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饒是如此,許瑤光幾個依然自她的表情,瞧出了一些端倪來,都笑道:“那就這么說定了啊,我們且等著二meimei/二jiejie的好消息了?!痹S瑤光稍后又趁許寧與許流光小聲說笑時,也低聲與許夷光說起悄悄話兒來:“二meimei,上次……都怪我來不及攔住祖母,二嬸是不是還生氣呢?我一直都想登門親自給二嬸陪個不是的,又委實沒那個臉, 也沒臉去見你,原本今兒亦沒臉來的……”“與大jiejie什么相干?”話沒說完,已讓許夷光給低聲打斷了,“事出突然,大jiejie如何能未卜先知,何況那種場面,根本不是你該待的,我還得謝你和三meimei及時將人給弄走了呢,不然誰知道后面會鬧成什 么樣?況不管怎么說,事情都已過去了,大jiejie就別煩心了?!?/br> 許瑤光嘆一口氣,沒有說話,她怎么可能不煩心?家里這些日子氣壓低得很,父親母親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三叔三嬸則一心獨善其身,偏祖母還日日在松鶴居里發(fā)脾氣,弄得大嫂坐月子都滿心的忐忑,疑心太婆婆與婆婆是不是因她生產那日,丈夫堅 持守在產房外的事真?zhèn)€惱上了她,不然她明明才生了嫡長孫,為什么她們卻一點不高興呢?不過這些,就沒告訴二meimei的必要了,沒的白讓她也跟著鬧心,何況她也未必想聽。 第409章 姻緣天定 一時有丫鬟來稟許夷光:“鎮(zhèn)國公老夫人與承恩侯太夫人到了,都等著見縣主呢。” 許夷光只得暫時離了許瑤光三人,隨那丫鬟又進了正廳里。果然鎮(zhèn)國公老夫人與承恩侯太夫人都來了,正與靖南侯太夫人說話,一見她過來,都笑道:“我們人還沒來呢,埋伏就已設好了,關鍵關系與旁人不同,自有默契,我們就更不是對手了,不過不是對手就不 是對手吧,這般大喜的日子,打牌有什么意思,還是熱熱鬧鬧的看戲更有意思。” 靖南侯太夫人聞言哈哈笑道:“怕了就直說,偏又要找理由,不是我說,您二位可是公認的財主,上次又贏了我的彩頭去,難得今兒是我的主場,讓我多少贏一點回來怎么了,至于直接不打牌了嗎?” 承恩侯太夫人笑道:“當然至于,您不知道有句話叫‘越有越摳’嗎?” 許夷光趁三人說笑的空檔,屈膝給鎮(zhèn)國公老夫人和承恩侯太夫人行了禮,又陪著說笑了幾句,方與顏曦姐妹幾個一道,退下去了偏廳里。 不用說又惹得眾賓客一陣艷羨,這康寧縣主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讓滿京城最尊貴的三位老夫人都這般喜歡,難道就因為她醫(yī)術高明嗎?可現(xiàn)在再讓自家女兒開始學醫(yī),也來不及了啊……許夷光與顏曦姐妹剛到了偏廳里,顏五小姐幾個還正與人行禮問好呢,顏曦已顧不得旁的,迫不及待就拉了許夷光到一邊兒,附耳說道:“夷光,夷光,宣府梁總兵的次子,就是我當初遇見的那個人,我沒 想到世上竟然會有這么巧的事!我還與他說話了,沒想到他也還記得我……夷光,你說這不是老天爺開眼了?” “真的?”許夷光聽的是又驚又喜,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這么巧的事。 顏曦拼命點頭,雙眼亮晶晶的,“真的真的,我當時也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沒想到!” 當時因為心里沒有任何期待,顏曦既沒有盛裝打扮,也從頭至尾都興致缺缺,弄得鎮(zhèn)國公夫人都想立刻打發(fā)人請許夷光去一趟了,想著女兒自來喜歡許夷光,也許見了她,她就有興致了呢? 又忍不住懷疑,難道女兒這是還沒開竅?說來她從小就是個假小子,比旁的女孩兒遲鈍也是情理之中…… 顏曦卻不讓人請許夷光去。 她自己的心事自己知道,若是心存期待,她自己早就請好許夷光了,請了她來,兩人一起相顧無言,意興闌珊么? 萬萬沒想到,讓幾個meimei給裹著半推半就的到了地方,隔著屏風一看,立時呆住了,一面疑心自己眼花看錯了,一面已聽見了心底的喟嘆聲,什么叫“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以前只覺得這些文字能酸倒人的牙,倒是沒想到,自己竟也會有真體會到這種感覺的這一日! 姐妹幾個還帶著各自的丫鬟躲在屏風后,人一多了,怎么可能不發(fā)出“悉悉率率”的聲音?那梁二公子又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一聽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對著屏風漾起了一個笑容,熱情燦爛得恰與顏曦記憶里的那個笑容一模一樣。 