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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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煦回憶起當(dāng)年的事,三司都定案了,并非中毒而死,而是死于馬上風(fēng)。 穆筠嫚也略知一些,她狐疑地看向朱煦,道:“皇上,臣妾記得好像不是這么回事?” 朱煦又問道:“仙仙,三司審定的案子,你不可胡言亂語。” 穆筠嫻道:“當(dāng)年三司如何審定,臣妾不知,但據(jù)侯爺所說,公爹他患有腎病,絕不會吃那種藥。當(dāng)時因公爹信任的軍醫(yī)病倒了,這病才未告知于人,而且后來案件已經(jīng)蓋棺定論,就這一種說辭,難以讓人信服,侯爺?shù)弥嫦嘀?,手里并無證據(jù),才未公之于眾。沒想到今日□□重現(xiàn),幾乎可以肯定,公爹當(dāng)年之死,必有蹊蹺?!?/br> 朱煦聽罷久久不能回神,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魏北望那樣的漢子,還算愛惜自己的名聲,怎么會死于牡丹花下,不可能的。 等了大半個時辰,那邊總算有了消息,宋元賢與魏長坤兩個一起到了帳子外邊,求見皇帝。 朱煦宣了他們進(jìn)來,福南也在帳內(nèi)入口處守著,等候吩咐。 朱煦急忙問道:“可捉住了兇手?” 宋元賢搖搖頭,還道:“備酒的帳子里少了一個宮女,臣已經(jīng)命人去連夜搜尋了?!?/br> 魏長坤皺眉問道:“皇上,您讓去臣帳中的那個宮女怎的不見?臣在帳外看了一周,都未看見她?!?/br> 穆筠嫻也奇怪道:“好似是未見到。” 朱煦道:“朕什么時候讓宮女去你帳中了?” 魏長坤凝神片刻,道:“皇上……是人假扮?!?/br> 朱煦一身冷汗,道:“福南!” 福南驚得兩肩都在顫,到底何時何地,讓細(xì)作混了進(jìn)來! 宋元賢鎮(zhèn)定道:“皇上,那宮女至多只敢傳話,應(yīng)當(dāng)并不敢到您跟前露面,眼下怕已經(jīng)混入人群里了?!?/br> 朱煦正要吩咐福南找來穆豐戎,領(lǐng)兵挨個帳子里搜尋,魏長坤又道:“出行人數(shù)都有定額,宮中人福南公公應(yīng)當(dāng)都認(rèn)得,面熟的宮人不敢假傳圣諭,估摸是混在了隨行的王公大臣家眷之中?!?/br> 宋元賢也道:“皇上,侯爺言之有理?!?/br> 朱煦道:“依卿之見,該當(dāng)如何?” 宋元賢道:“理應(yīng)仔細(xì)盤查,核對人數(shù)身份?!?/br> 朱煦長出一口氣,道:“宋卿,此事非同小可,福南,把穆豐戎找來?!庇挚聪蛩卧t,道:“吏部尚書聽旨,傳朕口諭,你與穆豐戎領(lǐng)兵搜查所有人的營帳,核對各家人數(shù)與身份?!?/br> 這是個得罪人的事,但事關(guān)重大,不得不行。 等穆豐戎來了之后,略聽事情始末,便與宋元賢兩個領(lǐng)了令牌,一道出去搜查了。 魏長坤為著避嫌,便只在帳中等待,他正襟危坐,兩拳握著放在膝上,表情凝重。忽而一只軟和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讓他冰冷的軀體感到一絲溫暖。 后又召來御醫(yī),查驗(yàn)酒杯中的酒,兩個御醫(yī)都擅長外傷,一時間不敢斷定,只好先把證物擱置下來。朱煦也讓二人退了出去。 朱煦也不知說什么才好,魏長坤的父親冤死了十年……若有沉冤昭雪的一天,大概魏北望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帳子外傳來時而齊整,時而混亂的腳步聲,聽得人心煩意亂,睡意全無。 過了沒多久,穆先衡與杜氏兩個到了帳外求見,朱煦宣了岳父岳母進(jìn)來。 