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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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挨得近,她甚至能看到他臉上很淡很細(xì)的容貌,在逆光里格外清晰。滿腔的怒氣,在這一刻如潮水般盡數(shù)褪去。 她咬了咬唇,色厲內(nèi)荏地瞪他:“好了沒???系個安全帶,人家孩子都生了?!?/br> “孩子?你想生孩子???”俞北平捏一下她的臉,笑得很不純良。 “哎呀,你這人……” 俞北平見好就收,在她發(fā)飆前起了身,上了駕駛座。湯子期的發(fā)難在汽車的引擎聲中,就這樣被完全覆蓋了。 她氣得胸口大堵,頤指氣使: “去海淀!” 俞北平詫異,以為她口不擇言了,多問了句:“不回家?” “不回!”過了幾秒,怒氣平了,她才訕訕說,“去看李教授,就是我和陳珞他們大學(xué)時的任課老師,對我們幾個都很照顧。他最近身體不好,師母讓我們過去看看,順便請我們吃個飯?!?/br> 湯子期想了想,皺眉:“好像還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們說?!?/br> 俞北平只是低頭略微思索,沒多問,直接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 李教授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皮膚白皙,有些微胖,看著很慈祥。他一面把他們引入室內(nèi),一面讓自己的老伴上茶。 “這是印度茶,朋友送的,你們嘗嘗?!辈枭蟻砗螅罱淌诤吞@地推給他們。 湯子期不會品,而且對印度貨印象一直不好,可上門做客,多少得給點(diǎn)兒面子——她勉為其難抿了口,閉著眼睛“咕咚”一聲咽下去。 “好茶!” 茶剛?cè)肟?,俞北平差點(diǎn)被她浮夸的表情弄噴了,好不容易咽了下去。 李教授呵呵笑,眼神里帶著寬容:“這趟叫你們過來,主要是問一問小梅的事情。”說起這個故人的女兒,他神情落寞。 湯子期對邱占梅沒有好感,不過也不會在這個當(dāng)空刺激老人家,似是而非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教授嘆氣:“小梅是有很多缺點(diǎn),為人也不大厚道。不過,罪不至死啊。殺她的人,心太狠了?!?/br> 俞北平一笑,狀似不經(jīng)意問他:“這個案子至此都沒有對外公布過,您怎么知道,她是被人謀殺的?” 李教授一滯。 湯子期也怪異地看著他。 老人家欲言又止。 湯子期心里急,追問:“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教授閉口不言。 后面氣氛有些尷尬,他借著換水瓶的空當(dāng)去了廚房。湯子期循著他的背影望了望,拿腳尖踢踢俞北平:“李教授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們?” “我跟他老人家又不熟。”他掰了幾顆花生米來吃,低頭用紙巾擦拭手指,漫不經(jīng)心極了。 湯子期不滿:“來辦正經(jīng)事兒的,不是讓你來吃的。” “我沒不正經(jīng)啊?!彼V定地笑了一笑,盯著她看了半晌。 湯子期不明就里,摸摸臉:“干嘛這么看著我?” 俞北平只是輕笑,沒回答。 又坐了幾秒鐘,他起身去了庭院里。湯子期忙跟上,一出門,就看到他在葡萄架下跟師母攀談。 “太陽挺好的,就是干。” 師母笑道:“我前幾天剛剛買了一個加濕器,放室內(nèi)挺好的,呼吸都順暢了?!?/br> “沒辦法,咱們這地兒,不比江南水鎮(zhèn)。” 師母是江浙人,水鄉(xiāng)里出來的,聽到他夸獎自己的家鄉(xiāng),心情自然倍兒好,原本的拘謹(jǐn)也漸漸消了。 竟然主動跟他說:“老李這幾天都心神不寧的,還給小梅設(shè)了祭臺呢。小梅在世的時候,他倆比親爺孫還親,想不到現(xiàn)在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小梅出事前,她還來找過老李呢。” 俞北平微微一驚,卻沒有追著問,轉(zhuǎn)而換了個不讓人警惕的話題: “李教授好像有話要問我們,又顧慮著什么不大想說的樣子。您知道他最近有什么心事嗎?” “還能有什么事兒?除了小梅的死,再沒別的了?!?/br> “這幾天沙塵暴,你們二老也要注意身體,出門戴上防塵口罩。” “真謝謝你了,小伙子?!?/br> “哪里?!?/br> 俞北平果然是場面上的人物,交際套話的高手,不過聊了沒幾分鐘,師母就被他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每一步都被動跟著他走了。可偏偏她還沒察覺,一副相近很晚、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樣子。 湯子期恨鐵不成鋼。 不禁惡意地想:這家伙以后要退役了,去干傳銷倒是挺有前途的。 俞北平三兩步從臺階下上來,在她面前站定:“你這是什么眼神???一臉鄙視的模樣。” 湯子期沒好氣:“忽悠師母你挺拿手的啊?!?/br> 俞北平笑:“哪兒的話,我就是看她一個人澆花有點(diǎn)無聊,陪她解解悶兒?!?