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傅御何嘗聽不出,又何嘗不惱老母,明明他們夫妻日子過得好好兒的,為什么偏要硬往他們中間插一個人,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呢,難道他們不痛快了,她就痛快了不成? 還當她真想通了,真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卻原來只是她的緩兵之計,她仍留著那個丫頭的,她也等這一日,等很久了吧? 片刻方沉聲道:“我會去與母親說的,說什么婦人不賢、不容人,不過是男人為了滿足自己的色欲,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明明就是自己貪花好色,還要讓女人打落了牙齒還得和血吞,什么道理? 我以一己之力改變不了大流,但至少我自己可以潔身自好,從一而終,我也甘之如飴?!薄 ≡S夷光滿心的觸動,忍不住輕輕投入了傅御懷里,低聲道:“這話可不是我逼你說,而是你自己說的啊,而且你當初承諾過我的,不但承諾過我,還當著我父母親人們的面兒,都承諾過,那縱然是雞毛,我也要拿了當令箭了。所以,你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一旦你違背了諾言,有了別的女人,我一定毫不猶豫的立時轉頭離開,連頭都不會回一下,‘君既無情我便休’,我們家也不是沒有和離的先例,反而 已經(jīng)有兩個了,再多我一例,也不算多……唔……” 話沒說完,已讓傅御重重堵了嘴,狠狠碾磨啃咬了一回后,方恨恨的松開了,怒聲道:“我既說得出,自然就做得到,你以后再敢說什么和離不和離的話,我一定做到你幾日都下不了床!” 她就是他的命,怎么可能背叛他,她也太不信任他了,他這輩子也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離開他,生在要一起,死也要在一起的! 許夷光喘了好一會兒,方覺得呼吸平穩(wěn)了些,嘴唇卻是火辣辣的痛,因沒好氣道:“你當我想說啊,這不是想著丑話說在前頭么……別來了別來了,好痛,你是屬狗的嗎,是吻人還是咬人呢?” 傅御也是沒好氣,“你要再這么信不過我,我不但咬你的嘴,全身都給你咬遍,讓你一次痛個徹底,就能記住教訓,以后再不敢犯了?!薄 ≡S夷光見他滿臉的冷沉,不敢再激他,只嘟噥道:“怎么明明該生氣該傷心的人是我,到頭來卻掉了個兒,你倒生氣上了?算了,我也不與你計較了,不過我丑話還是要說在前頭。這世上能傷我心,能讓我痛苦與絕望的,從來不是什么通房姨娘,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你,若你以后真違背了諾言,我也不會找別的女人的麻煩,只會找你這個罪魁禍首,到時候我不但要離開你,還要在離開你之前,把你 弄得半身不遂,痛不欲生,反正作大夫的安心要整人,手段可多得很,你記住了嗎?” 傅御見她說得認真,眼里也滿是決絕,知道她不是在嚇唬自己,縱然心知自己絕不會違背諾言,依然忍不住害怕她會離開自己,忙保證道:“記住了記住了,一定不會違背諾言,也一定不會有別的女人 !” 不然下一世,她肯定不會再愿意與他相逢了,他才不會那么傻。 夫妻兩個靜靜的抱了好久,直至胡mama小心翼翼的聲音自外邊兒傳來:“老爺,夫人,飯菜都快涼了,您們是現(xiàn)在用膳,還是再等一會兒?” 二人方醒過神來,由許夷光應道:“就現(xiàn)在吧。” 于是片刻之后,飯菜便都上了桌,夫妻兩個也相對坐下了。 許夷光心情好,主動給傅御盛了湯遞上:“先喝碗熱湯暖暖胃?!?