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單懷坐在二皇子身側(cè):“盛姑娘,你怎么又坐下了?” 盛清清懶洋洋地抬了抬眼:“我準備打坐冥想休息一會兒,休息,休息一會兒,馬上回來。”言罷她手肘撐在膝上,手掌托著下巴,緩緩閉上了眼。 說是打坐冥想,其實就是昨天睡太晚太困了而已,盛清清瞌著眼打盹兒,單懷唉了一聲,嘟囔道:“你老可真是悠閑寬心的很?!?/br> 單懷身為景國公的貼身侍衛(wèi),那忠心是絕對不摻水的,他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著席則的安全問題,當他瞅見看話本看的相當起勁兒的自家主子,不由又哀嘆了一聲,他家主子大概就不知道‘愁’這個字怎么寫的。 四周并不安靜,支撐夢境的生靈被盛清清隔絕在了玉盒之中,沒有了他們夢境無法延續(xù)下去,梅花妖自然能察覺,動作越發(fā)的不留余地,白霧梅花枝藤骷髏各種攻勢輪番上陣,卻都被符光隔絕在外。 盛清清睡的安穩(wěn),席則看書起勁兒,檬星星正趴在地上玩著自己的爪子,還有一個二皇子沉睡不行,總的來說在座諸人也就單懷一個時時刻刻心驚rou跳,他苦悶地扯了扯嘴角,這真是一件讓人悲傷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盛清清睜開眼略有些迷蒙地盯著身邊的席則,暈神了一會兒才伸了個懶腰。 她大概估摸了一下時辰,覺得還差了一點兒又將檬星星拉到了懷里開始順毛,檬星星舒服地哼唧了幾聲:“主人,咱們什么時候去捉小梅花?。俊?/br> 盛清清捏著它的兩只耳朵:“午時三刻?!?/br> “為什么要等到午時三刻?”檬星星不解地抓了抓她的腰帶,問道。 盛清清戳了戳它的腦門兒:“笨,午時三刻是人間陽氣最盛的時候,也是夢境最虛弱的時候?!弊钭钭钪匾氖?,電視里砍人腦袋菜市場斬首不都是午時三刻嘛,多應(yīng)景??! 檬星星恍然:“原來是這樣?!?/br> 盛清清又和檬星星瞎扯了一番才重新站了起來,他們周邊已然倒了一片的骷髏樹枝,這都是被符光攔截下來的。她只是淡淡地掃了兩眼便不看了,轉(zhuǎn)身吩咐檬星星道:“小星星,你好好照看著小哥哥他們倆,你主人我現(xiàn)在要去征服星辰大海了?!?/br> 檬星星伸著自個兒的爪子撓了撓腦袋:“可是主人,我打不過小梅花兒。”它現(xiàn)在連化形都化不了,要說有多厲害那是不可能的! “放心,小梅花一會兒可沒空理你?!彼F(xiàn)在就去把小梅花揪出來油炸。 盛清清躍上樹枝,具有腐蝕性的白霧并不能傷她絲毫,她在林中穿梭來去自如。 最終她借著符紙立在半空中,揮劍打散了上方的白霧露出了下方的落梅山莊。她俯視著下面,腦海中想起話本里的那個簡易圖,目光慢慢游移最終落在了正中間的那顆白梅花樹身上,冷哼一聲,雙手握劍。 高舉的搖天劍泛著冷光,盛清清直接一劍橫劈了下去,搖天劍是盛家祖上傳下來的,它并不是單純的斬妖劍,這是一把世間少有的劍器。它身上帶著的是屬于九天神雷的氣息,這一劍帶起的滔天劍氣直接把落梅山莊劈成了兩半,一道鴻溝赫然立于其內(nèi)。 席則抱著檬星星和單懷坐在符光里,他們只聽見轟隆哐當還有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不斷傳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的白霧漸漸散去,露出了山莊之景。 單懷看著身邊的紅梅花險些喜極而泣:“這,這是恢復(fù)正常了?” 灼灼紅梅,風(fēng)卷花起,這才是他們初見的景象。 盛清清單手執(zhí)劍迎風(fēng)走來,落花美人,端的是迷人眼動人心,當然……對方要是不說話就更好了:) “本上仙破解夢境歸來,爾等凡人拜服吧?!笔⑶迩宓靡獾負P了揚下巴,美目流轉(zhuǎn)之間意氣風(fēng)發(fā),讓人忍不住忽視她臉上的蒼白,然后……打死她個不要臉的。 席則將話本遞還給她:“我看完了。” 盛清清咦了一聲:“這么快?!彼墒强戳艘惶觳趴赐甑?。 席則微微一笑:“畢竟像我這種聰明人都是一目十行的,你不懂。” 盛清清瞪大了眼:“……”那是我的臺詞!小哥哥,你變壞了! 難得見到盛清清一副怒瞪眼說不出話的模樣,席則一時竟覺得暗沉的天空明亮了不少了,他忍不住笑出聲來。盛清清有些不自在地側(cè)了側(cè)身,輕哼了一聲,低低呢喃:“本仙女心胸寬廣,就不跟你計較了?!?/br> 席則沒聽清楚她在說什么,不過依著她的性子他大概猜得出來,他看著她身后如瀑的柔順黑發(fā),正要問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哪知曉異變突起。 