/br> 湯子期遞給他一個眼神,嬉笑:“信你我是豬?!鞭D(zhuǎn)身瀟灑走了,快步回到客廳。 俞北平只好苦笑著跟過去。 李教授已經(jīng)回來了,又和他們聊了會兒。不過彼此都瞧出對方的不坦誠,心不在焉,漸漸也沒有敷衍的興致。 撿了個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俞北平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和子期還有事情,回見。” 李教授忙起身送他們。 …… “教授怪怪的?!睖悠诘皖^數(shù)著腳底的石子路,喃喃道。 俞北平拍了一下她的肩,把她摟進(jìn)懷里:“想不通的事情,就別去想了?!?/br> 湯子期不能釋懷。 俞北平提點(diǎn)她:“多半是關(guān)于邱占梅的,他可能知道一些隱情,又礙著我在場不能說出口,就改變了主意?!?/br> ——原本,他是打算問的,可看到不是湯子期一個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俞北平時,他臨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有什么只能和湯子期說? 俞北平也想不通,往簡單的地方思索,可能是他防備心重,對不熟的人沒辦法說心里話吧。 盡管如此,俞北平有一種直覺。 李教授和邱占梅的死,或許有一些因果牽連。 回到家里,湯子期病了,病得還挺嚴(yán)重。正所謂病來如山倒,就一夜時間,她趴在床上起不來了。 俞北平早上給她測了測體溫,看著上面的38.9°,心臟禁不住一跳。他都顧不得吃早飯,把她抱起來就往醫(yī)院送。 去的還是仁愛醫(yī)院。楊述幫忙打點(diǎn),給她開了個后門,直接送了精神科。 沒辦法,就這地方有空房間,還是貴賓單人間。雖然掛的是精神科,可來給她看的還是呼吸內(nèi)科的專業(yè)醫(yī)生,先給她量了各項(xiàng)指標(biāo),又給她吃了消炎藥,掛了水。 醫(yī)生還有別的事情,俞北平讓她先走了,自己留下陪湯子期。 單人間很狹窄,就兩米左右的寬度,狹長的一個長方形,靠墻邊的地方擺著張床。湯子期躺在上面,身上蓋著白被子,手上戳著點(diǎn)滴針,萎靡地看著他。 想起她早上還沒吃東西,俞北平摸了摸她腦袋:“我去門口買倆包子吧?!?/br> 湯子期攥住他的手,不讓他走。 “呦,還嬌氣起來了?”話這么說,他眼底都是寵溺,重新坐下,點(diǎn)開手機(jī)叫外賣。 湯子期甕聲甕氣地說:“您也會叫外賣???” “在你心里,我就是七老八十那一輩的?” “哪能啊?!彼鄣锥际菈男Α6疾〕蛇@樣了,還不忘耍賤賣乖,扯扯他的衣袖,又踢踢他。 “別搗亂!” 他把她不安分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第052章 病了 醫(yī)院附近沒什么吃的, 好在地段好, 遠(yuǎn)一點(diǎn)也有不少店鋪攤販。俞北平點(diǎn)了兩份皮蛋瘦rou粥,還有一籠小籠包和兩個煎蛋。 他自己出去拿的,出門前還叮囑她:“別亂跑,就算要上廁所, 也等我回來?!?/br> 要不是病得渾身無力,湯子期真想爬起來踢他一腳。 這說的什么話啊? 俞北平很快就回來了,依次把塑料袋里的吃食放上桌面。他做事講究, 要么不做, 要做就要做得精細(xì),哪怕是這種活計(jì),也沒一絲錯漏。那粥用塑料袋包著,只用了個泡沫塑料盒裝,端出來的時候也沒灑出一點(diǎn)兒。 他用勺子拌了拌, 舀起一勺放在唇邊, 慢慢吹涼,又跟她說:“你總是喜歡東西一熟就入嘴,這習(xí)慣是不好的。一是可能燙傷自己,再則,會激發(fā)形成食道癌?!?/br> 看他云淡風(fēng)輕說出這么駭人的話, 湯子期的臉就綠了,嬌嗔道:“你別危言聳聽。那么多吃得快的,愛吃燙的,有哪個真得食道癌了?你這種人, 喝個水都要放一大捧枸杞,嘖嘖,年紀(jì)輕輕的,活得比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還累。你跟我說,這是養(yǎng)生吧?我告訴你,只有半只腳踏進(jìn)棺材又極度怕死的家伙,才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 俞北平?jīng)]料到她這么犀利,也是苦笑。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倒好,還咒起我來了。” “誰要你好心的?”她是真不在意,也煩。 她媽也老是讓她別吃垃圾食品,搞得她好像不知道那些東西不健康似的。她又不傻,心里當(dāng)然清楚,不過懶得去講究。能活得恣意,誰愿意吃個飯喝個水都要顧慮這顧慮那? 生活得久了,她越發(fā)了解,俞北平就是這種凡事都過于講究的人。 不死板,可做得特別細(xì)致。 她當(dāng)初喜歡他,除了他的容貌確實(shí)驚艷到她之外,或多或少也基于這一點(diǎn),讓她覺得這個人特別有魅力。 可過得久了,他管她管得還緊,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比如吧,這吃早飯還不允許她馬上上手。 湯子期心里埋怨,面上可不敢顯露,只能眼巴巴盯著他把勺子里的粥吹了四五下,才喂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