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節(jié)
把大寒急得是團團轉(zhuǎn),又恨自己嘴笨,不能像小寒那樣插科打諢的逗夫人開心,偏老天爺不開眼,不收了她反收了小寒去,不然這會兒夫人心里必定能好受些。 所幸掌燈時分,傅御終于趕了來,大寒方暗自松了一口氣,在傅御渾身都往外颼颼冒著的寒氣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了禮,說了句:“奴婢給夫人端藥去?!?/br> 卻行退了出去。 傅御這才勉強克制住滿心的心痛、后怕與憤怒,走到了許夷光床邊坐下。 許夷光正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熟悉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包圍著自己的氣息也醇厚熟悉,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見是傅御來了,先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還是傅御握著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了一下,又飽含歉意與憐惜的說了一句:“敏敏,對不起,我來晚了。” 許夷光方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無力的搖了一下頭,笑道:“不晚,我也沒事兒,你別著急?!薄 「涤娝豢薏霍[,反倒還安慰自己,越發(fā)心痛與悔愧了,沉聲道:“敏敏,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當(dāng)初我就該不顧一切,與你同行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揪出幕后主使,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也 絕不會再讓同樣的事發(fā)生了,你再信我一次!” 上次他便終究沒給她一個明確的交代,誰知道這么快,同樣的事情又上演了,若不是有小寒忠心護主,若不是傅燁剛好經(jīng)過,這會兒他面對的,便不會是活生生的她,而只會是一具冷冰冰的…… 那他一定會瘋,所以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妥協(xié),再想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他一定要讓兇手血債血償,也一定要讓敏敏再無危險,不然連自己心愛的妻子都護不住,他還有什么顏面活在這世 間,還有什么顏面說愛她! 許夷光仍是無力的笑道:“這怎么能怪你,你也料不到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啊……我真沒事兒,不過是氣痛攻心罷了,你來了,我就安心了。倒是你那些親衛(wèi)不管是幸存的,還是……你都要好生撫恤一番才是,他們都是為了保護我才死的,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白死了,你也別怪丁卯辛寅,他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咳咳咳……” 第805章 夢話 傅御見許夷光一激動,便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只恨不能以身相待,忙將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給她撫胸順氣,總算漸漸讓她平息了下來。 適逢大寒端了藥回來,傅御忙接過,小心翼翼的喂起她來。 等藥吃完后,許夷光心里因傅御的到來安定了不少,一直被有意無意強壓著的困意也上頭了,很快便睡了過去。 