漫天的紅梅花瓣迅速而猛烈地朝著他們襲來,盛清清最先反應(yīng)過來,她拉住席則的胳膊將人往后一帶,自己曲身往前。梅花瓣數(shù)量多且攻勢猛,但搖天劍的劍氣向來是一掃一大片,盛清清不過揮了幾下,那恍似飛刀的梅花瓣瞬間便化作飛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是存了心和我作對了?”素辛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她身上花紋繁復(fù)的嫁衣已經(jīng)變成一身簡便的艷紅長裙,步步前行緩緩而來。 盛清清擋在席則身前,冷看著她:“你這話說的奇怪,分明是你先想要我們的命,怎么就是我存心與你作對了?” 梅妖素辛有一雙很漂亮的手,她輕輕勾著自己的長發(fā),黑發(fā)雪膚惹人晃眼:“誰讓你們要不請自來呢,我的落梅山莊如何是你們想進便進想出便出的呢?!?/br> “誰說我們不請自來的?要不是靜榮郡主相邀,誰稀罕到你這陰風(fēng)鬼蜮來!”說話的是單懷,他覺得這梅花妖簡直有病,什么叫他們不請自來,他們要是知道這兒住著個妖怪,八抬大轎請他來都不帶理的好嗎? “靜榮郡主?”一直表情平和的素辛眼中突然迸出一絲狠意:“她?她算個什么東西,我落梅山莊何時成了她慕靜榮的所有物!” 席則抬了抬眼:“你所說的慕靜榮可是前朝內(nèi)閣學(xué)士冉大人的妻子慕氏?!膘o榮郡主的封號乃是靜榮,但她的閨名卻不是這二字,靜榮郡主姓沈名喚芪華。這慕姓他剛才在話本里看到過,慕靜榮,前朝安和年間唯一的公主。 “妻子?”素辛唇角泛著冷笑:“她擔得起這兩個字嗎?冉中熙的妻子這個稱號……她、擔得起嗎?” 盛清清苦惱地皺了皺眉:“你不要告訴我,這靜榮郡主的前世就是你的情敵慕靜榮?!彼彩强催^話本的,自然知道冉中熙那個公主妻子慕靜榮……可是,不會這么巧吧! 素辛好似聽見了什么笑話,她半掩著唇咯咯地笑出聲:“情敵?她也夠格?不過確實挺巧的,這么多年我從不出這山莊半步,她入輪回轉(zhuǎn)世居然又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上天注定了她該死在我的手里?!壁H她未完的罪孽! 盛清清滿臉糾結(jié),那雙唇緊抿滿臉的嚴肅的模樣惹來素辛愉悅的語聲:“怎么?你是不是也覺得巧極了?呵,上天啊,總是這么的出其不意。” 盛清清換了個手搭在搖天劍的劍柄上,對著她翻了個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究竟怎么樣做才能像靜榮郡主那樣,投胎一投一個準兒。投胎是個技術(shù)活,須得好好研究一番才是?!毕仁枪饔质强ぶ?,哎喲,靜榮郡主這還跟皇家杠上了! “小哥哥,咱倆下一世投胎最好能投個青梅竹馬,不然未婚夫妻也行,為了我倆來世的情緣,當真得好好研究才是。”說著她又絲毫不害臊地看向素辛:“你和靜榮郡主挺熟的,不妨幫我們參詳參詳。”投胎的套路她要努力掌握,這可是事關(guān)她來世來來世幸福人生的大事! 素辛:“……”你這話讓她怎么接?她是不是隔離人世太久了,怎么交流似乎有了些代溝。 席則扯了扯嘴角:“……”青梅竹馬?未婚夫妻?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投胎成已婚夫婦算了,還省了麻煩不是。 第二十六章 素辛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和眼前這位捉妖師小姑娘交流, 總覺得她們的談話之間隔著十萬八千里,她抬手揮掉身前飄灑的花瓣。 “我不想與你多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把你手中的靈魂交還與我?!彼匦辽熘?,她等了這么多年, 這落梅山莊總算是重見天日, 總算是有這么多人到了這里面來, 若是錯過了這次, 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遇到。 “只要你乖乖將其交還與我,我可以考慮放了你和你的小情郎離開?!彼匦林噶酥杆砗蟮南瘎t, 語帶誘惑:“你的小情郎雖體質(zhì)特殊卻也只是凡人之軀, 你帶著他根本不可能從我這兒全身而退,何必為了不想干的人白白丟了性命?!?/br> 盛清清歪著頭笑嘻嘻地看著她:“你說小哥哥是我的小情郎這話深得我心,但是對于你看不起我這事兒本姑娘卻是非常的生氣,本姑娘一生氣就更不可能答應(yīng)你的話了?!眮G性命?不過一個恰恰千年的梅花妖, 好大的口氣! “吾一番好言相勸,偏偏不識抬舉!”素辛臉色一變, 也不再與她廢話,欺身上前。 