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非專業(yè)大師、酒色撩人[快穿]、還不是因為你可愛呀、我的煉金工坊、和商紂王戀愛的正確姿勢、法師記事[全息]、重生后孤做了皇后、我愛種田、jian臣夫人重生后、側(cè)心術(shù)
這天夜里,花無修抱著嘿咻睡得正熟,屋里突然晃進一襲白衣人影。無修劍陡放光芒,劍靈天蓁從劍里飄出來,看著躡手躡腳走向花無修的神醫(yī)淵列,打著哈欠道:“又是你?” 淵列轉(zhuǎn)身上下打量了會天蓁,摸著下巴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天蓁道:“你很自來熟嗎?快說,你這么晚擅闖民宅有什么目的?這里好像沒什么值得偷的東西?!?/br> 淵列抬手舉出一團粉紅色的火焰,道:“我可不是來偷東西的,相反,我是來還東西的?!?/br> 天蓁再想說話時,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生生壓回了劍里,眼睜睜看著淵列將那團粉色火焰按入了花無修的腦海里。 花無修正睡著覺,突然想起自己確實缺了一段記憶。 記憶的開始,是在她得到七彩靈石后通過修煉成長為二九風華的女子。那時的她,還沒什么偉大的抱負,雖然得了靈石,依舊是個渾渾噩噩四處流浪的人。 直到,她意外得到華容墨被困魔窟的消息,毅然前去營救。那魔窟十分詭異,里面不僅藏匿著巨大可怕的魔怪,還隱隱有種神秘不可測的力量。 她與那四不像形如山的魔怪大戰(zhàn)了數(shù)日不眠不休,最后將那魔怪斬殺,救出了華容墨。只是由于魔窟內(nèi)神秘力量的影響,她竟失去了再生的能力,一連昏迷數(shù)日。 數(shù)日后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不是華容墨,而是神醫(yī)淵列。 淵列告訴她,是華容墨將她交給他,并請他代為殺了她。殺她的理由是,她是滅了華容一族的兇手。 就結(jié)果而言,那個時候,淵列沒有如華容墨所愿殺死花無修,反而為她治好了傷,助她恢復了再生了能力。 淵列作為神醫(yī),給人治病要的卻從不是錢,而是交易,以及他的高興。 花無修以一雙眼睛為代價,治好了身上的傷。又用三天扮演他的妻子博得他的開心,教他幫她恢復了身體的再生能力。 淵列說,他要的不是一個女人的身子,而是一個女人的心。花無修活了這么久,什么大的本事沒學會,唯獨學會了怎么哄人開心。那三天,她雖然沒有與淵列同床過,卻哄得淵列時常大笑,她也跟著笑。好像,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花無修雖然身體毀了可以再生,眼睛毀了卻不能再生一雙眼睛。只能由那一雙眼珠子如不死身那般活在另一處。 三天過后,花無修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淵列,因無法適應沒有眼睛,又漫無目的,故而行得很是狼狽。不久,她遇到一個自稱商人的男子。那男子以各種借口纏在她身邊,哄她,照顧她。 男子偽裝得再好,花無修還是在他一開口就認出他就是神醫(yī)淵列。他改變了身體的氣息,改變了聲音,可那種傲慢不羈的語氣卻改不了。她不戳穿,只是想看看他想做什么,待察覺到他只是想照顧她,她也不戳穿,想盡法子讓他把眼睛還給她。 她如之前假裝他妻子那般哄著這個假扮商人的他,哄得他心中蕩漾,最后哄得他真把眼睛還給了她。 得到眼睛后,她曾動過殺念想殺了淵列,卻最終選擇了悄無聲息地離開。 之后,她曾活得醉生夢死過。她原本四處流浪是想找到解除華容墨身上詛咒的辦法,可如今華容墨想殺了她,就因為她殺了一群吃人的人。所以,她不想再去找?guī)腿A容墨解除身上詛咒的辦法了,也不至于想殺了華容墨,生活就這么沒了目的。 醉生夢死了半年后,花無修再次提起了精神,決心滅了那些吃人的貴族,讓天下人人平等,然后再光明正大地站在華容墨面前,告訴他,他沒有資格殺她,甚至連想殺她的資格都沒有! 之后她便開始了她的征途。 花無修不明白,一晃這么多年過去,她怎么就把這一段記憶給忘了。 直到此刻,她睜開眼,看到了床頭站著的白衣公子。 淵列笑道:“怎么樣?想起來了嗎?” 