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圓圓伸手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美麗的鳳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哦,還要好好打扮,才去見郡主是不是?” “你想到哪兒去了!”楚明睿瞬間黑了臉,對他來說,自己被一個女的垂涎容貌,實在是很讓他想殺人。 不過,夏天穿官服本來就熱,要是不沐浴,他真的不習(xí)慣。 等他沐浴后,穿著白色的褻衣出來,就看見圓圓為他遞上了薄薄的雪青色寬袖長袍,這顏色,又讓他多了幾分飄然出塵的味道。 楚明睿穿好后,見圓圓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小狗看見了rou骨頭,忍不住覺得一陣寒意,微微皺了皺眉:“圓圓,我可以換一身嗎?” 她明明知道郡主還在,卻讓自己穿的這么飄逸的出去,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圓圓的鳳眼里是滿滿的笑意,甜美的聲音里帶著清脆,好聽極了:“夫君這么好看,為什么還不滿意了?!?/br> 握緊自己的小拳頭,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笑的露出一口貝齒:“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決不讓別人染指你?!?/br> 面對自己這嬌俏可人的小媳婦,楚明睿的心里還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她柔滑的臉頰,無奈的笑了笑:“你就調(diào)皮吧,看我怎么收拾你?!?/br> “嘿嘿,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 圓圓拉著楚明睿的手往外走:“今晚肯定有好戲看,白天的時候,她就想著淹死淺淺,誰知道反倒是她自己的丫鬟中暑暈倒了……” 哪怕楚老夫人并不想和醇親王府走的太近,不過上門是客,她臉上言笑晏晏,顯得很是溫和慈愛,絲毫沒有不滿之色。 晚上的男女分成兩桌,中間還隔了屏風(fēng),這就讓周宜歡心里不悅了。 酒過三巡,大家吃得喝的也差不多了,周宜歡就對喬知意使了個眼色。 喬知意臉色不變,心里卻很不愉,她要找男人,要尋人家的不痛快,卻要自己先開口拋磚引玉,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笑著開口:“我知道郡主喜歡熱鬧,讓人準備了歌舞,我們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好不好?” 楚老夫人沒料到喬知意會這樣決定,先前都不知會自己一聲,不過想著她們本是手帕交,估摸著是知道郡主愛熱鬧的性子,笑著道:“這倒有意思,跳的好的我有賞。” 這要看歌舞,自然是要撤掉屏風(fēng),周宜歡也看見了黑發(fā)如墨,身穿雪青色寬袖長袍,越發(fā)飄逸俊雅的楚明睿,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不過,她很快就把眼神挪開,看見一身月白色的楚明堯多情的桃花眼打量著自己,看著倒是和楚世子有五分像。 喬知意當(dāng)初進門的時候,不僅是丫鬟婆子成群,連能歌善舞的丫鬟也有準備,很快就有丫鬟撫琴吹笛跳舞,好看又熱鬧。 這大廳里本就寬敞,多了這十來個妙齡女子也不顯得擁擠。 圓圓看著場中的美人柔弱無骨的彎腰俯身,曼妙的身姿讓楚二爺和楚明堯,還有楚明修,楚明德,都忍不住把眼神落在她們的身上。 不過,他們雖然喜歡這些年輕美麗的女人,卻也是見得多了,不會失態(tài)。 圓圓乖巧的坐在他們的對面,看著他們的神色,又看了看美人,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他們準備怎么打臉了。 和二房的喬知意相比,自己身邊的丫鬟少,帶來的只有五個,而且沒有準備這樣的陪嫁,這就是家世的天差地別。 要是楚明睿心里不喜歡自己,看見這樣的場面,肯定會覺得自己丟臉,而且會嫌棄自己只會拖后腿,在他的仕途上一點幫助也沒有。 忠勇伯府也沒有準備這樣能歌善舞的丫鬟,楚老夫人在夫君死了,兒子,兒媳都死了之后,就把那批人給拆散了,這些年也沒準備。 可是年紀大了,似乎就喜歡這熱鬧了,她聽著優(yōu)美的琴聲和笛聲,看著妙曼的舞姿,在她們停下來的時候笑了笑:“很好,每人都賞?!?/br> ☆、86 驚為天人 “二房的歌舞確實很好,”周宜歡的眼神這下是光明正大的落在楚明睿的身上,笑著道:“世子,世子妃,你們大房也不能藏著掖著對不對,讓我們一飽眼??珊??” 楚明睿聽到她的話,也不接話,趁著祖母沒看過來的時候,桃花眼冰冷的看了眼圓圓,里面帶著掩不住的嫌棄和不悅。 “這,這有什么難的,”圓圓瞬間渾身一哆嗦,趕緊色厲內(nèi)荏的道:“如意,讓淺淺過來準備獻舞?!?/br> 隨即看著楚老夫人很是殷勤的笑:“祖母,這要是淺淺跳的好,您是不是得賞我???” 