夫妻兩個一進(jìn)帳子,先往穆筠嫻身上看了一眼,才行禮。 被賜座之后,杜氏拉著穆筠嫻的手,顯然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的不輕,在看到女兒安穩(wěn)之后,才稍稍放心。 穆筠嫚不忍長輩跟著cao勞,便道:“父親母親,你們先回去罷,仙仙在本宮這里,不會有事?!?/br> 朱煦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穆先衡便只好帶著杜氏先回去了。 魏長坤閉上雙目,不管今夜查不查得出來什么,明日一旦回朝,秘密信中的人證物證統(tǒng)統(tǒng)送往京城,楊士謙也該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了,而殺害魏北望的兇手,也不會逃脫! 足足有一個時辰整,穆豐戎進(jìn)來稟道:“回皇上皇后,在附近搜到宮女的尸.體,衣不蔽體,身上沒有掙扎的痕跡,心口上一簪斃命,簪子是普通的銅簪,并無特別之處?!?/br> 死了的宮女,就是酒室里少了的宮女。 朱煦命令道:“繼續(xù)去查?!?/br> 穆豐戎走后,穆筠嫚看著熬紅眼的朱煦,勸道:“皇上,要不您去里邊兒歇一會兒?!?/br> 魏長坤起身彎腰行禮道:“皇后說的是,皇上龍體要緊?!?/br> 朱煦沒有作答,只道:“坤弟你也先回去歇著,如有消息,朕會使人去通知你?!?/br> 魏長坤點(diǎn)點(diǎn)頭,與穆筠嫻一起行了禮,回了帳子里。 穆筠嫚不放心,又讓人去傳話,叫穆筠嫻一定要好好歇息,多多顧忌腹中胎兒。 穆筠嫻雖然嘴上應(yīng)了,心里卻放心不下魏長坤,兩人相擁而眠,四目相對,一言不發(fā)。 ☆、第 113 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穆豐戎帶兵清查的時候,許多大臣起初未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即使聽到是皇帝詔令清查,也都多有不快,直到聽到了行刺的風(fēng)聲,才乖乖溜溜地讓人挨個查問家中隨行之人。 因著隨行而來的還有女眷,皇帝和皇后身邊的宮女也被借來幫助查問。 一直到寅時中,才終于有了結(jié)果。 魏長坤根本不等人叫醒他,一聽到帳子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便自己起床了。他本是想小心翼翼地起來,不驚動穆筠嫻,卻不知道為何,身邊人輕易就被驚醒。 穆筠嫻睡眼朦朧地看著他,道:“可是有消息了?” 魏長坤吻一吻她的額頭,道:“你再睡會兒,我出去看看?!?/br> 穆筠嫻不肯,拉著他道:“我與你一塊兒去。” 魏長坤知道說服不了她,便道:“好,我先出去等你?!?/br> 穆筠嫻點(diǎn)一點(diǎn)頭,略收拾一番,把衣服穿齊整,披著一件披風(fēng),就撩開帳子出去了。 外邊兒魏長坤正回了公公的話,聽見帳子里的動靜,轉(zhuǎn)身扶著穆筠嫻,與她一起往皇帝的帳子里走去。 穆筠嫻心疼地看著魏長坤熬紅的雙眼,細(xì)聲道:“你壓根沒睡著?!?/br> 魏長坤淡淡地“嗯”了一聲,道:“睡不著?!?/br> 穆筠嫻低著頭,她在床上分明聽見他呼吸均勻,如同熟睡一般,她才安穩(wěn)睡去,沒想到魏長坤刻意裝出來騙她的。 穆筠嫻握著他的手,道:“沒關(guān)系,咱們回去了,再好好歇息。” 魏長坤反握著她的手,有些心疼道:“你也沒睡好?!?/br> 穆筠嫻搖搖頭,道:“無礙?!彼眢w底子本就好,撐這一日兩日并不難受。 二人到了帳子里,帝后也早已穿戴得體,坐在上邊兒,夫妻兩個行了禮,便也坐下了。 穆豐戎和跟來的閣老們都進(jìn)來了。 楊士謙倒是一臉平靜,并無害怕緊張之狀,而宋元賢臉色有些不好。 穆豐戎進(jìn)來稟道:“皇上,查出異狀了?!?/br> 朱煦少了以往的和煦之態(tài),滿目肅然,道:“快說?!?