/br> 傅御依言接過,笑道:“只要敏敏你高興,我不喝湯胃也是暖的,而且不但胃,全身都是暖的……”說著將湯送至嘴邊?! ∪缓笥质且宦暋班邸保俅味紘娏顺鰜?,臉色比方才還要五顏六色,“乖乖,你這是想干嘛呢,我這不是錯也認了,保也下了吧,茶里灑那么多鹽就算了,菜里你還灑,你這擺明就是謀殺親夫啊你! ” 許夷光見傅御哭喪著臉,想笑又不敢笑,訕訕道:“我這不是忘、忘了嗎,再說我不也跟著受害,讓你噴了滿臉滿身的湯嗎?嘖,好惡心……” 見傅御怒目而視,忙賠笑:“說錯了,不惡心,一點也不惡心,胡mama大寒小寒,你們幾個也是,怎么也不說提前把菜都換過呢?” 胡mama忍笑忍得很是辛苦,小聲道:“這不是夫人沒吩咐,不敢換么?” 許夷光白她一眼,“那你方才好歹提醒我一聲,讓我想起來啊?!泵髅饔醒劬Φ娜硕寄芸闯鏊麄兎蚱抟呀?jīng)雨過天晴了好嗎? 胡mama忙認錯兒:“都是我不好,給渾忘了,還請夫人和老爺恕罪?!?/br> 小寒大寒見狀,忙也道:“我們也不該忘了,還請老爺夫人恕罪?!?/br> 傅御看一眼許夷光,又看一眼胡mama三個,如何不知道許夷光多半是真忘了,胡mama三個卻多半是故意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小小的替許夷光出一口氣? 既是為了許夷光,他自然不會與她們一般見識,于是大手一揮:“算了,重新?lián)Q一桌菜來吧?!?/br> 胡mama三個如蒙大赦,忙把碗盤都放到托盤上,端著很快退了出去,等出了門才一個個兒都笑了出來,既是為方才傅御那一臉的精彩,更是為許夷光高興。 里邊兒許夷光見三人眨眼便退了個干凈,卻是瞪了傅御一眼:“你把她們都打發(fā)了,誰服侍我換衣裳???” 傅御壞笑:“不還有我嗎,我來服侍你啊……不過肚子好餓,既然暫時沒有東西吃,我也只能吃你了……”說完便撲了上去。 翌日,許夷光還沒起床,青薔便被送走了,一同被送走的還有范mama?! 《俗匀欢际前侔悴豢希拗[著掙扎著要見靖南侯太夫人,請?zhí)蛉藶樗齻冏鲋?,誰能想來傅御會這般決絕,直接釜底抽薪的把她們弄出府去,讓她們縱有千般心計萬般手段,也壓根兒沒有用武之 地了呢? 見哭鬧掙扎了一陣后,什么用都沒有,又罵起許夷光來,“黑心爛肝的狐媚子,看你能狐媚到幾時!” 然后便被堵了嘴,讓自來只聽命于傅御,更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的丁卯帶著幾個大漢,給拖到侯府的二門外上了車,轉眼便載出了侯府去。 第764章 出嫁從夫 這夜傅御該進宮當值,所以不用早起去衙門,待用過早膳后,便與許夷光一道,去了清風堂請安?! 【改虾钐蛉诉€不知道青薔與范mama都讓送走了的事,待夫妻兩個行過禮后,還笑著與許夷光道:“青薔那丫頭還聽話,服侍你和御兒也還算得法吧?她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只管調教她便是,不 用想著她是我賞的,就給她留面子,或是手下留情,我把她給你們,是讓她服侍你們,替你們分憂,讓你們高興,可不是讓她去享福的。” 許夷光見問,正要說話,傅御已先笑道:“母親身體看來已經(jīng)好多了,早知道就該一早叫了夷光回來,給母親診治,而不該瞞著她的,都是我不好,害母親多被病魔折磨了幾日?!?/br> 靖南侯太夫人呵呵笑道:“病情反復也是常有的事,與你們小夫妻什么相干,再說我如今不是已經(jīng)大好了嗎?御兒你就別自責了?!薄 ≌f完又轉向了許夷光,“老四媳婦,你調教青薔幾日,應當就可以開臉了吧?