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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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青乍一聽還挺有道理的,可是仔細想想,似乎有點不對,遂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穆筠嫻接過話道:“娘,咱們悄悄地罵就是了,人前可不能說這些話,嬸嬸和堂嫂子面前也不能!” 杜氏揮揮帕子道:“知道了,真當老娘是傻子不成?你二嬸雖然瞧著內斂賢淑些,也是個精明的,到底不是本家人,這些話我也就跟你們不吐不快罷了?!?/br> 這廂正說著,同條道上跟上來了一輛馬車,倒不是刻意跟的,確實只是順路而已,馬車里坐著寧妃的母親郭氏和她外甥女郭初雪。 郭氏問語氣淡淡地問郭初雪:“蘇家的傻丫頭你哄好了沒有?” 郭初雪帶笑道:“哄好了,她不生氣了?!?/br> 郭氏不大耐煩地皺皺眉:“怎么蘇家一個兩個的都生的這樣蠢,魏家太夫人連六十大壽都沒做,長平侯歸家才舍得請了賓客入家中宴飲,竟然就這樣鬧起來了,便是再討厭穆家的小娘子,也不能這般,實在沒有教養(yǎng)!” 郭初雪沒有答話,這一出戲還有她在其中推波助瀾呢,雖然她也覺得這樣很難看,可是若是寺丞夫人不變臉,大約還是一場很好看的戲。 只可惜蘇綠梅太蠢,白讓穆筠嫻撿了便宜,在侯府太夫人跟前露臉討巧。 郭氏又笑道:“還是我家初雪機靈,若不是你拉著我走了,只怕還真受不住杜氏的詰問?!?/br> 郭初雪回以淺笑。 郭氏一低頭,便看見她發(fā)紅的手腕,忙捉著她的手,關心道:“這是怎么了?蘇家的丫頭動你了?” 郭初雪一臉慌亂,趕緊收了手,道:“沒、沒事,姨母不要擔心?!?/br> 郭氏大怒,瞪眼道:“蘇家的丫頭也太欺負人了!你父親在世的時候也是正三品的太常寺卿,她父親眼下不過一個六品御史,怎么這么大的膽子!” 郭初雪抵著頭,眉目順婉道:“不妨事,綠梅她火氣發(fā)出來了,兩家才不會結仇,表姐在宮中也好行事一些?!?/br> 郭氏聽罷十分慰藉,撫著外甥女的手背一臉心疼道:“放心罷,你孝期已經過了,姨母不會虧待你。” 郭初雪今年已經十七了,就是為著父親三年前故去守了孝,所以還未定下人家,郭氏近來也正在為這事忙活。 郭初雪乖巧地壓了壓下巴,側臉看去瑩白如玉,十分溫婉。 郭氏愈發(fā)憐惜郭初雪。 * 夜色如潑墨在宣紙上暈開,層層浸染,灰色的天空漸漸變得濃黑,月光來,燈影起,薄煙籠著樹梢,風聲透紗窗,吹得長平侯府內書房桌上的紙張呼啦。 魏長坤撿起一塊食指長的陶瓷鎮(zhèn)紙,壓著桌山的紙。 書桌前站著一位白衣長須的大夫,魏長坤皺著眉把穆筠嫻白日里報給他的藥名重復了一遍,復又問道:“你可確定,當真是……治腎病的藥?” 大夫畢恭畢敬道:“確實?!?/br> 捏了捏眉心,魏長坤呼了一口氣出來,眼眶有些泛紅,他道:“yin羊藿、枸杞子、甘草、仙茅,這些呢,也是治腎病的?” 大夫有些猶豫,到底還是如實道了:“這些藥,有催.情的作用?!?/br> 魏長坤手上捏著木簪,干凈的手背上筋脈凸起,幾乎要將木簪捏斷。 過了半晌,魏長坤才道:“退下吧?!?/br> 大夫才走了沒一會兒,思危堂來人了,歲羨榮請魏長坤過去說話。 正好魏長坤心中也有千萬疑問,收好父親遺物,他便讓丫鬟打著燈籠,去了歲羨榮那兒。 今兒宴會著實熱鬧,歲羨榮撐了大半天累的厲害,下午睡了一個多時辰才起來,晚上用過了晚膳,消了食,聽說魏長坤也回院子里歇息了,才騰出空把嫡孫叫過來說話。 歲羨榮一面吃著李嬤嬤喂到嘴邊的冬棗,一面得意哼道:“還說沒有中意的姑娘,才回京城,竟然就把人家姑娘引到那般偏僻處說私話,他這膽子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 李嬤嬤應和道:“老奴就說侯爺沒毛病罷!” 挑挑眉,歲羨榮揚起嘴角道:“誰說沒毛???死倔的脾氣,我偏要治治他的狂妄!” 李嬤嬤笑道:“侯爺還算知禮的,只是哄了人家姑娘去說說話,并未有過分之舉,想來也是有分寸的,不算輕狂?!?