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渡劫老祖現(xiàn)代生活指南、我的儲備糧們發(fā)現(xiàn)了彼此的存在、女總裁的貼身保鏢、陸醫(yī)生的心上人、我的老公是大佬、殘忍拒絕他后我后悔了、永眠、萬千非人類排隊表白我、可憐為師死得早、攬你入懷中[娛樂圈]
魏長坤走后,歲羨榮也跟著早些歇了,丫鬟給她剪蠟芯的時候也忍不住道:“太夫人,您近日心情也好了不少?!?/br> 歲羨榮輕輕應(yīng)了一聲,翻身睡了??粗筝呥^的好,她也就開心了。魏長坤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 月落日升。 魏長坤次日上衙門的時候,穆先衡同他委婉地道了歉,說自己酒量不佳,怠慢了他,竟只叫個丫鬟送客人出去。 魏長坤道:“事急從權(quán),國公爺醉的厲害,不早些回去恐著涼,耽誤了衙門里的事反倒不好,晚輩倒是沒什么要緊的。” 穆先衡笑呵呵的進了自己的衙門。 * 杜氏清早就起來著手準(zhǔn)備園娘的事,三房實在鬧的厲害,錢氏又那般凄慘,她便動了惻隱之心,同衛(wèi)靜眉打過招呼后,私下里從自己手里出了五十兩銀子,預(yù)備拿到西南院去置辦酒席。 哪曉得錢氏自己差人送了五十兩銀子過來,說是麻煩杜氏打點之用。 杜氏有心幫扶,本想退回,穆筠嫻卻勸她收下,道:“錦上添花的事,母親就不消做了,依我看,三房還有的鬧,等以后雪中送炭,反倒更好?!?/br> 杜氏一想也是,便讓如青收了五十兩銀子,往后找機會再給錢氏。 既擔(dān)了給穆先文納妾的事,杜氏便要親自出面,使人把園娘接回府里。 園娘本是外室,身份不光彩,三房的事也幾乎鬧的人盡皆知,于情于理,都該在夜里把她從角門悄悄地抬回國公府西南院。 打發(fā)了前院的人去宣北坊那邊打點接人,等到天快黑了,府里小廝才起轎,把人往咸宜坊抬。 掌燈時分,人都還沒抬進來,等到穆先衡下了衙門,夫妻倆都沐浴完了,才聽角門的小廝讓人傳了話進來,園娘人到了。 穆先衡讓丫鬟退了下去,與杜氏兩個都穿著雪白的里衣,準(zhǔn)備往床上躺,他撩開被子,問道:“人都安排下去沒?” 杜氏道:“已經(jīng)安排著去伺候了。這姨娘原還想把外邊院子里的丫鬟帶進來,這樣的閑雜人,我沒肯放進來,只派去了我安排的幾個丫鬟?!?/br> 穆先衡點頭道:“是該如此,睡罷。西南院那兒盯緊些,可別一兩月被她的乖巧給迷惑就掉以輕心了。” 杜氏是個忘性大,不記仇的人,但也很執(zhí)著,該仔細辦好的事,她丁點不含糊。應(yīng)了一聲,她也躺下了。 燈一滅,穆先衡就不老實了,伸著手往杜氏的被子里移過去。 杜氏厭煩地掐了他一下,道:“昨兒你發(fā)酒瘋我沒跟你計較,今兒你還來!” 穆先衡裝糊涂道:“我發(fā)什么酒瘋了?我怎么不知道。” 雖然結(jié)婚幾十年了,提起昨夜,杜氏還是紅了一張老臉,翻個身正對著穆先衡,抓著他的手臂就狠狠地咬了一口,啐道:“少給我裝糊涂!” 要不是穆先衡借著酒勁兒發(fā)瘋,杜氏哪里肯隨他,到現(xiàn)在還一身的印子,差點沒叫丫鬟看見了笑話。 穆先衡得了便宜不敢再賣乖,乖乖地睡了。 * 園娘入府之后,西南院當(dāng)天夜里在穆先文的撮合下,鬧了大半晚上。 到底是偷偷納進來的妾,穆先文也沒敢聲張,只在西北院里跟另外幾個妾一起,叫上幾個兒女鬧了一會兒就睡了。 錢氏與他們僅有一間房之隔,聽著那邊的熱鬧,她內(nèi)心充滿了恨意。那個負(fù)心的男人,花著她的錢,摟著美嬌娘,而她卻快到不惑之年,還要被禁足。 張牙舞爪了半輩子的錢氏學(xué)乖了,她什么也不鬧,就靜靜地聽著那邊兒從吵鬧到安靜,看著月亮升起消失,眼睜睜地看著太陽漸漸出來。 第二天早上,穆先文過了一個“完美”的新婚夜,小妾園娘便才來同錢氏敬茶。 等了這么久,錢氏終于見到了園娘,不得不說,還是令她有些驚訝的。 園娘長相并不是很出挑,甚至沒有院里的薛姨娘嫵媚,也沒有雷姨娘明艷。 