顏曦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個不知道害羞為何物的,可那一刻,她忽然就害羞了,也聽見自己的心跳瞬間快了許多??尚奶倏?,也擋不住她心里那個念頭,若他想要娶的人只是鎮(zhèn)國公府的四小姐,根本就不是她,甚至他早已忘了曾經那一面之緣……于是當機立斷,自屏風后繞了出去,耳朵里還能聽見meimei們吃驚的抽氣 聲。 她卻沒想過要退回去,也沒有理會大哥顏昭的斥責:“你這丫頭,沒見大哥正會客呢?要來尋大哥說話兒,也該先問清楚了大哥得閑不得閑才是,還不快退下?” 直接開了口:“梁二公子是嗎,我行四,當初在大相國寺……” 話沒說完,梁二公子咳嗽一聲,笑得如冬日暖陽一般的溫聲打斷了她:“我還記得,我也正是因為一直記得,所以才來的?!?/br> 許夷光聽到這里,越發(fā)的驚喜交加,“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也對曦jiejie一見鐘情,并且知道你是誰,所以才特地求親來了?那你們可就真是姻緣天定了!” 不怪方才在正廳里時,顏曦滿臉的喜意根本遮掩不住呢,她當時還在想著,發(fā)生什么好事了,讓她這般的喜形于色,敢情是夙愿得償了,也合該她喜不自禁。顏曦難得紅了臉,道:“當時當著大哥的面兒,我不好多說,后來才知道,上次他是進京來辦事的,那日去大相國寺,是為了給他母親帶大相國寺外的血腸,買好了就走,誰知道遇上了我……我雖不認得他 ,我們家的馬車卻是很多人都認識的,他事后再一打聽,雖沒打聽出我行幾,卻記住了我的長相……” 回去求了父母親提親時,也是說的要求鎮(zhèn)國公府那位‘英氣明媚’的小姐,而鎮(zhèn)國公府這一輩子的小姐里,能稱得上‘英氣’的,除了顏曦,還能有誰? 可巧兒兩家還門第相當,縱認真說來,梁家差顏家還有一定的距離,卻也是一門難得的好親事了,不然鎮(zhèn)國公老夫人與夫人也不能答應,——整樁婚事倒真是應了那句話“千里姻緣一線牽?!鳖侁卣f完,又道:“夷光,你不知道這幾日我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樣,好怕自己一夢醒來,就……不過我每日都掐自己,那么的疼,疼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眼前的一切也沒有消失,可見我不是在做夢, 這下好了,我如愿以償,你和傅將軍也是好事將近,我們兩個都成了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許夷光見她嘴巴都快合不攏了,也由衷的替她高興,這世上最美好的事,莫過于我喜歡著你的同時,原來你也牽掛著我了。 關鍵那日梁二公子去大相國寺買血腸的時機選得那么好,當真是早一刻或是晚一刻都不可能讓他們相遇得正正好了,看來兩人最該感謝的人,還是梁夫人啊。 許夷光想著,笑道:“是什么時候的事???聽起來已經有些日子了,曦jiejie你怎么沒打發(fā)人告訴我一聲,讓我提前替你高興呢?別不是直接忘了我吧?!?/br> 顏曦忙道:“怎么可能忘了你,是我想當面與你分享我的喜悅啦,讓人去給你送口信兒,或是寫了信送去給你,都干巴巴的,哪有當面與你說來得驚喜?我的驚喜可就只有你最明白,也最能感同身受的。”“這倒是?!痹S夷光點點頭,“那你和梁二公子豈不是很快就要定親了?我回去后得好生合計合計給你送什么禮物了。” 第410章 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顏曦的臉紅得越發(fā)好看了,“祖母和我娘的意思,最好下個月就定親,說是省得時間長了,他知道了我的本性,萬一反悔了呢……夷光你聽聽這叫什么話兒,有她們這樣損自己女兒和孫女兒的嗎?” 許夷光忍笑道:“看來祖母與大夫人都對梁二公子十分滿意,所以才會有此擔心的,別說她們了,其實,我也有些擔心呢?!痹捯粑绰洌侁匾褘尚咦儍春?,“你說什么?敢再說一遍嗎?哼,本來我還想著,咱倆誰跟誰啊,禮物什么的,直接免了算了,心意到了就成了,現(xiàn)在我不這樣想了,你就等著我回去合計好了,獅子大開口 吧!” 許夷光忙認慫,“好jiejie,我說笑呢,你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真獅子大開口,我窮著呢……” “知道自己窮還敢嘴壞?好吧,看你認錯態(tài)度還算良好,這次就饒了你,要是再有下次,哼哼!” 兩個人笑鬧了一回,就到開席時間了。 單只內院,靖南侯府今日便是席開四十桌,筵席的規(guī)格也是極高,十碟十碗,壓軸的主菜是佛跳墻,里面海參鮑肚都齊活兒了,足見此番靖南侯府上下都對傅煥娶親有多看重。 一時宴畢,開始響起鞭炮聲和禮樂聲了,靖南侯太夫人與夫人都去了前面,等著新郎官兒給她們磕頭,然后好出發(fā)去迎親。 