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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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時候變成約會了?” 水墨一般清雅的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男人抬手幫她將垂在額前的一縷碎發(fā)掖到耳后,聲音很淡,“從一開始就是約會?!?/br> “可、可、可……”簡希覺得自己喪失了語言能力,好像不太能連成句子。 “我們兩情相悅,一起出來吃飯看電影,不是約會是什么?” “還是說,”男人垂下眼睫,慢慢勾起嘴角,微低下頭湊近她,聲音很輕:“你也喜歡我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第49章 全世界都知道 “還是說, 你也喜歡我這件事, 你不知道嗎?” 聲音雖然很輕,卻像是一個炸雷,在簡希耳畔“邦”地一聲炸裂開來,叫她有了那么一瞬間的眩暈。 長久以來困擾著她的問題好像一下子得到了解決, 簡希張了張嘴,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抓住話里的重點:“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又不是我, 怎么知道我喜歡你?” 她自己都不知道好不好!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清楚自己究竟是在覬覦他的美色還是真的喜歡他好不好! 可男人完全沒有被她這個世界性的難題難倒, 并沒有多說話,只是朝前走了一步,靠得她更近,忽然抬起一只手托住了她發(fā)絲柔軟的后腦勺,微微垂下眼睫, 就低頭吻了上去。 不是之前那樣淺嘗輒止的觸碰, 而是真正的親吻。溫?zé)釢駶櫟拇礁采纤牟痪镁烷_始了意料之外的攻城略地,極具侵略性的唇舌似乎不滿足于一遍遍描繪她唇形的酥麻,牙齒不知道怎么碰到了牙齒,簡希心里一慌,沒禁住他的描摹“哎”了一聲, 就被他趁機(jī)鉆了空子,濕軟靈活的舌順勢滑進(jìn)她的口腔,攪起一陣滔天的顫栗。 簡希下意識地往后躲,可勢頭猛烈的男人似乎是著了魔, 像是非要叫她無處可躲才肯罷休,托住她后腦勺的那只手也越來越用力地把她按向他的懷里,似乎要將她拆骨入腹。 簡希被他逼得往后連退了幾步,忽然感到后背一涼,便被抵在了電影院走廊拐角處的墻壁上。 男人清冽熟悉的氣息充斥在鼻腔、口腔里,似乎連呼進(jìn)的空氣都染上了他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捉住了她的手,以十指相扣的姿勢抬起牢牢地抵在了冰涼的墻面上,任是她想要推開也是異想天開、完全做不到,只能被動地承受著唇齒間無窮無盡地糾纏。 呼吸聲漸漸渾濁。 簡希覺得兩腿一軟,連腦子都不甚清醒,從前方景洲在她面前總是彬彬有禮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即便偶爾做出過界的事情也是淺嘗輒止,她從來不知道這男人的攻擊性這樣強(qiáng),他的吻這樣霸道。 就在簡希以為自己大約要被方景洲親死在這里的時候,男人終于微微后退,喘息著抬手將她放開了。 簡希猛地吸了一口氣,已經(jīng)快要窒息的腦子才漸漸清醒過來,被剝奪了感官體驗的耳朵眼睛也開始重新接收到了周圍的一切信息。 有情侶從他們棲身的偏僻角落路過,女生望了眼呼吸急促還拉著她手的男人一眼,回頭錘了一下自己的男友:“喂,你看看人家,又帥又浪漫?!?/br> 簡希抬眼去看方景洲。 剛剛她們在說什么?她只不過是問了一句他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歡他,這男人就變身狼人強(qiáng)吻了她? 沒等她喘勻了氣,方景洲率先微微傾身過來,拉著她的手慢慢撫上自己下頜線完美的臉。 “希希,”他說:“你現(xiàn)在想要打我耳光嗎?” “我為什么要打你耳光?”簡希覺得他可能是瘋了。 “你為什么不打我?”水墨一般幽深的黑眸靜靜地凝視著她。 簡?;腥珲囗?。沒錯啊,她從小就不喜歡被人觸碰,除了關(guān)系極好的同性朋友,誰碰她一根頭發(fā)絲都會引起她的極大不滿,方景洲這可謂是完全觸犯了她的底線太多太多,她應(yīng)該一個大耳光甩過去打得他找不到北才是! 可……可她剛才為什么沒有想到要打他? “因為你喜歡我,”男人抬手撫上自己的唇角,仿佛是在回味剛剛那個激烈又徹底的深吻,坦坦蕩蕩地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希希,你不討厭我的觸碰,不抗拒我的吻,你喜歡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頓了頓,方景洲抬手執(zhí)起她的纖纖玉指,放在唇邊吻了吻,繼續(xù)說道:“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知道了?!?/br> 知、知道個屁! 這男人到底是因為什么要把這種尷尬的話當(dāng)面說出來?。?/br> 一股熱流直沖上腦門,簡希反手掙開他的大手,向前邁了一步,踮起腳猛地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沒等方景洲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已經(jīng)湊了過去,兇巴巴地瞪住他,說道:“喜歡你又怎么樣,我自己能判斷的事情,不用你來告訴我!” 