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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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明月不疾不徐道:“罪魁禍?zhǔn)锥疾粌?nèi)疚,初雪有什么好內(nèi)疚的。何況是蘇家犯了大錯,這是圣意和天意,又不是蒙了冤,初雪一介孤女應(yīng)該如何相助?再說了,你又如何曉得初雪的仁義之心?” 郭初雪把自己的體己銀子拿出來給蘇綠梅活動的事,胡明月等人都是知道的,還罵她是傻子,為蘇綠梅這等人白白耗費(fèi)了銀子劃不來。 穆筠嫻盯著郭初雪身上披著的皮,眼里充滿了厭惡。郭初雪太會迎合人,蠢笨的和略有些聰明的姑娘,都能淪為她的旗子,走了一個蘇綠梅,還有一個更難纏的胡明月。 念過書的人和蘇綠梅那種一看沒好好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胡明月說起大話一套一套的,把郭初雪撇了個干干凈凈。 只怕京中其他貴女也要同情郭初雪“交友不慎”,稍稍出些銀兩盡盡心力,反而能博得個“仁義”的好名聲。 郭初雪果真有手段,蘇綠梅便是死,也要被她拿來好好利用,給自己身上堆出花團(tuán)錦簇的聲譽(yù)來。 胡明朗眼看著形勢不好,一臉焦急道:“穆姑娘,還會我?guī)湍隳眠^去吧?!?/br> 穆筠嫻往后退了一步,面無表情道:“不必,我自己……”話沒說完,就被身后的魏長坤給奪了箭筒去。 重重的箭筒在魏長坤手里,輕如羽毛,一只手握著箭筒,舉放自如。和方才胡明朗懷抱箭筒的樣子,完全是兩種氣質(zhì)。 穆筠嫻當(dāng)然是更喜歡魏長坤這樣的,好似干什么都不費(fèi)吹灰之力。 穆筠嫻扭頭看著魏長坤,吟吟笑道:“侯爺怎么來了?” 魏長坤道:“瞧你半天沒動,過來幫你拿東西。”掃了胡明朗一眼,很是不屑。 郭初雪與胡明月兩個忽然就安靜了許多,再不聒噪了,還一起同魏長坤見了禮。 穆筠嫻瞧著郭初雪的溫婉模樣,方才胡明月和郭初雪說的話,魏長坤肯定聽見了。說不定郭初雪就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 魏長坤還算委婉地問:“穆姑娘,方才見你們在說事,可說完了?” 郭初雪略略低頭,他果然是聽到了,應(yīng)當(dāng)會對她印象不錯的罷。 身邊的男人手里替她承受著重量,穆筠嫻莫名就有了底氣,道:“沒說完呢?!?/br> 魏長坤好脾氣道:“你說罷,我等你?!?/br> 穆筠嫻道:“我的話可是說完了,我是覺得郭姑娘的話沒說完,方才說到仁義之心了是罷?你們繼續(xù)說呀,我聽著呢。” 郭初雪不是像在魏長坤面前披一張美皮么,穆筠嫻偏不讓她得逞。就要給她撕掉。 在長平侯面前,胡明月很想矜持,遂不欲與穆筠嫻?fàn)幊常墒撬駜簠s變得斤斤計較,不肯放人。 硬著頭皮就上了,胡明月總要把話說完,她道:“初雪為著蘇綠梅那等人傾囊相助,難道還不夠仁義?” 郭初雪拉著胡明月,低聲道:“別說了,朋友一場,不過是綿薄之力。” 穆筠嫻瞧著郭初雪道:“你不是就想讓別人知道么?現(xiàn)在人來了,你怎么不讓人說了呀。” 這臺子拆的厲害,郭初雪像被人扒了皮,一臉難堪,皺眉道:“穆姑娘,我不懂你的意思。” 穆筠嫻的話把郭初雪和胡明月兩個說成了心機(jī)深沉之人,不僅郭初雪覺得臉上火辣,胡明月也很是掛不住,她道:“穆姑娘怎么把人想的這般壞?真是居心叵測。” 余光看了魏長坤一眼,胡明月很是難為情,穆筠嫻這么一說,她怎么解釋都解釋不清了,長平侯可不要誤會。 魏長坤這才道:“諍友,就該直言規(guī)勸,而非慫恿,否則就是狐朋狗友?!?/br> 狐朋狗友——穆筠嫻險些沒笑出聲來,魏長坤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不饒人,說的話恨不得把人的臉皮給劃爛,順便把地縫都錘塌陷,讓人躲都沒處躲。 穆筠嫻笑笑道:“侯爺很有見地?!?/br> 郭初雪和胡明月兩個死死地盯著穆筠嫻,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穆筠嫻瞧了魏長坤一眼,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沖他抬抬眉詢問。 