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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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大提高了士兵的戰(zhàn)斗力,再加上集中的騎兵訓練,以百敵千不是問題。 騎兵是專職軍隊,無戰(zhàn)事也需要不斷訓練對戰(zhàn),刮風下雨日夜不綴。 是以崇明清晨看見的,便是兩支騎兵隊馬上對戰(zhàn)。 兩軍對戰(zhàn),生死廝殺,沒有半點摻假,受重傷撐不住的只管退出戰(zhàn)場。 騎兵像是粘黏在馬上一樣,士兵們可隨意在馬上變化身形。 長矛大刀,弓箭射手,靈動迅捷,驚人的騎術身手,閃電驚雷一般的速度,徹底將崇明震在了原地,對步卒為主的它族士兵來說,圣巫女手底下的兵,無疑是天兵神將了! 兵貴神速,兩隊騎兵來去自如,快如閃電,聲勢滔天。 崇明心里翻起的駭浪可想而知,崇明偏頭看向旁邊的女子,忽地很能明白殷受為何對她喜愛至此,又忌憚至此,她是這樣一個人,手里又有這樣的雄兵利器,假以時日,別說天下三分有其一,就是天下三分有其二,又如何。 崇明強自壓下心里的震動,單膝半跪在地上,鄭重拜道,“阿受先前做了錯事,我身為兄長,代他給圣女道歉,請圣女佑我大殷子民,崇明愿生死效忠?!?/br> 男兒膝下有黃金,再說這個朝代還沒有被那些封建思想腐化,跪拜這樣的事是不常有的,崇明卻干脆果斷舍了膝蓋替殷受道歉,不得不說這時候的將軍也好,文臣也好,許多都有種她未曾見過的氣節(jié)和情懷。 國和族的利益總是在個人利益前頭,無論是尊嚴,性命,還是其它。 崇明是,忠君愛國。 甘源是,再怒再氣也從未說過自己不是殷商的子民。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她棲息玄鳥而生,立足的根本便是殷商的神明,叛出殷商和叛國沒什么分別,定要遺臭萬年,不到迫不得已,甘棠不想做這樣的事,也不想和殷商的子民們倒戈相向自相殘殺,這是竹方依然給商王室上供的原因之一。 甘棠將崇明扶起來,失笑道,“給你看,不是想嚇唬你,是想把這一整套的馬具打給你,讓你訓練騎兵,保護戰(zhàn)馬和士兵,保衛(wèi)你的子民,守衛(wèi)殷商的門戶。” “給我……”崇明聽著耳畔震徹天際的喊殺聲和嘶鳴聲,心頭具震,喉嚨發(fā)干,眼眶發(fā)熱,為她這一份大氣和信任,為她的言語間的信任和囑托。 崇明深深看向面前的女子,隨后重重拜道,“崇明代我父侯,待我殷商子民,謝過圣巫女,謝過棠梨……” 甘棠把人扶起來,心說崇明真是不錯,殷受能交到這樣的朋友,算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你跟我來?!?/br> 兩人去了后勤坊,專門儲備馬具的,甘棠讓小六去牽了匹馬來,取了馬具. 甘棠把馬鞍拿過來,示意道,“這是馬鞍,下面是木塊,上面包著皮革,固定在馬身上,一來可以防止騎兵從馬上摔下來,二來里面填充了一些皮革軟物,能減輕長時間騎馬帶來的疲勞?!?/br> 崇明習文習武,行軍趕路都在馬上,甘棠略略一說,他很快就明白了。 甘棠把馬鞍固定在馬上,朝崇明笑道,“上去試試看?!?/br>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崇明翻身上馬,目光自甘棠面容上劃過,拉住韁繩,等著她指示。 