但園娘生的小家碧玉,顧盼之間盡顯柔弱,眼神里卻又帶著百折不撓的剛強,讓人有保護欲,又有征服欲。 錢氏冷眼看著跟前跪著的園娘,死死地攥著帕子,強忍住甩她耳光的沖動,聲音冷淡道:“原來我花了五十兩銀子,就抬了這么兩個東西回來。” 意思是說園娘連五十兩都不值,言語里的輕蔑不言而喻。 偏園娘耐得住臊,小臉都白了,咬著唇一個字不說,一滴眼淚也不掉。 果真是個厲害人物,錢氏這才服氣了,她經(jīng)歷了多少折磨,才有今天的樣子,而眼前的姑娘在她容貌還年輕的時候,就這般能忍。 錢氏這才受了茶水,卻沒有喝,擱在一旁,望著園娘的頭頂?shù)溃骸扒迩灏装椎墓媚?,怎么想不通要做人外室,真是生得賤,現(xiàn)在給人做了妾,以后生了孩子也是庶子庶女,這樣你就高興了?” 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園娘一言不發(fā)。 錢氏緩緩道:“起來吧,別落了賤種,還得怨我,我可再沒銀子給你們這兩個東西耗費了。” 園娘慢慢地站起來,臉色難看極了。她早想到會遭受這些,真遭受了,心里卻是那么的難過。 ☆、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 錢氏讓園娘站了起來,她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好久。 年老色衰是避免不了,錢氏自覺再無容顏資本同年輕的姑娘們爭寵,她這后半輩子,也不會再把希望寄托在穆先文的身上,只盼著兒孫里有一個將來有了出息,好叫她揚眉吐氣。 園娘不知道錢氏在看什么,但正室沒有說話,她頭都不敢抬。 錢氏忽而開口道:“你肚子里的小賤種三月足了吧?以后日日晨昏定省不可少,寧可晚些過來,也不準(zhǔn)你沒了規(guī)矩。不管你在外頭是什么狐媚的下賤樣,到了國公府里,該有的規(guī)矩必須得有。等到要生產(chǎn)的時候,我自會免了你受苦,傷不著你的胎兒?!?/br> 園娘咬著唇,道了聲“是”。 錢氏往后靠了靠,輕聲道:“滾吧?!?/br> 園娘低一低頭,就準(zhǔn)備走了。 錢氏忽又叫住她:“沒規(guī)矩的東西,禮不是這樣行的,你才進府,容你快活兩天,我再使人去教導(dǎo)你,省得把外邊不干凈的東西帶到府里來了,教壞了院里的丫鬟?!?/br> 園娘煞白著一張臉,等錢氏說完了才離去。 錢氏住的房間在西南院西廂房的梢間里,隔壁住的是薛姨娘,雷姨娘住在對面的東廂房。 園娘回去之后,什么也沒提,趕了丫鬟出去,自己捂在被子里哭了一大場。 錢氏稍稍出了點氣兒,便叫了錢mama過來問,分到園娘身邊的是哪幾個丫鬟。 錢mama道:“有一個原來在大夫人院里當(dāng)差的二等丫鬟小雪,還有一個叫萍兒的,好像也是大夫人手底下的人?!?/br> 錢氏道:“估摸著是怕咱們院兒里再生事,否則不會使了小雪過來,也好,有大嫂的人看著,就算我出不去,她也不敢翻天?!?/br> 錢mama看著錢氏消瘦的模樣著實心疼,忍不住紅著眼圈勸道:“夫人寬寬心,要不了一兩個月,老夫人就會放你出去的。” 抹了抹眼睛,錢mama推心置腹道:“我的小姐呀,奴婢是看著你長大的,如今瞧你這樣,我這心里也不好受。再出去了且聽老奴一聲勸,再別和老爺置氣了,好生把兒女養(yǎng)大才是正理,男人哪個不花心的,鬧也鬧不出什么好結(jié)果,反倒賠了夫人又折兵?!?/br> 穆先文養(yǎng)外室是件極為不光彩的事,錢氏本來在這件事上占理,可就因為傷了穆先文的子孫根,才落了把柄,一下子就被丈夫給踩到了下風(fēng)處。 現(xiàn)在不僅要幫穆先文納妾,錢氏還是這件事里錯兒處最大的人。 錢氏道:“我知道了,我再不跟他鬧了,管他還要納幾個,只不要我出銀子,我一個也不管!但是這些個賤人!只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就甭想有好日子過!” 