/br> 歲羨榮肅了神色道:“他若真敢對人家做了什么,看我不打斷他的腿!也是太粗魯了些,看上哪家姑娘同我說就是,有我出面還有見不著的時候?且叫我親自問問,是怎么一眨眼功夫就看上國公府的小娘子了。” 外間傳來丫鬟開門的聲音,魏長坤步伐穩(wěn)重,挑簾子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章節(jié)我寫了作者有話,但是app不顯示,估計是晉江抽了。 原話:昨天的章節(jié)有爭議,我最近太忙了,電腦都沒時間碰,周二之前我斟酌下改不改,改成什么樣。 最近實在太忙了,我今天抽空改,最遲明天八點放出來,不過我覺得今晚應該可以改好。這周四就要v了,我還要準備v章,實在是很忙很累,謝謝理解,也謝謝大家的建議。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魏長坤走到歲羨榮跟前請了安,面色嚴肅,手里捏著一張紙,拳頭攥的很緊。 壓著聲音喚了一聲“祖母”,他道:“夜里使孫兒來,可是有何事?” 歲羨榮優(yōu)哉游哉地用繡錘捶著腿,帶著笑意道:“今兒你見了誰?” 魏長坤一時間還未明白過來,道:“見了許多客,祖母是問哪一家的?” 歲羨榮笑道:“還跟我打岔呢,那穆家的小娘子!” 魏長坤抬起來,道:“正好,孫兒也要同您說這事。” 歲羨榮心中大喜,面上卻不動聲色,彎著唇道:“說罷?!?/br> 魏長坤抑制著悲傷道:“父親……到底是怎么去的!” 咚咚幾聲,歲羨榮手里的繡錘被她松手脫開,順著床沿掉到地上,發(fā)出幾聲悶響。 室內氣氛凝結,李嬤嬤忽而紅了眼眶,過去扶著歲羨榮,輕聲道:“太夫人……” 歲羨榮抬手,打斷她道:“你出去罷,叫外間的丫鬟們也都出去?!?/br> 等人都走了,歲羨榮才又開了口,微揚下巴道:“坐?!?/br> 魏長坤坐到了歲羨榮的對面,胳膊擱在四角小桌上,手里還死死地捏著那張紙。 歲羨榮淡淡道:“你父親去的時候,你快十多歲了,也該記事了,不是跟你說過了么,為何還要再問?” “祖母!”魏長坤打斷歲羨榮的話,道:“祖母,別再騙孫兒了?!?/br> 歲羨榮唇口微張,輕輕吐著氣,眼圈發(fā)紅,道:“我就知道你三年前突然說要去漠北,就沒那么簡單,明里暗里問了你多少遍,都不肯對我直言,如今總算是說了。” 魏長坤沉默著,三年前,一封陌生的書信飛入他的馬車,告訴他親生父親并非因急病而死,他怎么能淡然的了?加之祖母再三催促他定下親事,無奈之下,只好連弱冠之年受爵禮都沒行全了,便求了皇帝,去了漠北。 魏長坤盡量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溫聲地問歲羨榮,道:“孫兒只想知道,父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歲羨榮道:“你去漠北三年,怕是也曉得了罷?我倒希望他真是因疾病而死,到底是天家給咱們留了體面,否則你我如今的日子,只會更加難熬?!?/br> 魏長坤不確定祖母是不是真的不知情,他顧不得為長者諱,直言問道:“父親……真是死于馬上風?!” 這幾個恥辱的字,讓歲羨榮心頭一緊,她點了點頭,道:“你與你爹,真的是不像,你更像你娘,克制而守禮?!?/br> 魏長坤看了一眼手中皺巴的紙,問道:“祖母,您當真信?” 歲羨榮嘆一口氣,道:“你爹生性風流,雖有我在上頭壓著,沒敢把人往家里送,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脾性,我是知道的。后來娶了你娘雖然收斂了許多,夫妻倆的日子好似過的也很好,我也就不大過問了,內里是什么樣連我都不知道,那樣的死法……不瞞你說,我懷疑過,待皇上命人慎重審過之后,都蓋棺定論了,也沒什么好懷疑的了?!?/br> 扭頭望向嫡孫,歲羨榮心疼道:“皇家雖然眷顧咱們,但有些事騙的了人,卻騙不了自己,祖母的日子已經夠難過了,所以才不想你去漠北,便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徒增傷感而已。” 魏長坤搖著頭,眉頭深鎖,他把手上快要捏破的紙給歲羨榮看道:“祖母,不是這樣的。