甘棠把馬鐙裝上去,解說道,“這個是馬鐙,能支持雙腿,有了這兩樣東西,基本能解決騎兵的弱點,將騎兵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最大,試試看?!?/br> 馬鐙馬鞍這些東西這個朝代是沒有的,騎兵們都是騎的裸馬,需要通過大量的訓練來彌補不足,是以騎兵不是戰(zhàn)場的主要兵力,有一支精良的騎兵,是每個諸侯王的夢想,甘棠知道有這些東西,眼下又有了鍛造技術,自然是要拿出來武裝力量的。 “你再看看馬掌,在馬掌上加上馬蹄鐵,能延緩馬掌磨損脫落,釘上去以后抓地力更強,也能保護馬蹄不受尖物的傷害,崇明你跑一段看看,試試便知道了。” 崇明握緊韁繩,嗯了一聲,朝甘棠伸手,“上來罷?!?/br> 甘棠噗地樂了一聲,朝小六招招手,小六機靈,立馬又牽了一匹來了,甘棠上了馬,揚了揚馬鞭道,“走罷,我聽殷受說起過,你武藝超群,你我可以尋個開闊的地,盡力一戰(zhàn)!” 崇明臉色侯地紅了一片,不由慶幸自己膚色偏深,收回手握住韁繩,輕駕了一聲,驅馬往前走一步,立即體會到了這些馬具的用處,感慨道,“棠梨你怎么懂這么多?!?/br> 甘棠御馬跟上,搖頭道,“這些不是我發(fā)明的,都是我的祖先們幾千年智慧的積累,我只是恰好知道,又恰好能用上,沒有我,再過幾年,或是百年千年,它們總會出現(xiàn)的?!?/br> 總之很厲害就是了,重要的是半點不藏私。 正如阿受所言,你誠心求教,她便誠心相教。 崇明上前道,“棠梨,阿受太過恃才傲物,未學會信任二字,但它日定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他是殷商未來的王,棠梨你若能與他皆為伴侶,定能使殷商中興,子民富足,我們共同的目標都是殷商,棠梨你原諒他罷?!?/br> 甘棠不欲談論此事,只拔劍道,“你想把這些東西給殷受么?” 崇明一愣,旋即搖頭,“棠梨你不同意,我便不給。” 甘棠便道,“你若想給,就別再說殷受的事了,他背后捅我一刀,我沒回捅兩刀,是因為他殷商嫡長子的名號?!?/br> 甘棠神色淡淡。 崇明搖頭,“他說喜歡你的時候,并不是想打著美色的名義出兵,是真的喜歡你,當時沒考慮后果罷了。” 甘棠聽了是真覺得挺樂的,不想再掰扯這些,拔了劍道,“出劍罷?!?/br> 崇明便也抽了劍,接住了甘棠的橫劈,他畢竟是武將,不一會兒就適應了新馬具,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很快游刃有余起來。 崇明招式間大開大合,甘棠心下激賞,專心應敵,她勝在得心應手熟悉馬戰(zhàn),再加上見過后世許多武功路數(shù),招式奇特,多有借力打力,三五百回合下崇明漸漸落了下風,被她一掌掃下馬了,甘棠朗聲笑道,“崇明好身手!它日我定不是你對手了!” 崇明自十三歲以后便甚少輸了,眼下輸在甘棠手里,尷尬慚愧之余,也只好暗暗警告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勤加練習,不可懈怠了,崇明認輸?shù)?,“慚愧,不敵棠梨?!?/br> 甘棠打了一場,提起殷受升起來的些許郁氣也盡數(shù)散了,將小六叫了過來,吩咐道,“你準備五百套馬具,抽調五個專門打造馬具的匠人給王子,將東西送去崇國,給崇侯?!?/br> 在甘棠身邊,常常會接到些外出任務,小六也不驚奇,當即便應下了。 崇明留在軍營,說想再看看,甘棠下午還有要務,便也不陪他了,御馬回了圣巫女府,見伺候的人是綠丫,便問了一句,“女奚呢。” 兩個都是自小跟她一道長大的,只是女奚懂點醫(yī)術,尋常能給她當個助手,女奚跟在身邊的就多一些,綠丫多半管著她的衣服針線。 