整好馬上過年了,家里事多,伯爺也回來了,你怕是得幫著你大嫂cao勞幾日才成,有青薔服侍照顧老四,你也可以不必有后 顧之憂了?!?/br> 還沒見過哪家的婆婆這樣盯著兒媳給一個通房開臉的…… 許夷光勾了勾唇角,正要說話,傅御卻再次搶在了她之前:“我正說要回母親呢,青薔那丫頭果然不愧是母親調教出來的,很是不錯,正好這不是年關了,我做下屬的,該給上峰表示一下么?所以今兒 一早,我已經(jīng)打發(fā)人將人送去金大人府上了,只要金大人高興了,于我以后的仕途定然有百利而無一害,想來母親應當不會怪責我的自作主張,借花獻佛吧?” 頓了頓,繼續(xù)道:“對了,還有范mama,我也給送到我名下一個莊子上管事去了,去年那莊子還有兩千多兩的進項,今年又風調雨順,應當只會比去年多,而不會比去年少才是,莊頭卻早早報了災,要說當中沒有貓膩,我是萬萬不信的,正好范mama是跟母親幾十年的老人兒了,精明能干出了名的,有她去震一震,不愁底下的人不老實,想來,母親也不會舍不得割愛吧?若實在舍不得,我就再賠母親兩 個更好的吧……” 話沒說完,靖南侯太夫人已是遽然色變,隨手抓起床邊的藥碗,就砸了過來:“傅御,你成心想氣死我是不是!我這是為了誰啊,還不都是為了你,都是心痛你嗎?” 說著眼睛都紅了,忙又強忍住了,看向許夷光怒聲道:“老四媳婦,你昨兒明明答應得好好兒的,人也帶回去了,卻原來,是陽奉陰違,一早就存了心要挑了老四來為你出頭,挑撥我們母子之間的關系 是不是?你若不愿意,只管好好兒與我說便是,我難道還能勉強你不成,你卻非要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我豈能容你!” 聽得傅御前兩句話,還以為他對青薔果然很滿意,她還暗自得意,看吧,男人哪個能例外,都到手了,如何還能與沒到手時相比? 誰知道傅御立時便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得她是頭暈眼花,怒不可遏,恍如又回到了當年老靖南侯告訴她,他實在忍不了沒有那個賤人的日子了,哪怕爵位功名利祿什么都不要,也要即刻帶了傅 御去找賤人,請她見諒那一刻,果然是親父子呢,在情種這一點上,父子倒是倒是像了個十成十! 許夷光已就地跪下了,恭聲說道:“回母親,我既答應了,人也帶回去了,便沒想過陽奉陰違,更不敢有挑撥母親與夫君母子關系的念頭,只女子出嫁從夫,夫君怎么想,怎么做,卻絕不是我能管,更 不是我能左右的,所以還請母親明鑒,母親給我扣的帽子也太大,我委實不敢領,還望母親見諒?!?/br> 傅御跟著跪下了,等她一說完,便接道:“母親不必遷怒夷光,決定是我做的,人也是我送走的,您知道人已被送走了這一刻,夷光也才知道,所以您要怪罪就怪罪我便是,與她無關?!薄 ☆D了頓,不待靖南侯太夫人說話,又笑道:“母親,不過一個丫頭罷了,若能因此得了金大人的歡喜,于我只會有百利而無一害,您自來喜歡我上進的,何以今日卻不喜歡了,果真那般舍不得那丫頭不成?那我回頭問金大人討回來便是。至于范mama,您若實在舍不得割愛,我也一樣讓人追回來便是,您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慪氣傷身,何況您本來就還未痊愈,若再氣出個什么好歹來,兒子豈非萬死 也難辭其咎了?” 靖南侯太夫人讓夫妻兩個說得眼皮直跳,偏又反駁不得二人的話。 許氏出嫁從夫,聽丈夫的話和安排難道有錯么? 雖然事實全然相反,她分明就是挑撥了男人來替自己出頭! 傅御的話就更沒錯了,不過一個丫頭,能換得他仕途順利,何樂而不為? 