大寒見狀,因小聲說道:“夫人從昨兒事發(fā)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睡過一個囫圇覺,總算將軍來了,她也心安了,應(yīng)當(dāng)可以睡個好覺,等明兒起來時,病就能好上大半了。” 傅御輕柔的給許夷光捻好被角,再握住她的手,方點頭道:“小寒很好,你也很好,以后也要這樣忠心護主才是,只要服侍保護夫人得好,夫人和我都不會虧待你們。你昨兒也受了驚嚇,又一直服侍夫 人,也不容易,下去歇了吧,夫人這兒有我守著?!?/br> 大寒眼圈微紅,“奴婢什么都沒做,都是小寒的功勞,當(dāng)不得將軍這般說。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將軍若是要什么,只管叫奴婢便是。” 說完屈膝一禮,退了出去?! 「涤@才把視線又移回了許夷光臉上,她連睡著了眉頭都是皺著的,這兩日一定怕到了極點,也驚惶無助到了極點吧?不管那個幕后主使是誰,他這次都不會再妥協(xié),再隱忍不發(fā),想著什么留待以后 一并算總賬! 只是那幕后主使若與敏敏只是私人恩怨,她一向與人為善,應(yīng)當(dāng)不會與人結(jié)下這樣的深仇大怨才是,就算真有,誰又輕易就能調(diào)動那么多死士殺手,還能計劃得那般周密? 但若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傅家和他連累了她,也不該啊,傅家的頂梁柱是大哥,是五皇子,甚至是他,再不然,那樣勞命傷財?shù)哪苷蹞p了阿煥或是傅燁當(dāng)中的一個,也算是大收獲,何以非要針對敏敏 一個弱質(zhì)女流?這不是本末倒置,丟了西瓜就芝麻么,也太不合理了。 那會是什么緣故呢?難道是自己與人結(jié)了仇,仇人知道自己有多愛重敏敏,所以才一再的針對她? 傅御想來想去,想得自己的頭都隱隱作痛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暫時打住,繼續(xù)目不轉(zhuǎn)睛的守著許夷光。 如此到了三更時分,他有些撐不住了,不自覺打起盹兒來。 耳邊卻忽然響起許夷光的哭聲:“小寒,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你根本不會死……傅御,你在哪里,快來救我,快救我……” 傅御猛地睜開了眼睛,就見許夷光正搖著頭,手也胡亂揮舞著,腳也亂蹬著,在喃喃的說胡話,額頭上則滿是汗水,臉也燒得通紅,顯然藥效上來,她身體里的熱和汗,要紓散出來了。 傅御忙到桌前擰了帕子過來,給她擦額頭的汗,給她冷敷,又握了她的手,柔聲撫慰她:“敏敏別怕,我來了,那些不好的事也都過去了,再不會發(fā)生了,別怕,我守著你的,別怕……” 如此安撫了許夷光一陣,她總算平靜了不少,傅御方又給她換了帕子?! ≡S夷光卻又繼續(xù)喃喃的說起胡話來:“太夫人,你一直都不喜歡我,憎惡我我都知道,你大可明刀明槍的來,為什么要使這樣的陰招……賢妃娘娘,我不會如你的愿,替你殘害有孕妃嬪的,你跟太夫人 一樣恨我,當(dāng)我不知道么,什么都能騙人,眼神卻騙不了人,感覺也騙不了人,不然你干嘛急著試探我……你們都沖著我來便是,為什么要害小寒,小寒,都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 一開始她聲若蚊蚋,傅御聽不清楚,也并沒仔細聽,等她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后,傅御是想不聽見也難了,這才仔細聽起來。 然后臉色便越來越凝重,眼神也越來越冰冷了。 聽敏敏的意思,她竟懷疑是母親與大姐……?可她為什么會這樣懷疑呢,母親是對她頗有微詞,之前也曾堅決的反對過他們,但下這樣的狠手,他相信母親還不至于。 不過,大姐什么時候讓敏敏替她殘害有孕妃嬪,又什么時候試探她了,他怎么不知道?母親與大姐背著他,到底還做了多少事,敏敏又瞞了他多少? 定是怕他夾在中間難做,又沒有真憑實據(jù),所以只能憋在心里,清醒時壓根兒沒想過要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他,自然也不可能告訴其他任何人,惟有憋在心底,等人燒得迷迷糊糊,控制不住自己了,才 終于忍不住透露了一些出來。 