魏長坤握著箭筒,對胡明朗道:“胡公子既然對打獵也有興趣,不如一起去?” 誒?穆筠嫻不明白了,魏長坤這是幾個意思?邀請胡明朗去打獵?難道他不覺得旁人礙眼么? 胡明朗都還沒答應(yīng),胡明月便道:“好啊,朗弟,你不正想一起去么?” 不知道為何,胡明朗面對長平侯總有些壓迫感,可是穆筠嫻面前,他不想被她看輕,便作揖道:“好?!?/br> 魏長坤低頭看著胡明朗,道:“哪兒來那么多規(guī)矩,隨意些就是?!?/br> 這話說的很平易近人,胡明月忘掉方才的不愉快,沖著魏長坤笑道:“侯爺說的是——朗弟,你也太拘束了些?!?/br> 郭初雪望著魏長坤,身邊又站著胡明月,她欲言又止,強(qiáng)忍想同他說話的欲望,面上還是一副慚愧又委屈的模樣,好似被他誤會的很深。 魏長坤看著十分不知趣的兩個女人,他是想叫胡明朗一起去林子里,但是沒想叫眼前多余的人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 魏長坤附加屬性:毒舌。 ☆、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圍場內(nèi)聲音嘈雜,大部分人都在玩樂,即便如此,也總有幾個人格外的引人注意。 當(dāng)魏長坤和穆筠嫻站在一處的時候,原本正在討論信中寫了什么的小娘子們,頓時都往這邊瞧了過來,很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魏長坤到底在跟郭初雪和胡明月兩個,說些什么。 好端端的長平侯怎么會主動同姑娘家的說話了,這真是奇了,魏家太夫人明明沒有給孫兒說親的意思。 難道說長平侯自己有了心儀的人? 年輕的姑娘們都忍不住猜測,那個人到底是誰,大部分都說是郭初雪,女才郎貌,真真是好般配。 也有人道:“郎才女貌也好般配,指不定侯爺看中的是穆家姑娘呢?!避涇浥磁吹穆曇?,讓人忍不住回頭瞧了她一眼。 小娘子被人看的臉紅,便放低了聲音道:“穆姑娘那般好看,我若是男人,就喜歡她這樣的?!?/br> 當(dāng)即有人反駁道:“空有皮囊的人有什么值得喜歡的,郭姑娘這樣有才氣,為人和善,還仁義的姑娘才招人喜歡?!?/br> 這邊人各執(zhí)看法,那邊魏長坤已經(jīng)做好了挑釁胡明朗的準(zhǔn)備。 魏長坤眼里完全沒有郭初雪和胡明月,即使這兩個姑娘想要跟著一起去打獵的欲望表達(dá)的那么明顯,他也依舊沒有往心里去。 低頭瞧了穆筠嫻一眼,魏長坤又看了看胡明朗,道:“胡公子,請?!?/br> 說罷,魏長坤與穆筠嫻兩個一起走了。 胡明朗沒急著跟過去,而是對胡明月非常不悅道:“堂姐,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待穆姑娘?!?/br> 胡明月臉都黑了,他溫潤的堂弟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人說過話,便是對下人他都不會說重話,居然頭一次把這種態(tài)度用在她身上! 胡明月忍著脾氣,道:“朗弟,難道方才你沒看見?穆筠嫻她說話多難聽,穆姑娘要緊,郭姑娘難道不要緊?你讀的圣賢書,便是教你這般袒護(hù)狐貍精么!” 胡明朗攥著拳頭,他非常不喜歡胡明月這樣子詆毀穆筠嫻。 姐弟倆吵架,郭初雪當(dāng)然不能干看著,她抱歉地看著胡明朗,攔著胡明月,道:“都是我不好,穆筠嫻要說什么,由得她說去就是了,你們姐弟兩個又何苦為此爭吵,若是傷了和氣,才真真是我的罪過了。” 胡明月冷笑道:“胡明朗,你看見沒有?穆筠嫻挑撥離間完了就走,反倒是初雪在中間替咱們姐弟倆說和。哪個好心,哪個懷心,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br> 郭初雪低著頭,似乎愧疚難當(dāng)。 胡明朗也冷哼一聲,道:“穆姑娘果然沒看錯,侯爺也沒有說錯,真正的諍友,是不會讓我對堂姐越來越厭惡的。” 心都沉到谷底了,胡明月耳朵里就灌滿了“厭惡”兩個字,堂弟居然說越來越討厭她了?就因為穆筠嫻的幾句話,他就嫌惡她? 