范mama也是去他名下莊子管事的,可不是什么貶斥或是懲罰,她卻為了兩個下人與兒子兒媳這般的大動肝火,就算傳了出去,別人也不會只說他們夫婦忤逆不孝,而只會連她一并說上,說她無理取鬧 的…… 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靖南侯太夫人才堪堪壓制住了滿腔的怒火,淡聲道:“我哪是舍不得區(qū)區(qū)兩個下人,不過是想著我明明一片好心,明明就是心痛你們,才撥了身邊自來得力的人到你們院里服侍, 結果卻好心被你們當作了驢肝肺,所以一時氣不過罷了,在你們看來,仕途與莊子都重要,在我看來,自然也重要,可再重要也重要不過自己的孩子,等你們將來做了父母,自然也就知道了?!薄 ≌f完沉默片刻,方又繼續(xù)道:“不過事已至此,人都送出去了,總沒有再要回來的理兒,青薔若能討得金大人的喜歡,也算一個不錯的歸宿了,也不枉她服侍我一場,至于范mama,莊子上的事兒能處理多久?等處理完了,就再讓她回來,繼續(xù)服侍你們吧,你們年輕,有她照顧著,我也能放心些,況她家小都在府里,也不能有違人倫,讓人家骨rou分離太久?!?/br> 第765章 人比人 傅御聽靖南侯太夫人這番話語氣明顯有所松動,臉色也好看了不少,只當她已是至少消氣大半了,心下一松,繼續(xù)笑道:“母親對我們的疼愛之心,我們又豈能感知不到?惟有以后加倍的孝敬您,讓您安享晚年,才能聊表一二了,就聽母親的,等范mama忙完了,便讓她回來繼續(xù)服侍便是?!?/br> 只是那老貨到底什么時候能‘忙完’,就由不得她,得他說了算了。 靖南侯太夫人聞言,臉色又好看了幾分,道:“那也罷了,大冷的天兒,你們還跪著做什么,起來吧,不然不知道的見了,還當我做苛刻,多不近人情呢?!?/br> 傅御忙笑道:“怎么可能,像母親這般慈愛,這般通情達理的母親,滿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弊约合绕饋?,再伸手扶了許夷光起來,同時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也說兩句軟話。 許夷光接收到他的眼色,心里可不敢樂觀靖南侯太夫人真肯把這事兒揭過去了,不過仍笑道:“是啊,這般慈愛又通情達理的母親,可上哪兒找去?” 靖南侯太夫人勉強一笑,道:“你們不必給我戴高帽子,只以后別再辜負我的一番好意,我就知足了。趙mama,讓青梅來給四老爺四夫人磕個頭吧?!?/br> 說罷徑自看向許夷光,似笑非笑道:“老四媳婦,你才不是說你決不敢陽奉陰違,更不敢挑撥我們母子之間關系么,那我就再給你一個人分憂,你做妻子的,可得勸諫著夫君,別讓他與自己的母親起沖突,落人以不孝的話柄才是?!?/br> 言下之意,若傅御仍不肯受,就都是她的錯,是她沒有勸諫的過了?! 許夷光怒極反笑,淡聲說道:“母親所言極是,我的確不敢……” 話才起了個頭,已讓傅御沉聲打斷:“母親不必問她,她決不敢違背我的話,她的話,我也是絕不會聽的。我一個侯門公子,三品大員,自來只有我想要哪個女人,才會要,還斷沒有哪個女人能逼著我要她的!母親若實在要給,可以,反正我上峰同僚多的是,我既送了金大人,也斷沒有厚此薄彼,不送其他大人的道理,母親還有多少人,只管都叫出來吧,看在母親的份兒上,我一定會給她們都找個好去處的!” 還以為經(jīng)過方才,母親怎么也得消停幾個月,他們夫婦也能有幾個月的清凈日子過了,誰知道別說幾個月了,連一刻鐘的清凈都沒有,母親莫不是非要看到他夫妻不和,家宅不寧才安心?! 靖南侯太夫人再次氣了個倒仰,手邊卻沒有可砸的東西了,只能手指著傅御,渾身亂顫,“你、你這個逆子,氣死我了,我、我、我……” 喘著粗氣,話都說不出囫圇的來了。 唬得趙mama忙上前給她撫胸拍背,順起氣來。 傅御眼里飛快閃過一抹擔心,轉而沉聲吩咐許夷光:“你先出去,我有話單獨與母親說。”