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倒是讓祖母擔心了,他還在追查安親王府的周世子,”圓圓也沒有多說,而是笑著開口:“還是祖母疼世子,那我就讓葛嬤嬤給世子準備藥膳,到時候我也可以沾光蹭點好吃的,就是怕自己吃的太胖?!?/br> 楚老夫人被她逗笑了:“沒事,能吃是福,你一點也不胖,到時候你也多吃點。” “那就好,我聽祖母的。”圓圓又笑瞇瞇的和她說起府里的事:“祖母,眼看快要過年了,這邊的新棉衣,糧食都準備好了,蔬菜和雞鴨牛羊豬都是莊子上有,管事們也都寶山來了,現(xiàn)在就是過年走親戚的禮沒有全準備好,我等下給祖母送來,祖母幫著我掌掌眼好不好?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也免得鬧出笑話。” 楚老夫人聽了心里明鏡似得,過年的禮她肯定是準備好了,就是讓自己過一眼,也是尊敬自己的意思,笑了笑:“也好,閑著無事,我倒是也給你找點麻煩?!?/br> 圓圓自然不依,笑著鬧騰撒嬌,倒是讓福安堂里笑聲不斷。 這個時候,沁雅掀開棉簾子匆匆進來,低聲道:“主子,世子妃,門房來回話,二房里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早上拌嘴了,隨后二公子去衙門了,可是現(xiàn)在二少夫人抱著小公子要回娘家,您看這?” 楚老夫人皺了皺眉,不愉的開口問:“二夫人呢?” 沁雅無奈的低語:“二夫人帶著二小姐出門了?!?/br> “現(xiàn)在她就只管著女兒的婚事,這急急忙忙的,要是”出了岔子這話不吉利,楚老夫人還是沒說出來,嘆了口氣:“就見不得我過幾日安生的日子,讓二少夫人過來。” 圓圓覺得自己在,要是被喬知意誤會看笑話的就不好了,低聲道:“祖母,那我先回去了?!?/br> “你不用避開,”楚老夫人明白她在想什么,淡然的道:“我們府里其實也不算是非多,明年你二叔他們要搬府了,到時候他們怎么鬧,你也見不到了?!?/br> “是?!眻A圓乖巧的應下,心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我還真的不想看他們窩里反,免得招惹麻煩。 喬知意很快就帶著幾個丫鬟婆子過來,她披著大紅的披風,眉眼帶著幾分掩不去的戾氣,進來就擠出笑臉,福身請安:“祖母,我好久沒回去看我娘了,今兒天氣好,我就想帶著大哥兒過去一趟?!?/br> 楚老夫人眼神幽深的看了她一會,見她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這才把眼神落在她身后乳母抱著的孩子身上,淡淡的道:“也好,那就回去住幾天吧。” 喬知意還真沒料到楚老夫人不攔著她,昨兒她就和周氏說要回去一趟,可是周氏答應讓她回去,卻不答應她帶著孩子回去,她這才在聽到婆婆帶著小姑子出門相看的時候,想要悄悄的離開。 可是現(xiàn)在府里的門房被周氏吩咐過了,攔著不讓她離開,這讓她心里又怒又覺得憋屈的要命,覺得自己就像是犯人一樣。 現(xiàn)在聽到楚老夫人的話,愣了愣,這才福身道:“多謝祖母,那我先告辭了?!?/br> 楚老夫人示意沁雅去送她,自己對圓圓嘆息:“女人多了,是非就多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所以我才不管你們院子里的事情,可是萬一遇到知意這種事,也不能帶著孩子一走了之,這不是明擺著多出了矛盾嗎?我倒是寧愿知意趁機收拾了那女的……” 圓圓在邊上聽著,聽著,琢磨著這就好像是在教自己宅斗? 這還真的讓她有點蒙,卻不住的點頭。 楚老夫人還真是怕圓圓不懂這些,她寧愿她狠,也不愿她臨陣逃脫,倒不是她想給他們大房添人,而是覺得大房現(xiàn)在有淺淺在,這是遲早的事情。 她還真怕圓圓對付不了淺淺,這才給她開小灶,見她聽的認真,覺得自己還是再讓她瞧瞧自己敲打琳瑯的好。 她讓丫鬟去傳琳瑯,看著邊上的圓圓問:“你知道我準備怎么收拾她嗎?” 圓圓明亮的鳳眼眨了眨,微微一笑:“祖母這是準備讓二嬸娘急了吧?您這見了知意,卻又再見琳瑯,他們肯定以為這是知意在您的面前說了什么是不是?” “算是,也不是,”楚老夫人淡淡一笑:“我就是想知道知意還想不想和明堯過下去?!?/br> …… 披著兔皮披風的琳瑯似乎弱不禁風的扶著丫鬟的手過來,進到福安堂的時候,紅萍就被沁雅拉住,讓她在外面等著。 琳瑯看了眼紅萍,這才低頭進去,看見上首沉著臉的楚老夫人,還有下首的圓圓,就趕緊福身:“給老夫人,世子妃請安?!?/br> ☆、72 催生 楚老夫人看著福身的琳瑯,也不開口,琳瑯自然不敢擅自起身,可是這福身的姿勢,很快讓她搖搖欲墜。 