綠丫性子天真活潑,聽甘棠這么問,就笑起來,圓圓的小臉露出兩個漂亮的酒窩,“圣女您忘啦,女奚成親回鄉(xiāng)了,要過幾個月才回來?!?/br> 甘棠恍然,“是了,我都忙忘了,綠丫,幫我備水沐浴。” 綠丫哎了一聲,立馬便去了,“要婢女給您按按么?” 兩個小姑娘她都教了一手按摩術,舒筋活血,甘棠沐浴后若得空,便會按一按,否則以她的身量,平素不需戰(zhàn)斗的生活,當真要酸痛一整天的。 甘棠聽綠丫問起,便點頭應了,“女奚不在,你一個人可還忙得過來,不行再找個人?!?/br> 綠丫就笑道,“以前女奚meimei在,我偷懶了好些年,又沒多少事,哪里就忙不過來了,再來一個人,我又要失寵啦!” 她實在是長得一張討喜的娃娃臉,性子也活潑,甘棠聽了也跟著笑,再找人的事便作罷了。 甘棠才沐浴更衣完,外頭就有噩耗傳來了,說是殷商王室的使臣到了,正在外候著。 又來找事。 甘棠穿好衣衫,讓傳話的士兵進來問話,“來人是誰?”若是殷受上門來找打,她也不必客氣。 小兵跑得氣喘吁吁,回稟道,“是三公比干,箕子,太師商容?!?/br> 比干和商容出馬,再加上箕子,陣容很強大了,也不知是什么事,甘棠吩咐道,“把人迎進來。” 比干是商王的弟弟,王室貴胄外加朝中重臣,想來是路途奔波沒得休息,三十幾歲的壯年人神色憔悴,見了甘棠便疾步上來見禮,“見過圣巫女,王上病重,請圣巫女回大商邑為王上醫(yī)治?!?/br> 商王生病的事她事先也有聽聞,但商王的壽數(shù)不在這一年,甘棠便道,“商王身邊亦有小疾臣,如何說?”吃一塹長一智,她如今是不得不防。 商容面有憂色,虎目里都是血絲,上前稟告道,“藥石無醫(yī),請了學舍的醫(yī)師看,醫(yī)師不敢下藥,實在無法,這才連夜趕來竹方,請圣女出手相救?!?/br> 甘棠不語,商容有些難以啟齒,埋頭道,“為聊表誠意,商王已將鳴方與竹方、年方三地劃為圣巫女封地,王室署臣和士兵全部撤出鳴方和土方、年方,三族往后亦不再朝王室歲貢,這是商王親筆手書,三侯的信印,請圣巫女過目?!?/br> 甘棠聽得愕然,隨后不怎么厚道地笑出聲來了,遭到了比干的怒目而視。 商容知曉內情,知道甘棠在笑什么,臉色越發(fā)脹得通紅,心里對甘棠的畏懼又生了一分。 商王的病來的莫名其妙,就像是得罪了圣巫女遭到神明的詛咒一般,商王夜夜鬼神入夢,難有安眠,沒幾日就病倒了,臥床不起,連帶三王子都受了不少責難…… 只王子年歲尚小,外族虎視眈眈,商王此時病重,于國實在是大難,再覺得難堪丟人,三人也只得硬著頭皮走這一遭。 商容渾身通紅,豁出去老臉求道,“我商容愿以項上人頭擔保,對先祖神明起誓,此番若有不軌之心,五雷轟頂。” 甘棠手指頭都沒抬一下,只懶洋洋道,“本人不信誓言?!?/br> 回頭草誰吃誰尷尬,旁邊箕子開口道,“圣女若不放心,可帶兩千士兵入進大商邑,如此圣女可相信我等的誠意?!?/br> 總歸她和殷商這兩個字脫不開關系,甘棠沒再拿喬,爽快應了,“容我準備一下車馬,即刻啟程。”她帶走兩千騎兵,若是有人想來硬的,她就讓他們見識一下升級版騎兵的威力。 商容大喜,連連拜謝,“圣巫女寬宏大量,多謝圣巫女?!?/br> 甘棠帶了綠丫和崇明,兩千士兵均是騎兵,訓練有素令行禁止,都是精兵。 半數(shù)以上都天南地北的在山匪窩里染血過,大刀金馬地立在商容幾人的車馬前,有千軍萬馬之勢,商容比干幾人臉色微變,亦沒說什么,將甘棠請上了馬車。 甘玉非得要跟著甘棠一道去,上了馬車就樂得前俯后仰,“哎喲,可真是笑死我了,棠梨你說殷受那小子的臉得有多綠??!哈哈哈,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擔心他要被自己氣死,活不到我嘲笑他的那一天了!