楚老夫人聽了不由好笑:“這又不是你跳的好看,為什么要賞你呢?” “淺淺不也是侍候我的嗎?”圓圓似乎想要楚明睿明白淺淺的身份,笑著道:“難不成祖母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楚老夫人笑著點頭:“對,你說的對,通房丫頭也是丫頭,要是那姑娘跳的好,祖母就賞你?!?/br> 說完,那眼神還帶著警告的看了楚明睿一眼,明顯是讓他不準反駁。 二房的人把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都收在眼底。 楚芝晴就忍不住開口了:“這光有跳舞的也不行,還有彈琴的人呢?要不大嫂就解二嫂的丫鬟一用?” 這個時候,恰好淺淺她們從門外走進來,聽到這話,趕緊俏生生的道:“不用不用,世子會吹蕭?!?/br> 隨即手一伸,就把一支碧玉蕭遞給楚明睿,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說不出的得意:“世子,我連蕭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吹一曲好不好?” 楚明睿眼帶嫌棄的看著蕭:“很多年沒吹了,我怕是生疏了?!?/br> 其實,他是嫌棄這東西都是三師兄的口水,想想就不想接過來。 “你都沒吹給我聽過?!眻A圓伸手就把淺淺手里的碧玉蕭奪過來,放在楚明睿的手里,似乎吃醋了,鳳眼瞪著他,酸溜溜的道:“今兒就讓我開開眼界唄?!?/br> 淺淺也明白楚明睿心里在想什么,趕緊開口:“世子安心,這蕭先前泡在水里很久了,絕對很干凈?!?/br> 楚明睿拿著碧玉蕭,幾根修長的手指很靈活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深深的看了淺淺一眼,溫和的道:“那你可要好好跳。” 淺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羞答答的看著他,滿臉的紅暈,萬分嬌羞的道:“自然是不會讓世子失望的,就來段天女散花?!?/br> 周宜歡還真的沒料到淺淺竟然會跳舞,明明早上的時候,她都說不會的,看來是自己大意了。 不過,她也沒在意,心里覺得這天女散花肯定會變成東倒西歪,畢竟這舞要連續(xù)旋轉(zhuǎn),就連宮里最好的舞女也沒幾個敢跳,覺得自己可以看好戲了。 楚明睿的蕭聲清越的響起。 淺淺穿著天藍色的軟煙羅廣袖長裙起舞,旋轉(zhuǎn)間有若綻開的花蕾,向四周散開,漫天花雨中,一個美若天仙的美人,如空谷幽蘭般出現(xiàn),隨著她輕盈優(yōu)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tài)萬千的絕美姿容。 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 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場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約而同覺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瞧著自己。 天藍色的軟煙羅廣袖長裙,顯得她肌膚格外白皙,旋轉(zhuǎn)間飄逸柔媚,婀娜的身段柔若無骨,越發(fā)動人心魂。 此時簫聲驟然轉(zhuǎn)急,淺淺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zhuǎn),愈轉(zhuǎn)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一躍,玉手揮舞,廣袖翻飛,大廳中仿佛泛起藍色波濤,美人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蕭聲漸急,她的身姿亦旋轉(zhuǎn)舞動的越來越快,舞翩若驚鴻、宛若游鴻,如玉的素手婉轉(zhuǎn)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 等到蕭聲停止,她這才停下腳步,嬌喘噓噓的樣子,更是讓楚明堯幾個忍不住身子一緊,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圓圓的鳳眼在他們的身上溜了一圈,覺得這個時候,他們要是起身,肯定會出丑了。 說真的,淺淺這舞姿真是讓人驚嘆,哪怕是周宜歡她們都看的聚精會神,覺得自己明白了楚明睿為什么會這么寵溺她。 楚二爺他們雖然大飽眼福,可是心里反而更是蠢蠢欲動,就像是貓爪子在撓一樣,心肝都是癢癢的,酥酥的。 這淺淺平時看著只是個美人而已,可是他們已經(jīng)看得多了,在她跳舞的這一刻,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讓他們覺得這美人的美妙之處。 不說別的,這婀娜的身段,在某個時候,那可真是銷魂蝕骨。 淺淺看著大家不說話,來到楚明睿的身邊,白皙的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嬌嬌軟軟的撒嬌:“世子,你覺得我跳的好不好嘛?” 