可母親與大姐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因為不喜歡敏敏,至今仍覺得敏敏配不上他么?那大哥又知道嗎? 難怪他一直查不到真正有用的線索,找不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只能懷疑,敢情是燈下黑,根本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 但母親與大姐也不至于啊,他那么喜愛敏敏,人人都知道,她們多少也該愛屋及烏幾分才是,尤其大姐,自來最疼他的,若真是她們,她們考慮過他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會是什么感受嗎! 再不然,就是她們見他太愛敏敏了,所以容不下她,就跟皇上寵愛哪個妃嬪,哪個妃嬪便立時要成為眾矢之的一樣?他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類比嘛,他們是自家人過日子,怎么可能有那些糟污事。 必定是當(dāng)中有所誤會,必定是…… 傅御之后到天亮,再沒合過眼,好在他身強體壯,又因時常需要當(dāng)值宮中,熬通宵是常有的事,臉上倒是什么都沒帶出來。 許夷光發(fā)了一夜的汗,到早晨起來時,則是覺得身上輕省了許多?! ∫娏烁涤较肫鹚蛲砭偷搅?,又見他眼瞼下一圈淡淡的青影,胡子拉渣的,忙關(guān)切道:“難道竟是你守了我一夜不成?那快去歇歇吧,我這兒有大寒服侍就好了,我汗都發(fā)出來了,也覺得好多了, 想來很快就能大愈了,你別擔(dān)心。” 傅御見她下巴都尖了,臉也慘白一片,心痛至極,笑道:“敏敏,我沒事,也不困,就讓我繼續(xù)守著你吧……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水呢,想不想喝水?” 許夷光見問,撫了一下肚子,笑道:“你不說不覺得,你一說我還真有些餓了?!薄 「涤忝Ψ愿来蠛骸翱熳屓税阎喽松蟻矸蛉撕龋僮屗齻兣焕夏鸽u來熬雞湯,給夫人補一下身子。” 第806章 絕不姑息 “是,將軍?!贝蠛Υ饝?yīng)著去了?! 「涤鶆偠肆藴厮畞?,一手撐起許夷光,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喂她喝,感覺到她靠著自己的肩膀清減了不少,又是一陣愧痛難當(dāng),澀聲道:“敏敏,你瘦了好多,這次也是真吃大苦頭了,都是我不 好……” 話沒說完,已讓許夷光笑著打斷了:“我記得這話你昨兒已說過好多次,我醒著時不停的說,我睡著了,好似也聽你在我耳邊不停的說,還有完沒完了?我不是說了,這又不能怪你,你難道還能未卜先 知不成……” 猛地想到自己燒了一夜,好像說了很多胡話,又不確定那是不是在夢里,笑容就斂了大半,有些不自然的道:“對了,我昨兒發(fā)燒時,沒有胡說八道吧?好多燒糊涂了的人,都會一直說胡話,但其實自 己說了什么壓根兒不知道,甚至自己出了丑,也不知道,那個,我沒有出丑吧?” 她那些懷疑與悲憤,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都只是懷疑,做不得準,且因為心里確信靖南侯太夫人和賢妃都不喜歡她,甚至是憎惡她,她也不是圣人,當(dāng)然不會對她們有什么好感,既沒有好感,或 多或少對她們帶上幾分主觀的偏見,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但平心而論,只憑她的猜測與懷疑,憑她心里的偏見,便為她們定罪,也是不公平的。 所以在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之前,她不想讓傅御知道自己的懷疑,他是靖南侯太夫人親生的不想他知道,他不是,同樣不想他知道,二十多年的感情呢,屆時最痛苦,最難做的人也只會是他。 至于有了確鑿的證據(jù),能確定就是靖南侯太夫人與賢妃一再想要她的命后,她要怎么做,傅御又會怎么選擇,又會希望她怎么做,她暫時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就等真到了那一日,又再說吧…… 傅御見許夷光一副惟恐自己發(fā)燒時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的樣子,如何不明白她的心? 