剩下傅二夫人傅三夫人與傅姝姐妹幾個,笑著安排了客人們打牌的打牌,看戲的看戲,倒也是忙而不亂。 許夷光漸漸有些困了,很想找個清凈的地方緩緩去,若是在鎮(zhèn)國公府,她還可以讓顏曦幫自己安排,可這是在靖南侯府,又有上次讓傅燁堵了個正著的前車之鑒,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忍忍算了。 不想念頭才剛閃過,就有個丫鬟走了過來,屈膝行禮后低聲道:“康寧縣主,我們家四老爺有急事尋您?!?/br> 許夷光瞬間睡意盡消。 傅御尋自己?怎么可能,兩人最近是見面見得少些,可又不是沒見,他至于在自家上下都忙得一團亂的今日,還要抽空與她一見嗎,去她家不知道多方便多清凈。 許夷光想著,抬頭仔細看了一眼那丫鬟,見后者一副穩(wěn)重可靠的樣子,對上她的目光也是不躲不閃,心里又忍不住動搖了,難道,真是傅御有急事尋自己?說來開席前在偏廳時,她好像聽傅姝姐妹不無得意的提過一句,今日自家大哥的八個娶親老爺個個兒都是滿京城頂尖的青年才俊,其中就包括傅燁,那這會兒傅燁應該準備好,要隨新郎官兒出門迎親了才 是……所以,就算這丫鬟不是傅御打發(fā)來的,也應該不會是傅燁打發(fā)來的才是。 只要不是傅燁打發(fā)來的,她便沒什么可擔心的…… 許夷光遂低聲與旁邊的顏曦和許瑤光幾個說了句:“我去去就來啊?!逼鹕黼S那丫鬟離開了看戲的水榭。 然后在一陣左拐右拐后,停在了靖南侯府西北角的一堵冬青樹墻后。 那丫鬟隨即屈膝一禮,快步離開了:“康寧縣主,四老爺讓奴婢將您帶到后便離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啊?!?/br> 弄得隨行的春分皺起了眉頭,“姑娘,我心里毛毛的,難道,真不是將軍尋您?” 許夷光想了想,心里也沒底了,正要帶了春分離開,就見一個人大步走了過來,近了后一看,竟然真不是傅御,而是傅燁! “怎么是你?”許夷光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可笑她竟然被同一個人以幾乎一模一樣的方式,給騙了兩次,可真是蠢到沒邊兒了! 幾個月不見,傅燁看起來黑了不少,也壯了不少,乍眼看去,不但外表與以前那個唇紅齒白,一看即知是鳳凰蛋一般捧大的公子哥兒幾乎快要判若兩人了,連氣質也硬朗銳利了不少,像個軍人了。 然就算他外表與氣質再怎么變化,許夷光對他固有的印象,也是改變不了了,確定了來人果然是他后,轉身便走,她與他之間,早已無話可說,也注定這輩子都無話可說了!傅燁好容易才見到了許夷光,為此他甚至不惜傷害自己,臨開午宴前偷偷吃了巴豆,弄得短短一個時辰內,就去了五六次凈房,任誰都能看得出他情況不大好,也不惜掃自己大哥的興,說自己不能隨他一 道去迎親了,這可是自家大哥一輩子唯一一次的大事,最后到底讓四叔給頂了上去。 他還連許夷光想著前車之鑒,不會來見自己都預先想著了,為此不惜假借四叔的名義去請她……這樣艱難,也讓他難過心痛不已,才終于見到了的人,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這樣離開? 因忙幾步上前,擋住了許夷光的去路,沉聲說道:“那你以為是誰,真以為是我四叔嗎?可惜他隨我大哥迎親去了,今日是絕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樣,忽然出現(xiàn)為你解圍了?!?/br> 饒是極力克制自己,心里的醋壇子依然打翻了,四叔在她心里,就真那么重要嗎,重要到四叔一請她就肯來的地步?那這幾個月里,他不在京城期間,他們之間,豈不是又有了進展? 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手下也暫時無人可用,差四叔更是差得太遠,想要盡快縮小與他之間的差距,就得在西山大營不停的努力,不停的逼迫自己,比旁人付出加倍的血與汗。 許夷光聽傅燁話里竟還隱含質問之意,怒極反笑,“傅二爺管我以為是誰呢,總之絕不會是你就對了,春分,我們走!” 他以為他是誰,憑什么質問她,又憑什么管她和傅御的事。 “不許走!”傅燁卻再次長腿一伸,擋住了主仆兩個,“我有話與你說……好歹你聽我把話說完了再走,好不好?” 對上許夷光的冷眼,話里的硬氣不自覺便都收了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卑微的祈求。說完唯恐許夷光仍是不肯留下聽他說話,立刻又急又快的說起來:“我已經是總旗了,上次我們營的練兵大賽,我還得了第二,我上峰說,只要我繼續(xù)努力,年底就算不能做到百戶,副百戶卻是跑不了的… …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哪怕你從來都對我冷眼相待,我還是喜歡你,你說這是不是犯賤?