她看著上首沉著臉的楚老夫人,還有一臉淡然的圓圓,再一次的開口:“琳瑯給老夫人,世子妃請安?!?/br> 圓圓看著琳瑯還真是個美人,也真的不想為難她,這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可是給她解圍,勢必要得罪楚老夫人,這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圓圓見楚老夫人還是不說話,可是琳瑯的姿勢已經(jīng)快要支持不住了,到底還是起身親自去倒茶,遞給她溫聲道:“祖母,您喝茶?!?/br> 最怕無聲的凝視,這一說話,那讓人窒息的氣氛就變了。 楚老夫人接過了她的茶,淡淡的道:“起來吧?!?/br> “是。”琳瑯眼神快速的滑過楚老夫人身后的吳嬤嬤,還有圓圓身后的繡春,知道今兒肯定不能動手,萬一要是不能一擊就中,那就是必死無疑了。 楚老夫人看著她唯唯諾諾的站在那,皺眉道:“行了,你回去吧?!?/br> 自己要是罵她,那反而是降低了自己,這無聲的震懾一番,反而能更讓琳瑯不知道深淺,心里忌憚,不敢胡作非為。 琳瑯悄悄的松了口氣,福身后趕緊退下,生怕這老夫人又想出別的法子來折騰自己。 圓圓陪著楚老夫人說了幾句話,回到芝蘭齋后,就問外面的冬芝和冬羽:“外面的那個丫鬟有沒有什么不對勁?” 對于楚明堯帶回來的兩個女人,相比琳瑯的嬌媚可人,圓圓卻覺得姿色普通的紅萍更加讓她忌憚。 這個時候,外面的局勢也很不穩(wěn),要是可以的話,圓圓并不想讓楚明睿分心,他已經(jīng)夠cao心外面的事情了。 因此,就讓自己的兩個丫鬟去拉著那丫鬟探聽一下。 冬芝趕緊回話:“那個丫鬟叫紅萍,今年十八了,一直服侍著琳瑯姑娘……” 在冬芝說完后,冬羽也沉穩(wěn)的開口:“她的腳步很輕,而且近看她性子也有點警惕,我們問三句,她能回一句就算不錯了?!?/br> 圓圓點了點頭,看著邊上的如意道:“你去吩咐在二房的幾個婆子丫鬟,多留意點她們,我總覺得這事不可能這么簡單?!?/br> 淺淺從外面進來,聽她說完了,這才低聲道:“圓圓,你要是真的覺得她們倆有問題,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總要知道她們想做什么,或者是準備做什么,這樣我們才能下手?!?/br> 圓圓看著她笑了笑:“要不你們碰個面,你去試試那個丫鬟的武藝怎么樣?” 淺淺嗔了她一眼:“我要是和她打架,這不是把我自己也暴露了嗎?現(xiàn)在我們還是等那邊塵埃落定,再好好折騰吧?” 說完,又拉著她去了花廳,看見丫鬟們都知趣的離開,這才低聲道:“要是棠哥的消息沒錯,皇上或許就沒有什么日子了?!?/br> 圓圓聽到這話,也警惕的看著她:“那他們是不是更危險了?” 淺淺吐了口氣:“沒事,他們武藝都很不錯,而且皮糙rou厚,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萬一到時候亂了,我們該怎么樣才好?” 其實,她也不想說的這么明,可是明睿他自己瞞著不說,可是這京城真的亂起來,圓圓沒有準備的話,那不是更為難了嗎? 圓圓明了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我會多準備點東西?!?/br> “對了,依依讓我們明兒進宮一趟,”淺淺嘆了口氣:“現(xiàn)在雖然明睿和棠哥都能進宮,可是要是時間留的太久總歸不好,我們進去多說說話嗎,順便幫她帶些東西出宮?!?/br> “好,那我們明早進宮。”圓圓點了點頭,卻也絕沒有想到她讓自己帶出宮的會是什么東西。 …… 皇宮里,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天黑了,可是惠貴妃宮殿的門前的大紅宮燈還是很亮堂,把黑夜照亮成了白天。 不過,很多偏僻的地方,就顯得陰森了。 哪怕是燈火通明,可是卻依然是顯得冷冷清清的,暗處守著的人絕對是比明處多。 于依依帶著宮女回來,守門的太監(jiān)就關了宮門。 她在吳嬤嬤她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隨后換上了一襲家常的藕合色妝錦長裙,滿頭黑發(fā)披在肩后,遮住了她的臀,越發(fā)讓她顯得嫵媚。 “好了,你們都下去歇著吧?”于依依把她們都打發(fā)走,只留下吳嬤嬤陪著自己說話,她來到書桌后坐下,看著書桌上的十包炸藥,眼神很是凌厲。 要不是自己盯的緊,還真的差點讓人鉆了空子。 