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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和陸淵那家伙,若陸淵也受了傷來個昏迷不醒什么的,他大概也會傷心一下吧。 殷栗彎腰打算對吳緣溫和一點,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沒料到衣袖還沒有接觸到,就被一陣風給托起來了。 陸淵閃到了自家?guī)熥鹎懊妫瑩屜纫徊桨褏蔷壗o扶起來了。原本被殷栗安慰的差點哭出鼻涕泡的吳緣,一見是陸淵扶起自己,差點嚇到打嗝,“陸門主?” 本來不明白為什么陸淵會在衡坤宗的吳緣,驟然想起來林南盛給自己寫的那幾封包含血淚的信:關于老祖和陸門主同住一室,關于小皮鞭,關于等等不可描述的事情。 吳緣登時也不難過了,腿也不疼了,一蹦能有三尺高,立刻挺直了腰板朝陸淵行禮,“陸門主好。” 他心中感慨頗深,這個宗主真是的,還是沒有點心理承受能力,又咂咂嘴覺得老祖和門主恩愛非比尋常,眼下都借著秋日大比的名頭住在一起了,說不定日后還真的能結為道侶。 一想到這里,他對著陸門主的眼神都越發(fā)溫和起來。 解救傷心的最快途徑,果然就是他人的八卦。 “不礙事。”陸淵隨口回了吳緣的行禮,轉身不動聲色地把自家?guī)熥鸬男溥厰n好,體貼入微,落在已經(jīng)有了相當高濾鏡的吳緣眼里,就是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 殷栗抽了袖子,他對這番秘境出來昏死四人的事情,有著相當大的疑惑。 一則,為什么盤乾九龍秘境的那方鏡湖內(nèi)連接了另外一個秘境,那方秘境內(nèi)接近仙界的靈氣、植物,還有那古怪的靈力修復速度、火山,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則,突然昏死的弟子們,要挑戰(zhàn)何等強大的妖獸才能消耗靈力過多,導致氣血逆流?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遇見兇獸,那作為帶隊的吳緣,自然也會在前頭斬殺,以吳緣的實力,九龍秘境內(nèi)根本沒有可以礙住他的妖獸。 他干脆拉住吳緣,在一旁問出了這兩個疑點。 吳緣一聽后也如實回道:“妖獸方面確實如老祖所說,超出我實力范圍的沒有,若要是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就是今年的九龍秘境內(nèi),植被和妖獸的生長繁衍速度,還有靈力的厚度比往日強了不少,大妖獸幾乎不變但小妖獸缺一接著一茬,根本殺不完,這才使得眾弟子都透支了不少,另外……” 吳緣頓了頓,皺著眉頭不知道該不該說,“還有一個小問題被,就是今年妖獸的內(nèi)丹,每十頭中,便有一頭沒有內(nèi)丹,或許是被自身練化了吧……” 這話說的他自己也不肯定,但衡坤宗不是丹峰派,妖獸的內(nèi)丹多半都是煉丹煉器用,給了衡坤宗除去賣了換靈石,基本也沒有什么多大用處,因此吳緣才隨口一說。 殷栗聽罷后,皺著眉,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環(huán)顧了一圈和吳緣一同回來的弟子們,差不多數(shù)量在五十人,多半是實力中游的弟子,要是再厲害一些的,早就在衡坤宗內(nèi)準備秋日大比,順便種種白菜什么的。 這五十人此時都看罷了那四名昏迷的弟子,正拿著包袱準備回內(nèi)休息了。 殷栗皺了眉頭,拉著吳緣過去命人攔住那些弟子,說道:“今日,從九龍秘境內(nèi)回來的所有人,都在西峰休息,吳緣你跟著一塊去那里住?!?/br> “啊?為什么啊老祖?”吳緣這會兒愣了。 衡坤宗分東南西北中五峰,西峰處人少又偏,多為剛入門的弟子住,而這五十人多為衡坤宗內(nèi)的中流砥柱,平日多在南北峰住來著,這樣一來當即就有人不愿意。 “這是你們老祖給你們在西峰設置了接風宴,你們只管去就是了,左右也不過七日?!?/br> 陸淵出來打圓場,說著還讓幾個仙重門地小弟子們推來了一車靈石,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透露著有錢的銅臭味,并且還不忘看著自家?guī)熥鹧Γ澳銈兝献娼o你們的獎勵?!?/br> 靈石一出,自然所有人都噤聲了,連帶著還準備叭叭叭幾句的吳緣也看直了眼。 衡坤宗的人是真窮,每月的奉例就一點點,塞牙縫都不夠,見到這一車靈石,當即滿眼欣喜,沖著殷栗跪下來,“謝老祖!” 看著那堆人歡歡喜喜地抱著分到的靈石去了西峰,殷栗心里嘆氣,果然還是有錢好,想起在仙界時自己從來不管財務方面的事情,花錢如流水,不禁有了一分后悔之心。 但這錢是陸淵出的,殷栗就有些過意不去,“你拿那么多靈石做什么?衡坤宗自己有。” 陸淵立在殷栗身側,輕聲說道:“我的就是師尊的,何須分那么清楚。” 在一旁也抱了一堆靈石的吳緣耳朵尖,登時覺得懷里閃閃發(fā)光的靈石也不好看了,兩眼有些發(fā)直,幽幽地看向殷栗。 他本想告訴自家老祖不要隨意傷害他這種沒有道侶的單身修士,卻倏然發(fā)現(xiàn)殷栗敞開的衣領中有點點幾道紅痕,尤其是脖頸后面更多…… 吳緣瞪大了眼睛說道:“老祖,你中毒了嗎?脖子上那些都是什么?” 殷栗‘啊’了一聲后,淡定地說道:“中峰有蚊子,咬的?!闭f罷就去督促著其他弟子快點領完靈石,去把那四個昏迷弟子也抬到西峰去。 吳緣傻站在原地‘嗷’了一聲后,抱著靈石顛顛地跟著去了。 中峰外有結界,哪里來的蚊子,退幾步說說,就算有蚊子,哪有蚊子敢咬殷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