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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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子期一想,八成和鐘翰云脫不了干系,那天她那么落他的臉,以鐘翰云的個性,他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她的沉默,在何麗云這兒就成了漠視:“湯子期,問你話呢!” 湯子期不想搭理她,可面子工程還得做了:“報告主任,我回去研究過了,不覺得我的項目有什么問題。至于注資與否,那是投資方的主觀意愿,我不能左右?!?/br> 何麗云沒想到她還敢跟自己頂嘴,臉都漲紅了:“湯子期,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這是面對領(lǐng)導(dǎo)該有態(tài)度嗎?如果你的項目沒問題、有價值,為什么鐘先生只撤銷了對你的投資?你說說!” 湯子期知道她就是找茬,也懶得辯解了:“我沒什么可說的?!?/br> 何麗云霍然起身:“我本來還想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竟然這么不思進取、冥頑不靈!下午三點,去頂樓會議室?!彼种噶酥负嗴迬兹?,態(tài)度明顯柔和,“你們也過來。對于這個問題,咱們好好討論一下?!?/br> 昨晚就讓她們出去了。 湯子期前腳還沒拐出過道,后面就傳來了一個女同學(xué)的聲音:“何主任只是什么意思???” 簡筠撇撇嘴:“這都不懂?” “不懂?!迸瑢W(xué)老實搖頭。 簡筠仰起頭,伸長脖子對前面喊,像是故意讓她聽見似的:“這是要召開全體大會,八成是要把這個破項目取消啰?!?/br> 湯子期罵了句,直接下了樓。 可能是樓道窄,回震快,耳邊還有余音:“不會這么嚴重吧?” “怎么不會?你看看她剛才對何主任那個態(tài)度,換你你不炸?而且,咱們院的資金和人力本來就不夠,為了突出優(yōu)勢,更好地迎接上級領(lǐng)導(dǎo)審查,優(yōu)化資源是必備的?!?/br> “那要是取消了項目,湯子期會怎么樣?” “找個組再塞進去唄。不過,誰愿意要,那就不知道了?!?/br> “她也挺慘的。” “活該,誰讓她跟何主任作對,平時還老趾高氣揚的!” …… 下午三點,會議準時召開。 作為□□對象的主要人物,湯子期推門進去的一剎那,就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氛。首位的除了何麗云,還有一個沒見過的領(lǐng)導(dǎo),院內(nèi)的兩個德高望重的教授也在,位次左右下首兩邊。 人到齊了,何麗云手里的筆敲敲桌面,清了清嗓子:“咱們學(xué)院雖然不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醫(yī)學(xué)院,也是有著悠久歷史的重點學(xué)校?!?/br> 場面話撂完,她很有技巧地提高了聲音:“但是現(xiàn)在,有學(xué)員不思進取,枉顧學(xué)院榮譽,對課題草率處理,導(dǎo)致投資方撤資。對于這個問題,我覺得有必要引起高度重視?!?/br> 她身邊那個男人馬上附和地點點頭:“我同意何教授的說話?!?/br> 下面一堆人附和。 何麗云趁勢把事情說了,避輕就重,著重說明了湯子期課題被撤資的事情,末了說:“資源是有限的,應(yīng)當(dāng)用在有上進心的學(xué)員、有價值的項目上。我建議取消湯子期博士的這個不合理項目,大家怎么看?”她看向身邊的男人,“李院長,你呢?” 旁邊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和她一路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雙手交疊著在桌上挨了挨:“我覺得何主任的話非常有道理。” 下面一幫人見風(fēng)使舵,馬上義憤填膺地討伐湯子期。 一瞬間,她被推向了風(fēng)口浪尖,好像成為了全校的罪人。 時機差不多了,何麗云正準備宣讀結(jié)果的時候,孫娉猛地扭門進來:“想撤銷我學(xué)生的項目,怎么也不通知我?我這個導(dǎo)師,難道連知情權(quán)和發(fā)表意見的權(quán)力都沒有?” 她銳利的目光刺向何麗云,看得何麗云頗不自在。 可何麗云到底是風(fēng)浪里來去,在這位子數(shù)十載的人,很快就恢復(fù)了神色:“這是大家的一致決定,湯子期學(xué)員確實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而這個項目,也是個看不到前景、意義匱乏的項目。孫教授,我知道她是你的愛徒,但是,我們還是得為學(xué)院考慮,是不?” “你你這一大頂帽子扣過來,還真是讓我猝不及防啊?!睂O娉冷笑,一點情面也不講,聲音鏗鏘有力,“但是我告訴你,想打壓踢開我的學(xué)生,沒我的同意,你想也別想!” 何麗云都打著持久戰(zhàn)的準備了,只等她開口,就和她唇槍舌戰(zhàn)講大道理,誰知道她壓根不按常理出牌,不由愣在那里。 可很快,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孫教授,我們這是就事論事,怎么能算是打壓?如果按你的說法,院里之前取消的所有不合格項目和課題,都打壓了?優(yōu)勝劣汰,才能刺激學(xué)員用功、進步。” “話說的漂亮,可目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br> 兩人這下是真的懟了起來,針尖對麥芒,你來我往,在會議室吵了起來。 孫娉不能得罪,可這項目吧,不止是何麗云的意思,投資方也不看好,要是得罪了最大的投資人,也是得不償失。李院長想了想,最后出了個折中的主意:“暫時留下觀察吧。” 孫娉雖然不忿,也不能公然和院長過不去,只好點頭。 