其實,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淺淺的心里是真得好想笑啊,這個死小子,平時碰都不讓碰,現(xiàn)在他總不能甩開自己的手吧?要不,可就穿幫了。 圓圓鳳眼眨也不眨的看著淺淺的手,別人看見了肯定是覺得圓圓這模樣是在吃醋,可是只有淺淺和楚明睿知道,她這是在算楚明睿對于女人的碰觸,能忍受到什么程度。 其實,楚明睿這個不能碰女人的毛病,圓圓覺得這是屬于心里的一種障礙,要是他不在意當(dāng)初楚二爺?shù)氖侄?,就算是痊愈了?/br> 楚老夫人可看不下去了,她覺得淺淺就是用這柔媚入骨的身子,讓自己的孫子真的被勾了魂,咳了咳,淡淡的道:“好了,讓她們下去吧,這么多人,味道亂七八糟的,我都覺得自己要透不過氣了?!?/br> 這明擺著是替圓圓撐腰,明擺著是對淺淺看不順眼。 圓圓笑容滿面的揮手:“就是,就是,你們都走吧,別在這里杵著了?!?/br> 難掩得意的斜了淺淺一眼,大家覺得她這是狐假虎威,只有淺淺知道,她這是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 周宜歡也對自己邊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她的兩個嬤嬤都留在外面,身邊也只有一個丫鬟在。 丫鬟悄悄的退出去,對兩個低眉順眼的嬤嬤低聲道:“主子說動手?!?/br> 此時,天已經(jīng)慢慢的變黑了,卻也還沒黑透,可是天上已經(jīng)飄起了雨絲,落在人的身上,顯得很是清涼。 二房的丫鬟都沒敢和淺淺一起走,淺淺離開福安堂的時候,就發(fā)覺了有人跟著自己。 她美眸瞇了瞇,還沒到芝蘭齋的時候,就干脆坐在湖邊的假山邊上的石凳子上,似乎先前太累了,現(xiàn)在坐在這歇歇腳。 后面跟著的兩個嬤嬤覺得她這是自己在作死,這地方是最偏僻的地方,特別是現(xiàn)在雨越下越大,更是沒有人的蹤跡。 她們仔細的看了看,趁著四周沒人,準備動手的時候,卻看見有個蒙面黑衣人飛躍到淺淺的身邊,問她:“主子安排的事情你做好沒有?!?/br> 兩個嬤嬤相視一眼,屏住自己的呼吸,悄無聲息的上前去偷聽他們說什么。 淺淺似乎很懼怕黑衣人,低著頭道:“還望主子再寬限些日子,現(xiàn)在醇親王回京,郡主不僅和宮中的皇后來往,也和楚家交情頗深,只要給我時間,我肯定能得到消息?!?/br> “你要知道,主子的身邊不養(yǎng)廢物,你也不要被楚明睿那個小白臉迷暈了頭,我告訴你,醇親王府的寶藏比不過皇后得到的,現(xiàn)在主子一定要得到皇后手里的寶藏……” 兩個嬤嬤相視一眼,看見對方的眼里都是驚訝和興奮。 是啊,得到這有用的消息,其中的價值自然比郡主的風(fēng)花雪月重要。 再者,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他們也在打皇后的主意,那么自己就盯著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等到黑衣人在雨中飛躍離開,淺淺這才幽幽的嘆息,自言自語的道:“還有兩個多月,皇后的珍寶就要運進京了,世子,我們只有兩個多月的時間能朝夕相處了,我該怎么辦才好?” 說完,失魂落魄的離開。 天色越來越黑,周宜歡不顧下雨天告辭離開。 夜色漆黑,大雨落在馬車上,周宜歡聽了兩個屬下的話,眉眼一厲,冷笑:“原來這淺淺也是細作???這就難怪在湖中能把菊芳她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暈?!?/br> “是,”此時的兩個嬤嬤已經(jīng)變成了兩個男人,都坐在邊上,見郡主沒有發(fā)怒,這才道:“屬下們覺得這個時候殺了那女的,反而會引起動亂,這才沒有動手,還望郡主恕罪?!?/br> 周宜歡點頭,溫柔的道:“你們做的對,讓人準備好,我們是真的太久沒在京城了,竟然都不知道皇后有寶藏的事情,這次我們一定要截胡?!?/br> “是,這樣的話,皇后那邊也要盯緊點……” 而此時,芝蘭齋里,楚明睿和圓圓,還有時慕棠和淺淺也是在那喝茶說話。 淺淺笑得很歡快:“那兩個現(xiàn)在肯定在邀功,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他們截住了皇后抓的孩子,那臉色會不會很難看?!?/br> 時慕棠自然就是先前的黑衣人,此時看著楚明睿,眉眼凝重的問:“這件事真的能成嗎?” 楚明睿點頭:“自然,這邊就等皇上再次中風(fēng),等皇后尋來孩子的和皇上談判的時候,我們就動手,這樣就把天機道長的事都推到皇后的身上,這樣皇上就能清白了?!?/br> 淺淺很不滿的冷哼一聲:“皇上做下這滔天禍事,你們竟然還要幫他,想想就不甘心?!?/br> 轉(zhuǎn)頭就對著時慕棠撒嬌:“我都氣的心肝肺都疼,想想就覺得憋屈,我真想揍他一頓才好。” 時慕棠趕緊安撫她:“媳婦,這件事最終還是為了依依好,要是皇上的事情暴露出來,這皇上肯定是做不下去要下臺了,這樣依依的算盤都打空了,這些年的委屈也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