他必須快刀斬亂麻,一次斷了母親所有的念想才是! 許夷光也有些擔心,不過卻不是擔心靖南侯太夫人,她老人家雖未痊愈,身體底子可好著呢,氣不壞。 她主要擔心傅御,怕他真因此與靖南侯太夫人母子生隙后難做與難過,她知道他對靖南侯太夫人的感情是真的很深。 猶豫間,傅御又已沉聲開了口:“還愣著做什么,沒聽見我的話?出去!” 許夷光只得屈膝行禮,退了出去。 撩簾而出的一瞬間,迎上的是十來雙不約而同正盯著門口方向看的眼睛,府里的女人們倒是都來齊活兒了,好在男人們應當是各有各的事,一個也不在。 瞧得許夷光出來,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約而同立時移開了,多少都有幾分不自然。 許夷光當沒看見般,徑自走到了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并不覺得尷尬或是羞惱,這種熱鬧,誰能忍住不看不聽的,只怕都是來請安時,正好遇上了吧? 那就更怪不得大家都留了下來了,進退都難,除了隨大流,還能怎樣? 片刻之后,卻是靖南侯夫人先小聲開了口:“四弟妹,母親她老人家,還好吧?” 許夷光點點頭:“挺好的,大嫂不必擔心。” 說完便低頭吃起茶來,當不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一直或是根本不加遮掩,或是遮掩不住的在看她。 屋內眾人的確都正看著她,眼里還全是歆羨與妒忌。 本來方才剛來時,聽得靖南侯太夫人砸藥碗時,大家還都唬了一跳,又忍不住幸災樂禍,于是都留了下來,想繼續(xù)看大戲。 不想很快,她們便笑不出來了,滿心只余深深的酸澀與妒忌。 她們的男人是母親嫡母不給丫頭,尚且要變著法兒的往床上拉,母親嫡母給的,更是理直氣壯,人家的卻是老婆把人都帶回去了,不但不看一眼,還轉手就把丫頭送了人,連帶素日倚老賣老讓老婆氣不順的老嬤嬤一并送走。 還為了她,連‘自來只有我想要哪個女人,才會要,還斷沒有哪個女人能逼著我要她的’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為了她頂撞忤逆親娘,也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隨時都能讓人吐血身亡啊! 不但三個妯娌滿心的酸澀,甘氏與代氏,還有傅姝姐妹也是一樣,不過她們更多還是羨慕,做女人做到四嬸嬸這個地步,能得到四叔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夫君這樣的深愛,此生何求? 想著,眾人忍不住又看向了許夷光。 見她鎮(zhèn)定自若的坐著,姿態(tài)嫻雅,從容不迫,半點也不為惹惱了婆婆而擔心,也半點不為丈夫那般待她而得意,好像她的丈夫天生就該那般對她一般,美就不說了,關鍵還是那份獨一無二的氣度與韻味,便是同為女人,乍然之下,都移不開眼球。 以致三夫人本來滿心酸澀與醋妒的,這會兒也再忍不住由衷的贊了一句:“四弟妹可真漂亮,不怪四弟什么都肯為你做呢,你也真是好福氣!” 這話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共鳴。 甘氏卻覺得三夫人這話說得委實不中聽,這不擺明了說四嬸嬸是以色侍人,四叔是色迷心竅嗎? 雖然四嬸嬸生得美是事實,但除了美貌,她的醫(yī)術與品德,才是她身上更光芒耀眼的東西好嗎,她相信四叔更愛的一定是四嬸嬸的內在與靈魂。 第766章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