已經(jīng)是凌晨,晨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將淵列的臉龐襯得有幾分詭異的艷麗。 花無修一掌推開了淵列,起身道:“你怎么在這里?” 淵列道:“還你記憶啊。” 花無修恍然明白,道:“你什么時候拿走我這段記憶的?” 淵列道:“我想想,大約是在蓮花鄉(xiāng)的時候?!?/br> 花無修道:“你為何拿走我這段記憶?” 淵列道:“你一聲不吭地離家出走后,我找你找了大半年,最后總算找到你,卻看到你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男子有說有笑。我很生氣,所以就悄悄拿走了你與我的那段記憶。我可不想一個如此花心的女子有著與我相關(guān)的記憶。我還編了個故事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才教自己好過些?!?/br> 花無修汗顏,原來那個小人書上寫的神醫(yī)換眼的故事女主角竟然是自己,真是萬萬沒想到。“你為何現(xiàn)在又把記憶還我了?” 淵列道:“是那個自稱是你jiejie的人告訴我,一百年后的你回到了這里,還教我把從你這里拿走的記憶還給你。我沖著好奇來找你,順道把記憶還給你,看看有沒有機會與你再續(xù)前緣?!?/br> 花無修堆起一臉壞笑,“如果你不在乎繼續(xù)被我騙,我倒是不介意與你再續(xù)孽緣。” 淵列嘆了口氣,道:“罷了。你總可以告訴我一百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吧?” 花無修道:“我那個jiejie那么厲害,不如讓她把你送到一百年后,你便可以親眼看看?!?/br> 淵列道:“好辦法!我怎么沒有想到!” 花無修:“……” 淵列道:“我要去找你jiejie了,咱們后會有期!” 花無修看著淵列縱身從窗戶跳出去,愣了會,拿起無修劍,轉(zhuǎn)身從正門走了出去。她沒有驚動其他人,隨手牽了客棧后院的一匹馬,快馬加鞭地趕往華容書院。 回華容書院找華容墨,花無修沒多想,只是想回去問問他,他曾經(jīng)既然那么想殺她,為何還要把受傷的她交給一個神醫(yī)。 他既然曾經(jīng)那么想殺她,為何后來又到處找她? 她想知道他真實的想法,就算真實的想法還是想殺她為華容一族報仇也好,至少不用這樣被騙。她雖然曾經(jīng)為了生存騙過很多人,可無論騙人還是被騙,她其實都不喜歡。 ☆、禁錮 一般沖動的人,最容易后悔?;o修屬于前者,也屬于后者。 由于沒有法力,一路騎馬顛簸了兩日,方到達華容書院門口。 看著那碩大逼人的華容書院牌匾,她突然想通,無論華容墨是怎么想的,如何看她,于她而言,都沒多大的意義。 看門的兩個侍衛(wèi)認出花無修,連忙開門。 秉著有始有終,花無修直奔華容墨經(jīng)常在的書房。 華容墨正端坐在案牘前,看著花無修推門進來,并不覺得吃驚,只平靜地道:“你回來了?!?/br> 花無修靠在門前,半睜著眼睛看他,道:“原來你早就知道華容一族是我所滅?” 華容墨點了下頭,“嗯?!?/br> 花無修道:“你不想殺我嗎?為你的家族報仇?!?/br> 華容墨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br> 花無修道:“什么意思?” 華容墨道:“我已經(jīng)舍棄了過去的自己。曾經(jīng)的華容一族的外來小少爺華容墨已經(jīng)被華容一族殺死了,我只是華容書院的院長,不想也不愿背負所謂的仇障?!?/br> 花無修道:“教我怎么相信你?” 華容墨道:“我立過毒誓?!?/br> “……” 聽他這么說,花無修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驚訝。他與她的思想覺悟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她真是越來越后悔走這糟了。 華容墨突然起身,走到花無修面前,垂著目光看她,“我一直找你,便是想與你說這些。我想告訴你,我已經(jīng)拋卻了過去的一切。你呢?能不能為了我,拋卻你的過去?” 花無修這樣近距離仰望他,突然覺得他好高大。這英氣逼人得讓人心跳加速的感覺實在有點可惡。她想了想,道:“我的過去對你而言,是你正要經(jīng)歷的未來,不是想拋卻就能拋卻的?!?