胡明月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而且傷她的人,還是自己親堂弟。 郭初雪也恨穆筠嫻把話說的太絕,輕松就撕破了她的偽裝,當(dāng)機(jī)立斷換了溫婉的面孔,對著胡明朗拔高音量道:“敢問胡公子覺得我該怎么說才是對的?我勸和便是虛偽,不勸和就是心機(jī)深沉,請你告訴我,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是對的?!?/br> 胡明朗抿著唇,答不出話。 郭初雪自嘲笑道:“我就知道,我怎么說在胡公子眼里都是錯的。如此看來,是胡公子自己偏了心,反倒把脾氣發(fā)在堂姐的身上。初雪讀的圣賢書不如胡公子多,但我也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胡明朗被說的羞愧萬分,他確實是因為穆筠嫻對他不喜,而遷怒了胡明月。 說到底,其實還是他自己不好,堂姐只是雪上加霜而已。 冷著臉就轉(zhuǎn)身走了,胡明朗甩下胡明月和郭初雪,自己去挑馬,吩咐人拿了箭筒弓箭過來,騎著馬去找到了穆筠嫻和魏長坤。 胡明月氣的掉眼淚,她一向脾氣溫和的堂弟居然會對她發(fā)脾氣! 郭初雪安慰著胡明月,并道:“他不過一時被穆筠嫻迷了眼,你們才是一家人,等他鬧夠了同他說兩句好話便是?!?/br> 眼里閃著怨毒的目光,胡明月看著遠(yuǎn)處騎馬奔跑的人影,她道:“我胡家的門,絕不會讓穆筠嫻跨進(jìn)來。” 郭初雪喃喃道:“只怕她的腳已經(jīng)跨一半進(jìn)了長平侯府?!?/br> 胡明月不甘道:“侯爺就是被她騙了,一張巧嘴慣會魅惑人,丁點大家小姐的做派都沒有,什么話都敢說!” 郭初雪略帶艷羨道:“誰叫她長了這樣美艷的一張臉?!?/br> “光臉好看有什么用?草包一個,男人就算喜歡她,也不會愿意娶她。” 郭初雪嘴角浮著淺笑,只要男人不會娶穆筠嫻就好了,只是喜歡她,想當(dāng)個玩物,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胡明月語氣泛酸道:“你說侯爺怎么會對穆筠嫻這般袒護(hù)?什么時候魏家和穆家人熟稔起來了?” 郭初雪猜測道:“我見過幾次侯爺帶著小皇子玩耍,穆筠嫻跟了過去?!?/br> 胡明月更加嫉妒了,她道:“原是借著小皇子的光,我就說長平侯自己怎么會親近人,他不是這樣的人。” 郭初雪也道:“侯爺性格孤冷,自然不會自己親近旁人?!彼乃季w回到了三年前杏園宴的時候。 那個時候魏長坤膚色白一些,昂藏七尺,面如冠玉,站在一堆書生當(dāng)中鶴立雞群,卻絲毫不粗魯,不疾不徐地和新科進(jìn)士們斗文,他一人舌戰(zhàn)幾十人,氣勢半點不輸人。 也就是那個時候,郭初雪默許了芳心,為了讓他看到她,才斗膽露了文采,博得了“才女”的名聲。 郭初雪猶記得杏林宴后,旁人把她和魏長坤放在一處談?wù)摰臅r候,仿佛他們本就是金童玉女的一對。 本來魏家太夫人看中的姑娘就有她,若非父親驟然離世,郭初雪覺著自己本該已經(jīng)是他的妻了。 正想著往事出神,胡明月在郭初雪身邊道:“你說侯爺會不會真喜歡穆筠嫻?” 郭初雪道:“三年前我與侯爺有過一面之緣,那個時候他已經(jīng)驚才艷艷,若非去了漠北三年,名聲怕是要傳遍舉國上下。” 胡明月這才放心道:“我想侯爺也不是那等膚淺之人,穆筠嫻除了長的好看一無是處,她配不上侯爺?!?/br> 郭初雪淺淺一笑,默認(rèn)了胡明月的話。穆筠嫻太過嬌蠻,做不好宗婦,魏長坤不會娶這樣的姑娘為妻。長平侯府太夫人年歲已高,府上還有庶房虎視眈眈,郭初雪斷定歲羨榮不會讓穆筠嫻這樣的女子進(jìn)家門。 若要說般配,當(dāng)然是她郭初雪最配得上長平侯,她才是最懂他的人。 郭初雪沖胡明月道:“令弟估摸著也要消氣了,你去瞧瞧他,趁早哄好了他,省得他真氣你了。” 胡明月道:“也是,我這就去挑馬?!焙骼士墒峭洪L坤在一塊兒,這個時候去正好。 郭初雪道:“我去方便一會兒,你先去吧,過會子我去尋你?!?/br> 胡明月點頭,還道:“對了,你若猜出了謎底,可要告訴我,我找人去打獵了物,總比被旁人搶去了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