這是怕他知道她的猜測與懷疑后,痛苦難做呢,他自然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心,因笑著故意道:“怎么沒出丑了,你抱著我不停的說你愛我,比誰都愛,還不停的問我是不是一樣愛你呢……” 話沒說完,見許夷光一臉的難以置信,哈哈笑道:“逗你的,你乖得很,一直安安靜靜的睡覺,燒得厲害時掙扎起來,我也只安撫了你幾句‘我在’,又一直握著你的手,你便睡安穩(wěn)了,倒是省了我不少 事兒呢。” “真的?”許夷光卻仍半信半疑,“你沒騙我?” 可她怎么恍惚記得她說了不少話的? 傅御溺愛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真的,我騙你做什么,再說也不是所有發(fā)熱的人,都要說胡話啊,就跟喝醉了的人一樣,有些人會大發(fā)酒瘋,有些人卻安安靜靜,都是因人而異的。我們多在這里逗留幾日吧,一來你好安心養(yǎng)病,二來,我也好辦一些事,見一些人,盡可能的趁剛事發(fā)不久,看能不能找到多一點有用的線索。敏敏,你放心,只要找到了線索,知道了幕后真兇,不論他是誰,不論他多么的 位高權(quán)重,或是……我都會替你討回應(yīng)得的公道,絕不會讓你的苦白吃,委屈也白受的,無論是誰!” 哪怕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個結(jié)果,他也絕不會姑息,總不能明知道那塊rou都已經(jīng)腐爛了,不趁早忍痛剜除,遲早會蔓延到全身,造成更糟糕的后果,依然視而不見,或是自欺欺人的任它長在身上, 任它慢慢的腐蝕自己的全部。 必要時候,扼腕求生的短痛再痛,他也只能咬牙忍下,以避免之后無限期的鈍刀割rou的長痛了! 許夷光聽傅御后邊兒的話,倒像是若有所指的在給自己承諾一般,不由疑心他是不是真已知道什么了,那么敏銳的一個人,窺一斑而知全豹,又算得了什么? 假意咳嗽了一下,正要再說,大寒端著熱氣騰騰的白粥回來了,“夫人,這粥五更天就開始熬了,這會兒米油已經(jīng)全部熬了出來,最是養(yǎng)人不過了,您快趁熱吃,吃了病自然也就好了?!?/br> 許夷光只得暫時把話都咽回去,笑道:“難怪聞起來這么香,記得打賞熬粥的人,咱們借住在這里,總不能讓人家白辛苦?!?/br> 傅御已自大寒手里接過了粥碗,一面吹著,一面道:“諸指揮使是個聰明人,調(diào)過來服侍的下人自然也是一樣,敏敏你就別cao心這些瑣事了,難道不打賞,她們就敢不盡心了不成?” 許夷光白他一眼,“她們是不敢不盡心,可得了打賞,她們卻只會更盡心,不過幾兩銀子的事而已,又是何必?你才是別管這些了。” 傅御好脾氣的笑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讓我不管,我就不管便是。張嘴?!?/br> 說著,舀了一勺子粥送到許夷光嘴邊。 許夷光見他舀了滿滿的一大勺子,笑道:“一看就是沒服侍過人的,哪有一次舀這么多的,我嘴巴有這么大么?” 嗔怪歸嗔怪,卻被白粥的清香勾得食指大動,張口抿了一半到嘴邊,待吞下去后,方笑道:“不過算了,全天下能得堂堂傅將軍這般服侍的人,都沒幾個,我就勉強將就一下,準你服侍吧?!?/br> 傅御笑道:“什么都沒幾個,是只有你一個好嗎,連母親我都沒這樣服侍過……等吃完粥,喝了藥,你再睡一會兒,我出去一下,忙完立刻回來陪你?!薄 ≡S夷光點點頭:“你不用管我,只管忙你的,只是你一夜沒睡,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還有小寒,你找個人驗一下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確定了之后,便給她大殮了,送到房山去,早日入土為安吧 ,她是為我而死的,我不想她最后都不得安生。