她沒料到宮里還有周明昊,或者是安親王先前留在宮里的探子,在漆黑的夜晚想把這些炸藥偷偷的埋進了皇上的寢宮附近,這皇上要是真的被炸死了,自己可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自己是想弄死皇上,可是皇上卻決不能在這個時候死,自己還想等把醇親王收拾了,這才讓皇上再…… 不遠處的多寶閣上,放著白底粉彩賞瓶,繪著折枝牡丹,里面插著幾株梅花,散發(fā)著淡淡的好聞的香味。 吳嬤嬤給她披上了狐裘的披風,在邊上低低的道:“主子擔心身子,現(xiàn)在宮里經(jīng)過這次嚴查,應該不會再有人作亂了?!?/br>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于依依嘆息一聲,眼神落在炸藥上,低聲的開口問:“家誠出去也有兩天沒回來了吧?” “是,想來大爺是陪著大師在普濟寺有事?!眳菋邒哒f完后,聲音更低:“楚世子那邊也還沒找到人。” 主仆兩人說了會話,她察覺到了有點動靜,像是有人在敲打著書桌邊的窗戶,依依趕緊起身來到窗戶邊打開,冷風席卷而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也在窗戶邊溫柔的看著自己。 吳嬤嬤看見他來了,低頭退下去外面守著,心想:要是皇上看見了這一幕,肯定會被活活氣死。 現(xiàn)在守宮門的是自己人,他每次偷摸著進宮來,都方便了很多,也不像以前那樣擔驚受怕。 朦朧的月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依依覺得他那明亮有神的丹鳳眼,眼里只有她。 她忍不住輕輕一笑:“還不進來,難不成還沒喝夠西北風?” 他覺得她美的如同一幅畫,能撩起自己心底最深的愛戀,忍不住也低笑一聲:“那是因為看你都看傻了,也沒覺得西北風不好喝了?!?/br> 無為大師不肯住在皇宮里,說是怕自己死的粉身碎骨,這才非要出宮。 當時,依依就是聽了他的話,這才讓人戒備的格外森嚴,這才能逮住了那兩個埋炸藥的。 他的手一撐窗戶,人就躍了進來,隨后自己轉(zhuǎn)身關好窗戶,才把她冰冷的雙手捧在自己的手心里摩擦,溫暖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心疼:“怎么不多穿點,要是著涼了怎么辦?你忘記你喝藥就想吐嗎?” 他把她攬進懷里,只覺得懷里瞬間就擁有了溫香暖玉,腰如束素天然細,不為傷春帶自寬。 依依在他的懷里撒嬌:“你都不知道,我就差點粉身碎骨了,下次可不可以勞煩師父多說兩句?” 于家誠也很無奈,溫聲哄她:“下次我肯定讓師父不要這么調(diào)皮,他在我回來的時候,就和我說了,你這邊是有驚無險?!?/br> 她在他寬闊又溫暖的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清冽的味道,無奈的嘆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看熱鬧啊?!?/br> 兩人的擁抱充滿溫暖,誰也舍不得放手。 不知過了多久,她抬起頭,張開花瓣一樣的嘴,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巴,見他渾身一僵,低低的,愉悅的笑了:“傻子,輕點,你想把我的腰擰斷了???” 他眼神一暗,把她抱起,看著書桌上的一包包東西皺眉:“這就是你說的火藥吧?放在你這不是讓我擔心嗎?等下我想法子帶出去處理了?!?/br> “你別動這東西,我明兒讓淺淺和圓圓把這些東西弄走?!币酪勒f完,不安分的小手摸著他帶著點胡渣的下巴,好奇的問:“師父還說了什么嗎?” 他丹鳳眼里瞬間帶上了春情,低笑:“師父還讓我們多努力點,早日生個孩子?!?/br> 說完,低頭堵住了她柔軟的唇,等到兩人安靜下來,已經(jīng)是亥時末了,吳嬤嬤早就準備好藥浴,免得她的肌膚上留下什么,也免得她有身孕。 夜半三更,四周一片寂靜,兩人也準備好好的睡一覺。 要是以前皇上還沒癱瘓在床的時候,于家誠絕對不敢留宿,生怕被皇上撞上,這其中的憋屈自然是讓人不爽。 可是現(xiàn)在,皇上只能在床上看著,等著,而他肯定是會搶回自己的媳婦的。 外面響起來了敲門聲,還有吳嬤嬤的聲音:“主子,皇上那邊不好了,太醫(yī)已經(jīng)過去了,主子要不要過去露個臉?” 太子雖然已經(jīng)被皇上圈禁起來,可是皇子們先前還被皇上自己拘在身邊,生怕他們?nèi)ネ饷娼Y(jié)黨私營,因此,這又是,還是依依過去的時候多。 于家誠看著臉帶紅暈的她起身穿衣,想到她去見皇上,心里卻很是不痛快,也還有幾分傷感,他抱著她不放心的叮囑:“依依,你要早點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