這事錢mama倒是沒有勸,當(dāng)正室的要是不拿出點脾氣來,像園娘這樣膽大妄為的小妾,遲早要蹬鼻子上臉,適當(dāng)?shù)木眩€是十分有必要的。 錢氏累了,去了床上小憩,錢mama便悄悄地退了出去,關(guān)上門出去之后,正好就看見園娘進了隔壁的梢間。 錢mama沖錢氏的丫鬟林兒招招手,叫她去外邊聽墻角。 林兒踮著腳尖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 好在穆先文身邊離不得伺候的丫鬟,他身邊的人都在屋里站著,內(nèi)室門口才沒人。 大白天的,屋子外的窗戶也支開了,聽壁腳實在容易。 園娘是被穆先文身邊的丫鬟給叫到內(nèi)室去的,她坐在了丈夫的床邊,低頭含羞,只是雙眼腫的像核桃,不難看出她回去哭了一場。 穆先文瞧著美妾這般委屈模樣,從床上爬起來,坐直了身體,拉著園娘皺眉道:“她欺辱你了?打你沒有?” 園娘搖搖頭,沖穆先文笑道:“老爺,您安心養(yǎng)傷,夫人不過照例訓(xùn)了幾句話,不大要緊?!?/br> 穆先文黑著臉道:“那死婆娘!見不得我納妾,狹隘妒婦,容不下你,若她欺負(fù)了你,只管告訴我,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她!” 末了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怎么能寵妾滅妻,穆先文怕叫人聽見了說到穆先衡跟前去,便自己給自己解釋道:“你這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她若敢動你,就是害我穆家的子嗣!” 園娘溫聲道:“老爺,妾身真的沒事,夫人沒把妾身怎么樣。” 穆先文這才緩和了面色,看著園娘眼神曖昧道:“你身邊送的哪幾個丫頭來?叫來給我瞧瞧?” 穆先文身邊伺候的一個丫鬟靈兒不樂意了。 靈兒是薛姨娘身邊的丫鬟,昨夜新婚之夜,園娘身子不適,自然沒法伺候穆先文,他便要了薛姨娘身邊的丫鬟過來伺候,實則園娘只是同睡,卻并未被折騰。 靈兒昨夜和穆先文兩個才過了夜,用了玉勢快活了一夜,今兒早穆先文就又打起了別的丫鬟的主意,她當(dāng)然不開心了。 靈兒酸溜溜道:“園姨娘身邊的可是大夫人院里的人,老爺還是消停些罷!” 為什么杜氏派自己的人來西南院,用心不難猜,指不準(zhǔn)還是老夫人親自下的命令。 穆先文動了動胡子,沖靈兒啐道:“多嘴多舌的死丫頭!昨夜沒累死了你!” 這還當(dāng)著姨娘和別的丫鬟的面兒,靈兒被說的臉紅,低著頭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園娘卻是往心里去了,這西南院,可不止是三房的人,還混進來了大房的人,她在這國公府里,行動就更加不自由了。 穆先文興致缺缺,讓園娘回去了,又和丫鬟鬧了起來。 靈兒是姨娘身邊的丫鬟,穆先文又是這個德行,自然早就把身子許了他,經(jīng)了昨夜,也并不難過,白日里依舊可以同穆先文兩個打鬧。 園娘從內(nèi)室出來,林兒便也不敢再偷聽了,她有樣學(xué)樣,把穆先文和園娘還有丫鬟們的對話都學(xué)了一遍給錢mama聽。 西南院本就亂的很,丫鬟們也懂事的早,因是林兒對靈兒等丫鬟十分不恥。 錢mama聽的也是一張老臉臊紅,斥林兒少管閑事。 林兒嘟噥道:“不干凈的東西,白糟踐名字,可別連累了我!”她倆名字很是相似,不知情的人要是說錯了,這黑鍋還真背她頭上去了。 林兒厭透了姨娘以及姨娘身邊的人。 錢mama讓林兒管好嘴回去了,她把話傳給了錢氏。 錢氏倒是沒想到園娘居然不告她的黑狀,但這也改變不了她對外室的厭惡。 錢氏道:“這就是她的厲害處,自己不爭,叫男人去出面。她未必就逼著老爺納她入府了,指不定就是老爺自己主動為她鬧的要是要活的?!?/br> 錢mama低頭不語,不想提錢氏的傷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