/br> 穆豐戎不疾不徐地連夜盤查的結(jié)果公之于眾,引得眾人吃驚。 核對人數(shù)之上并無錯誤,各王公大臣隨行的家人也都身份清楚,唯獨(dú)宋元賢府里的人出了事。 宋家跟來的內(nèi)宅之人,今日下午全部都拉過肚子,所以去向不好查證。女眷們都說自己除了方便,并未四處行動,因著事出突然,個個都沒有人證,也就是說各個都有嫌疑。 這事本是由宋元賢主審,眼下他家出了問題,這事再不能交由他審。 朱煦當(dāng)即便下了命令,宋家女眷,回京之后,一應(yīng)不許出府,著錦衣衛(wèi)看守宋家,不許放任何一人出門。 眼看著天快亮了,事情審查到這一步,只得先行回京,稍后再審。 朱煦同魏長坤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啟程了。 回京之后,宋元賢為著避嫌,不可再以吏部尚書的身份主審,此事應(yīng)由三司會審,吏部主審官暫由他人代替,主審人為督察院御史。 回到宮中的朱煦也是腦仁疼,還未歇下,便先讓人去太后宮中詳細(xì)稟報此事。 一時間,宋家有人御前下毒的事就傳開了。 案件已由三司去審,魏長坤可以過問甚至旁聽,卻不可插手,他回了魏家,便與穆筠嫻兩個好好歇了一覺。 次日清晨,便有了初步的結(jié)果。 宋家人當(dāng)然不可能是平白無故拉肚子的,是有人做了手腳,在茶水里下了瀉藥。是誰做手腳還不好說,極有可能就是宋家自家人,因?yàn)閾?jù)她們自己的口供,茶水自從茶帳里供應(yīng)來,便無人插手過。 督察院的人請示了皇帝,派了人去宮中詢問當(dāng)日跟去的宮人,茶室的宮人供詞完整無破綻,被督察院采用,下藥的人,就被鎖定在宋家。 眼下斷定的結(jié)果就是,宋家有人自己下藥,至于魏長坤和穆筠嫻酒杯里的毒,是不是這里面的人下的,還未可知。 三司推敲討論過后,覺著極有可能是宋家某人利用拉肚子的空檔,與死去的宮女有了來往,至于宮女為何肯與宋家人搭上話,要么是舊識,要么是有把柄在人手上,遂被人陷害去下毒,還丟了性命,或是主動下毒,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在督察院的衙門里審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直到今日上午還未有人露出破綻,好似每一個人的證詞都天衣無縫。 事關(guān)重大,暫時不可用刑,無人招供,而且還有宋家夫人和千金,三司的人還得客氣相待,有的小娘子忍不住在堂上哭哭啼啼,著實(shí)令人頭疼。 宋元賢倒是很撐得住,他賢名在外,只要罪名沒最終定下來,他自巋然不動,憑他人如何落井下石。 楊士謙倒是有些得意,他是兵部尚書,這事輪不到他審,但他也密切關(guān)注著會審的動態(tài)。 天黑之后,楊士謙回到府中,召來下屬于書房談話,他問下屬在漠北可否查到了具體消息。 那黑衣人道:“回主子,漠北的人說證據(jù)都銷毀干凈了?!?/br> 楊士謙白日的開心一下子消失殆盡,他黑著臉道:“干凈了?難道長平侯收到的東西都是為了打個障眼法嗎?!” 黑衣人未做聲。 楊士謙心里十分忐忑,他不知道魏長坤手里到底是真有東西,還是為了糊弄他引他出手,才刻意讓他知道的。 “好生盯著從漠北回京的人,就算他真有證據(jù),此時此刻也未必到了他手上,若在途中截到,格殺勿論!” “是!” 不耐煩地?fù)]揮手,楊士謙把人趕了出去,暗自揣摩著魏長坤的想法。 倘或魏長坤眼下已經(jīng)懷疑當(dāng)年的是乃宋元賢為之,至少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把東西叫到皇帝面前。 因?yàn)闂钍恐t倒了,宋元賢只會高興。魏長坤不會讓殺父仇人有開懷的時候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