可只要對象是你,我就算犯賤一輩子又何妨?”“如果你愿意給我機會,我回頭就回了我父母,登門求親,讓你風光大嫁,成親后也不會拘著你,你想怎么著都可以,我這輩子也一定只守著你一個人過,再不會有別人,真的很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絕不會讓你后悔今日選擇的!就當我求你了,求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第411章 強扭的瓜不甜 傅燁從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有這么卑微的一日。 只要那個人是許夷光,只要她愿意嫁給他,他退讓到什么地步都可以,他也什么妥協(xié)都能做,他都變得完全不是他了,——當真是上輩子欠了她嗎? 傅燁心里苦笑著,眼睛卻一直不錯一下的盯著許夷光,盯了許久,久到他都覺得她可能不會再開口了。她終于還是開了口,“你說你很喜歡我,喜歡我什么呢?除了皮相,我想不到你還會喜歡我什么了,畢竟我們根本就不熟悉,話都沒怎么說過,而且每次都是不歡而散,難道你就喜歡別人對你不假辭色不成 ?可惜我從來不喜歡你,所以,難聽的話我也不說了,我只希望,同樣的事,今日是最后一次了,大家好歹都保留住最后一絲的體面與尊嚴吧?!?/br> 上輩子求也求不來的話,這輩子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果然是得來的太容易的,都不會珍惜,反而是越難得到的,越覺得是寶嗎? 老天爺也是會開玩笑。 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可能再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傅燁眼睛都紅了,“你說你從來不喜歡我,我四叔就有那么好嗎?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他能給你的,我也都能給你,我自問再給我?guī)啄甑臅r間,等我到了他現(xiàn)在這個年紀,我一定不會比他差的,你為什么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我為了你,在西山大營是真的什么苦都吃盡了,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我四叔卻至今連登門提親都做不到,可見對你的心遠不能跟我比,你卻什么都看不見,就因為你一開始 便對我有偏見,一開始便直接否定了我,你不覺得這對我很不公平嗎,我根本沒有做錯什么??!”他這大半年在西山大營到底是怎么熬過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只因為他心里始終有一個目標,可如今,那個目標卻說,從來不喜歡他,也從來不肯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那他吃的那些苦,流的那些血和 淚,都算什么?。?/br> 豈不是通通都成了笑話嗎! 許夷光不說話了。 她的確對傅燁一開始就有偏見,一開始便否定了他,把前世的那些怨恨與絕望都加諸到了他身上,照理說的確對他不公平,他又不知道前世的事,就算是死了,也只能做個糊涂鬼。 可他不知道,她卻一直都記著,那些怨恨與絕望,也都是她切切實實全部經歷過的,讓她不因此對他有偏見,不因此否定他,而是公平公正的對待她,請恕她的心胸還寬廣不到那個地步!好一會兒,許夷光方淡淡道:“公平不公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喜歡一個人與不喜歡一個人,都是沒有道理可言的。所以,請你讓開吧,如此至少我以后想起來,對你印象便不會改觀,至少也不會只 剩下厭煩與憎惡……啊,你干什么?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傅燁卻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地一拉,便讓許夷光撞進了他懷里,整好鼻子撞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立時疼得許夷光眼淚都出來了。 然比起鼻間的疼痛,最讓許夷光憤怒與慌張的,還是現(xiàn)下她與傅燁的這個姿勢。 他這是想干什么,難道……竟打算軟的不行來硬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