死了我無足輕重,正好給了莫離擴張領土的借口。如果不是白癡,哪一國會愿意免費幫莫離鏟除異己,順便引火燒身?到時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可有得他頭痛了?!?/br> 赤烈見弦玥滿不在乎,無奈上前通傳。“太子殿下,潘宏求見?!?/br> “給我滾!我誰也不見!”室內傳出離諾的怒喝,緊接著便是刺耳的器皿碎裂聲。 赤烈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低聲對弦玥說道:“公子莫怪。這些日子太子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才……” 弦玥不禁有些好笑?!疚磕苡卸辔??有他身在北狼時委屈么?離諾的堅忍頑強正是他令我欣賞的地方。如今任性幼稚的泄憤之舉,怕只是他想做給什么人看吧?!刻謱⒊嗔覔荛_,弦玥毫無顧忌的推門而入。赤烈隨即乖覺的喝住門口意欲阻攔的侍衛(wèi),將門輕輕掩上。 室內果然有兩個人。除了背對著門看似憤怒得略微顫抖的離諾,還有一個女人。一個讓弦玥這個見慣了美人的人也不得不贊賞的美麗女人。 “大膽!你是誰帶出來的奴才,一點規(guī)矩也沒有。未經(jīng)通傳竟敢擅自進來。還不趕快退下,免得太子殿下責罰?!蹦桥巳崧暢獾?。她的聲音說不出的溫軟動聽。讓人即使被斥責也無法對她生出一絲惡感。 這女人是個極品!弦玥不由笑了。俯身拾起地上酒盞的碎片輕嘆道:“可惜了。是上好的琉璃盞?!币运槠吘壍匿h利程度而言,劃破一兩條頸動脈應該費不了多少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