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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玥擔憂地遠眺著漆黑的森林,卻什么也沒看不到。 希望慕白他們只是路上耽擱了,比如一時找不到方向,比如獵到的東西太大,拖慢了他們的速度,比如…… 可不知怎么的,弦玥心里有種陰翳的情緒,他感到堵得慌。 不會在馬上就要到都城的時候出事吧…… 瀾淵按住他的肩膀,鎮(zhèn)定地說:“先別急,他們不那么容易出事?!?/br> 弦玥點點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瀾淵說得對,他們不那么容易出事,白狐的戰(zhàn)斗力自然不在話下,夙桑也是相當厲害的修行者,慕白修為也不差,不管什么情況,肯定能化險為夷。 焦急地等了近一個時辰,弦玥覺得他們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不會超過約定時間三個時辰都不回來。 又等了一會兒,夙原先回來了,他看到慕白他們依然沒回來,一臉失望和焦急,還想再去找,被瀾淵制止了。 半晌,泠楓回來了,他帶回了夙桑。 幾人趕緊迎了上去,弦玥首先看到夙桑衣服破了,這證明他肯定變形了,隨即又看到他神色狼狽,雙眼通紅,就知道事情不好。 “夙桑!怎么回事!” 夙??瓷先O其疲倦,疲倦得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泠楓神色凝重地說:“我來說吧,我在半路上發(fā)現(xiàn)了他,他說慕白被一群鳥卷走了,白狐追著那群鳥去了,夙桑追不上白狐,跑了很遠結果迷路了?!?/br> 弦玥心里一驚,“慕白……被抓走了?” 夙原狠狠捶了下樹,神色焦急。 瀾淵給夙桑灌了口水,沉聲道:“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br> 夙桑緩過氣來,啞聲道:“當時我們正在追一只鹿,天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大群鴿子,攻擊我們,它們把慕白卷走了,我從白狐身上摔下去了,白狐追著那群鴿子,很快就沒影了,我追了很久沒追上,后來發(fā)現(xiàn)司南在慕白身上,我迷路了,然后碰到了泠楓……”他狠狠握著拳頭,自責不已“慕白被抓走的事怪我,我……” “夙桑!”弦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認真地看著他,“夙桑,這件事不怪你,你一個人的能力有限,你能活著回來我們已經謝天謝地了。” 夙桑抓撓著自己的頭發(fā),看上去很是自責,盡管慕白是眾人中修為最為緩慢的,這幾日更是因為長時間的戰(zhàn)斗延誤了修煉,夙桑雖然向來缺少責任感,卻無法忍受慕白就在自己面前被敵人帶走。 弦玥神情一肅,道:“慕白有沒有說什么?” 夙桑低聲道:“他說讓我們別管他,直接去都城?!?/br> 夙原大叫道:“那怎么可能,我們不是同伴嗎,不把他救出來,我們怎么去都城!” 泠楓鎖緊了眉頭,冷冷的說道:“那群鴿子趁你們落單的時候卻只是把慕白帶走,卻并沒有做更多攻擊,明顯他們的目的只是抓人,所以慕白現(xiàn)在應該還是安全的,我們要想辦法找到他?!?/br> 夙桑惡狠狠地說:“我要把那群鴿子全都化成白骨!” 弦玥點點頭,“小圓子說得沒錯,我們要去救他,不管他有沒有危險,都不能讓他落在敵人手里,他很可能是……”弦玥咬了咬牙,神情比之以往嚴肅了不少。“很可能是因為冒充我的能力才被抓走的。” 這么長時間的生死與共,人是有感情的,他們無法放棄同伴不管。 弦玥微一遲疑道:“不管怎么樣,今晚我們什么都干不了,明天天亮行動。” 夙原急道:“我們還等什么天亮,拿著火把去吧?!?/br> 泠楓按住他的肩膀,“夙原,我們應該等天亮,現(xiàn)在視線太暗了,很可能事倍功半?!?/br> 弦玥靜靜的看了幾人半晌,突然嘆氣道:“我說等到天亮,是為了等白狐回來。” 夙桑皺眉道:“白狐追那群鴿子去了,它不會回來的?!?/br> “不,白狐會回來,它比我們想象的聰明,它會回來,帶我們去找慕白。” 瀾淵點頭道:“我也覺得白狐會回來,它速度再快,也追不上天上飛的,當它發(fā)現(xiàn)自己追不下去的時候,它會回來找我們去救慕白?!?/br> 夙原坐立難安,最后還是頹廢地坐在了地上,泠楓和夙桑都神色凝重,瀾淵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也很深沉,弦玥更是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冷靜。 看著遠處那只肥碩的野豬,本來應該是六個人五只靈獸開開心心地圍著溫暖的火堆吃熱騰騰的烤rou,如今卻變得這么冷清,沒有了慕白用清透溫雅的聲音像老夫子一般對夙原的說教,他們覺得很不習慣。 為什么眼看到都城了,卻橫生這樣的變故,他們這一路走的,就沒一步是踏在平坦的大道上的,一個不留心,就會踩進陰溝里??墒且郧安还茉趺次kU,他們始終是在一起,這是第一次,一個同伴失蹤,生死未卜,這種焦慮的心情,沒有體會過的人根本無法理解。 這一晚沒人能安心睡覺,他們守著火堆沉默地等待著,如果今晚白狐不回來,他們就要面臨更多難題,首當其沖地就是怎么在這茫茫大陸上找到慕白。 幾人一夜無眠,在天邊出現(xiàn)第一縷曙光的時候,弦玥終于感覺到遠處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靈力波動,他猛地站了起來,“是白狐!” 幾人回頭看去,果然,遠處一個巨大的白色狐影朝他們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