父親娶了母親待她很好,我雖不是日日在父母跟前盡孝,父母之間的情意,孫兒能感受到的,否則母親也不會在父親猝死之后不顧還在病中的身子,帶著人悄悄趕去漠北了?!?/br> 只可惜沒來得及到漠北,魏長坤的母親史蒼云也因疾病死在了途中。 歲羨榮白而臃腫的手指抓著膝蓋上的衣擺,呼吸因史蒼云的事而變得急促,隨即恢復如常。 歲羨榮語氣平穩(wěn)道:“長坤,你到底想問祖母什么?” 魏長坤把紙撫平了,放到歲羨榮面前,道:“祖母可知道,父親當年是帶病出征的,卷宗我看過了,軍醫(yī)留存的藥方里,并沒有這些藥,而父親實際上吃的藥里邊,是有這些藥的?!?/br> 魏長坤把手指頭放在了麝香、yin羊藿這類藥上。 歲羨榮雖然不懂藥理,到底是活了這么多年,某些藥物,她還是明白有什么作用的。她驚訝地問道:“你父親怎會吃這個藥?” 魏長坤還道:“我特地請了信任的大夫來問,這些藥并非有壯.陽之效,反而是治腎病的?!?/br> 也就是說,魏北望那個時候,是不適合行.房的。除非他不顧身體強行要行.房,所以才猝死。 歲羨榮動搖了,每個字都被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卷宗,似乎不是那么可信了。 魏長坤又把紙翻了一面,指了“yin羊藿、枸杞子、甘草、仙茅”等藥名,他很肯定地告訴歲羨榮道:“祖母,這些都是催.情的藥,出自那女人的木簪之上。” 很明顯是有人陷害了。 歲羨榮道:“你母親肯定是知道他的病,一定是知道的,一定的……” 她漸漸回憶起來,十年前兒子的死訊傳來的時候,史蒼云確實哭的厲害,恨不得奔赴沙場,卻終究是拋不下家宅子嗣,但某些還未被證實的傳聞傳到她耳朵里的時候,激得史蒼云居然瞞著人趕去了漠北。 歲羨榮喃喃道:“蒼云為何不同我說呢……” 魏長坤補了一句:“那時候您還病著,母親怕是不忍告訴您罷?!?/br> 史蒼云不僅不忍告訴歲羨榮,她誰都沒說,并且封鎖了內宅,不許這種沒被證實的消息傳回來,擾亂了上下的心。 魏長坤那時候也是被瞞的死死的,直到母親出事了,父親的事情幾乎塵埃落定了,他才被祖母從衛(wèi)所里召回來奔喪。 魏長坤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侯府亂成了一團,他父母雙亡,祖母病的厲害,雖忍著把擔子挑了起來,稀里糊涂地熬到歲羨榮病好,他也大病了一場。 病愈之后,魏長坤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皇帝也下了圣旨吊唁,給了魏北望一個“清白”,還提前封了長平侯世子,讓他不必遭人欺侮。 后來魏長坤入了衛(wèi)所更加吃苦耐勞,歲羨榮盯著庶房媳婦,一起管理起內宅,本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卻沒人想到,小小少年心里從未忘記過這件事。 直到二十歲的那年,歲羨榮下了死命令,一定要給魏長坤把婚事定下,他又收到了一封迷信,才下了決定,去了漠北,查到了父親死于馬上風這一“真相”。 而眼下看來,魏北望也并非因行.房事而猝死,魏長坤在漠北待了三年,算有所獲。 魏長坤看著面帶內疚的歲羨榮,到底是于心不忍,安慰道:“祖母,父親的事,我一定會查清楚,請您不要郁結于心,家中還勞您cao持,可千萬要放寬心。” 歲羨榮自責道:“到底是誰?!是誰?!倘或我當年多信你父親一些……是不是還有機會……” “祖母!”魏長坤再一次打斷了歲羨榮的話,安撫道:“祖母,父親既然是遭歹人所害,您到底深居內宅,人走茶涼,誰肯伸出援手?是您沒法親自查證的。父仇子報,您就放心地交給孫兒罷?!?/br> 歲羨榮擦了擦模糊的雙眼,點頭道:“好,祖母信你?!?/br> 魏長坤松了口氣,道:“那就煩請祖母把以前的事,事無巨細地告知于孫兒?!?/br> 以前歲羨榮不想讓魏長坤知道父親的“真實”死法,一直很忌諱提起魏北望的死因,現(xiàn)在不同了,兒子冤死,她也更想讓嫡子沉冤得雪。 歲羨榮不急不緩地把當年魏北望出征前后的事情說了一遍。 魏長坤仔仔細細地聽著,都沒聽出有什么不妥之處,末了還問道:“父親可有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