/br> 華容墨道:“當年把受傷的你拋給神醫(yī)淵列,還說出讓淵列殺了你的話。之后,我就后悔了?!?/br> 花無修脫口而出:“真后悔假后悔?” 華容墨突然俯身,在花無修額頭上印下一吻,低沉的聲音道:“真后悔?!?/br> 花無修一把推開他,后退兩步,道:“你若真后悔,那以后要加倍對我好!” 華容墨點頭,“嗯,好。到同心同德院等我,我寫完這封信就回去陪你。” 花無修板著一張臉進,卻紅著一張臉出。 雖然華容墨那么說,想到過去他想殺她,未來他還想殺她,她無法淡定地相信現(xiàn)在他說的話。不過,至少他現(xiàn)在是真心誠意想保護她的,故而可放心繼續(xù)處在這里。 一番思索后,她決定靜觀其變,只等水到渠成。 正百無聊賴四處閑逛,突然有個看門的侍衛(wèi)走過來,將信遞給她,道:“剛剛有個人要我將這封信交給你?!?/br> 花無修打開信好奇地念了遍:“近日甚念我兒,不知我兒可好,恐攪我兒修行,故寫此信與姑娘,望姑娘解我為母心,代我探望我兒,再信中回我。甚是感激。楚淺。” “是楚漣心的母親?”花無修喃喃著,將信收起,出了華容書院。 她不大會寫信,所以決定親自與她說說楚漣心的近況。管這個閑事,倒不是她真的想管,只是心里悶,正好想找個人聊聊天。 到達楚淺住的小茅屋時,楚淺也剛剛收了賣竹玩的攤回家。二人在門口相見。不等楚淺開口,花無修先道:“看到你的信我就跑來了。” 楚淺連忙拉住花無修的手進屋,一會準備點心一會倒茶,叨叨著自從兒子去了華容書院當學生,她每月都能收到華容書院寄來的月錢,道是對學生家人的貧困輔助,故而她雖沒有兒子在身邊照料,日子過得比以前還要好。 花無修看著房中新置的家具,各方面都打掃得井井有條,心中贊嘆楚淺雖曾經(jīng)是大小姐,卻也能做得出平常人的勞作,想必一個人拉大楚漣心也吃了不少苦,方造就如今的樸實能干。 正與楚淺吹噓著楚漣心在華容書院的超凡表現(xiàn),無修劍突然從花無修的懷里飛出,大放光芒, 楚淺作為楚氏一族的大小姐,自見多識廣,不被嚇到,只是驚訝地看著那寶劍。 花無修連忙上前將無修劍收回,便看到天蓁從劍里飄了出來。 楚淺驚訝地道了聲:“這是,劍魂?” 天蓁不理會楚淺,看著花無修道:“小東西,你在來的路上便有人跟蹤你,現(xiàn)在那些人正氣勢洶洶地殺來,你打算怎么辦?” 花無修來時確有察覺被兩三人跟蹤,但想不出自己被人跟蹤的理由,便我行我素。因著法力被脖子上的圍巾束縛,等同被封印,故而她察覺不到來人的殺氣,但連天蓁都出來提醒,可見事情的嚴重性。她教楚淺在屋子里不要出來,然后抱著無修劍走出了屋子。 將將走到院外,一群手持利刃的蒙面人便圍了上來,粗略數(shù)數(shù),大約有四五十個。那四五十個人看到花無修小矮個時一個個笑得尖銳,但當看到花無修身后跟著的劍靈時,又一個個沒了聲音。 花無修懶得問他們是誰,也懶得問他們的目的,只道:“天蓁,能夠應付嗎?” 天蓁嘖嘖道:“這幾個雜碎,用不了爺半柱香時間?!?/br> 花無修笑了一笑,道:“交給你了?!?/br> 無修劍一瞬間出竅,落到了劍靈天蓁的手里。 蒙面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擁而上。 花無修便站在眾人的中央,看著一個個蒙面人成為無修劍下亡魂,任鮮血飛濺滿身,卻眼睛也不眨。這樣的場景,她曾經(jīng)很討厭,后來慢慢不再討厭,慢慢變成喜歡,最后,成了享受。 似乎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享受這種被鮮血浸染的滋味了,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誰。讓她不爽的是,圍在脖子上的紅線困住了她,教她無法親自持劍,親自再嘗殺戮的滋味。 確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天蓁便將那些蒙面人全部殺了精光。 正當花無修準備收劍時,更多的蒙面人圍了過來。一個身著鑲嵌金絲錦衣的高瘦男子以劍挾持著昏迷的楚淺走了過來。 花無修再度出劍的姿勢僵住。 錦衣男子道:“臭丫頭,你若是不在乎這個女人的性命,就盡管出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