盛清清對于素辛這個梅花妖她惡感不大,但是也沒好感就是了, 千年梅花妖聽起來是個老妖怪,可她還沒放在眼里。她生活的那個世界妖怪少的可憐, 但也不是沒有,建國之后不準成精,妖界大門又緊閉, 遺留下來的都是些老妖怪,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老妖怪,隨便挑一個都是千年記的,她可是從千年妖怪里走出來,會怕一個初初跨過千年坎兒的梅花妖?笑話! 頭頂上刀光劍影術(shù)法亂飛,單懷看的目瞪口呆。席則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盛清清,前幾次遇見的妖怪估摸著道行都不算高,打起來幾乎都是她單方面的虐,有時候甚至不用動手直接扔張符紙過去就可以將其制服,然則這次是不同的。 千年的妖和百年的妖有著明顯的差異,就連他都看得出來那梅花妖使出的術(shù)法并不是一般的妖物可比的。他仰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閃過梅花妖攻擊的盛清清,她臉上沒有平時的笑意,也沒有言語時的不正經(jīng),面無表情執(zhí)劍進攻,完全游刃有余。 如果以前對這姑娘的定位是有點自負有點兒不正經(jīng)的捉妖師。 那現(xiàn)在他想著那不是自負,而是對于自己能力的絕對自信。 席則看著那動作瀟灑的身影,一瞬間竟是有些舍不得移開眼。他凝目怔神,這副有些熟悉的場景很容易便勾起了他那有些模糊的幼時記憶,他不自覺地握住腰間系著的玉佩,心中有些發(fā)顫。 盛清清帥氣身前的頭發(fā)撩到后面,淡淡地掃了一眼摔落在地的梅花妖,長長的搖天劍拄在地上,她懶散地半撐著身子,唇角微揚:“給你兩個選擇,油炸亦或者清蒸。” 素辛緩緩地坐起身來,她半低著頭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那紅色的與人類別無二般的血液叫盛清清的一愣,她快速地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有些閃爍。 妖物和人類是不同的,植物類妖物的血液多是青綠色,動物類的才是紅色,而且那紅色與人類的鮮血也是有差異的,他們的血液顏色更淡些也遠沒有人血的粘稠??墒恰?/br> “你這體內(nèi)的人血是哪來的?”盛清清語帶厲色問道。 素辛不慌不忙地抬頭直視著她,她本就白皙的皮膚因為受了重傷越發(fā)的蒼白,長發(fā)滑落臉頰落在她的身前:“你覺得呢?” 盛清清一時沉默沒有說話,她剛剛猜想的是她從哪個凡人身上吸來的,可觸及她那平靜的目光又覺得不大可能,良久,她恍然想起話本里還有明香提到的那個市井傳言,她緩緩道:“是冉中熙的?!边@一段在話本里和明香打聽來的市井傳言非常相似,都是冉大人丟下新婚妻子跑入落梅山莊,梅花成妖恩將仇報殺了冉大人,冉大人的血染紅了滿莊白梅。 素辛聽到盛清清的話低低的笑出聲,低啞的笑聲一點一點地大了起來,她慢慢地仰著頭凝望漫天飛花笑中含淚,她一直笑一直笑,笑到又吐出一口血來時方才停了下來,緩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是他的,我這體內(nèi)的一身人血都是他的?!?/br> “果如傳言般是你殺了冉大人?”盛清清指尖輕撫著劍柄上的花紋,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傳言能有幾分可信?”素辛就著衣袖擦掉嘴角的鮮血:“你不會當真了吧?!?/br> “話本與傳言本就是半真半假的東西,里面有假的東西但也有事實?!笔⑶迩鍖㈤L劍拔了起來:“不過,那都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我的任務(wù)只有捉了你或者砍掉你而已?!睙o論當年的事是不是有隱情,都改變不了她手上沾滿人命的事實,亦改變不了她渾身上下纏繞的因果。 素辛看了看自己的手:“我不否認我作了許多孽,但……我今天不會死在你的手里?!?/br> 盛清清冷冷地勾了勾唇:“到了這個地步了,還這么有自信?!?/br> 素辛望著她微微一笑,抬手一抓,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靜榮郡主的靈魂正被她扣著脖子,靜榮郡主面目呆滯毫無所覺,素辛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又對著盛清清道:“你若是動一下,我便叫她魂飛魄散,不妨試上一試?!?/br> “哦?”盛清清挑了挑眉,她執(zhí)著劍一步一步往前:“如何?