天道自有報應,我們還沒怎么著呢,這么快就求到我們身上了!” 迷信害死人,殷受不迷信了,他爸爸還迷信著,人只要迷信,又加之怕死,真是什么荒唐事都能干出來,商王尋常是個精明的人,這時候被嚇一嚇,割地賠款都出來了。 甘玉說著又啊地一聲拍了下案幾,懊惱道,“棠梨你就該趁機把殷受要來,讓他好好當幾日奴隸不可!” 甘棠無語地看了眼興奮激動的甘玉,心說殷受受此挫折,只怕意識消沉,死也不想看見她了。 第32章 也免去來回奔波 微子啟在竹方外頭候著,面色憔悴焦急, 見了甘棠恭敬有禮, 半點瞧不出仇恨之意。 微子啟一路上前頭前頭地安排著一行人的吃食住行,妥帖得當, 就希望甘棠能盡快到大商邑給商王治病。 微子啟孝子賢孫的名聲越傳越廣,商容箕子比干幾人對微子啟都是贊賞有加。 反倒是殷受, 因著周人進犯, 領兵去西邊御敵, 約莫是行軍途中得了消息,派人快馬加鞭往大商邑發(fā)了封急信, 大概意思就是三方地不能給圣巫女, 可用財物牛牢等獻祭圣巫女, 請求圣女治病便可。 商王昏迷的時間越來越多,殷受此言無疑是火上澆油, 商王龍庭震怒,還躺在床榻上便發(fā)了好大的火,連不孝這樣的字都怒罵出來了, 這時候不孝是重罪, 沒人能擔當?shù)闷?,尤其是儲? 若非殷受正領兵御敵,只怕要吃棍棒的。 這些事有些是甘棠手底人探聽來的, 有些事崇明說給她聽的。 路途中無聊,甘棠與崇明在馬車里下棋。 綠丫把微子啟送過來的點心茶果端進來, 都是些消暑消熱解除疲勞的好物,有幾樣還是甘棠慣常吃的,大概是特意找綠丫打聽過了。 崇明看得蹙眉,朝甘棠道,“阿受身上的傷未好全,大王子朝王上提議讓阿受出兵,他圖謀王位,棠梨你小心些。” 甘棠應了一聲,微子啟對她的厭惡隨著年紀的增長越發(fā)濃烈了,尤其這些年她和殷受走得近,只他藏得很深,若非她感知得到,當真覺得微子啟這是一笑泯恩仇了。 本來就不是簡單的人,尤其他現(xiàn)在有了些權利,野心和胃口都只會越來越大。 甘棠落下一黑子,蹙眉問,“殷受是怎么回事,他是嫡長子,怎么反倒讓微子啟在前頭跳來跳去,長此以往,遲早出事。” 崇明亦是無奈,“我提醒過阿受許多次了,只他自恃才高,自小就不耐在宮里鉆營,微子啟得了陶公獨女的青睞之后,兩人結了親,貴戚大臣里,微子啟的呼聲就越來越高,這次王上病重,都透露出些想立大王子為儲君的意思了,顧忌九王之亂重蹈覆轍,王上這才暫且沒提……” “花這么大代價請你入宮,亦是想快些治好病,免得生事端?!?/br> 甘棠點頭,商王有多喜歡微子啟,從他至如今都不立儲君就能看出來了。 殷受這個人,性子里帶著后天養(yǎng)成的缺陷,當年看得上她就拼命結交她,看不上她便說不跟她來往,因為她威脅到了殷商的國本想殺了她,后來因為她才干能為殷商所用,又留她性命,種種行為都說明了他在處理事情方面是十分粗暴和情緒化的,至少人心人性的復雜,旁人的心情和感受,都很少會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一定程度上來說殷受的情商實在不怎么樣,當然他這樣的身份地位,能力足夠強,通常是不需要和什么人虛與委蛇的,他這樣干癟的為人處世法,遲早要吃大虧,帝辛一生中最大的虧,大概就是在外領兵,反倒讓兄弟與外族勾結,自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兵敗如山倒,徹底玩完了。 他給商王的信亦沒什么錯,畢竟商王病重,甘棠再拿喬,也得救人,給點財帛祭品讓她消氣,有個臺階下,她順勢也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