何麗云雖然應(yīng)下,到底不服氣,哼了聲:“這個項目小組課題根本就沒有實踐性,簡筠他們做的是儀器設(shè)備維修,還有李姝的生物醫(yī)學(xué)材料,都是市場緊缺的研究成果。她這個呢,不僅沒市場價值,時期還成,浪費那么多資源,能不能出成果還不一定?!?/br> 孫娉火冒三丈,還要跟她吵,湯子期忙拉住她,拽著她出了會議室:“算了老師,另外想辦法吧,跟她吵沒意思?!?/br> 孫娉一腳踹在垃圾桶上:“媽的!” 第020章 楊述 后來,礙著孫娉的情面,湯子期這個項目被暫時留著觀察。 換句難聽點兒的,就是凍結(jié),跟監(jiān)獄里犯了事兒根據(jù)情節(jié)輕重判刑緩的一樣。 晚上回家,湯子期絕口不提這件事,只和母親說了些近況。 何舒青卻不知道打哪兒聽來的消息,跑去周家和何麗云大吵了一架,回來時,都晚上九點了,她把門摔得震天響。 “怎么了,誰又惹你了?”閆峰從報紙里抬起頭。 何舒青正在氣頭上,他這一問,無疑撞到了槍口上:“你坐的也夠久了,你家還是我家?。慷紟c了,什么時候回去?” 把閆峰說得老大一愣。 何舒青平時脾氣很好,別人怎么說她她都不會生氣,可一旦涉及到寶貝女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人都有逆鱗,湯子期就是她最不能碰觸的那一塊,誰觸誰死。 眼看就要吵起來,湯子期連忙過去當(dāng)和事老,擋在他們間:“媽,閆叔,有話好好說,別吵架啊。” 閆峰和氣慣了,先服了軟,苦笑著說:“我不對,我不對,你消消氣,跟我們說說,到底怎么了?” 何舒青的槍口這才轉(zhuǎn)向外面:“怎么了?能怎么了?都是一家人,不幫襯就算了,盡想著落井下石?我知道她這人勢力,可沒想到她這人這么沒心肝,竟然連親外甥女都陷害,真是沒人性!” 湯子期只能安撫她,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媽,別多想了,這事兒我自己會解決的,小姨是什么人您還不清楚?都這么多年了?!?/br> 何舒青越說越來氣:“還有你那個表姐,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話里話外地貶低你。她不就是個文工團跳舞的嗎?我女兒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博士!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們娘兒倆打的什么主意,哪里是真的去學(xué)表演?就是想謀門好的親事。之前跟人家定親,人家反悔了,大抵也是瞧不上你表姐這德行,她倒好,還來個割腕!她有什么資格眼睛長頭頂上!” 何舒青越說越起勁,憤怒到極致,嗓音都有些變了。 湯子期抱著她哄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 …… 結(jié)婚的日子將近,湯子期的心境反而更加平和。 從一開始見到俞北平時的驚艷,到現(xiàn)在逐漸了解他之后的平和。 他就像一塊捂不暖的冰,冷靜有余,溫厚寬容,可是缺乏人情味。人品沒得說,性格也好,適合過日子,可絕對不能找來談戀愛,那是自討苦吃。 湯子期也說不清自己婚前的這種焦慮心態(tài),有點茫然,也有點不甘心。 晚上下課,她和李姝一塊兒走。今天是年假前的最后一天,很多女生的男朋友都來接人。李姝的那位是個比她大幾歲的工科男,已經(jīng)就業(yè)。 兩人和湯子期在學(xué)校門口道別,摟摟抱抱著上了車。 湯子期在后面看得憋悶,暗暗“呸”一聲。 旁邊有車沖她鳴了鳴喇叭。 湯子期回頭,停在角落里的黑轎車降下了車窗,就見俞北平探出半個身子,手懶懶擱在窗邊:“看你兩分多鐘了,愣是沒發(fā)現(xiàn)我啊?!?/br> 湯子期有一會兒沒回神:“你怎么來了?” “來接你啊。” “接我干嘛?” “接你回去過年。” 兩人站窗口互視了會兒,湯子期上了副駕座。 車開動后,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怎么覺得你不大開心?。俊?/br> “什么意思?” 他沒答,把后視鏡轉(zhuǎn)過去,讓鏡面對準她的臉頰:“自己瞧瞧?!?/br> “俞北平!”湯子期在底下踹了他一腳。不輕不重,像隔靴搔癢。他笑了笑,悠哉哉換了個姿勢掌方向盤:“撩撥我?。俊?/br> “撩撥你大爺!” 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俞北平不怒反笑。有個這么個咋呼的小東西天天在耳邊倒騰也不錯,解解悶兒,日子愜意多了。 湯子期的心情就沒那么好了:“一起吃飯嗎?” “對,一家人吃個團圓飯?!?/br> “這才幾號?” “咱家不計較這個,人到就好?!庇岜逼较肓讼?,又加了句,“我弟弟晚上也該到了,我送你過去后,再去機場接他?!?/br> 讓湯子期肚子面對他爸和她媽,湯子期心里就別扭,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俞北平有心逗逗她:“你跟我去干嘛?陪我爸、你媽聊會兒啊?!?/br> 湯子期悄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俞北平回頭,看到的就是她咬牙切齒又礙著什么不好真翻臉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 “你帶不帶我去?” “你再撒個嬌我看看。”俞北平輕笑,“我要是高興了,興許就愿意帶你去了。” 湯子期小拳頭下一秒捶他肩上:“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 俞北平說:“保證你以后能好好見識見識。” “那你到底帶不帶我去???” “你去干嘛啊?” “看看我的小叔子啊?!?/br> “你是怕我爸跟你媽吧?” “才不是!”心里卻道,還真是,要真跟他們呆一塊兒,保證又要催婚了,想想就頭大。 俞北平說:“其實你看不看他都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