我可不止動了一下,她是否魂飛魄散與我何干?哎,你怎的不動手呢?” 素辛面部有一瞬間的扭曲:“你真的是個捉妖師?”捉妖師不都是以保護凡人不被妖物所傷為職責(zé)的嗎?這是個假的捉妖師吧! 盛清清歪了歪腦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當然是捉妖師啊,我這不是正打算捉你呢嘛。”小仙女她可是名副其實的捉妖師呢。 對方那副人畜無害的小模樣看的素辛一陣心口疼,這人不按常理出牌,叫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開口。素辛扣著靜榮郡主脖子的手漸漸收緊只得咬著牙道:“你當真不管她的死活?” 盛清清嗤笑一聲:“我不是都叫你動手了嗎?怎么那么多廢話?可是舍不得殺了她?” “我會舍不得殺她?笑話!要不是、要不是……”觸及到盛清清涼涼的目光,素辛立馬住了嘴。 “要不是什么?要不是你留著她還有用?自己有用的東西還拿來威脅別人,還真是愚蠢?!笔⑶迩迥抗庖焕?。 素辛深吸一口氣,最后看了一眼盛清清,是她太輕敵了,今日想要從對方拿走那些靈魂是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了。她緊抿著唇,恨恨地剜了一眼手上掐著的靜榮郡主,來不及了!她意念一動,霎時便又沒了影子。 盛清清立在原地沒有動,她目光灼灼地盯著素辛的消失的地方,絲毫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惱怒。 席則走上前,恰巧聽見她平靜無波的呢喃細語:“真是愚蠢。” “你在說那梅花妖?”席則問道。 盛清清抬頭,她面色清冷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視線,最終再次定格在了梅花妖消失的地方,鮮血混著梅花,辨不清何處是血何處是花。 “人死了是不可能復(fù)生的?!笔⑶迩迨掌饎Γ幸凰查g的躊躇,她難得有些糾結(jié)。 “她要救誰?”盛清清的話說的無頭無尾,席則卻是理了出來。 盛清清定定地看著他,答道:“冉中熙?!?/br> 她見席則不答話,又道:“是不是很蠢,非要去復(fù)活一個早已死透了的人,非要去做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我從來沒見過這么蠢的人。” 席則打量了她一番:“你是真的覺得她很蠢嗎?” 盛清清沉默了一會兒,她低著頭拿著劍撥弄著地上的花瓣:“也不全是,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要費精力去破一個死局?!彼钦娴牟欢?,換做是她,換做是她……盛清清目光微怔,說起來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遇見過什么破不了的死局,若當真有一天她身處死局之中,她會怎么做呢? 盛清清撇了撇嘴,目前為止還是個謎。 旁聽的檬星星小跑著爬上了盛清清肩膀,它晃了晃腦袋:“主人,冉中熙不就是小梅花兒殺的嗎?她為什么又想著救他了呢?” “誰說是她殺了冉中熙的?” 檬星星委屈:“不是你的話本里這么說的嘛。” 盛清清冷哼了一聲:“話本,傳言。要不怎么說最毒女人心呢。”那位慕靜榮公主也算是個中翹楚了,那蠢梅花要是對手才奇怪呢。 “主人,我提醒你一下,你也是個女人?!泵市切堑靡庋笱蟮鼐锪司镄∑ü伞?/br> “可別拿我和那種陰狠又卑鄙,貪婪又虛榮的女人比,我們小仙女向來是冰清玉潔的代表,和那種人可搭不到活兒?!笔⑶迩迮牧伺拿市切?,一臉郁悶道。 席則有些好奇:“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里面的隱情的?” 盛清清握著劍目的明確地朝著西邊兒走去,她邊走邊道:“很簡單啊,那話本又不是天書,怎么可能將前朝的妖物密事記述的如此清楚?誠如里面所寫,落梅山莊有個梅花妖素辛,前朝內(nèi)閣學(xué)士冉中熙與之有關(guān)聯(lián),冉中熙有個新婚的公主妻子,婚禮當日冉中熙慘死落梅山莊,這些都對的上??墒恰瓕懺挶镜氖钦l?他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清風(fēng)淡蕩,吹起的落花簌簌地掉落在衣襟之上,盛清清沒有理會,聲音平緩地繼續(xù)說道:“能夠?qū)⒓毠?jié)講述的如此清楚,那只能證明寫話本的人與這些事有著緊密的關(guān)聯(lián),旁觀者與參與者,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