一想到他什么都知道,就默默在一旁看她因為他心率失常,簡希就覺得羞恥。這種對方在暗她在明、完全被對方碾壓的感覺叫她覺得不適。 不過好在方景洲內(nèi)心十分強(qiáng)大,聽簡希這樣惡狠狠地承認(rèn)了自己的心意,唇邊的笑意就更濃了,打開車門將她塞進(jìn)副駕駛,然后繞過去坐進(jìn)駕駛座,系好安全帶發(fā)動車子。 簡希直挺挺地靠在副駕駛座位上,偏著頭望向窗外,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毫無臉面。 片刻,簡希充滿怨念地轉(zhuǎn)過頭,不高興地指控道:“可是怎么能算是約會呢,我又不知道你喜歡我!” 專心開車的男人聞言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我當(dāng)然不知道!” 方景洲側(cè)頭看了一眼后視鏡,猛地打了個轉(zhuǎn)彎把車子停進(jìn)了輔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焙喯R豢谝Ф?。 她就是那種一根筋的人,做什么都是直來直往,就連面對惡意都是從不迂回地正面懟回去,更何況是情感的表達(dá)。若不是明明白白把“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說出口的,別說太含蓄她根本get不到,就算get到了也頂多會以為是自己在自戀,根本不會往什么粉紅色的方向想。方景洲從來沒和她說過喜歡,她怎么會知道? “你都沒說過你喜歡我,我怎么知道?!焙喯崙嵉亟o自己找場子。 方景洲有點無奈,抬手按了按眉角,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他是從來都沒有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過自己的心意,可那是因為—— “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直接和你表白的人,都被你拒絕了。” 其實何止是拒絕了,簡直就是死的很慘,方景洲可清晰地記得那個樸實無華跟她說“你和我好吧”的那個男生被她過肩摔之后,簡希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句“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總是碰到這種一上來就告白的人……”,只恐怕他真要是毫不掩飾地告白,不僅會嚇跑她,還會直接被她劃分到“腦子有坑”的陣營里去。 簡希不會給人第二次機(jī)會,所以他不能冒險。 他說的好像確實是事實,簡希想象了一下,如果哪天方景洲突然跟她表白說喜歡她注意她很久了什么的,大約她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要離他遠(yuǎn)一點。 “可是……” “而且希希,我可是你親口承認(rèn)的男朋友?!狈骄爸拊掍h一轉(zhuǎn),亮出一張王牌,“楊非嶼可以作證,你難道想要不負(fù)責(zé)任嗎?” 簡希被他噎了一下,想起之前在科威樓下她拉著方景洲的胳膊和楊非嶼說方景洲是她男朋友的事,就覺得他有點無賴,“那是說給楊非嶼聽的,怎么能當(dāng)真呢?” 她還以為那件事已經(jīng)不了了之了,敢情這位先生才從那時候起就認(rèn)真地把自己代入了她的男朋友這個角色了?他那樣的人,會不知道那時候的話做不得真嗎? “我是個很認(rèn)真的人。”方景洲淡淡地說道,“所以你說什么我都會當(dāng)真的?!?/br> 簡希:…… 算了,現(xiàn)在爭辯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反正他怎么說都有理。 正在用阿q精神重建心理建設(shè),簡希就聽見那無賴的男人又說道:“希希,我的心上人一直都是你,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簡希:突、突然說這么煽情的話干什么…… “你覺得我的正式表白怎么樣?”方景洲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撐住下巴,笑意盈盈地將她望著。 簡希被那雙波光盈盈的眸子盯得不好意思,目光下移掃過他向上揚(yáng)起一絲弧度的薄唇,轉(zhuǎn)念就想起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剛剛是怎么如狼似虎地把她抵在墻上親的差點猝死當(dāng)場,頓時更加不好意思起來,飛快地扭過了頭,“還、還湊活吧?!?/br> 方景洲輕笑了一聲,沉吟片刻,好像聽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忽然提醒道:“希希,下次不要屏著氣不呼吸,會暈的。” 簡希沒明白他的意思,“???”了一聲,回過頭來看他,便見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唇,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是說接吻的時候?!?/br> 一大片紅云從脖子直燒到耳朵尖。 簡希抬眸瞪了他一眼,只怕接腔了他要更加得意忘形,低頭摁亮屏幕打算假裝玩手機(jī),剛一解鎖,拿著手機(jī)的手就是一僵。 