我也不想她當(dāng)個孤魂野鬼,以后四時八節(jié)的連碗飯都沒有,所以才想把她葬到房山去,想來回頭舅舅和表哥們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br> 說到小寒,情緒免不得又低落了下來,粥也清香不再,忽然難以下咽了?! 「涤娝凉M臉的沉痛,忙道:“敏敏你放心把這些事都交給我便是,我定會辦得妥妥帖帖的,你呢,只要安心養(yǎng)病就好,自己的男人么,當(dāng)然是要物盡其用了……再吃點粥吧,?。抗?,張嘴。” 第807章 以證據(jù)說話 一時吃完了粥,傅御接過大寒遞上的帕子給許夷光擦了嘴,又抱她去凈房解決了三急問題,再喂她喝了藥,方交代完大寒好生服侍著,去了外面見丁卯和辛寅。 二人此番都傷了不輕,饒傷口已經(jīng)全部包扎過了,這會兒看起來臉色依然很不好,行動也頗滯澀。 瞧得傅御面沉如水的出來,二人都是心里一緊,忙迎上前行禮:“將軍。” 行完禮正要再次請罪,傅御已沉聲道:“夫人替你們說了情,說你們已經(jīng)盡力了,看在夫人的份兒上,這次我就饒了你們,再有下次,你們也不必活著回來見我了!” 丁卯辛寅忙道:“定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傅御方稍稍緩和了臉色,道:“有什么線索了沒?不是說找到活口了嗎,都說了什么?” 百來號人,總不能都死絕了,混亂中總有裝死的幸存的,所以到底還是找到了兩個活口,就是不知道,二人知道多少了?! 《∶妴枺櫭嫉溃骸澳莾蓚€活口說他們就是那一帶的山匪,一共三十來號人,另一撥則是另一個山頭的山匪,說是山匪也不確切,他們只冬日里打家劫舍,其他時候則種田種地,因而一直隱蔽得很好。前陣子,有人找到了他們的大哥,說要帶他們干一票大的,還讓兩撥人合作,他們見酬金豐厚,聽說打劫來的財物也全歸他們,就答應(yīng)了……所以,百來號人里,有七十幾個,的確只是烏合之眾,另外二 十余個混在當(dāng)中的死士,才是硬茬子,可惜那兩個活口說他們地位不高,就知道這么多,那二十幾個人的來歷,是奉的誰之命,又為什么要劫殺我們一行,卻是用了重刑也說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是真不知道?!?/br> 傅御聞言,沉默半晌,方道:“那小寒中的毒,確定是孔雀散了嗎?那么珍貴的毒藥,唐門什么時候賣給了誰,總會有線索,讓人去查,務(wù)必要查到!” 一想到那般見血封喉的劇毒,竟是為敏敏準備的,據(jù)查一共有三支,兩支射在了車壁上,有一支射進了車里,得虧有小寒替敏敏擋了一下,若不然……傅御就不寒而栗,也忍不住滿腔的怒火,這般的狠 毒,這般的不留余地,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辛寅道:“證實是孔雀散無疑了,將軍放心,我會立刻安排人去唐門查的……可惜線索還是太少了?!?/br> 傅御冷笑道:“不是線索少,只是我們還沒發(fā)現(xiàn)而已,等發(fā)現(xiàn)后,紙自然也就再包不住火了!” 所以母親當(dāng)初一口就答應(yīng)了敏敏出京,也是有原因的了? 在京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到底不方便,也難找機會,更難以善后,在天高皇帝遠的荒郊野外動手,就沒什么可顧慮的了,事后還能全部推給土匪……不,他都想什么呢,哪里就到這一步了,還 是先找線索,以證據(jù)和事實來說話吧,任何主觀臆測與判斷,都是有失偏頗,不公平的! 傅御想著,又道:“傅燁呢,已經(jīng)走了?” 丁卯忙道:“二爺公務(wù)在身,不便久留,昨夜連夜就開撥了?!?/br> 傅御點點頭:“知道了,回去后我再答謝他。”真是巧遇也罷,是有預(yù)謀的路過也罷,傅燁救了敏敏都是事實,他也是真的感激他,自會有恩報恩的。 當(dāng)下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傅御越說聲音便壓得越低,待說完后,方回復(fù)到正常音量,打發(fā)了丁卯辛寅,折回了屋里繼續(xù)陪許夷光。 到得下午,許夷光又睡了一覺起來后,精神便越發(fā)好了,索性下了地在屋里慢慢的走動,“躺了兩天,渾身都躺痛了,再不活動一下,覺得自己整個兒都要廢了?!?/br>