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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們做下人的,主子有問,就必得答 于是她道:“陛下就在此處歇息的,據說其他的殿房都是被以前先皇陛下和太上皇的女眷住過的,死人住過的房子不吉利,趙公公就挑在了此處,就是位置有些偏,需要多走幾步” 謝錦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了?!?/br> 楊子惑站在一旁暗搓搓的撇了撇嘴,還說跟皇上沒什么。 丫鬟會意,起身道:“小侯爺,奴婢幫忙把床鋪收拾一下吧。” 謝錦默許了 楊子惑看了看天色,外面又開始下雨了,不由有些著急:“二爺,咱們先回府吧?不然您趕不上今日祭祖,老爺又會發(fā)火” 謝錦想了想,在房中留了張字條,跟著楊子惑回京了。 這次沒有人在侯府門口等著他了 謝榮山坐在外院的廳殿里,生著氣,侯府夫人有心想出去接他,但是被謝榮山拽著也走不了 “那個混賬要是回府,就給本候綁過來!這種日子還出去鬼混!簡直無法無天!這次本候定要打死他!權當沒這個兒子了!” 管家聽了他的吩咐有些頭疼,上一次家法,二爺就險些回不來了。 但是這氣頭上的老爺,就連夫人都不敢開口,他們做下人的也沒得選。 于是只能道:“是,老爺?!?/br> 廳殿門口,謝遲面目冷沉,腳步停在門前,放棄了原本想要進去的打算 青鸞站在他身后道:“世子爺,您怎么看?” 謝遲沉默片刻,道:“一問便知?!?/br> 語畢,轉身朝府邸大門走去 這邊,楊子惑還在不厭其煩的叮囑謝錦:“二爺?。∧梢欢ㄒ斢浬洗谓逃?,若是老爺生氣,您就由著他罵兩句,火兒消了自然就沒事了,千萬別頂嘴!” 謝錦從馬車上走下來:“楊子惑,你這年紀不大,怎么跟府里的老嬤嬤一個德行” 楊子惑為他撐起傘:“二爺!說正經的呢,您可走點心吧!” 兩人一同走上臺階,又一同變成了啞巴。 守門的侍衛(wèi)們心想,今日二少爺穿的紫色,大少爺穿的青色,天壤之別,這次總不能認岔了吧。 謝遲冷眼看著他,連衣服都換了一身 “子箋,跟我過來。”他道 謝錦沒辦法,只能跟上他,楊子惑在他身后作了一輯,老天爺保佑保佑二爺吧,這兩兄弟可千萬別談崩了啊,和老爺頂嘴可能會被板子打死,但是要是和世子爺談崩了,世子爺可是會動劍的??! 放眼京中,還沒幾個人的劍法精于世子爺呢 那一旦被刺一劍,基本就告別人世了啊 青鸞許也看他們之間氣氛太過于緊繃,開口道:“看這天氣,今年的蠶花會大概要推后了。” 蠶花會,是由邊陲小城鎮(zhèn)興起的一個清明民俗活動,后因影響過大流傳進了京城,類似于廟會卻又不同 唯一相同的就是活動當日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有迎蠶神、搖快船、鬧臺閣、拜香凳、打拳、龍燈、翹高竿、唱戲文等活動。 就連天子偶爾心血來潮也會來參加民間這些民俗活動,而這是邊陲小城沒有的,因此京城的蠶花會更受天下人關注。 往年,宋淮安偶爾也是會穿得樸素一點參加這種民俗活動的。 畢竟他愛湊熱鬧 謝遲靜靜走在前面 謝錦一眼便知青鸞此時沒話找話是在為自己解圍,心不在焉應了一句:“嗯。” 三人走到內院較為偏僻的地方,謝遲才回過頭來:“子箋,前些日子你在柴房對那花魁坦言說你喜歡男子,而昨日你不顧那么大的雨沖出城,是為了陛下?你對陛下....竟有了那種心思?” 即便淡漠如他,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謝錦一愣,那種心思? 有嗎?沒有吧 可若是沒有,昨日又為何會沖出城去? 謝遲看著他,眉頭微皺 可是長成他那樣的,即便是皺眉,也別有風情 青鸞靠在游廊后面的墻上,抱著劍,世子的脾氣他再了解不過了。 對于這個弟弟,以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失望甚至是有些厭惡的,這也是京中貴族秘而不宣的事兒了,但只有貼身的青鸞知道,他對于謝錦實際是很上心的。 要不然憑二爺那點三腳貓功夫,在京城橫行霸道多年,出門眼睛永遠長在頭頂上,一言不合就搶其他二世祖的女人,沒被廢了就見鬼了。 謝錦深吸一口氣:“兄長...” 謝遲不語 “便是如此?!?/br> 謝錦說完甚至不知道該看哪里了 謝遲臉上素來的平靜終于被打破了,震驚的微微睜大了雙眸 片刻后 砰—— 青鸞一下子站直了:“世子...?” 謝遲手在發(fā)抖:“子箋,你知道你此刻在說什么嗎?你知道這一步邁出去等著你的又是什么嗎!” 謝錦抹了一把嘴角,這混小子,恩將仇報有沒有? 但他這話,是在關心這個身體吧? 看來侯府兩兄弟的關系,也并沒有像外界傳言那么水火不容 謝錦苦笑了下:“兄長,抱歉?!?/br> 謝錦本應該有他的人生,但是他死了。 而現在站在這里的是宋離鳶,他也早已決意要做宋離鳶。 宋離鳶的一生,不論生生世世,都是殿下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