方景洲敏銳地察覺到了簡希的變化,見她直勾勾地盯著手機(jī),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臉上的神色也一下子就變得嚴(yán)肅起來,便蹙起了長眉,朝她傾身湊過去,擔(dān)憂地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簡希搖搖頭摁滅手機(jī),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她向來喜怒形于色,即便試圖加以掩飾,還是被方景洲察覺出了端倪。 男人沒有追問,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便重新發(fā)動車子朝就簡希的公寓方向駛?cè)ァ?/br> 雖然簡希什么都沒說,但剛剛傾身過去的那一瞬間足以叫他看清簡希老年機(jī)一般的大字體屏幕上赫然映著的消息: “明天上午十點五十,d市國際機(jī)場t4,daniel回來了?!?/br> 第50章 她比我了解得多 次日周一。 簡希缺席每周一例行的高層會議, 代替她出席的是最近被從廣告部抽調(diào)過來的副手。 與會的眾人多數(sh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們這位太子爺反復(fù)無常、陰晴不定的個性, 即便坐在首位一直低著頭在翻報表的男人一直未說話,匯報工作的時候依然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生怕觸了他的逆鱗,就像前兩天□□脆利落開掉的丹尼斯一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代替簡希出席高層會議的副手是剛剛從廣告部升職上來的, 第一次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議,眼看著方景洲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地就把平日里說一不二、叱咤風(fēng)云的各位負(fù)責(zé)人懟得面紅耳赤巖口無言,本來就夠緊張的, 再加上幾次都和對方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對上視線, 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完全想象不到簡希平時是怎么在這種氛圍下和其他高管“吵架”的。 胡思亂想間,很快就輪到了她發(fā)言。副手清了清嗓子竭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淡定,循例匯報了近期的工作進(jìn)展和工作計劃,眼看著就要說完了, 剛想松一口氣, 就見從頭到尾一直在翻報表的男人忽然抬起了頭。 冷冽的長眉微微蹙起,副手拿著筆記本的手不禁一抖。 “簡希呢?” 副手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噼里啪啦對著筆記本打字的助理小周,扭回頭面有難色地張了張嘴,還沒等組織好語言,就被男人接下來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算了, 我自己問吧,下一個市場部,繼續(xù)說?!?/br> 副手被噎了一下,訕訕地放下筆記本, 見方景洲“啪”地一聲將報表丟在桌子上摸出手機(jī),這才恍惚地想起,最近公司里有傳聞?wù)fvi和簡希的關(guān)系匪淺,甚至有人說他們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 怪不得他看起來心情這么差,身為男朋友卻不知道自家女友的行蹤還需要問手底下的員工,換做是誰大概都不會高興。 方景洲心里和她想的大同小異,抿了抿薄唇朝椅背上靠去,一只手搭在額角上盯著簡希的頭像看了一會兒,想起昨天送她回去時看到的那條短信,終于還是沒能沉得住氣,抬手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 【你在哪兒?】 沒有回音。 市場部新任的總監(jiān)一邊匯報著工作一邊察言觀色,眼看著居首位者臉色越來越差,斂著眉死死地盯著手機(jī),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進(jìn)去,咳嗽了一聲停住了匯報,就見他抬眸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自己一眼,說道:“和那邊的合作進(jìn)行得怎么樣了?” 原本以為方景洲在走神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的市場部總監(jiān)趕忙應(yīng)了一聲,打起精神繼續(xù)匯報下去了。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簡希的消息才回復(fù)了過來: 【在機(jī)場】 沒等他回復(fù),又很快追上來一條:【怎么了,不是安排ashley替我去開會了嗎,她有什么地方說得不清楚?】 長眉蹙得更緊了些,幾乎是完全忽視掉了簡希第二條消息:【怎么在機(jī)場?】 這一次回復(fù)很快,不過依然很簡潔:【來接一個朋友】 眼前浮現(xiàn)出他之前看到的那條短信:“……daniel回來了……” 眉頭已經(jīng)完全擰成了一個大疙瘩,男人沉吟片刻,慢慢打上幾個字:【中午去吃什么?】 【不用等我了,我可能要晚些回去】簡希干脆利落地直接拒絕了。 男人不動聲色地回復(fù)了一個【好】字,很快將手機(jī)摁滅反扣在了桌上,然后撐著額角長久地沉默了下來。 會議漸漸接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